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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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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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铁路本来就运营成问题,为了帮助沙皇养护路军,总是在亏本,需要圣彼得堡拨款。

股东们这两年一直在吵着要将中东铁路出售给大清,要不是沙皇在其他地方给予了这些俄商极大地好处,他们早就动用各种人脉,逼迫圣彼得堡妥协。

蒙受的损失,加上运营的中断,这几个月来失去的财富不下五千万卢布,使得霍尔瓦特压力陡增,这笔债务该如何偿还?

股东们意见很大,矛盾很尖锐。

霍尔瓦特只好暂时的停止了对铁道游击队的追剿行动,以免更大的损失。

其实他本来就没有权利追剿铁道游击队,就是在铁路附属地也不行,前段时间的行动本来就惹了英日德美各国的非议。

按1896年的《中俄密约》和《中东铁路合同》的规定,沙俄无权在铁路沿线驻扎军队,“凡铁路及铁路所用之人,皆由中国政府设法保护。”沙俄为达到派兵进入中国的目的,以“护路队不是正规部队,是铁路公司雇佣的”等理由欺骗了清政府。

既然不是正规军队,那么大张旗鼓的剿匪,等同于入侵。

过去中东铁路一直被王林等土匪武装所袭击,损失也不小,不是照样只能忍着,因为他们不是正规军,拿胡子马匪毫无办法。

可现在护路军为什么要越雷池?活该。

在国际上,俄方是站不住脚的,容易被英日德美四国所孤立。

这次俄商损失惨重,也让这些列强国家看到了希望,那就是驱逐沙俄的影响,分享各大商埠的贸易。

就连沙皇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毕竟是霍尔瓦特与阿莫戈维奇走了一步臭棋,使得沙俄接下来很难应对。

第二旅与第三旅四个步兵团四个骑兵团的兵力先后被打残,使得尼古拉二世对接下来的军事动作无比犹豫,要强势打击,势必要派出远东与西伯利亚精锐军队,起码要一个正规师——沙皇依然看不起来自大清的军队。

所有的事情都是铁道游击队做的,可派兵又等同于侵略,这是为其他列强国家所不容的,哪怕是暂时安抚住的日本,也会跳出来叫嚣。

要是对如此巨大的损失不闻不问,那么俄罗斯帝国必将颜面扫地。

两难啊,此时尼古拉二世的心情基本与霍尔瓦特是类似的。

这个时代对于暗杀等行为是极为不耻的,霍尔瓦特尤其如此,可他更加的害怕,这种阴森恐怖的手段直接慑服了他。

去年,霍尔瓦特未经清廷同意,擅自公布了《公议会章程》,并决定将后世南岗和道里的部分土地和一些企业、机构拨归哈尔滨自治公议会管辖。

在他操纵下,哈尔滨市自治会和市董事会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办,这两个会是他将来独揽铁路大权的保证,可眼看要大功告成,他反而退缩了,大张旗鼓的取消了这两个机构的设置。

甚至他不再干涉黑龙江嫩瑷铁路公司的人员在哈尔滨招聘铁路工人,最近半年来,已经有一千三百多名铁路工人跳槽,使得中东铁路运营出现危机,本来这次霍尔瓦特是要连嫩瑷铁路公司一起教训一下的,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还在挖墙角。

想到嫩瑷铁路公司将会修建齐齐哈尔到嫩江的铁路,甚至还提出了哈绥铁路等方案,铁路工人们便争先恐后的跳槽,这碗饭能吃的下去。

霍尔瓦特也不再心疼因为加薪而产生的成本,因为在巨大的债务面前以及前所未有的危机跟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那位幕后策划者很成功,至少对方用卑鄙狠毒的手段,让无数俄方官员投鼠忌器,甚至不敢提出报复。

损失了如此之多的军队,霍尔瓦特与阿莫戈维奇也只能隐瞒,上报给圣彼得堡的伤亡数字不过一千多人。

同时阿穆尔、东西伯利亚、滨海边疆区等几个地方上报给圣彼得堡的因雪灾等自然灾害冻死饿死的人数,则多了一万多人。

在他们眼里,那些俄国农民都是贱命一条,只是他们的棋子罢了。

这个冬季,远东与西伯利亚因为寒冷饥饿死亡的俄罗斯人在十万以上,所以多加上万把人,小事。

老毛子这里犹豫不决,李安生倒是趁热打铁,进一步提出了额尔古纳河勘界的要求。

外务部有袁世凯支持之后,倒是硬气了许多,效率也高,很快就正式任命宋小濂为勘界委员,全权办理勘界事宜,这也是特事特办,想要看看宋小濂跟李安生有没有这个能耐,不签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

1689年(康熙二十八年),中俄两国签订《中俄尼布楚议界条约》,确定以额尔古纳河为中俄两国界河,右岸属中国,左岸属俄国。

满洲里一带的水陆国界,由于中俄双方长期未予会勘,水路国界河身淤积,港汊纷歧;陆路国界,界点毁失,界线不清,而且旧约条文简略,又无当时图籍可凭。

这些客观因素成了沙俄任意侵占中国领土的借口。

对水路,俄方舍条约不据,硬说历史上河流曾改道西移,强指右岸河汊为额尔古纳河旧河道,并欲将靠近中国岸边许多河中洲渚划入俄境。会勘陆路界址时,俄方往往远离历史上习惯的边界线,而深入中国境内十数里或数十里寻找边界点,牵强附会指某地为旧约所定的界点。

