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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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第5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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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幽灵一般击杀着敌人;制造着更大的混乱。

前门望楼之上;水师陆战队的队员陈水牛熟练地给床弩上着弦;旁边是他的同伴;他们已经射出了好几支床弩;干掉了不少的敌军;站在高高的望楼之上;他看见他们的头儿马友率领的部众终于遇上了有组织的抵抗;一大群敌人排成了军阵;抵挡着水师陆战队的进攻;在那些敌人的中央;有一个顶盔带甲的老家伙;挥舞着手臂;一副很是愤怒的样子。

陈水牛伸手招过来了同伴;两人吃力地转动着床弩;慢慢地调整着射击角度。

“那家伙一定是一个大官;他那里有好几千人;如果能干掉他;敌人必然会惊慌失措;头儿就好打了!”陈水牛兴致勃勃地道。

“倒是在射距之中;只不过;想要正中目标;咱们需要一点好运气。”同伴笑道。

“运气永远属于征北军;属于水师陆战队!”陈水牛眯着一只眼睛;顺着床弩的弩箭方向看过去。手上摸上了床弩的板机;猛地拉动。

床弩微微一颤;尖锐的啸声旋即响起;粗如儿臂的弩箭在两人的眼中只余下一抹残影;便横穿长空;直奔向远处敌人聚集的地方。

彭忠俊很愤怒;因为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很明确地判断出来袭的敌人不多;至少;比自己的部众要少得多;但现在;混乱的军队就是无法集结起来;只要能够完成集结;他就可以轻易地碾死这些来袭的跳梁小丑。

他愤怒地吼叫着;斥喝着手下惊慌赶来的将领们;命令他们马上去召集自己的部众;然后发起反击。

任谁也没有想到;从距离这里数百步之外的大营边上的望楼之处;有一支强弩正破空而来;当众多的将领们听到尖锐的床弩破空的啸声的时候;他们愕然抬头;看到的是让他们惊慌失措;魂飞魄散的一幕。

刚刚还在愤怒地斥责他们的相州知州彭忠俊大人;被那支床弩穿透了整个身体;弩箭前胸入;后背出;尖厉的箭头斜斜插入地上;支撑着彭忠俊的身体仍然站在那里;但彭忠俊的头颅却已经重重垂下。众人骇然之余;顿时一哄而散;看都不用看;知州大人已经命赴黄泉了;弩箭能够要了彭忠俊的命;自然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被床弩弩箭命中;还能保持一个全尸这种情况的确是很罕见的;从望楼到这里;已经有数百步的距离;床弩弩箭飞到这里时;其实已是强弩之末;全靠的是自身的惯性;正如陈水牛所言;他们的运气的确是逆天了。

相州知州彭忠俊竟然这样被一支弩箭一箭夺命;稀里糊涂地送了性命。

彭忠俊的死亡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相州镇军大营全体崩盘。三千水师陆战队员肆无忌惮地在大营之中横行;至天亮之时;彭忠俊带回来的一万余人;除了逃走的两三千人之外;其余的不是战死;烧死;便是成了水师陆战队的俘虏。

看着被水师陆战队驱赶过来的差不多三千人的战俘;马友这一次可没有胆子再一股脑地杀干净了;人太多;而且;云昭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拿掉了彭忠俊的这一支援军;王强的第四营突然发力;富康一天之间便被打破;第四营数万铁流滚滚而下;直逼相州城。

在相州城下;第四营与马友的水师陆战队汇合;随即;云昭的亲卫营也已赶到。

在云昭兵临相州城下的时候;胡泽华的磐石营已经自腾冲进入相州境内;一路横扫;击垮了各县府零星的抵抗;锋芒所指之处;正是相州城。

孙传亮是在数天之后;才从逃回大杨山的零星败军那时得到这个消息的;痛悔之余;他亦不得不改变布署;放弃了小孤山防线;全线退守大杨山;小孤山在苏定方的进攻之下;十余座小峰已经逐一失守;只剩下了中指锋及其相邻的两座峰岭的寨子;他现在需要做的是集中所有的兵力;继续抵挡住苏定方的进攻;当相州完全失守;云昭的兵然进入潞州之后;才能撤退;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再坚守大杨山已经没有了意义。云昭可以自潞州出兵;往援贵州了。

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小孤山的骁卫们放弃了阵地;全线进入了大杨山;组织第二道防线;彭忠俊的阵亡已经传遍了大杨山;以相州镇军为镇守主力的大杨山士气低迷;孙传亮面临的第一个敌人不是苏定方;而是如何振奋起己军的士气。没有士气;这仗就没得打。

也许潞州杨宏发;娄湘能够抵挡住云昭的进攻。这是孙传亮最希望看到的情况

第八百五十九章:从良的愤怒

八月底;陕州已是极为炎热;从良站在陕州城的城楼之上;大越失去这座州城已经超过了十年了;从白莲教开始在陕州生根发芽壮大;陕州城便成了白莲的沃土;如今;他终于再次回到了大越的怀抱之中;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一片片黄土地;从良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十数年来;他一直就没有停下征战的脚步;见证了苦难的大越举步维艰。一步步挣扎着前行。

