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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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努尔哈赤-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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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莽古尔泰冲击路南兵营,明兵抵挡不住,有些动摇,中营明兵不敢分兵援助,因为中营正面也是大兵欲出。努尔哈赤再派杜度领正白旗,从左翼绕出去,助战莽古尔泰,明兵南营溃败,残兵向西南逃窜。

南营大败,皇太极莽古尔泰杜度再从左翼杀向中营,努尔哈赤率领正面两旗,同时发起攻击,明兵发射火炮还击,八旗长甲兵顶烟火冲杀,中营抵不住两路攻打,连同北营一齐往西南撤退。皇太极领兵追出六十里,杀到鞍山才回兵。李怀信童仲揆战死,姜弼等带着四万多兵马,逃向广宁,投奔巡抚薛国用。

两红旗也杀退了出城的明兵,袁应泰本想前后夹击,结果两路溃败,两万明兵都退回城里。八旗大军兵到辽阳,第一天诱敌出城,击溃五万,打退两万,斩杀总兵两员,败逃三员。当晚,八旗兵收拢人马,在辽阳城南七里曙光以北扎营。

第二天,早起卯时初刻,努尔哈赤命左翼四旗出人,挖大西边护城河的排水口,以加快护城河水泄出;命右翼四旗出人,搬运石块沙袋,堵塞城东入水口,减少太子河水灌入护城河。努尔哈赤亲自统领右翼四旗兵马,在护城河边布置楯车,令短甲兵持盾牌和弓箭,堵住吊桥,以护卫挖河填河的人。

城上明兵发现有人挖护城河,急忙禀报经略,不多时,东城门大开,总兵朱万良副将梁仲善率领步兵骑兵共三万人,出城保卫护城河,步兵推出炮车,列火炮三层,向护城河外连发不已。河上吊桥落下,朱万良梁仲善率骑兵往外冲杀。西门也有骑兵出城,落吊桥,出兵攻击正在挖河的八旗兵。

博尔锦派人急告大汗说:“挖排水的闸门太难了,不如夺桥容易。”努尔哈赤说:“要是这样,左四旗兵试着夺桥,如果夺下,速报,朕增兵攻西门。”莽古尔泰与博尔锦率两旗兵马,冒着炮火,冲杀西门明兵,城上火炮连打,箭矢倾泻,兼有炭火罐从城垛上砸下。杨古利率正黄旗助战西门,三旗拼死攻杀,终于夺取吊桥,明兵败回城里,关死城门。左翼兵马推战车,抬云梯,攻到城墙下。

代善、阿敏、皇太极等激战东门,代善领一个牛录的长甲兵三百多人,率先迎战朱万良,正红旗兵后面,紧跟着三个牛录的两白旗铁骑,有一千多人,在吊桥头堵截辽阳骑兵,厮杀半日,总兵朱万良、副总兵梁仲善都战死河边,残兵拽起吊桥,撤回城里。

傍晚,努尔哈赤将八旗兵马全调到西门,各旗轮番出兵冲城。城上明兵举火把挑灯夜战,八旗兵借夜色急攻,守城兵力吃紧,士气不振,有不少将官坠城逃跑,道员牛维耀、高出、刑慎言、胡嘉栋和户部侍郎傅国等人,各领家丁趁黑逃走。

第三天,早上,袁应泰见八旗兵只在西门外架梯攻城,兵力不很多,就派李秉城阎鸣泰率两万兵马,出南门,向西门冲杀,想打退攻城的八旗兵。李秉城人马还没有到达西门,代善岳托率领两红旗,踏着护城河的水面,冲到西城下,截杀李秉城。原来昨晚上,黑天后,八旗兵已经用石块沙袋和柴草,填埋了一段护城河,只是没有填到河面,还有一尺深的流水,骑兵踏水,轻易过河。

