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魔法师- 第62部分

“这里离海州并不远，再说开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们还是等一切准备就绪了再说吧，这矿脉很大的。而且又不会跑掉。要不先请示一下干爹，我们这些人肯定不够用。”

林亦现在反到是冷静下来了。

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林亦来提醒，他真是被晶石冲晕了头了，倒还不如一个孩子。

“那行，今天歇一天，咱们明天就出发。反正这是大唐的地盘谁也拿不走。”

段志玄伸手拍了拍林亦的肩。

因为林亦的耽搁，他们今天本应该傍晚到海州的。结果却没到。这让准备了一份‘大礼’等着招待林亦的郑玉气得直跳脚，他好不容易用重金雇佣了三个游侠儿。准备在天刚擦黑的时候给林亦一个教训。只因为他觉得林亦的小部队走到这儿的时候应该是最放松的一刻，而且他已经骚扰了他们一道了，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会在这里动真格的。

但他等了一宿也没等来林亦，要知道在白天，这些游侠儿的袭击肯定是不管用的，一边三人，一边500人，那就是给人家送菜的。郑玉只能先带人回海州，然后再徐徐图谋。

这时，崔孝礼正在海州的一个客栈里，面见博陵崔家的来人，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么急的叫他来这里？他的任务不是在京城与林亦交朋友吗？这段时间家族对他还是挺好的，嘘寒问暖，而且也没提出任何难为他的要求，所以他这次才会这么配合的来到这里。

“孝礼，论起来，你父亲应该是我的表侄，这么多年对你们的疏忽确是家族的不对，但也是因为你爷爷的脾气实在是太过倔强，因为与家里闹了些别扭就离家出走了，也没任何消息传回来，至到不久前，家里才找你们，却没想到，你爷爷已经却世了。可惜啊，我还从没与这个哥哥见过面呢！不过你放心，以后家族会照应你们的。”

一名须发皆白的富态老者对他说道。

真会粉饰太平，他爷爷是离家没错，但可不是自愿的，争家主之位失败了，被贬到外地做事，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而且他们与家族也并不是全无联系，现在倒好，编造的合情合理，真实情况谁不是心知肚明啊！费这么多话还不是指望着他为家族效力，哪有那么容易。崔孝礼虽然承认自己是博陵崔家的分支，但可从没想过将自己奉献给家族。

“如此，那就谢谢……”

崔孝礼不了解老者的身份，于是用疑问的神情望向他。

“我是你七爷爷，以后会常常与你联系的。”

那老者笑眯眯地道。

“谢谢七爷爷！”

崔孝礼微施一礼，他明白了，看来这老者就是家族与他联络的人了，也是给他下命令的人，就是不知道这次家族要做什么？

“这次让你来，是因为林亦要来海州，你知道的，刚交的朋友不常常来往的话，很容易会生疏的。”

那老者看了看崔孝礼惊讶过后又马上有些戒备的神情，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他的印象很好，你放心，家族不会做不利于他的事情，相反，这次家族会全力支持你，如果林亦遇到什么困难，你一定要帮，不惜代价的帮。”

听完眼前老者的话，崔孝礼的戒备之心更重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放松下来，防备放在心里就好，他不能让家族太过不放心他，不然要换人的话，他就帮不到小亦了！

那老者好似很满意他的表情，继续说着：“现在有个机会，听说林亦与郑家结了怨，应该说是与那郑家的不屑子弟结了怨，不过都一样。郑玉那小子找了三个游侠儿，正打算教训林亦呢。你去传个信吧。”

老者很不屑郑家的做法，与林亦接触却派了个屁事不懂的孩子，结果却越弄越糟，更让人鄙视的是竟然家里的长辈没人负责这件事，果然是新进贵族，办事一点章法都没有。不过也可能是信息不全导致的吧，不管怎么说，竞争对手总是越少越好的。而且他们正愁没办法与林亦拉进距离呢，这边就蹦出来一个笨蛋给他们利用，这种好事去哪找啊。

崔孝礼紧皱着眉头，那现在小亦不是很危险？不行，这事他得管。

“别着急，林亦他们今晚到不了，估计得明天中午吧，而白天他们又动不了手，你有得是时间。”

老者非常满意崔孝礼的反应，这样才好嘛，虽然是家族中人，但心却有些偏向林亦，这样林亦才会对他更好，这孩子还是嫩啊！

据家族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来看，林亦对朋友那是没得说，但得是真正的朋友，那种虚伪的人反而是林亦所不喜的。所以现在的崔孝礼绝对是家族千载难逢的机遇。

