《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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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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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生怕我卷入事件里头,其他各位阿哥以此来为难你……楚笑寒轻轻地在肚子里回答,却又自嘲道,怎么竟然又不自觉地去回应他,真是犯贱!

楚笑寒想了一阵,终于开了口,低声地幽幽问道:“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很多,想通了不少事情。两年前,你送我入宫,就是因为皇上对我这个借体还魂的怪物很好奇?所以,明明宫女在内务府的管理下远比民间人口严格,你却非说宫里头方便,硬将我塞进来?实际上,是皇上开的金口,给的恩典,下了旨意吧?”

眼前男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差,神色稍稍有些绷紧了,但是他最后还是颔首应道:“确是如此。”

楚笑寒又想了想,再问道:“良妃去求皇上将我点了去,皇上一定觉得这事儿变得很是有趣,所以就允了。于是你也在他老人家的授意下,对我不理不睬不顾不问,便是让皇上看猴子耍得更好顽一些,是吗?”

胤禛的脸色更加青起来,过了一阵子,他咬牙道:“倒也没错。”

楚笑寒又再多想了想,继续问道:“胤禩对我和阿昭两人的混淆,皇上看得更加开心,为了看更多精彩好戏,所以你听了皇上的意思,便是去行围,竟然还能带着阿昭同行,一旦胤禩确信我是阿昭,再丢出真正的阿昭,让他惊一跳,疑惑重重又难得解,而皇上看得不亦乐乎,是不是这样?”

胤禛脸色铁青,半晌后竟然沉沉应道:“你猜得真准。”

楚笑寒自觉惨淡地笑着说道:“嗯,你本觉得像我这样能引起皇上注意的妖孽,还是少接触为妙,免得一旦皇上有了兴趣,你却要同太子爷一样踏入和皇上抢女人的怪圈,所以才在那狮子沟离宫的妙高堂丢下我走了;可是后来你瞧着皇帝只是好奇,并无染指的意思,又生怕八爷因了阿昭的缘故对我生了莫名的好感,抢了本属于你的东西,便索性当了他的面要了我,宣告所有权,你本就知道那日我去给太子送香囊,八爷就跟在后头,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胤禛原本清澈冷冽的双眸慢慢地寒了起来,淡淡地泛起一阵又一阵的起初温和、逐渐却气势磅礴宏伟起来的怒气,但竟然依旧用了淡淡然的口气说道:“估摸得倒也差不离,挺有眼力。”

楚笑寒低下头,翻身下榻,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轻轻说道:“奴婢全部明白啦,多谢四贝勒明示。”

以前看书时候明了的,不明了的,书上描述的所有的那些感情,忽然都了然悟了。所以,龙三公主那迦了解到转世后的泾阳子再不是那条可以了解自己的紫色的龙,两人隔了千沟万壑,永远不可能沟通的时候,那种绝望、只求一死的心情。

可是,龙三,你可以坦然走向夕阳如血,浪涛奔腾的钱塘江,自由自在地寻死。我却连求死的权利都没有。玉露凋伤枫树林,这伤情,这凄然,虽古今皆同,却无人能知。

眼瞳继续涣散,让自己的瞳孔散到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片模糊,只能感觉到光亮和黑暗,这样才是最安心的状态。

棉紫铃的花语……是什么……来着?无望的爱。

……

又开始坠入不辨晨昏的日子,看来他,来此间,并非急着带走自己。楚笑寒在茫茫然中这样想着。

突变陡生通常是用在这样的地方的,原本以为会将用在去到四爷府的时候。那日,正坐在坐榻上持续发呆的楚笑寒依然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边的云层,“碰”地一声,门被撞开,听得门口有两个宫女的声音在阻拦着:“十三爷,您不能进这屋里,上头吩咐过……”

胤祥的声音在说,不对,是在吼:“滚开!”

下一秒钟,似乎一只手攥住楚笑寒的左手腕,猛地一扯,便轻松拉起坐榻上东倒西歪的楚笑寒,拽着她往外头踏步而去。

楚笑寒迷迷糊糊地被连扯带拽地跟着胤祥往前跑,似乎,似乎,这里是乾清宫。原来,原来自己已经从坤宁宫转移到乾清宫了啊,呆了多少天呢?也不太算得清楚。

感觉自己是被胤祥一把推进乾清宫的东次间内的,跌跌冲冲地往前行了几步,直接顺着那推力扑倒在地毯上,摸着手指触到的宝相花,金银线绣如此精细,俱是不曾得见过的古董,可是为什么让自己闻到浓浓的尸血味呢?

耳朵里终于听到康熙皇帝不悦的喝声:“胤祥,你擅自拖来个宫女作甚?你四哥多番为你说情,朕才释了你,你又要做些糊涂事吗?”