出城明兵不敌骑兵攻击,李秉城阎鸣泰败回城去。袁应泰得报李秉城失利,命令人马不再出去,只坚守城墙。下午,努尔哈赤增兵攻打西门,其他三面佯攻,吸引敌兵,所有的加长云梯,都架到西门城墙上,数百楯车向城下运兵,额附沙进和苏把海最先登上城头,两人与城头守兵厮杀,这时,城内火药库爆炸,暗红的大火球直冲高空,转瞬化作一团黑烟,漆黑地挡住半面天,炸裂声震得耳鸣不止,脚下城墙,随声震动,紧跟着,城内的营房,草料场及城上的角楼相继着火。城墙上守兵无心再战,纷纷溃退。

袁应泰在镇远楼内,见城上城下起火,八旗兵攻入,知道城池失守,举火焚楼而死,守道何廷魁投井死,监军崔儒秀自缢,总兵李秉城与副将阎鸣泰,各打开东门和北门逃走,逃散兵将五六万人。御史巡按张铨领兵抵抗,被活捉。

第四天,正午,东城门大开,努尔哈赤率兵马进城,辽阳城中的大户人家,制作了一对精美的皋比华盖,缝制一个锦茵坐垫,准备乘舆轿子,男子剃发,身着琵琶襟马甲,女人穿上新裁剪的旗袍,脚下是花盆底鞋,敲锣鼓吹喇叭,出城迎接大汗。城门上系了彩色丝带,两旁摆放香炉,清香点燃,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黄纸裱糊的木牌,上写“万岁”两字,努尔哈赤在欢呼声中,率两黄旗护军骑马进入辽阳城。

张铨被活捉后,关在衙门里,努尔哈赤命博尔锦和李永芳到衙门劝降。李永芳请张铨归附,张铨不屑看李永芳,脸冲向门外说:“俺受朝廷深恩厚禄,如果投降苟活,是遗臭万年。”博尔锦对张铨说:“大汗将以高爵位待你,何不见一下?”张铨说:“你们虽然想让俺活,但俺唯有一死。你们留俺性命,是你国的美名;俺守死不屈服,则能流芳青史了。”

张铨坚决不归附,博尔锦和李永芳就把他的话上奏,努尔哈赤说:“他如果是知天命,自己来归附,宜当重礼厚待他;今儿战败被擒住,愿意死而不愿意活,这样的人养他有啥用?赐他死,成全他的志向。”

皇太极爱惜张铨是人才,还要用远古的事例劝他,到衙门拜访张铨说:“过去宋国的徽钦二帝,被金太宗捉去,都屈膝伏谒,接受公侯的封赏。我想救你一命,何必固持己见呢?”张铨说:“四王子好心相劝,无非想让俺活命,俺至死不忘。徽钦二帝是乱世的小朝廷,岂能跟当今皇帝,天下共主相比,俺岂能屈膝丧失大国的威严?留俺十日可以,过十日俺不再生存了。”

皇太极知道张铨已有必死之心,就问道:“先生临行有啥挂念么?”张铨说:“俺一心赴死,也是为家人着想,俺家里上有老母,中有妻妾九人,下有五个儿子七个女儿,俺死他们都得到保全,俺活,必使宗祀九族覆灭。俺看眼前将帅官吏,都愚昧而不谙时务,致使生灵涂炭。今天你们的兵马虽然能征善战,又有何益?只是伤亡人命而已。四王子如果能上奏汗王,两国和好,免生灵死于锋镝,名声岂不垂传于后世?”皇太极知不可夺其志,不得已命人缢死,厚葬于杨鲁山。

大金取得辽阳城,左右城寨的官吏,自来归附,辽河以东的镇江、鞍山、耀州、盖州、熊岳、金州等七十二处城寨,尽数剃发归顺。

八旗大军在十天之间,连取两座辽东重城,努尔哈赤与各贝勒大臣商议,决定人马休整一个月后,乘胜进兵医巫闾山下北镇的广宁城,这时,前后方两路探马,送来两个消息,让努尔哈赤止住了进兵的脚步。

三十六。 迁都辽阳(上)