像他们这才是大家族，眼光放得够远，舍得投入，求得只是下一个百年昌盛的机会。这样家族才能一代代的发展下去，当然，他们的注也并没有都压在林亦的身上，只是现在林亦绝对是最热门的一个，小小年纪身份显赫，而且很有本事，太子对他十分依赖，皇上又很喜欢他。说句不好听的，继续保持这种态势下去，如果皇上哪天升天了，那他就是除了大唐新皇之外，最有权势的人，照现在的发展看，也许真的到那天的话，可能新皇都会听他的。

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的变数，但不怕啊，他们家族又不是摆设，只要林亦能站过来，他们会倾尽所有来维持现在的状态。

老者离开了崔孝礼的房间，他还得停留在海州一段时间，主要是观察自己的侄孙为人和与林亦的友情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不过有事他是不会出面的，他只站在背后，出面的只能是崔孝礼。

而崔孝礼这时却在发愁，要说家族不遗余力的要帮林亦是毫无所求，那他是怎么都不信的，付出的越多，索求的就越大。他要怎么办？

林亦遇到困难时他能不帮吗？可帮？他又没啥能力，只能用家族的势力，那么小亦就被动的承了家族的情，而自己也一样，动用家族的力量，真到家族有事派给他的时候他能拒绝吗？

两难啊！崔孝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一种状态，本来他还信誓旦旦地绝对不替家族向小亦开口呢，可现在，家族不是想凭借他与小亦的交情来索求东西，而是让他做为一个桥梁，家族只是在寻找一个付出的机会，当一次次的叠加，达到他们心里的标准的时候，才是他们开口的时候。

真奸诈啊！最糟的是，他还无法拒绝，逞一时之气拒绝了，那小亦遇到麻烦或危险时怎么办？他就这么看着？这还是朋友吗！再说就算他拒绝了，家族再派人来会更糟吧。崔孝礼现在纠结的想撞墙。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疯子的醒悟

“你们都知道我的理想，我找到了和我的理想几乎相同的一批人。”

老疯子说完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孙思邈和云博通又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听起来是好事，却让老疯子说的如此的落寞。

“然后呢？他们变了？”

云博通问道。

“呵呵，不是变了，是本就与我不同。目的相同，但想法、做法却完全不同。”

老疯子苦笑着道。

“什么意思？”

孙思邈不是很明白。

“他们是一个组织，宗旨是济世安民。”

老疯子一直都很矛盾，他们一边救人，一边害人，这真的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其实他觉得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不能打着得善的旗号去做恶啊！可教主总是说他太天真，看不清现实。慢慢的，连他自己都有些模糊了。

“听起来，是一件好事啊！”

孙思邈皱起眉，他在等老友之后的话。

“但他们认为，为了大多数人过上好的生活，是可以牺牲少数无辜的人的。”

老疯子说的有些迷惑，这么多年了，他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现在他竟然偶尔会觉得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你也这么认为吗？”

云博通敏感地察觉到老友话语中的犹豫。这可不好啊，老疯子不是被那个什么组织洗脑了吧。

“我刚开始不这么认为，但现在……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们这些年确实帮了很多的人。”

老疯子将心底的话和盘托出而出，面对自己的多年老友，他是不需要掩饰的。

“他们帮了不少人，但也杀了不少人吧？那么那些无辜的人就应该付出生命吗？有人问过他们的意思吗？”

孙思邈是很热爱生命的人，打着行善的幌子残害无辜，他接受不了。

“大唐律法，杀人偿命，不是定着好玩的。”

云博通也说道，他也不认同。

老疯子轻轻叹了口气。兄弟们说的道理他都明白，他也很纠结啊。现在他心里好像有两个他在打架。势均力敌。

“我明白你的想法，打个比方吧，比如一条河的对面有一百人。而河上只有一根独木桥，只要你从桥上过去就能救那一百人，可惜的是桥的中间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他们是无辜的。但却阻碍了你救人的路，所以要不要杀掉他们而救那一百人，才是你犹豫的原因，对不对？”

孙思邈很清楚自己老友的脑中在想什么。

老疯子猛点头，他就知道老朋友会懂他的。就是这样。一方面是两人，一方面是百人，他当然应该选人多的一方救啊。

“你有没有想过，这并不是人数的问题，而是原则的问题？”

孙思邈引着自己老朋友的思绪从迷思中跳出来。

老疯子皱眉思索。人数？原则！

“老药罐说得对，你不能觉得那一百人比较重要就无视了你的原则。要是把那桥上的两人换成是我和老药罐呢？你觉得哪方更重要？”

