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国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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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国的小人物-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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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化急了,叫道,麦城被困多日,粮草已尽,关将军危在旦夕,望刘将军速点齐人马前往救援。不然,关将军休矣。

  刘封冷冷一笑,廖将军,稍安勿躁嘛。实话对你说吧,我现在还不能发兵,因为有一件事我一直堵在心里,郁闷得紧呀。今天,我想跟廖将军随便拉拉呱,不知廖将军是否爱听?

  廖化说,刘将军请讲。

  刘封说,廖将军知道我为什么会到上庸镇守吗?

  廖化说,那是主公信任将军,委将军以边防重任。

  刘封说,非也。主公哪里是看重于我,他是别有用心呀。当初,我随主公入川,主公很器重我。主公登汉中王之位,他想立我为嗣子。他先问军师诸葛先生,诸葛先生说得好呀,他说,这是主公家事,我不好多说。于是汉中王就命人去荆州问关公,关公坚决反对,关公说我是螟蛉之子,没有血缘关系,不可立为嗣子。这还不说,他还建议主公派我离开成都,到上庸这个山野小城镇守,以绝后患。就这样,我来到了上庸。廖将军,您说,关公这事做得是不是有点那个了,啊?

  廖化说,刘将军多心了,当初,汉中王以立嗣之事问关将军,关将军作为主公的异姓兄弟,不过随便发表看法而已,他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如果说当初您与关将军之间曾经有过一些误解的话,那不过是我们内部的一些小矛盾,容以后再作商议不迟。

  现在大敌当前,刘将军应该抛开个人之间的小纠葛,为国家大计着想。况且,汉中王与关将军曾桃园结义,誓同生死,若关公有什么闪失,汉中王肯定很悲伤,他定要追究将军不发救兵的责任,望将军三思而行,切莫因小怨而失大义。

  刘封点头,廖将军虽言之有理,可我总觉得有一口闷气,堵在心间。这样吧,我想烦劳廖将军再往麦城走一趟,让关公坚持几天,并请你让关公写下只语片言,解释一下。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向关公讨一个说法。到时,我会立即发兵解围。

  廖化说,这来回一折腾,又要许多时日,怕来不及了吧。

  刘封说,那我可管不了,我现在就是要让关公给我一个说法。

  廖化还要说话,可刘封一抖袍袖,进了后帐。

  廖化无奈,上马出了上庸,直奔麦城。乘着夜黑风高,经过一番苦战,终于越过敌营,进了麦城。廖化向关公说明情况。关公大怒,黄牙儒子,欺我太甚。众将赶紧相劝,关公气哼哼地回后堂去了。参军赵累说,以关公的脾气,是不可能写信道歉了,还是我来模仿关公的笔迹写几句吧。当下,赵累写了几句话,大意是当初为叔不应该插手你们的家事,敬请侄儿谅解,如今为叔有急,望侄儿为汉室大计着想,立刻发兵解围。

  廖化揣好书信,上马出城。抖擞精神,又是一场血战,终于闯出吴营。那时,廖化已受伤多处,血染战袍。可廖化不顾疼痛,马不停蹄,来到上庸,将关公的书信呈给刘封。

  刘封看了书信,哈哈一笑,立即点齐上庸人马,和廖化一起向麦城进发。麦城四周静悄悄的,不见吴军的营盘,只见地上扔满了刀矛器械,锣鼓帐篷。显然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

  刘封再往前看,只见麦城的城楼上布满了吴军的旗号。城门上方高挑着一颗人头,长髯飘动。

  分明是关公的首级。

  刘封一摊手,对一旁的廖化说,唉,真没办法,关公没坚持住,晚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惨叫,关将军——“扑通”一声,廖化摔下马来……

  一个月后,刘封被汉中王召到成都,处以斩刑。刘封大喊冤枉: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想讨一个说法……

  话还没说完,刘封的人头就落了下来。

  刘备说,我要给二弟讨一个说法。

  其实,还有一件事,刘备闷在心里,永远不会对人说。

  我将来这位置要传给亲儿子的,你横在前面不好处理啊。

  你算干什么的呢?

