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书-屋-W-Γ-S-H-U)似乎是回到了当年鹰嘴岩的少年时代。
第八百三十六章:南征就在眼前
正如吴凡所说;老蒋丰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长年依赖轮椅;软轿的他;在听到云昭偕红娘子一齐登门之后;拄着拐棍;在两个仆人的搀扶之下;亲自迎出了门。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得如同一朵花儿一般;孙子出世;使老蒋丰终于放下了最后一桩心事。傻乎乎的;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的蒋旭是蒋旭的心病;如今蒋家后继有人;蒋丰觉得自己到了九泉之下也对得起蒋氏列祖列宗了。
被邀请而来参加这桌家宴的人极少;除了云昭;红娘子;便只有王宾;万元;姚谦;以及马一功;潘仁智五人了;说起来;潘仁智的资历真要说起来还是不够的;但以前他与蒋丰有过一段那么合作的往事;扯着蒋丰的虎皮大旗主持监察司的工作;也算是有了些特殊的交情。一桌子人;潘仁智便成了那个斟酒奉菜并兼职插科打诨;搞活桌上气氛的人;这事按理来说得蒋旭来做;但这小子傻乎乎的;除了站在蒋老爷子身后傻傻地笑以外;啥都做不了。
北地虽然禁酒;但酒对于这个房间里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酒过三巡;奶娘抱着一对孪生子出来见客;一对小子眉眼果然极笑王颦儿;仔细一点;甚至可以看到王宾的影子。蒋丰笑得合不拢嘴;没口地说小孙子长得像蒋旭;王宾只是微笑;众人也不点破;老爷子都这么大了;正是所谓隔天远隔地近的人;又德高望重;谁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争执。
“从这俩孩子的骨骼来看;倒是与蒋旭一脉相承;将来必然是练武的好料子。”姚谦的夸奖让蒋丰更是欢喜。”好得很;好得很;旭儿给王爷当亲卫;将来这俩小子长大了;便给王爷的儿子当亲卫。”蒋丰看着红娘子;笑道。
红娘子微笑着欠欠身子。
俩娃娃出生还没多少日子;名字还没有取;这倒不是蒋丰连个名字都取不好;而是他早就已经确定了这个名字必须要请云昭来取;这也是他的一点小心思;自己活着一天;这云昭的恩遇就少不了;但如果自己一去;蒋旭这小子又是这样;会不知不觉地被整个核心集团边缘化;如果两个小子是云昭亲自己取的名字;将来云昭只要一看他们;就会想到这一点;就会想到自己;至少蒋家亦可保两世富贵。再远的事情;蒋丰觉得自己也不必再考虑了;那太遥远了。
“要我取名字?”云昭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笑道:”蒋公;你也知道;我虽然读过书;但肚子里墨水着实有限;我们这几个人中;倒是潘仁智一肚子的诗书;不如让他来取怎么样?”
蒋丰还没有说话;潘仁智却是连连摆手;”王爷生而知之;聪慧绝顶;下官却是一个读书读呆了的人;让我取名;定然不如蒋公之意;王爷;下官还想饮几杯酒;可不想被蒋公拿着拐杖给赶出门去。”潘仁智何许人也;蒋丰这个想法一出;他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岂会自讨没趣;如果自己当真取了这名儿;蒋丰明面上定然是笑嘻嘻的;赶明儿自己就别想再踏进蒋府大门了。
一翻推辞;最终还是云昭被推了出来。一手抱着一个小子;看看这个;瞅瞅这个;才出生不久的小子;自然是不知道害怕和认生的;两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云昭骨溜溜地转动着。已经快要当爸爸的云昭看得大乐。
“蒋公;这两小子以后注定是我们征北军的大将;必将名扬天下;古语有云;龙从云;虎从风;不若就叫蒋行云;蒋啸风如何?”
“行云啸风;好名字!”众人尽皆鼓起掌来。
得偿心愿的老蒋丰老怀大开;一迭声地喊着上酒;两个小孩子被抱了进去;红娘子稍坐了一会儿之后;便也由吴凡护送着先行离开。剩下一屋子男人;放开了所有的拘束;吆五喝六地大喝起来。
酒过三巡;。众人看着蒋丰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便起身纷纷告辞而去。走出屋子;凉风一吹;酒气上涌;众人不约而同地齐齐打了一个酒嗝;互看一眼;都是大笑起来。
夜晚之中的兴灵府灯火通明;与这个时代所有的城市不同的是;兴灵府是没有宵禁的。虽然已经不早了;但街道之上;依然有着不少的行人;店铺仍然开着门在营业。回想起数年之前的兴灵;只是益州的一个小小的府县而已;但现在;他已经成了这片大陆最为举足轻重的地方。
“一起走一走;醒醒酒吧!”兴致勃勃的云昭提议道。
云昭发话;其余人自然不会扫他的兴。侍卫们牵来马匹;众人翻身上马;沿着兴灵宽阔的街道缓缓而行。
“蒋公人逢喜事精神爽;居然能拄着拐杖走路了;这于我们征北军是好事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云昭笑顾四周;”都说冲喜冲喜;我一直是不太住;但现在看起来;还真是不得不信啊!”
