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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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第5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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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的地形之中;长枪反而成了障碍。相互之间磕磕碰碰;让敌人杀进怀来;除了弃枪之外;再无任何其它的选择。

问题是;这些士兵们除了长枪这;竟然没有配备其它的武器。

骁卫的装备本身是为了对付蒙骑的;长枪列阵;弓箭杀敌;这是他们破蒙骑的拿手好戏;但现在;显然成了极大的劣势。

让征北军杀进了队伍之中;却又无法列阵;转眼之间;便让征北军杀得伏尸累累。

蒋兴权很是兴奋;他是这支两百人征北军的头目;要是放在平常;他这个级别的军官除了拿着刀与他的士兵一齐冲锋之外;那有发号施令的机会;但此时此地;他却可以随心所欲;他想怎么打都成。成功地布下一些痕迹;引走了对手的斥候骑兵之后;他一举奏功。

“杀!”他一头扎进一名骁卫的怀中;手中的横刀斜着劈下;轻易地破开了对手身上的甲胄;顺势下拖;在对方的肚腹之上拉出一道斜着的长长的恐怖杀口;鲜血喷溅而出;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拔刀;用肩一顶;已是将这个已经死透的人顶得向后倒去;收回的横刀从这个家伙的胁下猛刺;又刺中了此人身后的一个骁卫;而此时;那个骁卫正准备以枪当棍;从空中猛击下来给他一记泰山压顶。

枪刚举起;刀已刺入;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仰天便倒。胁骨卡住了长枪;猛地一抽却没有抽出;倒下的两人将他的刀给死死地压住了;蒋兴权没有丝毫犹豫地弃刀;一弯腰从靴筒之中拔出了匕首。大呼着抢进了人群之中。

战事起始;征北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十个倒下的总有七八个骁卫。

但此时;却显示出了骁卫不同一般的军事素养与战斗精神;哨长李华容挥动令旗;前军后卫同时后两个反方向运动;与纠缠在一起的胶着的双方拉开了十数步的距离;一声呐喊;这些人迅即转身;枪阵在瞬间便已形成;弓箭手在他们的身后;终于有余暇拉开了长弓;只等哨长一声令下;便开始攻击。

李华容瞪着眼睛看着仍然绞杀在一起的双方;却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因为那里还有他的同伴。

而与征北军仍然胶着的骁卫;明知不敌;却仍然不顾生死地向中间挤压;为的就是给身后的同伴争取一段列阵的空间。

蒋兴权百忙之中偷瞄了一眼对手;呸了一口;一弯腰从地上捡塌一杆长枪;顺手掷出;将离他十数步的一名骁卫插到;大喊道:”风紧;扯呼!”这口吻;倒是像极了一个土匪。

征北军早有演练;听到蒋兴权的叫声之后;能跑的;转身便跑;向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岔路口跑去。

“射击;封出那个岔路口!”李华容怒喝道。

嗡的一声;羽箭腾空跃起;飞向征北军逃跑的所在。最后的十几个征北军立时便被射成了刺猥;仆地便倒。

“列阵;追击!”李华容令旗再一次挥动;指挥着剩余的三百多军队向着这个岔路口涌进。

三百余人瞬息之间便填满了这段通道。

便在此时;已经逃跑的蒋兴友却又折了回来;咬牙切齿;满脸的恨意;不过比起他的怒火;更让李华容肝胆俱裂的却是对方数名士兵手中推着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台伏魔弩。

“卧倒;卧倒!”李华容嘶声喊道。

但手握长枪;排成军列前进的军阵岂是说卧倒就能卧倒的;前面的向前直挺挺的扑倒在地;后面的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动作;让人胆寒的伏魔弩的啸叫之声便是响起。

十余支伏魔弩将这个十几米宽的岔道所有的空间都死死地封住;每一前都会穿透数人才停下来。伏魔弩的穿透力虽然比不上床弩;但也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岔路口内;血流成河。

“射死他们!”李华容从地上一跃而起;看着倒了满地的手下;欲哭无泪;军阵后方;利箭啸叫;又射倒了数名征北军士兵。蒋兴权亦挨了一箭;大叫声中;丢下了这台伏魔弩;转身便跑。

差相仿佛的战斗;在千万沟壑之中几乎在同时进行着。

第八百六十四章:遗憾

蒋兴权看着被堵在一个死胡同之中的大约四五百名骁卫;眼中闪着血红的光;十天了;惨烈的搏杀进行了整整十天;骁卫们仍然被困在这里;两支强军如同野兽一般披此砍杀;厮咬;置对方对死地方才甘心。蒋兴对麾下的两百余名士兵只剩下了五十余名;与他同样遭遇的还有另外几个小队;几个小队合在一起;又凑成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因为蒋兴权是这些人中级别最高的军官;依照征北军的军事条例;他已经自动成为了这支临时拼起来的队伍的最高长官。

今天;他们瞧准时机;一举堵住了误入一条根本没有出口的骁卫部队。数台伏魔弩静静地立在出口处;狰狞的弩箭闪着锋利的寒光;对准着内里面露惊恐之色的骁卫;再精锐的部队;再不畏生死的战士;在面临绝境的那一刻;对死亡的畏惧仍然会免不了从心头泛起。

