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望星朝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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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望星朝天歌-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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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上画出一个繁体字:“无”。我又愣了,原来这人是个哑巴。。我还真是苦命,也是,你说哑巴要手机用处也不大,难怪人家没有了。我赶忙点点头:“你没电话不要紧,能带我出林子吗?我找到公路就不麻烦你了。”他又画几字:“是人是鬼?”我唬了一跳,趔身看着他,你都摸了我的大腿了,还说我是鬼?

我气呼呼的盯着他,他也不在意,接着画:“从何处而来?”我说:“南京,我从南京来,离这儿远吗?”他停住了手,疑惑地看着我,才又一笔一画写下:“未曾听说此地。”我一屁股坐到地上,脑袋嗡嗡响了半天,心凉了半截儿,有种不好的预感朝我袭来,这男人的遣词用句怎么那么古啊?

我抬眼再仔细看他,一身黑衣,长发挽髻,只是,只是那黑衣竟是斜襟的,那发髻越看越像古装电视剧里的行头,我摸摸自己的腿,几下就被他给扭顺了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功夫?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冲的我喉咙发干,我咽咽口水,开口道:“请问大哥,现在是哪一年?”话一出口,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为何要这样问?他又捞起小树枝在地上写写划划,我凑过去看,只见一字连一字,清晰的让我想忽略都没办法,直直撞入眼帘:圣文八年。

我哆嗦着嘴唇:“是中国吗?”他看着我,摇摇头,写:“翼国。”我张大嘴巴,血直往脑门上涌,受不了这巨大的刺激,大脑顿时进入停顿期。那人见我如遭雷劈般的模样,也不多问,径自坐在一旁,缓缓翻动火堆。一时间,空气凝滞,只有木柴劈啪作响的声音散在空中。

我消化,使劲消化,这个让我惊愕不已的答案。原来那一个猛子下去再上来,就变了天了,蓝江馆里的水还能让人穿越时空?我在那池子里扑腾了二十来年,见过千千万打那水中过的男女老少,怎么没听说过一例失踪的呢?我遭了哪门子诅咒被送到这个没听说过的国度里来?我该怎么回去?正苦思冥想之际,“嘎~~!”那似曾相识的诡异叫声突然又在我头顶炸起,貌似离我很近,我一个激灵,瞬间冲起来扑倒黑衣男脚下,紧紧抱住他的腿:“有。。有怪物。。”他被我的突然袭击搞蒙了,半天才伸手推了推我的脑袋,抽出自己的腿,用树枝写到:“枭,无妨。”

我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紧紧挨着他坐下,那诡异叫声消失了,我仍瑟瑟发抖,低头看自己,四肢上划出多道血口子,胳膊腿儿全是泥,一件裸的地方比遮的地方多的泳衣脏烂兮兮,摸摸头发,乱草一样的堆在脑袋上,我这形象,应该跟鬼差不多吧?深更半夜,一貌似女鬼的家伙突然出现在这密林中,张牙舞爪,说着奇怪的语言,也多亏这位老兄神经坚强,还能镇定的问我是人是鬼,若是换做我,早被我自己吓死过去了。

正想着,突然手中多了一件黑色长衫,抬头看他,他却并不看我,哦,定是这模样他也看不下去了,发善心给我件衣服穿穿,我将衣服披了起来,朝他道了谢。想到他是我在这个陌生空间认识的第一人,又替我拉腿,又给我衣服,朋友是一定要交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条条大路通回家,先摸清状况活下来,再想办法回家算了,一思至此,我立刻又开了口:“我叫曹天歌,大哥您贵姓?”他低下头,拨弄着火堆,不答我的话,我等了半天没见他动,心想或许人家不愿意告诉我,正准备放弃,只见他又缓缓在地上写到:“项语。”我又唬了一跳,项羽?项语?大哥您写错别字了吧?赶忙问道:“知道秦始皇吗?认识刘邦吗?”他满脸迷惑不解的看着我,我又追问:“这是秦国?”他嘴边似有一丝微笑,低头再写:“翼国。”

我算是明白了,此项语非彼项羽,谁说不许人同音不同字呢?我颓丧的坐下,倚着树,定定地看着火光忽亮忽暗,狗血,完全狗血!这不是我稍稍熟悉一些的中国古代,还是个不知道哪个空间里的古代,无准备的被送到这个陌生地界,我要怎么才能寻得回家的路?一时间酸楚涌上心头,疲累同时向我袭来,有的没的胡思乱想中,闭上了眼睛。

    断涯

有时候我是很佩服自己的,神经大条,乐观向上,在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后,我居然一夜死睡无梦,许是太累的缘故。睁开眼,嗯,天亮了。几缕阳光从树杈枝叶间投射下来,奇迹没有发生,我还在这个奇怪的破树林子里,身上还穿着奇怪的长衫。脖子好象落枕了,酸痛酸痛的,靠着树睡觉真不是件舒服的事。看看四周,火烧尽了,只余一堆黑灰残烬,呃?项羽,不,项语呢?人不见了,我“呼”地站起身来,“高声”呼喊:“项语!项语你在哪儿!”一呼出声,惊觉自己的嗓子嘶哑难听,跟被盐腌了似的,火烧般的痛,昨天嚎的太厉害了,今天不失声算我运气好。