  刘封小传刘封(?—公元220),东汉末年长沙(今湖南湘阴)人。

  本是罗侯寇氏之子,长沙郡刘氏的外甥,刘备用徐庶之计攻克樊城后,与刘泌相见,因而见到在他身后侍立的刘封(当时叫寇封),心下喜爱,于是收刘封为义子,封武力过人,性刚烈。率军协诸葛亮向益州,战而胜,益州定,以封为副军中郎将。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封与达克上庸备守。关羽兵败樊城之时,求救于刘封、孟达,令发兵助。封、达不承羽命。羽身死,先主恨之。又封与达不和,达惧罪,又忿封,率所领降魏。修书于封,劝之降。封拒之。魏徐晃等与孟达等袭上庸,封以内叛败归成都,刘备数责难之,后赐封死。

  第44章 秦庆童:门外好像有人

  夜深人寂,国舅董承府中也很安静。

  该入睡的人都已入睡,还有一些人睡不着,做自己的事,想自己的心事。

  西院的小屋里有两个人没闲着,正要做一件快活的事情。

  男的是秦庆童,是董承府中的一个家奴。

  女的是董承的侍妾,叫云英。

  门外好像有人。

  隐隐地,庆童听到门外有一种奇异的声响,便一把推开云英,坐了起来。

  什么呀。云英嘟哝一句,从热热的被子里伸出柔软无骨的手来,在庆童光滑的后背上细细摩挲着。

  来吧,嗯。云英说。

  庆童没答声,却犹豫着将身子顺着云英的手,滑进温热的被窝里。

  云英挺着胸努力地迎上来,像蛇一样地扭动着身子。庆童也用他那细长的胳膊紧紧揽住了云英的纤腰,将整个身子向云英挤压过来。

  可那种奇异的声音突然又闯进了庆童的耳膜。庆童猛地推开了怀中的云英,“霍”地坐了起来,目光惊骇地睃巡着窗外。

  门外好像有人,庆童低声说。

  云英没有坐起来,却屏住呼吸支起耳朵努力地听。

  什么声音也没有呀。云英疑惑地说。

  怎么会没有声音呢?庆童说,你再听。

  云英又听了一会儿,坚定地说,什么声音也没有,除了你心跳的声音。

  是不是你的耳朵出问题了,庆童说。

  一定是你的耳朵出问题了,云英说。

  庆童想描述一下他所听到的声音,却想不出合适的词汇,只好无奈地叹息一声,躺了下来。

  云英说,他不会知道的,这一阵子,他忙得焦头烂额,大概有一个月没到我这里来了。他好像有什么事,精神有点恍惚,心神不定,经常长吁短叹。

  是不是朝中出什么事了?庆童问。

  我怎么知道你们男人的事呢?云英说,前天吧,我到后厅送茶给他,看到他在屋里跟几个人聚在一起围着一个腰带叹息,还有人哭。不知道为什么?吓得我没敢进去。

  是不是王侍郎、种校尉、吴议郎他们几个?

  云英说,我可认不周全,反正他们几个这几天老是到府上来。管他呢。

  云英说着,伸过手来,却听到庆童在黑暗中悲哀地说,我不行了。

  庆童摸索着穿好衣服,轻轻地支起后窗,一纵身跳了下去。

  沿着墙根,踅进后花园。顺着小径,穿过假山,来到后院。

  一点灯光在黑暗的夜里撞进了他的眼帘。窗纸上似有人影晃动,且好像不止一个人。

  那是董国舅的书房。

  庆童在石凳上坐了一会儿,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兀自静静地发呆。

  前天下午,庆童偷偷地将一大串紫红的葡萄放在董国舅的侍妾云英的房间,又偷偷地溜了出来。在后花园里,却看到国舅坐在池塘旁的一块石头上看着水面发呆。庆童想转身绕开去,却听见国舅在叫他,庆童,你去把鱼竿拿来,我想钓会儿鱼。庆童赶紧跑开去,拿出鱼具拌好鱼食来到池塘边的时候,却发现国舅已经不见了。难道国舅已经发现他和云英的秘密了?庆童的心往下一沉。

  秦庆童当初不过是一个要饭的孤儿,寒冬腊月,冻卧在雪地里,奄奄一息。是董承救了他,把他带到府中,请来老朋友太医吉平给他看病。病好后,无处可去,董承让他在门下做一个家奴。

  秦庆童渐渐长大,心思也长大了,居然跟国舅的侍妾云英好上了。

  起初,庆童还有一些罪恶感,可时间一长,罪恶感逐渐消失,最后就只剩下快感了。

  有一次,他跟云英在没人的地方说了两句话,正好被来访友的吉平太医看到了。

  吉平知道,这就是自己救活的孩子,如今长大了。

  云英走了。庆童在原地没动,向太医问好。

  太医吉平定定地看了一下庆童,点点头,走了。

  在董承的书房,太医对董承说,秦庆童面相刁顽,鼻梁骨高出一块来,日后恐会生变。

  董承笑了笑,太医多虑了。

  太医也就没说什么,主人都没放在心上,客人何必多舌?