这些天来;死在伏魔弩之下的骁卫已经数不胜数;对于这种力道惊人;一发便是十余支的强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应付;而且这一次的作战;双方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作战环境逼仄;除了用人命硬抗;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蒋兴权的手摸上了伏魔弩的扳机;几乎在同时;内里陷入绝境的骁卫发出一声呐喊;疯狂般地向外冲来;疯狂的嗥叫暂时将恐惧抛除出内心;眼中看着征北军;内里却是一片空洞。

第一台伏魔弩随即爆发出啸叫之声;十数道残影飞掠而过;卟卟之声连接响起;跑在最前面的数十人立即被射倒在地;往往一根弩箭之上串上好几个士兵。

没有任何犹豫;后面的继续向前扑来;这是用生命在挣取时间;用自己的死亡为后面战友争取到与敌人肉搏的机会。伏魔弩连二接三地响起;将内里的队伍射得七零八落;硬生生地将挤在一起的队伍撕出了好几条血肉胡同。

“杀啊!”蒋兴权挥舞着横刀;如同猎豹一般窜了出去;顺着这条血肉胡同钻进了对方的队伍之中。

剧烈的兵器碰撞声;嘶喊声;惨叫起;在这条深不过里许的死胡同中响起。

一个时辰之后;当蒋兴权提着血淋淋的崩了好几道口子几乎已经无法使用的横刀从死胡同中走出来时;跟在他身后的征北军只有不到两百人了;又有近百人丧生在这一场搏杀之中。蒋兴权一条胳膊软软垂着;已是完全折断;随着走动的步伐而在身旁晃荡中;精良的铁盔也被砍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绷带;这几天;他已经是好处负伤了。

回望着这条血肉胡同;蒋兴权叹了一口气;对着胡同内死去的战友深深一鞠躬;”弟兄们;对不起了;我无法将你们的尸体带回去。不过你们也放心;用不了多久;兄弟我就会来陪你们了;黄泉路上;我们不寂寞;将来等我们胜得了;王爷会来收拾我们的遗骸的。希望到时候;野狗不会将我们吃得连渣渣都不剩一点吧”他直起腰来;哈哈大笑了几声;”都死球了;还管他野狗吃不吃咱们;能将这些玩意儿养肥也算功德一件;说不定将来这些野狗又被咱们兄弟吃了;说来说去;还是便宜了自家兄弟;走了;弟兄们;走了!”蒋兴权扔掉了手里的单刀;从地上捡起一柄战死兄弟的刀插在腰间;又捡了一根长枪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还着剩下的士兵消失在万千沟壑之中。

骁卫大本营;从良的主力也已经抵达了这里;营盘连绵十数里;蔚为壮观;但让这些身经百战的骁卫们丧气的是;每一天出去战斗的弟兄们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少上许多;回来的也几乎上是个个带伤;垂头丧气;还没有出战的士兵于此十分震惊;这些年来;除了当年在泰州于蒙人战斗之时曾经蒙受过重大损失;多少年来都没有让他们的士气这么低糜了。

从良站在大帐之内;面前挂着一副地图;正是脚下他们所处的地方;这些天来;这幅地图地一天天扩大;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地方被添进去;图纸之上;密密麻麻的记号让外行人看了;只会觉得头昏。

“玉亭;你来瞧瞧!”听到脚步声;从良抬起来头;正好瞧见章玉亭丧气地走进了大帐。

“大将军;我们今天又损了好几百兄弟;!”章玉亭有些惭愧地向从良抱拳道。

“先不管这些;你来看我这里!”从良摆摆手;指着地图。

章玉亭走过去;仔细地打量着挂起来的地图。

“你们从这些当地村民之中询问来的地形地势大体上的确不错;但是细微之处却大有问题;这些人不怀好意啊;你来看看;按他们所描绘的地形;我们走到这里就应当拐弯对不对;但士兵们已经用鲜血证明;这条路是错的。我们在这里;死了六七百弟兄才搞清楚了这一件事。”从良道。

章玉亭看着地图之上标注着同样颜色标记的地方;突然愤怒起来;”我要杀光了这些王八蛋!”

“你去杀谁?”从良失声笑道:”现在我可以基本断定;这些人中必然有征北军的探子;这个向导作得很有水准啊;十有**都是对的;但在最关键的时候;却将我们引向死路。玉亭;你不用找了;这几个家伙一准已经消失了;剩下的那些是真正的乡民;什么都不知道。”

“大将军;是我的问题;如果我能多找一些来本地人来;一个个分开来问;也许会避免这些不避要的损失。”

“避免不了!”从良断然道:”该死的还是要死;只不过能够让对方付出更大一点的代价罢了。”

“大将军;接下来怎么办?”看着地图;章玉亭道。

“接下来还要我说吗?”从良大笑道:”地图之上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么?不必再受那些乱七八糟的迷惑;直插这条道路;我想;全益凤看到这些;将会集中起所有的主力;在这条道路之上与我们决一死战。”

“明白了!”