喊了几句,嗓子愈发疼痛,项语也不见人影,我郁闷至极,跌坐在地。是啊,不过是萍水相逢,人家有人家的事,哪能老跟你这来历不明的丫头耽误时间呢。看向林子,目光所及之处还是树,大大小小,高高矮矮,遮荫蔽日,已是清晨,可在这树林中,感觉还是雾蒙蒙的。我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走不出林子,我就要饿死了。一想到饿,肚子立刻咕噜起来,空空如也,几顿没吃了?好象昨天一天就吃了几片西瓜,早知现在落到如此境地,说什么我也先得把老陈中午做的红烧肉塞个痛快。

我站起身,裹紧长衫,慢慢往林中走去,清晨的树林里鸟儿似乎多了起来,叽喳脆叫不停,倒给我减轻了几分压力。

走了一会儿,突感不妥,越走越吃力,腿愈发使劲,好象在上山一样。可是在我眼前看来,全是平地啊,我觉得奇怪,脚下仍不停步,甭管通向哪儿,能换个地界儿,别让我死在这密林子里就行了。一边走我一边又想起了项语,这家伙,好人不能做到底吗?把我送出去又怎样?不送我好歹也给我留点儿吃的啊,还是人心难测啊,白瞎了一那么英雄的名字。

不远处似有悬崖,一圈崖壁环绕。我忿忿然朝前走,突然右脚一塌,我心中哀号:为什么滚坡的总是我?嘴上不自觉的“啊”了一声,没等我啊完,胳膊早被人一把拽住,往后一带,我滚了一滚,抬头看人,不是项大侠又是谁呢?只见他皱眉望我,似在怪我乱走,我忙说:“睡醒了没找到你,以为你走了。”

他手臂一抬,指向我差点跌落的那个地方,我挪过去伸头一看,妈呀!一处峭壁岩洞,隐藏在重重林草之间,深不见底,不注意看根本无法察觉。我一抹头上的冷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项语这可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回头望他,尽量摆出凄苦无助的表情:“大哥,你好人做到底,把我带出去吧,你不带我,我早迟要把命送在这里。”项语无语(本身也就是一哑巴),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冲我摆摆手,我明白那个手势,是叫我“跟上”!心中大喜,立即窜到他身边,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襟,项语似感不妥,轻轻将我手拨开,从包袱里掏啊掏的掏出了一块饼,放到我手里便掉身走去,吃的!我双眼放光,立刻塞进嘴巴。

哦买疙瘩!这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这么硬的饼还真是头一回见到,“牙快硌掉了”我一边抱怨一边走,项语充耳不闻。有吃的就不错了,比饿死强,我吃着走着,赤脚疼的要死,还得摆脱着荆棘树枝的骚扰,紧跟组织的脚步。

我觉得走了有三四个小时的光景,已经快累瘫了,突然看见眼前一片白茫茫,出林子了?我忙奔上前去,果然!树越来越稀,白茫越来越近,我顿时精神大振越过项语身旁,冲出树林,哇!!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块斜坡,相当大的斜坡,顺坡开满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漫山遍野,无边无际,触目所及之处皆是白色,一株两株或不以为意,这成千上万朵一起盛开,景况惊人啊,我张大了嘴,这里的天气分明是冬天将过不久,而这白花竟全然盛开,瞪着眼前的美景,风一吹过,花随风摆,纯洁之姿慑人心魄,一时间,让我忘了脚上疼痛,忘了腹内之饥,甚而忘了今夕何夕。

项语从背后轻轻触了下我的手臂,我猛然惊醒过来,“这是哪里?”他摇摇头,微微扬了扬下巴,迈步向花丛中走去,我如被施了魔法般跟在其后,踏入花海,直觉淡雅清香扑鼻而来,心中一阵高兴,美花如画,而我在画中。

花间居然有一条小路,窄窄的,平平的,似常有人进出而形成。我踩着小路上,眼睛不住地望着身周美景,不敢相信这看似阴森的密林中竟有这般仙境。

随着项语穿过花海,绕到斜坡背面,眼前出现了一扇大门,黑漆门身,黄铜门把,门边雕龙刻凤,小路通向门前一块干净平整的空地,白花萦绕四周,而这门,竟是镶嵌在山壁上的,仿似一个山洞的入口。看到此景,我不禁想起了牛魔王的洞府,电视里看来也是此般模样。项语径直向门走去,我赶紧问:“是你家?”他并不答我话,抬手抓住门把轻叩几下。

稍时,大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要开了,我迅速跳到项语身后,一阵心慌,里面不会出来个牛头人身的怪物吧。