  但这些话都被随后跟来的庆童听着了。庆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确实有点高。

  现在,这个晚上,庆童躺在卧室的床上,把许多事都想起来了。屋顶上传来“吱吱”的声音。庆童顺着声音看去。他看到房梁上有一大一小一胖一瘦两只老鼠在追逐撕咬。庆童把目光从打架的老鼠身上收回来,忽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两只老鼠被这突如其来的叹息声惊吓得停止撕咬,四只小黑眼珠定定地瞅着庆童,愣怔片刻,便一前一后在房梁上消失了。

  庆童坐起来,来到外边,穿过后花园的长廊,到了后院。那边书房的窗纸上依然爬满灯光,有黑影间或在窗纸上晃动。

  庆童顺着墙根悄悄地摸到窗下,用舌尖轻轻地舔开了一层窗户纸,对着眼看过去。

  屋里或坐或站围着几个人。有王侍郎、吴议郎、种校尉,还有太医吉平。

  正中间坐着董国舅,手里边展着一张写满字的白绢。

  字是红色的,不太周整。离得太远,庆童看不真切。

  他们的脸色都灰灰的,土灰色的脸上有点滴亮光。

  忽地,吉太医抬起左手,张开嘴对准食指狠命一口,立时有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出。从吉平的嘴里吐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来。

  窗下的庆童差点没叫出声来。

  吉太医说,我来日去给老贼看病,在药中……

  后半夜,庆童出现在相府的书房里。

  庆童将那张签满姓名的玉带诏高高呈上。

  曹操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庆童又将董承府中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

  曹操手捻长须,沉吟半晌,方说,好,好。只是,有些细节还需核实一下,你先回去吧。如果你不回去,董承会生疑的。待我除掉这几个贼子,定重赏你。

  庆童赶紧说,小人不要金银,也不想做官,小人只想请丞相开恩将董承的侍妾云英赐与小人,小人愿足矣。

  曹操说,好,好。早点回去吧。

  庆童给曹操磕了一个头:多谢丞相。

  第二天夜里,相府的铁甲军包围了董府。

  董府所有的人都被绑到后花园,围跪在池塘边。庆童对身后的一个军兵说,我要见丞相。那个军兵却没有理会他。庆童借着光亮努力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他看到了池塘的对面正跪着披头散发的云英。云英似乎也在看他。

  庆童呀。忽然身边有人叫他的名字。庆童扭头一看,他看到身旁跪着的正是董国舅。

  庆童呀。董国舅说,为国家之事,死不足惜,只是还有一件私事不能放下。我早就知道你跟云英好,我也想把她赐给你,可最近一直为国事操劳,无暇顾及此事。本想等灭了曹贼,成全你们……唉!

  庆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到脖子后边“嗖”地袭过一股冷风。

  什么也来不及了。

  第45章 刘安:杀妻

  刘安是个猎户。

  刘安的家住在徐州城外彭山脚下。庄子不大,十几户人家。

  一个手伸出来,手指有长有短。庄上人的生活也有穷有富。刘安家最穷,常常穷得揭不开锅。

  穷也就罢了,结结巴巴能过下去。问题是刘安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女人有点姿色,心就高,总觉得嫁到这个穷窝里委屈了,闲下来,就数落刘安。

  ——嫁给你算倒了八辈子霉了。吃了上顿没下顿。

  ——人家男人都在外面有头有脸,女人在家里面子也光鲜。

  我跟了你成天灰头土脸,就没个光鲜的时候。

  ——滚出去,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我是眼不见你心不烦!

  女人一数落,男人就坐不下去,挎上弓,带上箭,提着叉子,进山,寻觅野物。

  刘安的运气背,往往一天没个收成。晚半晌,别人都扛着叉子,叉子上挂着一串野味,唱着山歌回庄了。刘安坐在一棵老树下,抱着叉子发呆。

  待到很晚的时候才回来。屋里一个人没有,冷锅冷灶。女人又出去串门了。现在,这女人在家里待不住,总往外面跑。刘安知道,这女人对他已经彻底失去信心,懒得跟他再说什么。她跑邻居家诉苦去了。一想到女人在邻居面前挤兑他,他就烦闷。现在,刘安见到任何人都低着头,不愿意跟别人目光相接。别人的目光里,那是多么深奥的含义啊。虽然呵呵笑着,刘安见了,犹如钢针刺入心中,那个疼啊。

  有一天,刘安进山打猎,转悠一圈,发现忘了带一样重要的东西,就回来了。回来,就发现家里不只老婆一个人,屋里还有一个男人。这男人刘安认识,正是邻居周大。这两个人正在屋里操练。刘安愣住了,一时间血往上涌,操起叉子要上来拼命。不曾想脚下一滑,跌了一跤。待爬起身来,气全消了,拍拍屁股,出了屋子,跑到庄外的一处空地上仰卧着。他真想忽然过来一只狼,把他咬死。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除了一些蚊虫,哪里来的野兽?半夜里,刘安起身,带着满身红点子回家了。

  到家里,悄没声息地躺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他居然睡着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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