策马走在云昭身边的姚谦迟疑了一下;”王爷;只怕没有这么乐观!”
“嗯?”云昭诧异地转头看着姚谦;”什么意思;我看蒋公的神色挺好的啊?”
姚谦摇摇头;”蒋公年纪大了;早已近油近灯枯;如果安心静养;或许还能熬过这个冬天;但现在喜得孙子;一桩让他烦恼了数十年的心事一朝尽去;狂喜之下;却犹如在火上泼了一瓢油;喜悦过后;只怕就会是卧床不起;再接下来……”姚谦打住了话头;但众人都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云昭勒停了乌云踏雪;”那;还能挺多久?”
“以我看来;只怕难以熬过这个冬天了。”
“你也不能让他多活两年么?”云昭难过地道;蒋丰是从他最落魄的时候跟着他的;那时候;他的身边只有燕小乙;郝仁等二十几个残余马匪;从那时起;他们便一直在一起;一步一个脚印;终于有了今天;但正要让他享福的时候;他却已经不久于人世了。
“医者医病;不能医命!”姚谦道:”蒋公不是疾病缠身;而是天年将近。”
“你这些日子多跑跑蒋府吧;尽人事;听天命;对蒋公不必讳言;直接告诉他实言;他顶得住;或许告诉了他真相;他还能多挺一段日子。”云昭道。
“我知道了。”姚谦道。
众人欢喜的心情因为姚谦的一翻话又变得沉重起来;默然无语地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半晌;还是姚谦打破了沉默;”王爷;我在兴灵的医学馆准备再扩大一倍。”
“好事啊!你能培养出更多的好大夫来;于我们征北军以及北地百姓来说;都是无上的福音。”云昭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白天;我去找了马大人;这一次他没有推逶;很爽快地给我拨了银子。难得见他痛快一次!”姚谦看着马一功;眼中闪过一丝丝戏谑的光芒。
“巧妃难为无米之炊;这一次我大婚;各地送来的礼物礼金超过两百万两;马大人手头宽绰;自然便痛快了。”云昭道。
姚谦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个。我一听说户部有了这两百万两银子之后;便忙不迭地跑去找马大人要钱;王爷你猜这家伙怎么对付我的;他直接就让我吃了闭门羹;他这一次这么爽快;是因为雅尔丹的那笔巨额嫁妆。”
云昭苦笑着摇摇头;看着马一功;”马大人;你现在活脱脱地成了暴发户了;钱还没到手了;就已经四处嚷嚷开了。”
马一功不好意思地道:”王爷;自从我当了计财司的司长;现在又成了户部尚书;我就没有富过;一直精打细算过日子;这手里头一下子有了钱;便似从糠碗里跳进了米碗里;能不大喜过望么?手里头有钱;自然便痛快了一些。给姚先生钱;却也不是白给的;我想我们一定很快就需要大批的大夫了。”
众人一下子笑了起来;刚刚的哀伤稍稍被冲得淡了一些。
“先前是没有钱;很多事都耽搁了下来;现在有钱了;很多事情是不是要提前了?”姚谦点头笑道。
“不错!”云昭道:”库里没钱;打仗便心中没底;今年又是大旱之年;虽然提前预知;采取了种种预防措施;但粮食减产是肯定的;如此种种;南征的事情便只能耽搁下来;再加上我心中还是存了一份侥幸;指望着能拉拢分化一部分南方世家;抑或着给李逍一定的空间;让他在削弱世家的过程中与他们矛盾激化;这样我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但今日白天;杨青一席话让我矛塞顿开啊;这世上就没有捷径可言;要得天下;除了一刀一枪去争;去抢之外;根本没有其它的路子可走;我们容不下世家;世家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点点地撬走他们大厦的基石;这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夺;谁存了侥幸心理;谁便会输!”
“王爷的意思是?”马一功;潘仁智两位官员当即问道。
“今年之内;南征便将开始。”云昭重重地一挥手;道。
(有书友说朴德猛在南方无所作为;显得征北军的战斗力与前面所写不符;这个我解释一下;其实朴德猛手下;真正算得上征北军主力的也就是全益凤的第五营;而第五营在延州之战中损失是极惨重的;补充的新兵已使其战力减退;其它诸如白莲营;飞天营;益州营或以及其它一些部队的战斗力是很难与征北军的主力战营相比的。像征北军中的卢城营;安庆营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军。而与朴德猛对阵的却是苏灿权昌斌等这些与蒙军打过数年战争;又从北方一路杀回来的百战之师;朴德猛能勉强维持一个均势;已经很了不起了!)
第八百三十七章:嫁妆
(蒋旭的儿子;应当是蒋丰的重孙;我写昏头了;搞错辈份了;对不起;自打耳光两记!)