胤祥嗤嗤地笑道:“既然皇阿玛要问八哥一些事情,那便让儿子们一起听听这‘良’额娘的钟粹宫内头等宫女的话,总有些有趣内幕可听,既免了八哥左闪右避,也省了儿子们隔靴挠痒。”

忽而耳边又听得胤禛的声音逼近过来,沉声说道:“十三弟,算是四哥求你了,快将兰欣送返去,莫要再做这违逆圣意的事情。便是这钱兰欣知道什么,又如何?难道这宫里头,还会有皇阿玛不知道的事么?”

胤祥笑道:“没错,皇阿玛都知道,可是,众家兄弟不知道呀!皇阿玛毕竟是做阿玛的,对着再不肖的儿子也总还是会心软的,哪里会当真撕破了脸将全部腌臜俱都说了出来呢。”

胤禟在一边说道:“十三弟,你搅个什么劲啊,今日皇阿玛不过是问前内务府管事凌普之事,你拖来这疯疯癫癫的女子作甚?嫌那日夜里,这女子闹得还不够么?”

胤祯不断冷哼道:“这个贱婢看着就惹人生厌,只是不知为何皇阿玛怎地还不处置,那日她不是求凌迟剐刑么,那便赐了她就是了。”

胤禛听了脸色一沉道:“十四弟,皇阿玛还在上头坐着,自有圣裁,几时又轮到十四弟你来判她死与不死?”

“哎呀,我差点忘了,这钱兰欣,乃是四哥的人,难怪四哥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胤祥,你让四哥的人来作供,焉知她所说不是四哥授意?我们兄弟几个又怎辨真假可信呢!”胤祯哼哈着冷笑。

胤祥微微地笑了起来,说道:“她哪里是四哥的人,我瞧着倒是像是皇阿玛派来的奴才。八哥不就是查了凌普,才晓得,这钱兰欣原是皇阿玛点了进宫的,这才慌了神,想必平日里有多少不谨慎的言语举止尽皆被看了进去。不知与那凌普达成何等协议,打了个马虎眼,就将这贪婪巨富的奴才轻轻放了过去。这事儿不知十四弟听了,觉着有趣不有趣?”

胤祯猛地横过去一眼,说道:“十三哥,你自那日晚里起便被皇阿玛禁足,不过昨日刚刚得脱,知道的事情可真是多啊。这耳目,这手段,只怕不下于皇阿玛了!”

金銮座上的康熙皇帝身子一震。

胤祥似有意一心求死一般,毫不在意地哈哈笑起来,只说道:“好说,好说!”

第3章 重看一半眼模糊

就在胤祥哈哈大笑,肆意狂言的时候,楚笑寒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逐渐地变作黑色,却又有许多金星四冒飞射,大概有些晕厥感,可能快要晕过去了。

……

……

极其吃力地再次张开眼帘,楚笑寒呆住了。

这里……这里,奶白色圆形吸顶灯,白色的天花板,再过去是白色的墙壁,竟然真的是白色的乳胶漆的墙壁。正对头顶的是一台悬挂天花板的电视机。墙壁腰线以下是淡绿色的玻璃砖。怎么,怎么欣喜若狂的感觉是时间顿住的这样吗?

似乎很难动弹移动自己的头,所以只好微微地转动眼珠,似乎斜斜躺在护理床上,白色的床单,天蓝色的薄被……

耳边回响着遥远又接近,宁静又喧嚣的声音,那样怪异。良久终于辨识出来,那是哥哥的声音,他在做什么?

………………

“狄宁做了什么?”

“他把剑刺进了诺梵的背后,”维尔娜冷静地说。

崔斯特觉得一时之间天地变色。牺牲?谋杀?消灭一个家族,连婴儿也不留?他的兄弟姐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对你的哥哥尊敬些!”维尔娜要求道。“你的命是他赐给你的。”

………………

不过,崔斯特聪明地闭上嘴。他现在已经明白了,狄宁想要他死。崔斯特明白,如果他让哥哥有机会鼓动家族中的女性对付他,狄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一定得好好地学,”狄宁再度用克制的语气说,“接受你周遭环境的现实。你必须学着了解敌人并且征服他们。”

“不择手段,”崔斯特结论道。

“这才是真正的战士!”狄宁邪邪地笑着。

………………

哥哥,在读《暗黑》系列的《故土》?崔斯特·杜垩登?那位骄傲的使用双刀的卓尔精灵?不,哥哥,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已经看完暗黑三部曲了,连冰风谷都看完了,包括龙枪传承各个系列及短篇……我……我突然想听你念念《第七颗头骨》,当所有的感情都消失成为白骨,光明的神圣法师和黑暗的死灵法师之间的爱情到底是怎样存在的?为什么?在控尸术都不存在的现实世界里,“移魂”这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哥哥……念……念基洛的故事,我,现在不想听,崔斯特的事情,魔索布莱城的邪恶让我觉得恶心。”

“崔斯特是谁?”楚凌风放下了手中的书,静静地凝视着自己,问道。

“崔斯特·杜垩登,杜垩登家族的第三位王子。当他的哥哥狄宁杀了第一王子诺森后,他便成了第二位王子。魔索布莱城的崔斯特王子。哥哥,你放心,我没有失忆,我很正常,什么都没丢……哥哥,我真高兴,我竟然回来了,我本以为……我会死在那里。”