从良痛恨云昭;如果云昭能安分守己;那么;此时的大越应当已经刀兵入库;马放南山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处处烽烟。也许还要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片土地才能平静下来。

抚摸着颏下已经发白的胡须;从良在脑子中仔细地考虑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打下赣州;陕州只是这个计划的前奏;能够扑灭朴德猛集团才是这一次的重点。只有拿下了他们;自己失去相州的损失才能得到弥补。

八月中旬的时候;云昭已经攻克了相州城;半旬之间;征北军铁蹄遍及相州;如今大部人马已经径直扑向潞州。孙传亮已经撤入了赣州;再坚守大杨山已经没有什么何意义;孙传亮决意在撤入赣州之后;一步步向潞州靠拢;与潞州杨宏发能够互相支应;共同牵制云昭。

荆州的谢士林;从良冷笑一声;一路牛皮哄哄;进入到了荆州;与征北军两战尽皆大败亏输;腾冲一战;谢安仅率二千余残兵脱逃;最为可笑的是;这家伙居然率着这两千残兵没有回荆州;而一路窜回了蜀州;沿途都宣称是奉谢士林之命回蜀州征调兵力;大约是家丑不可外扬吧;谢士林并没有否认;因而各地亦没有阻拦这支已经被打破了胆的蜀军。而谢士林曾经引以为傲的蜀骑在与征北军一战之中;先是败于卢城营丁仇;被对方以步破骑;打得溃不成军;接着被札木合追杀;全军覆灭;连谢朝谢辉也被斩于阵前。

这两战立即把谢士林打成了缩头乌龟。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在蜀地当惯了爷;出来了还以为自己是爷;殊不料几次交手之中;别人就认清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孙子罢了。

但是谢士林再不可靠;总也还在荆州牵制了大量的征北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从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以从良的外貌;大概谁也猜不到他还没有满五十岁;花白的胡须;斑驳的头发;核桃皮般的皮肤;怎么看也已年过花甲了。这是他常年操劳的结果。

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在贵州边境;征北军第五营在全益凤的带领之下;早已严阵以待;这是征北军的主力战营;硬仗还没有真正开始了。朴德猛在贵州满打满算有超过十万军队;其中从良最为重视的便是全益凤的第五营;这是朴德猛麾下战斗力最强的部队;而其它如石敢当的飞天营;朴德猛自率的益州营;以及薛临风统率的原叶开的威卫以及残余羽林军改编过来的第八营大概是属于第二档次;至于王相残部;从良并没有将其看在眼中。

这些人投奔征北军;很大部分是由于当时征北军如日中天;现在时势易转;朴德猛集团突然身陷绝境;他们还能发挥出多大战斗力还是一个未知数。

还有薛临风;也不见得会跟着朴德猛一条道走到黑;说起来;自己真要对付的就只有全益凤;石敢当以及朴德猛;打垮了他们;剩下的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从良不由格外痛悔彭忠俊之死;相州丢了就丢了;只要人还在;丢了的东西总能拿回来;但人死了;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彭忠俊是一个忠心为国的人;只是在相州呆得太久;与那里有了太多割舍不开的感情;这才会不顾孙传亮的规劝;强行离开大杨山;终于坠入云昭的奸计之中;身死军亡。害人害己。如果不是如此;现在孙传亮所部的实力还会更加雄厚;能在赣州以及潞州等地起到更大的作用;而且活着的彭忠俊及便离开了相州;对相州仍然有着强大的影响力;云昭即便占领了相州;也不见得能睡得安稳;过得舒心。

“见过大将军!”章玉亭快步走上了城头;抱拳行礼道;如今的从良已经是镇国大将军;这可是继关鹏举之后的大越第二位镇国大将军。

从良的嘴角微微牵扯了一下;他常年在外;对于朝堂之事;虽然有些耳闻;但终究不是很清楚;朝堂之上一连串的剧变让他目不暇接;特别是秦柔娘突然替代皇帝听政;更是让他目瞪口呆;他有些想不通。

秦柔娘甫一上位;便立即加封他为镇国大将军;苏灿为辅国大将军;权昌斌知兵部尚书衔;其中卖好之意十分明显;从良并不在乎什么镇国大将军的名位;以他现在的影响力和在李逍心中的地位;有或者没有;并不十分重要。而秦柔娘的上位过程却让他疑虑重重;李庆之死实在太过于离奇;从良是一个兵法大家;却不是阴谋家;他并不愿意往不好的方向上去想;其内心之中其实更愿意这当真是一个意外。

秦柔娘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这些年来;罗网的发展状大已经可以说明一切;想到某些传言;从良不寒而栗。

“与苏灿将军联系上了么?”从良问道。

“回大将军;与苏灿将军已经联系上了;我们的人与苏灿将军的特使已经到了城内。我将他们安置在中军大营;等候大将军的召见。”