【近期工作忙,累到手指都疼,觉不够睡,没有时间写字,很久没发新章节了。今天打起精神,上传一章,下次不知何时有空再续。~~~~】

八旗大军攻取辽阳城,左右七十二处城寨传檄而定,辽阳百姓迎接努尔哈赤进城,努尔哈赤一面安抚归附的官民,一面传命各旗兵将修复盔甲战具,准备出征辽河以西的北镇广宁。

这时,护卫呈上沈阳德格类送来的奏报:“喀尔喀部的卓礼克图、巴哈、石尔湖那克等贝勒,率领所属的两千人,放牧牛马,走到沈阳城北的蒲河,听说我国已拔下沈阳城,就于辛酉日,闯进城内掠夺财物和粮食。我军中的蒙古人同八旗兵一起杀退喀尔喀骑兵,活捉三十人,夺得他们的牛马过千头,咋处置这些人,请阿玛定夺。”俘获的三十个喀尔喀人,也押解到了辽阳城。

努尔哈赤得报蒙古喀尔喀又敢来袭扰,很是愤怒,命令斩二十四人,令余下六人持首级和国书回报喀尔喀五部贝勒。蒙古在身后起事,前方在京城的密探,也送来不利的消息:天启皇帝再次起用熊廷弼。

两份奏报连着传到辽阳,努尔哈赤手拿奏报,召集各个贝勒大臣,合计对策。四大贝勒各旗额真,陆续进入经略府第,人到齐了,努尔哈赤说:“现今我国新增不少疆域城池,归附的降户也多,宜当细分编制;还有蒙古朝鲜不稳定,大明朝廷又起用熊廷弼,广宁防范会加紧,不如暂时先休整,等时机再进兵,怎么样?”

皇太极赞同说:“连日出战,兵马都疲乏,缓缓劲好。再有辽民人多事乱,该想想办法管理。”其他人也都同意大汗的说法。

努尔哈赤又问道:“上天既然眷佑我国,授以辽阳,如今是移居这里呢,还是回我国去?”所有的人都说:“回国去。”博尔锦向大汗说:“这儿不好,没大山,没树林子,不能围猎,就没肉吃,没皮子用,也没地方挖人参采山货,太不好了。”代善跟着说:“这儿离大明太近,如果熊廷弼出兵反攻,防敌的准备功夫也不足。”还有人说想家的,还有人说不习惯的,各有各的理由,没有愿意住在辽阳城的。

努尔哈赤说:“你们只看眼前这些事儿,没长远打算。国家里最重要,在于土地和人口,今儿个我们回兵,留下辽阳一带城池,明兵马上就回来,占居固守;和周围藏在山谷中的百姓,都不为我有了。舍弃已得的疆土走了,以后必是麻烦事儿,还得再出兵征讨,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个地方,是于大明、朝鲜、蒙古接壤的要害之地,上天既然授予我国,就该住这儿。”

大伙听了大汗的话,虽然有理,可是心里还是不情愿,没有人接话,努尔哈赤又说:“这里没山林,不出产百兽,要围猎就走点远路,但是这儿离海近,能煮盐,以后谁都可以吃得起,家里的啊哈,就不会因为吃不到盐而逃跑上告了;这儿的田地多,收成也就多了,粮食会够吃;辽阳四下地势都平坦,更有利于长甲兵出战,兼有三岔河阻隔着广宁,明兵不能很快到来,这么些好处,你们还有啥不愿意的?”皇太极赞同说:“住这确实有很大益处。”其他的人勉强同意。

迁都的说法通过了,努尔哈赤传命沈阳的额亦都来辽阳,令德格类领人回界凡城和萨尔浒城,将大汗及各个贝勒大臣家的福晋,小阿哥和格格,率先护送来辽阳,各旗额真和军士的家人,以后陆续迁移。一直没有随军出征的安费杨古户尔汉,也同德格类一起,来到辽阳城。