云博通刺激了一下老疯子。

老疯子愕然，桥上的两人换成是自己的老友？那么……

天啊……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无视那一百人，果然他已没了原则吗？

“你清醒了吗？都是生命！没有哪头轻哪头重之说。”

孙思邈点醒自己的老友。

“哈哈哈……是啊。都是生命。哪头轻哪头重啊……”

老疯子狂笑着流泪，原来他早已经把自己的原则丢掉了。他加入济安教的这么多年，平心而论，那些无辜者的血又何偿没有沾到他的身上，他一样是个刽子手。他果然是个疯子啊，本来的理想就够疯狂的了。现在才知道他的疯狂竟然连唯一的原则都淹没了。

孙思邈和云博通都看着自己伤心的老友，他们能明白他的心情。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理想早已经面目全非。谁都接受不了吧。

“其实你也不用想得太多，毕竟你追求的是一种理想的状态。要是真的遇到那种只能救一方的时候，我也会不知如何选择，毕竟我们只是凡人，凡人都是由情感支配的，做错事也再所难免，我只是想告诉你，没了原则就没了底线，而一旦没了底线，就会一步步堕落到你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步。”

这是孙思邈的心里话，真要是遇到那种状况，他也会很纠结的。

但原则就是原则，像他立志行医救人一样，这些年来，一样有他救不了的病人，但他尽力了，也就无憾了。

“我们大唐虽然还有很人吃不饱饭，虽然还有各种不平事，但我们有个英明的皇上，有很多的忠臣，一直在努力，让民众生活的更好，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律法，所以不需要那种‘锄强扶弱’的游侠儿似的人，我承认他们做的是好事，对于那些做恶的人，我也恨之入骨，但法就是法，你能想像一个没有律法的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吗？而那些游侠儿所做的就是在破坏律法。”

云博通的表情很严肃。

“是啊，这个头开不得，如果所有人都像他们那样私下报复，那大唐会乱成什么样？可能到最后会因为邻里的一句争执就会搞出人命吧。这是绝对要不得的。”

孙思邈摇摇头，他不敢去想像那样的状态。

老疯子只觉得满心满嘴的苦涩，为什么这么明显的道理他却不懂？还是……他根本就很懂，而是在逃避，不去面对这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只记着自己又帮了多少人，却不去想这是对大唐的伤害，其实对大唐的伤害何偿不是对百姓的伤害，原来……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就做没任何的好事。

老疯子昂着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悟了！是真的清醒了！

“糟，他们在打林亦的主意。”

老疯子突然想起林亦要去海州的事。

“什么？”

孙思邈和云博通一起大惊道。

“济安教要行善就必须有大量的银钱，而林亦……你这个徒弟却是个赚钱的好手，所以他们早就在打他的主意了，只是在京城不好动手而已。”

老疯子苦笑着。

孙思邈的神色有些紧张，他的徒弟不会出事吧，那种疯狂的教派做事可是不择手段的。

云博通也很担心林亦，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已经把小亦当成自己的晚辈了。他低头皱眉想了一会，抬头问道：“你说实话，那次小亦的姐妹被绑是不是济安教做的？”

老疯子无奈的点点头：“不过那次主要是为了给皇上和倭国之间制造矛盾，那个时候他们没有那么重视林亦，虽然林亦制出了镜子，但那东西太扎眼，他们就算知道制作方法也不敢卖，但后来，林亦不停的制做各种东西，才让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对于这件事，他还是刚刚在隋风那里听来的。

“你说，你这次来是找小亦的？”

孙思邈突然想起了老友之前说的话，他瞪大了眼睛，自己这个老朋友不会也把主意打到林亦的身上吧！

“是，我最近在研究海水取盐，所以想来找他商计一下。”

老疯子苦笑道，他这也算是在打林亦的主意了吧。

孙思邈犹豫了，帮老朋友倒是没什么，可现在老友是在济安教里啊，如果小亦帮忙的话，那不是直接等于帮济安教吗？

老疯子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现在他根本已经不可能退出济安教了，他知道的太多了。看来想找林亦帮忙变得不可能了。

“我明白的，我不会再找他的。”

老疯子理解老友的担忧。

“不，你得去找他，而且你必须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好他。”

云博通突然说道。

孙思邈怔了一下，随即理解地点点头，他说的没错，现在想躲已经躲不开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现在看来，老疯子在济安教中还是有好处的。

“老友，你在济安教中的地位如何？”

现在孙思邈更担心老友保护不了林亦。

“在教主之下，不归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