“很好;玉亭;打全益凤;你亲自去一线指挥!”从良拍拍手上的尘土;边往城下走;边道。

“明白;末将一定会让他好好领教一下骁卫的威风!”章玉亭信心满满地道。

从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章玉亭;”玉亭;如果你是这个想法;我可不敢派你去了;全益凤是征北军骁将;其人出身于征北军职方司;指军风格狡滑善变;又极端注重情报的搜集;其在盐池养精蓄锐良久;你如果抱着这种心态去;必然会吃败仗。”

章玉亭脸色微变;”请大将军教我。”

“你不比他差;指挥大军作战的经验;你比他的经验更要丰富;你只要记住;全益凤经常使用一些小狡计来迷惑他的敌人;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套常常会构成一个极大的圈套;这大概与他出身职方司有关;搞惯了阴谋诡计;对上他;以不变应万变;他有千变万化;你自巍然不动;咬定青山不放松;看准了一点;便揪住穷追猛打;不管他在其它地方露出多少破绽;都不要理会就行了!”从良拍拍章玉亭的肩膀。”了解敌将;会让你在今后的作战之中有的放矢!”

“大将军!”章玉亭心悦诚服地道:”这一次的作战;云昭的反应也应在将军您的算计之中吧?”

从良怔了一下;苦笑道:”你错了;我以为他会猛攻小孤山大杨山;但想不到他竟然有魄力放弃朴德猛集团;根本不理会我;或许!”他看了章玉亭一眼;”他对朴德猛有着绝对的信心;认为他能挡住我。此人果然是一个枭雄;换作其它人;断然是不会作出如此选择的。”

听到从良的话;章玉亭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来得是谁?”从良忽然问道。

“啊?”章玉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苏灿那边过来的是谁?”

“哦;过来得是徐威!”

“谁?”

“徐威!”

“怎么是他?”

“徐大人因为触怒了贤妃;被一撸到底;在京城也呆不下去了;只好去南方苏灿军中;这一次过来的便是他!”章玉亭道。

从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威是李逍亲信;在李逍当政之后;一直便是兵部尚书;即便触怒贤妃被赶出了朝堂;但这种千里跋涉的辛苦事情;怎么也不会轮到他来做;自己只是将自己的整个半划通报给苏灿权昌斌;让他们立即向朴德猛部发起猛烈进攻;与自己互相策应;怎么就会让徐威亲自过来。

“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从良大步向前走去;”一定有什么大事情!”他喃喃地道。

当然有大事情;否则徐威怎么会从南方一路跋涉;千辛万苦地赶到陕州。

“从大将军;吾奉皇帝陛下之命而来!”徐威的开场白便让从良身子一震。

“陛下有何吩咐?”从良向着徐威深深一揖;这一拜;拜得是皇帝李逍。

徐威坦然受之;”陛下有言;攘外必先安内。”

从良霍地抬起头;”攘外必先安内?指得是何处?”

徐威微微一笑;”从大将军这一次使得好计;一举扳回朝廷在军事之上的劣势;这使得陛下的谋划有了从容施行的空间和时间。南方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实施阶段;我这一次过来;就是向从良将通报这一件事情;也请从大将军通盘考虑此事过后我大越军队的全盘计划;陛下有言;此事解决之后;将以从大将军为统帅;统领全**队;通盘谋划对北战事!”

第八百六十章:仅仅是开始

室内再无其它人;连章玉亭都被支了出去;大帐之内闷热不已;但从良与徐威二人谁也没有提议打开帘门让帐内显得清凉一些。从良默默地听着徐威计述着整个计划;脸上的表情丰富之极;如果说谁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从良绝对要算上一个;但此时;他仍然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

“此事牵涉太大;有那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就会遗祸无穷;甚至引起国内大乱;那我苦心经营的这个局面也会崩于一时的。”看着徐威;从良不无担心地道。”从南地到上京;横跨千里;数地同时动手;只要那一个点上消息稍有阻塞;便极有可能造成失败;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此事由陛下与首辅曹大人共同谋划;计划缜密;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而且从大将军这次战役的策划更上让陛下大喜过望;陛下说;这是天助。”

听到徐威提起曹仪;从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曹仪又是什么好东西吗?他竭力推行的大阀世家私募军队勤王的计划;照样是不怀好意。也是在为大越挖坑。”

徐威是李逍的心腹;从良倒不怕在他面前痛骂曹仪。

“曹仪虽然不怀好意;但他终究没有悖逆之心;两害相权取其轻;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徐威安慰道。

“没有和解的可能吗?”从良闭目半晌;低声问道:”如此一来;我大越终究会伤了元气的;贤妃这些年来;契入朝政已经很深了。特别是罗网。”

“从大将军不别担心;此事另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尽量会保持罗网的完整性;使其为我所用。”

“有这个可能吗?”从良苦笑;”对这个;我觉得希望不大;我更担心此事过后;大越便陷入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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