门内探出一个脑袋来,不是怪物,只是一张稚嫩的脸庞,头发束的高高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男生模样,看见项语便点头轻笑了起来。眼光一瞥, 又看见了藏在项语身后披头散发奇形怪状的我,不禁一愣,疑惑地看向项语。项语点点头,那男生将门打开,立在门边,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我疑惑:敢情都是哑巴?项语迈步向里走去,我停在原处不动,只顾往门里张望。项语回头,看着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也进去?”项语微颔首,遂转身行去,我立刻跟上。

    乌鸦

进了洞,才知什么叫别有洞天,外面看来,就是山上劈了一道门,严实合缝,进到里面,穿过两边墙壁上挂着壁火的长长的通道,转了弯,竟到了一处院子,院中有假山亭廊,遍栽青竹,还有我在外面看过的那美丽的白花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点缀其中,这院子格局像是北京的四合院儿,不过更大更宽敞些,四四方方 ,红漆雕花栏杆围绕一圈,栏杆后便是厢房模样,居东的一间敞着门,门檐上悬挂一块黑匾,上书三个大字:…不认识!再抬头望去,竟看见了天空。

我正站在院中不知所措,只见项语向那小男生动了几下嘴巴,打了一个手势,指了指我,男生会意,走到我身边:“姑娘请随我去休息。”我一惊:“原来你会说话?”话一出口便知不妥,但见项语并无任何表情,倒是小男生吃吃笑了起来:“姑娘请吧。”

小男生将我带向西边的一间厢房,推开门道:“姑娘可暂且在此处休息,衣服食物少时便会送来。”说完掉头就要离开,我一把抓住他:“别走!”他回头惊慌的看着我:“姑娘何事,快些放手!”我心知自己有些情急,忙放了手:“小哥别介意,我叫曹天歌,我只想知道此处到是哪里?”小男生一脸惊奇:“姑娘不知此为何处?又为何同语公子一起到来呢?”“是项。。项语公子他救了我,我迷路了。”公子二字说的真别扭。

小男生好象不信:“语公子救了你?”“千真万确,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又差点跌下山崖,是他救了我。”小男生惊疑莫名:“那可奇了,无人带路,姑娘如何上得了山?”我无语。

小男生又道:“如此说来,姑娘也算是命大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此山名为无涯山,此观名为无涯观,观主就是我家师傅,无涯子。”

我听着这山名立即汗了,什么怪名儿,乌鸦山、乌鸦观,再加上一个乌鸦子,整个儿一乌鸦窝呀!怪不得山上全是吱哇乱叫的怪鸟。

忙笑道:“这山上如此多的悬崖,居然还叫无崖山?你们是道士?”小男生也笑,施了一礼:“虽名为观,但家师与我均非道士,曹姑娘好生休息吧,一会有何疑问请语公子向您解释。”说完带门而出。我翻白眼,项语是个哑巴能向我解释什么啊,忙又喊:“小哥你叫什么啊?”小男生门外脚步一滞,还是回答我:“在下明堂。”

明堂……。搞什么名堂?

我侧身斜靠在木床上,拥着锦花面的被子,打量这屋子,镂花圆桌,镂金凳,矮柜长几无不描花绣凤,心中哀叹:果真是古代特色啊,还是个史书无记载的古代。

不一会功夫,明堂又进来了,左右手上各拿一托盘,右手盘中似放着饭菜,我一闻见菜香,从床上一跃而起,倒把明堂吓了一跳,我指着盘中饭菜:“给我吃的?”趁明堂点头的空,我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扑了过去。在明堂的目瞪口呆之时,我爬在桌上毫无形象的大吃大嚼,怎么全是蔬菜,连块儿肉都没有。得,也就别要求太高了,肯给点儿吃的我就知足了。只听一声咳嗽,明堂笑道:“曹姑娘可真是饿坏了”。我呜呜的塞了满口,也答不了话,只顾狂扫。明堂轻叹一声:“师傅吩咐,姑娘若吃饱了,可到隔壁厢房洗浴,这里没有姑娘家的衣服,只得为姑娘寻了几件大师兄未上过身的新衣。”我抬头望他,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明堂一声叹,转身离去。

五分钟功夫,我将两碗三盘都舔了一个干净,那速度,说是风卷残云也不为过吧。吃完抹抹嘴,拎起桌上的窄口胖肚壶又是一通牛饮,这才安生下来。呃~一个饱嗝之后。。。舒服!

寻思着明堂刚刚说要我洗澡,可不是吗,吃饱喝足也该弄弄个人卫生了,拿起明堂留下的衣物,抖了抖,白色的亵衣和白色的长衫,衫里还衬了些绒布类的东东,看起来挺暖和。盘中还有一双布鞋。师兄的衣服,项语是他师兄吗?

我抱着衣服出门,隔壁洗浴?是左边的隔壁还是右边的隔壁?随便推一间看看好了,我推开右边的房门,唔。。跟我那屋的摆设基本一个样儿,貌似多了一顶白色床帐,没人也没浴桶,那就是左边了,刚想离开,忽被一束光晃了晃眼,咦,那是什么?我定睛一看,哈哈,桌子上居然有面铜镜,我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去,女人啊,永远摆脱不了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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