“你真的什么都没丢吗?”楚凌风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自己。颔首示意自己低头看。

为什么要我低头看呢?可是低头看真的很吃力,似乎怎么都动弹不了。楚笑寒很用力很用力地低下头,终于,她看到了,在医院的蓝色薄被内,躺着的是什么呢?露出一截森森的白骨……这是什么?这样清晰灰灰苍白的胸骨。

啊,是施了剐刑吗?对哦,好像是看到那个刽子手了,手中拿着上好的凌迟专用小刀,寒气逼人,刀光冷冽,下面垂着一个眼熟的火镰,这短刀,是那把刀吗?这样眼熟,一惊之下抬头看,果然看见那刽子手抬起头来,那面容那样熟悉,他剑眉星目,隆鼻薄口,裸露的上身匀称健美,胸肌发达,腹部平坦,皮肤泛着特异的光泽。那脸上,自始至终挂着嘲讽的微笑。忽见他一掌拍在自己心窝胸口,只觉双眼翻白,胸口发闷,血流不畅,对哦,要封住心口大血脉,才能凌迟如切割萝卜一样,切够刀数,而人不死。

随即见他毫不迟疑提刀落肉,白色的肉片如削面般四散飞开……最后一刀,全身只剩头颅心口,余皆白骨,见他抬手扎下那蒙式短刀,正中自己心窝,生生扎了那颗心出来,笑吟吟地放在唇边轻啜鲜血……

“啊………………”

楚笑寒闭目蒙耳尖声大叫起来。

“醒来!醒来!快些醒过来!”耳边有人在诉着絮语。

“不行,不行……张目俱是噩梦,阖眼方得安宁。”楚笑寒喃喃地道,“哥,你连我的份一起照顾妈妈,我便……我便……去了。爸爸若回来了,告诉他,我很想他。”

“我不许!不会允你就这样死去!哪里有这样容易的事!休要做梦!快些醒来!”

……

赢也好,输也好,自古难料,浑不如布衣青山坳。

喜也好,悲也好,醉时狂歌醒时笑,不辜负青春正当年少。

悲也好,醉也好,大梦一场全忘掉。

白也好,黑也好,都是有缘聚春宵。

思前想后即使春宵无聊,怕只怕孤独醉人倒

……

再次神识清明的时候,竟然又回到一片白色的医院床铺,怔怔瞧着自己的白色骨架,楚笑寒摇摇头,觉得诡异万分……

“哥,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依然坐在床边的楚凌风淡淡地笑着,略带宠溺地说:“又胡说八道。”

“哥,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做一个永远不会醒的噩梦。是不是我在盗梦空间?醒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在梦境最底层?”楚笑寒皱着眉头问,对面白色的墙壁空白处突然出现了一面镜子,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脖子以下全部都是空荡荡的白骨,唯独头面粉红血色,生气盎然,偏是坐在旁边藤椅上的楚凌风安适自在,仿佛一切就该是如此,毫无异常。

“哥,你记不记得,我读小学的时候,不小心跑去实验楼,结果看见人体骨骼标本,吓得哇哇大哭,路都不会走了,后来还是你背我回家的。可是现在看见自己的骨头,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不记得有这样的事。你睡糊涂了。”楚凌风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又开始读《故土》,依然是那一章,那一节……从“狄宁做了什么”开始,到“这才是真正的战士”结束。

“唉呀,哥,你为什么每次都念那一段呢?”

“因为……我手上的书,只有这一页、这一节,是有字的。”楚凌风稳定无波的声音干巴巴地响起,回答着楚笑寒。

楚笑寒皱起眉头,说道:“你……真的是我哥哥吗?你真的是楚凌风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

楚凌风听了这话,眉头扬了上去:“那你觉得我是谁?”

“我不知道。想不起来,想不出来。莫非,莫非你是,是睿哥哥?你不是全家都搬去葡萄牙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哈哈,我想起来一个好笑的事情,他们管葡萄牙叫做波尔都哈儿国,好怪异哦。”

“睿哥哥是谁?”

“你也不是睿哥哥吗?那你是谁啊?”

“葡萄牙……波尔都哈儿……,你说的他们是谁啊?”

“他们,……他们……,我,我不知道啊。一下子想不出来了。他们是谁呢?他们是谁呢?怎么想不起来?”

……

“雍王爷,待下官再施针足三里穴,看能否气血畅通,敦促这位姑娘醒来。”

“试过那么多次,怎的一点效果都不见?每次号脉总是说不痛快,用药却也不见效,若不是瞧你真是太医院出来的,本王当真要以为你是那等混饭吃久惯行医之流……你不妨直接告诉本王,没有本事让她醒来也便罢了。”一个隐带雷霆的熟悉声音在旁边响起。

那战战兢兢的声音陪了小心,再不言语。过了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从足底传来,初时上扎并不疼痛,之后下扎却是极其之痛。

“好痛!”楚笑寒猛地挣开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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