界凡萨尔浒的人都到了,沈阳的额亦都还没有来,护卫上报额亦都的话:“这些天身子沉重,老伤作痛,等好些时,再前往。”大汗的福晋们在各个贝勒的陪同下,欢天喜地的进入辽阳城。从城门口到努尔哈赤住的经略府,一路铺上芦苇炕席,席子上,再铺大红色的,印着苍鹰或树叶的蒙古毛毯,十二个福晋各带两名侍女,踩着红毛毯,走入府第,贬废的福晋阿巴亥也接来了,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经略府内,张灯结彩,鼓乐悠扬,地面上铺着同外面一样的毛毯,努尔哈赤端坐在正厅里的御座上,接受福晋,阿哥,格格们的请安。大汗的福晋们拿着丝巾手绢,在侍女扶持下,依次走进正厅,满心欢喜地行半蹲屈身礼,同声说:“大汗吉祥。”

在欢声笑语的人群后面,身穿侍女衣服的阿巴亥,低头站在墙角,正偷偷地掉眼泪,努尔哈赤在御座上看见了她,站起身,迈步下台阶,脸色郑重地向人群后面走去,所有人都不知道努尔哈赤要去哪儿,不约而同地集中目光,随着大汗的移动,向门口方向看去。

大汗径直走到阿巴亥跟前,阿巴亥低头不敢动,努尔哈赤站住,顿一下,伸手拽起阿巴亥的一只手,转身走向御座,阿巴亥被拽得连跑带颠,跟着大汗走上台阶。努尔哈赤走到护卫恒纬前面时,朝着墙根的凳子撇了一眼,恒纬忙指示一旁站立的护卫,搬来一个凳子,放在御座的侧面。

努尔哈赤转过身,松开手,指一下凳子,对阿巴亥说:“坐吧。”说完迈步到御座前坐下。阿巴亥有些疑迟,不知道该坐还是不该坐,努尔哈赤看着她,轻声说:“坐吧。”阿巴亥听努尔哈赤又说一便,才走到凳子边,侧身担一点儿边,坐了。

福晋们行礼完毕,退到两旁垂手站立,接着是小阿哥和格格们进门请安。听得护卫一声传唤,只见高高矮矮的大孩儿小孩儿,一齐往门里面挤,呼呼啦啦进来一片,有的磕头了,有的掸开马蹄袖下跪,有的直溜溜地站那看别人叩头,卖呆呢,请安声也是参差不齐,乱七八糟地喊:“阿玛吉祥。”努尔哈赤满脸笑容地看着,阿巴亥泪光依稀地同大汗一起,接受小阿哥们和格格们的请安。

召见完事儿,努尔哈赤恢复了阿巴亥的大福晋身份。

当晚,各牛录大营内齐摆酒宴,庆贺迁都。牛录以上的额真,都被召集到大汗的御殿,分列左右依次而坐,努尔哈赤用金壶,亲手为每一个人斟酒一杯,又赏赐每人马褂一件,众额真大臣叩首谢恩。努尔哈赤对大伙儿说:“明国最大,仍以为不足,欲吞并邻国,因此朕发兵丧其师,夺其土。这都仰承上天眷佑,又因各个额真攻战用力,才能得到此地。今儿个赐酒一杯,衣一袭,为物细小,岂能作为酬劳?只是想大伙儿宣力疆场,勤于王事,在廷席上以见朕心喜悦而已。”

在辽阳城内军民欢庆之时,护卫带着一身孝服的车尔格,来朝见大汗,车尔格是额亦都的儿子,见到努尔哈赤,跪地哭拜说:“阿玛昨晚老了。”努尔哈赤闻听,惊诧得双目大睁,站直身子,手指车尔格,说不出话,涌上的眼泪还没有流出来,就昏倒在座椅里。

额亦都离去,与费英东谢世间隔一年零两个月。额亦都去逝后,留下家产数百万,均分给十多个儿子,努尔哈赤命战功最多的车尔格,收养额亦都年少的福晋,又命他袭承了大臣的职位。车尔格准备将额亦都的遗骨送回赫图阿拉安葬,努尔哈赤不许,对车尔格说:“我国已经取得辽阳,迁都这里,这儿就是家,怎么能再留恋故土?不安心于新都城。”传谕将额亦都安葬在辽阳城东北的杨鲁山。

辽阳被攻破时,明兵和城内百姓逃亡不少,留下的空房老屋极多,努尔哈赤传令归附的降民和八旗额真:“辽阳官民全都迁到北城居住,八旗将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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