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袖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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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袖玉环-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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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道长一欠身,道:“在下江晓峰。”

青萍子道:“果然是江少侠,贫道心中本有此想,唉非过少侠的身手,也难在片刻之间。击败武林中两大高手。”

江晓峰道:“在下惭愧,未能早来一步……”

青萍子接道:“江少侠言重了,倒是贫道心中悔愧交集,未能在黄山大会之中,体念出江少快救世之心。”

江晓峰缓步行到两个身受重伤均道人身侧。举手一探地上的两个重伤的道人,竟也已气绝而逝。

青萍子黯然说道:“他们伤中要害,早已无救,早死一刻,也可少受一些活罪!”

江晓峰道:“道长的伤势呢?”

青萍子道:“贫道伤势不重,不劳挂怀。唉!这番离山,六位弟子随行,如今已死了五个,还有一个长平,不知死活。”

江晓峰道:“长平道兄已然易容改装,赶回武当山去了?道长归途之上,也许能和他相遇。”

青萍子你面望天,长长吁了口气,道:“十余门派,分另下山。蓝天义既然遣人挡截我们武当派,想必亦分选遣人手挡截其他门户,江少侠分身之术,寸阴如金,贫道不敢多耽误你的时间,江少侠先请便吧!贫道掩埋了五位弟子尸体,即将旅程赶回武当山去,早把此讯禀报掌门。”

江晓峰道:“道长力战甚久,还是坐息一阵才好,遮掩尸体的工作,由在下承当。”

青萍子本想推担,但话将出口时,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江晓峰选了一片山地,挥剑挖了一个土坑,把五具尸体,尽皆掩埋起来,用剑削一个木牌,刻上武当弟子之墓,立在墓前。

他婉力强劲,动作快速、挖坑,埋尸、筑坟、削牌刻字,不过半个时辰全部完成。

回头看去,青萍子仍然在闭目调总,头上汗水隐现,显是运功正到紧要关头。

江晓峰心中虽是急于要走,但想到了青萍子的安危,必得有人守护才成,只好留下等候。

又有一个时辰,青萍子才调息醒来,睁开双目。望了那新坟一眼,脸上泛现一片感激之情,缓缓行到了新坟之前,合掌一礼,道:“师叔把你们带下了武当山,却不能把你们再带上山去,使师叔悲痛万分,回山之后,把你们为武当门派尽忠之事,奉告掌门,使你们名题忠义塔内、永远做为我武当后代范例。”

言罢,闭目合掌,低诵两声无量寿佛,才转身行向江晓峰肃然说道:“江少侠年纪虽轻,但却身负绝技,的是叫人敬佩,但蓝天义侠一生侠誉,积数十年准备,其势如怒涛洪流,莫可遏止,江少侠是抵柱中流之才,但敌势太过强大,非有非常武功,非常手段,不足力挽狂澜……”

语声一顿,接道:“神算子王修才冠一代,从中相助,用谋行略,决不在蓝天义之下,但如决胜阵前,还得有三番血战……”

他言未尽意,又突然停住。

江晓峰一抱拳:“多承指教,在下亦自知微末之学,恐难阻当强大敌势,只求尽我心力,也就是了。”

青萍子道:“江少侠如能抽出空暇,希望近日中能到武当山上一行,贫道在山上恭候。”

也不待江晓峰答话,突然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江晓峰高声说道:“道长保重,在下不送了。”

青萍子头也不回的加快脚步,片刻间,走的踪影不见。

江晓峰望着那青萍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忖道:“这青萍子为人很怪,有时间十分谦虚多礼,有时间却有些卓傲不群。”

忖思之间,突闻身后响起一阵步履之声,回头望去,只见那扮装樵夫的公孙成,大步行了过来。

江晓峰道:“长平道长去了么?”

公孙成道:“我带他赶小路,翻了两座岭脊,告诉他应走之路,在约会之地,久等不见江兄,才赶了回来。”

江晓峰道:“我帮青萍子掩埋了死伤的弟子,又替他护法,让他坐息了一阵才走,在下也就要赶往约会之地。”

公孙成突然抬头看看那高耸的大榆树,低声道:“江兄,这大榆树上,是否藏的有人?”

江晓峰抬头看看那茂密的枝叶,心中暗道:“这树上就算是藏上十个人,也是无法瞧得出来啊!”

口里应道:“在下剑惊玄真和张伯松,落荒而逃,未见这树上有人出现。”

公孙成略一沉吟,道:“这是一处出山要道,这大榆树也高的出奇,如若是有人藏在那树顶之处,这一带行人往来,都难逃他的双目。”

江晓峰道:“公孙老前辈说的不做,在下上去瞧瞧。”

公孙成道:“但倒不用有劳江少侠了,在下还能对付,我上去瞧瞧吧!”转身而起,爬上大树片刻之后,突见枝叶根动,一个人影,由树上直掉下来。

江晓峰目力过人,已瞧出那人身着绿色短衫,前胸处一宁鲜血,当下一跃而出。双掌一推。先行一挡那人沉落之势,然右,伸手接住那人。只见他脸色铁青,已然气绝而逝。

又等片刻公孙成匆匆由树上下来,道:“死了么?”