“走吧;这些天;你送来的一些东西都是好玩意啊;我们一起去瞧瞧!”从良背着手;向着大帐之外走去。

大帐之外的空地上;摆着十数台伏魔弩;以及一些征北军所有的盔甲;刀枪;短匕;骑弩等;林林总总;占了数十个平方的空地。

伸手拍拍身边的一架伏魔弩;从良眼中闪过的神色十分复杂;有迷惘;有恐惧;有担心;”这是好东西啊;我真是想不通;我们大越腹地人杰地灵;能工巧匠寸出不穷;为什么就没有造出这样的好武器来!”

章玉亭不解地看着从良;”大将军;一件军械而已;的确很精良;威力也大;比床弩犹有过之;但是;尚不能用之左右战局;打仗;最终还是要靠人啊!”

从良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些。”他弯下腰;伸手拔出了伏魔弩上一个较小的零件;转身走到另一件身边;同样的拔下一个同样的零部件;举起这两个一模一样的零件;道:”瞧出什么端倪来了么?”

章玉亭摇摇头。

从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两个零部件插了回去;”玉亭;我将这两个小玩意交换了;但这两台伏魔弩仍然可以自如地操纵;这个小玩意儿是伏魔弩上最精巧也是最关键的部位;这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明白吗?统一的标准。云昭居然能让他的工匠将所有的零部件做得一模一样!”从良突然激起起来;”这么小;这么精巧的部件都能做得一模一样;那这具伏魔弩上其余的部件算得了什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即便我们摧毁一件;他们捡些部件回去;拼拼凑凑;便又会是一架新的伏魔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北地生产军械的水平远非我们所能比!”

从良颓然垂下头;”以前也听说过云昭给那些普通的匠人赏官;悬重金奖励发明创造;贴招贤榜选贤纳能;我还曾耻笑过此人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我明白我错了!”

“将军;这只是细微末节;并不足以改变大势!”

“不;不;不!”从良连连摇头;”当这些细微末节太多;便足以颠覆一切;这代表着北地强大的生产能力;我们想拖死他们;但焉知将来被拖死的会不会是我们呢!”

从良垂下了白发苍苍的脑袋。看着颓丧的从良;章玉亭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大将军!”章玉亭不安地喊道。

从良霍地抬起头来;冲着章玉亭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不通;打仗说到最后;打得还是钱;云昭仅凭着北地十六州;是如何维持这么一支庞大的部队的。而且还为他们装备了如此精良的武器盔甲?”指了指那些散落在一边的甲胄;从良叹道:”比我们的要强啊!”

章玉亭默然不语;这是事实;容不得他辩驳。

“大将军;北地新生势力;云昭一言九鼎;政令贯通;上行下效;办事效律的确比我们要高很多!”章玉亭想了半晌;才呐呐地道。

“世家呐!”从良嘿了一声。”可惜我这辈子没有机会去北地瞧上一瞧了;否则我真想去看看云昭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些的。”他连连摇头;甚是遗憾。

“打败了云昭;你想去北地看多久都行!”章玉亭奋然道。

“打败了云昭;将北地收回;那北地现在的一切还会存在么?”从良有些郁闷地道;”一切都没有了;什么都又回到了我们熟悉的那些东西上;新的东西会被完全捣毁的。”

第八百六十五章:搏命

对于大越的现状;从良是清楚的;世家这个毒瘤一日不去除;大越就会一日不靖;但现在;迫于形式;皇帝却不得不和世家再次站到一起;如果成功地铲除了云昭;论功行赏那是少不了的;世家的势力不但得不到削弱;还会进一步的加强;从而更加增长了对付他们的难度;而且因为他们帮助皇帝平定了北地叛乱;皇帝反而一时之间不好下手对付他们;否则就会落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一个搞不好;就又是一场声震大越的叛乱。

皇帝从贵妃闵怜儿那里得到的消息让人震惊;出生在北地;除了姓秦;似乎从各个方面看起来都与彬州秦家没有任何关系的贤妃秦柔娘居然是秦家嫡系子孙;难怪秦家会如此的不遗余力地支撑起秦柔娘;要不是皇帝在李庆死后;当机立断地便决定与世家联合;还得不到这一个情报。

阴谋害死李庆;夺取南部镇军军权;秦柔娘在牢牢地掌控着罗网的同时;又将手伸向了军权;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如果说以前从良还抱有幻想的话;现在已经彻底死心;必须要除掉秦柔娘了。攘外必先安内;大越朝廷不能也不应该有两个声音;秦柔娘居然想将自己的亲信调去上京担任驻上京军防;如果真让她得逞;那么上京将彻底落入她的手中;皇帝的死活还能由自己作主吗?

想到这里;从良不由不寒而栗;如果皇帝死了;秦柔娘的儿子李昊将必然加冕;一个还没有满岁的娃娃坐在宝座之上;换成别的妃子也还罢了;朝臣们尚能控制得住局面;但是秦柔娘;那就万万做不到。到时候;只怕皇帝的宝座之后会加上一道帘子;真正掌控这个帝国的会是秦柔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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