云昭年内便将发动南征的心意一经决定之后;外面看起来一如既往平静的平地;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起来;从今年年初起;订单便几乎没有了的北地各大军工作坊突然之间便接到了大批的订单;而且要求的时间还很急;所幸的是;这些军工作坊的老板们;都知道北军南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虽然今年一直没有订单;但生产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老板们自己垫钱;生产出来的大批军械堆满了库房;拿到订单之后;立即便有一车一车现在的军械直接发送到指定的军队之中。至于工钱?老板们心照不宣;镇北王夫人的大笔嫁妆正在往兴灵一路行来;怎么会没有钱?
即便如此;各作坊的生产仍然是日夜赶工;看这一次军队的动作;只怕是要打大仗了。
望江湾船厂;已经完成主体工程的十数艘五桅战舰突然接到通知;暂时不为战舰安装武器;而将其作为运输船使用;苍江已经完全为征北军水师控制;有二十余条全副武装的战舰护航已经足够;剩下的船只要做什么;曹新宇心知肚明。要渡江作战了。与其它各部知知将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同之外;曹新宇已经提前得到云昭通知即将登陆的地点;大军在那里登陆;那里便将是征北军攻击的重点了。
水师原有三大巨头;计无量战死;马友现在正在马兰山中当土匪;以抢劫谢士林为乐;三千人的队伍时而化整为零;时而数股合一;在马兰山脉之中神出鬼没;瞻之在东;忽焉在西;让在豫州的谢昭头痛不已。唯一能做的便是派重兵扼守各个主要道口;力保交通要道以及府县不受到袭击和骚扰;至于其它地方;也是顾不得了;反正对方亦没有长期占据一个地方的实力;偷偷摸摸的下山;亦是抢一把就走。
谢昭亦是绞尽脑汁;精心设计了若次圈套想引马友上钩;但次次劳而无功;有两次甚至险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曾一度让谢昭认为自己的队伍之中必然有歼细;谢家军肯定没有嫌疑;豫州本地官员军民可就吃了不少苦头;一时之间;谢昭在豫州是搞得怨声栽道。官员战战兢兢;百姓敢怒不敢言。
但是进入七月之后;在马兰山中活跃了大半年;弄得谢昭焦头乱额的这支征北军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在谢昭患得患失;胡乱猜测这支军队可能的去向时;马友已经笑眯眯地坐在曹新宇的五桅战舰之上;一路返航向着望江湾水师基地出发了。北府的战略安排发生了一定的变化;马友的这支军队将另有用途。而大半年的山中野人生活;却使这些水师陆战队员的实力结结实实地上了一个新台阶。
事实上;当这些身上缠着树藤;挂着树叶;脸上抹得乌七八糟根本看不出谁是谁的这支部队从密林之中钻出来的时候;以曹新宇为首的水师舰队官兵都是吓了一大跳。要不是他们还打着征北军的旗帜;还以为是一群野人来袭。
马友亦是志得意满;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带出了一支有别于其它征北军的部队;这支部队不需人太多;但一定要是上山能擒虎;下海能伏龙的佼佼者;这样一支部队;来去如风;专捣敌人死穴;以极少的人数便可以牵制大量的敌人部队;同时亦可以执行一些需要一击致命的艰难任务。
当王爷看到这样一支部队的时候;一定会欣喜的;说不定会扩大规模;再组建几支同样的部队;那自己便会是当然的选择;自己已经成了这种特殊部队的开山鼻祖。
自从从军以来;多少次自己梦想能成为当世名将;名垂史册;但在名将如云的征北军中;想要出头实在太难了;自己能从夹缝之中找到这个一个机会;这是上天对自己的垂怜;如果还不能好好把握;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一边喝酒;一边暇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马友只感觉到自己快要飘了起来。
马友沉浸在快乐当中;与此同时;兴灵亦沉浸在兴奋当中;因为盛传了好长时间的一个消息终于在今天得到了证实。
他们的镇北王夫人;蒙族公主雅尔丹将带着巨额的嫁妆下嫁;听说这笔嫁妆完全是天文数字;因为尊敬的户部尚书大人在听到这笔嫁妆的数目之后;当时就激动的昏倒在地;要不是镇北王当时反应迅速;抢救及时;那在给镇北王办婚礼之前;不免先要给户部尚书马大人下葬了。
当然也有人立即提出了质疑;蒙族公主带来的嫁妆;那便是镇北王爷的私产;与户部尚书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激动的昏了过去?
提问者当即遭到了周围百姓一致的白眼。
“你个白痴啊!”
“你不知道我们的王爷向来是以北地为重;以百姓为重;视金钱为粪土的么?”
“你不知道王爷已经将别人送给他大婚的礼金都无偿捐给了户部了么?要不是这笔钱;咱们的县太爷还得顿顿喝稀粥;赊白米呢?我可是亲眼看到那天县令喜滋滋地拿着银子去米铺清帐并买了白米。”
“这回该明白马大人为什么昏倒了吧?因为王爷说了;这笔嫁妆一到;就立即给户部作为公用。”
“可这钱是蒙人公主的嫁妆啊;王爷应当没权处置吧?”又有人反问。
“切!”众人齐齐鄙夷地看着反问的家伙;”咱们王爷是什么人啊;那是天上星宿下凡;那蒙人公主啊;还不是什么都听王爷的;王爷就是他的天。”
“听说那蒙人公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