江晓峰道:“气息已绝。”

公孙成道:“本想留他活,他许可问出一些内情,但树上相搏,难以控制,下手重了一些。”

江晓峰放下尸体,道:“那树上还有些什么?”

公孙成道:“大约这家伙准备在树上长住,树上蓄存了甚多于粮,红白灯笼一盏,又有红白小旗各一面,可惜已无法问他旗语、灯号的内情了。”

江晓峰道了:“老前辈怎么处置呢?,,心中却暗暗忖道:”究竟还是老姜辣,我在此地守了一个多时辰。竟然想不到树上可能有敌人的埋伏,他一到此,就瞧出破绽,论江湖上的阅历、经验,实应该向人家多多领放了。“但闻公孙成道:“我已经把那红白两面旗,全竖了起来,代表什么、让他们自己猜吧!”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咱们现在,要到何处?”

公孙成飞起一脚,把尸体踢入了峡谷之中道:“走!看着王修如何安排。”

江晓峰道:“王老前辈也来了么?在下已数日未见过他了。”

公孙成一面举步而行,一面说道:“从此刻起,咱们已算和那蓝天义正式接上了手,但咱们实力单薄,无法和他们决一死战,好在,我们人数少,可以隐密行踪。从中破坏他的阴谋,所以,咱们要分散而行,而且身份,形貌,也要经常的变换才成……”

语声微微一顿、道:“原本相约,咱们走在一起,以免实力分散,但因目下形势有了改变,咱们也不得不分头行动,好在,我已和王兄研商出多种连络之法,当能互通消息。”

江晓峰紧跟在公孙成身后而行一面问道:“你说目下形势大变,不知有了什么变化?”

公孙成道:“蓝天义来的太快,而上下自沈北岸。由我们购合成数批,集中力量,个行消锗分成数十批,人数多寡不等,大都易容改面!”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他们意欲何为呢?”

公孙成道:“蓝天义比我们相像中还要阴险一些,这举动不仅使在下觉着奇怪。而且连神算子王兄,也有些难明企图,因此,决定分头追查,以明内情。”

江晓峰道:“咱们驰援各路武林同道计划,最否也有了更改呢?”

公孙成道:“目下情势而言,那路子出非工。山大会之人为主,目下双方议具赠出路烟五公一囵。们的行动,自然受着他们的举动影响,随时变更。”稍—顿,笑道:“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江世兄了。”

江晓峰道:“什么好消息啊?”

公孙成道:“王修兄已经约请到几位高手帮助咱们。”

江晓峰笑道:“你们有很多暗记,和联络之法,在下还是不知晓。”

公孙成道:“这个在下也和王兄谈过,据王修说,江世兄此刻正值武功进步之际,受到干扰,甚为可惜,如若再以杂事纷扰,恐妨害太大。所以,不用江少侠劳心。”

江晓峰心中明白,王修用心,要他集中精神,多想多练那蓝天人传授之技,当下啊了一声,不再多问。

两人脚步斯快,向前奔行,口落西山时分,到了一处十字路口。

公孙成停止脚步,四顾了一眼,不见人踪,突然弃向一所道旁的福德祠中。

只见他右宁提起供在福德五神前面的香炉,左手迅快的在下面摸出一物,放下香炉,夺回原处,笑道:“瞧瞧这上面写的什么?”

江晓峰暗暗忖道:“好啊!原来他们利用土地庙作为连络之处,此庙比比皆是,倒真不失为一大善策。”

公孙成展开函件望去,只见上面写道:“兼程疾进弥陀寺。”

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匆写成。

但江晓峰一望之下,还能认出那是方秀梅的笔迹。心中暗道:“就算熟悉了连络信号,但地理形势不熟。亦是定可奈何,这弥陀寺不知距此好运,如是相距太远,问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公孙成眉头连皱,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啊,方姑娘似是很急促,连暗语也不用了…”

江晓峰道:“呷!定然十分紧急之事,老前辈知晓弥陀寺么?”

公孙成点点头道:“弥陀寺倒是知道……”

江晓峰道:“距此好远?”

公孙成路一沉吟,道:“大哟有百里左右吧!”

江晓峰道:“如此之远,只怕要大半夜的紧赶,她要咱们兼程急徙。必然是十分重大的事,喧们要立刻前身才是。”

公孙成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重大之事,急急说道:“不错。定是如此,咱们得快些起去才成。”

放腿向前奔去。

江晓峰急起直追,道:“你想起了什么事?”

公孙成道:“那弥陀寺的老方丈,是一位高僧!”

江晓峰道:“可是蓝天义要加害那位方丈么!”

公孙成道:“这也许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那弥陀寺中。有一个海眼井……”

江晓峰道:“什么叫海眼井?

公孙成道:“在下说的太急了。难怪江世兄所不明白。

江晓峰道:“只怪晚辈见闻不广,阅历不丰。”

公孙成道:“那弥陀寺后,有一口大井,据说那口井水直通大海。

江晓峰道:“这传说有些不可能吧!

公孙成道:“这传说在下如下相信,但那寺中井水,却和一般的井水不同。

江晓峰道:“在何不同之处?

公孙成道:“据说那共中每月之中,必有两次。如同水开锅一般的沸腾。有时水花能溅飞岸上。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老前辈是亲眼所见呢?还是听闻传言?”

公孙成道:“听闻传言,不过,此事在武林中传布甚广,想来不会有错?”

江晓峰沉吟了一阵,道:“那弥陀寺的老方丈武功如何?”

公孙成道:“他是武林中人,从来不谈武事,但武林中人,都知他是一位得道的高僧,而且有着很好的武功。但却从无人见到他和人动过手,每有人和他谈到武功时。他就默然不语,任是你说得舌焦,他也不肯接一句口、但如和地谈到佛学儒道,那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江晓峰听他口气,似是对那弥陀寺中方丈的事,所知有限,也就不再多问。

两人快步疾奔,兼程而进,沿途之上,除了饮水稍停之外,一直没有休息。

那公孙成熟悉地理,半日一宵紧赶,到天色将亮时分,已到了弥陀寺外。

这时,天色破晓,景物隐约可见,称防守隐现故漫夭晨雾之中。

公孙成停下脚步,指着那大雾中巍巍断寺影,道:“就是弥陀寺,咱们先行运气调息一下,然后再进寺中看看。”

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日夜兼程,赶到此地,如若因为一测调息工夫,误了大事岂不是功亏一簧?”

公孙成道:“江少侠是否觉着还有和人动手之能?”

江晓峰道:“一夜奔驰,从未稍停,怎会不累呢?”

公孙成道:“你能未复,赶往寺中,万一遇上了事故,我们无法出手相助,那时,反将促使事情恶化了。”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老前辈要多久时光,才能调息复元?”

公孙成道:“要完全复元,一两个时辰不可,如若只求和人动手,一顿饭工夫就可以了。”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好吧!那么老前辈请找一处安全所在调息,在下想先人寺中查看一下。“

公孙成急急说道:“江少侠,区区知道你的体能,弥防寺发生变政还好,如若是发生了变政,那人必将是蓝天义属下的一流高子,动手相搏,还要仗凭阁下。”

江晓峰道:“在下相信还可支持。长长吐吸的换一口气,双臂一抖,飞起而去,两个起落,人已到弥陀寺外,再一个纵身飞人寺中,隐失不见。公孙成虽感体力难支一场搏战,也顾不得运气调息,想起直追,飞入了弥陀寺中。

寺中,已然不见江晓峰行综何处,大雾弥漫中,但见殿房重重。

他究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见闻博广,略一沉思,立时纵下围墙,闪身在一处墙角旁边,运气调息。

且说江晓峰飞跃一道黄色的围墙之后,运足目力望去,只见一座空广的院落,不见人影,约略估计,有亩大小,几棵大树的枝叶,在浓雾中随风飘动。

江晓峰打量过院中形势,快步越过广场,行近二门。

这二门两侧连着厢房,拦住了去路。

举手一推,两扇木门仍然紧紧关闭。

江晓峰一提气,翻上屋面,再一飞跃,飘落买地。

这二门内的景物,大不相同,十余棵高大的白果树,散布在苗许大小天井院中。

四面房舍,使浓雾减弱不少,再加江晓峰那过人的目力,已清晰的见到了四下景物。

二重院中,种植着不少花树,晨务中花气芬芳。

一道红砖铺的小道,直通向第一重大殿。

这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寺院,房屋连绵,殿院重重,但却静的使人有些心悸。

江晓峰步踏红砖而行,心中暗暗忖道:“如若这寺中还有僧侣,也该起身作早课了。”

心中转动之间,人已踏上七级石阶,行到大殿前面。

大殿前一排窗门,虽未打开,但窗帘末垂,可见殿中景物。

两益长明灯,熊熊燃烧,供台后三尊金身佛像,像前燃着一炉长香。

江晓峰看过殿中景,心中更是怀疑暗道:“殿中打扫的纤尘不染,何谈不见僧侣?”

匆匆绕过大殿,向后行去。

突然间,一翩木门内,闪出来一个人影,拦住了去路。

江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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