贪婪的沙俄之前就肆无忌惮并无耻的将江心岛渚划归俄方,还越过额尔古纳河,在右岸开垦土地,想要事实上占据额尔古纳河流域——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

去年的那场冰天雪地中的虐杀,只不过是这种越界行为的有力工具,却被李安生打断了爪子,狠狠地报复了一番。

沙俄到现在不敢声张在这场报复中有数万俄罗斯人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毕竟这是场前所未有的耻辱。

黑龙江新军的强大战斗力以及凶残无比的进攻性,让远东数万俄军噤若寒蝉,一支不要命的军队——他们敢于挥起屠刀屠杀俄罗斯帝国的子民,他们是疯子。

双方目前的纠纷已经不局限于这些江心洲渚的归属,而是俄方耍起了无赖,说是以额尔古纳河古河道为界,要囊括现在右岸的大片土地,实在是卑鄙无耻。

宋小濂自然不承认什么古河道,现在占了上风,自然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势,东西伯利亚目前也在犹豫,是否要继续派兵,所以在谈判上根本就耍不出无赖脾气。

李安生也清楚,在后世关于这些江心洲渚,还有过一次影响深远的边境冲突——珍宝岛冲突,只不过是在乌苏里江罢了,老毛子的无耻是有劣根性的,就喜欢在这江心岛上做文章。

根据公认的国际法准则,有争议的江心洲渚都位于额尔古纳河主航道中心线中国一侧,因此无可争议地属于大清。

“你们知道吗?这些岛原来并不是岛,而是额尔古纳河右岸土地的一部分,后来因江水冲刷成为岛屿,这些岛屿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了?还想以这些岛来划界?那你们怎么不说额尔古纳河左岸也是我们的土地,只不过被强盗霸占去罢了。”

李安生自然也参加了谈判,他也深知一本正经谈是谈不出什么的,过去作为无外交的弱国,只能据理力争,以此来迫使对方不再保持咄咄逼人的攻势,至于进攻,那是绝无可能的。

可他不一样,他一上来就将霸道野蛮的作风摆了出来,过去你们沙俄谈判什么做派,如今哥加倍奉还。

无它,不服气,再来打上一场,护路军甚至是远东俄军的腐朽与虚弱已经被试探了出来,毫无遮掩。

俄方来来去去的只能搬出《中俄尼布楚条约》附图,说这张地图标明的分界线,当年有划分模糊,应该以古河道为界。

事实上,《中俄尼布楚条约》签订以后,双方一直是按照主航道中心线划分岛屿归属,并进行管辖的。

这些歪理自然站不住脚,东西伯利亚总督府的暗昧态度,使得这次勘界开始出现了对中国有利的态势。

再加上闲着没事干的“铁道游击队”又发了疯一样的冲入了俄境,四处追杀那些曾经入境烧杀抢掠的俄匪,对方边界官以及乌萨蒂的态度越来越软弱。

宋小濂之前增设了几个边防卡伦,每卡有卡弁1名、兵22人,但边界线长,此寥寥数卡,难以阻止俄国人越界生产经商,实施有效的边界管理。

也更加难以阻挡成群结队入境抢掠的俄匪,这些俄匪都得到了沙俄的暗中支持,为的就是破坏移民实边。

李安生便是要主动出击,尽可能的歼灭俄匪,打丧他们的胆子,让他们以后不敢轻易犯境。

俄军的出动并没有办法奈何得了铁道游击队,他们总是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俄匪的落脚处,给予毁灭性的打击,犹如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这更加加剧了俄方对铁道游击队神秘莫测的恐惧心理,中东铁路糟糕透顶的安全问题,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麻烦,股东们的造反,使得整个远东与西伯利亚都倾向于和平解决争端。

调集军队对清作战阻力太大,铁道游击队四散入森林原野,再多的军队也没用,而黑龙江新军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让俄军找不到任何借口。

固然可以动用武力占据满洲里与绥芬河,但是,俄军只能保留每公里15名护卫的兵力,“铁道游击队”依然可以卷土重来。

投鼠忌器啊,几位大佬第一次生出了哀叹,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毫无道理可言的强盗与无赖,阿莫戈维奇、古思敏以及霍尔瓦特等人,莫不是一筹莫展。

进入四月之后,便是小麦的播种期,可是铁道游击队再次的发起疯来,到处破坏春耕,给远东与东西伯利亚的几个垦殖区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去年就是因为大范围的灾荒,使得粮食价格居高不下,许多底层移民活活饿死冻死,今年的春耕要是再受影响,就不仅仅是粮食危机了,而是要影响到沙俄在远东与西比利亚统治的根基了。

没有粮食,让商人饿着肚子去经商吗?

5月8日,沙皇俄国阿穆尔州边界官库兹明在给中国官员的信中明确指出:“如果两国以河流分界,则以循河流中心之线做为边界线。在通航河流上,该线即为航道。”

满洲里勘界,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四十六章 青云直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青云直上

九零八年五月十五日,光绪三十四年四月十六日,俄历一九零八年六月七日,齐齐哈尔。

中俄两国重定由塔尔巴干达呼第五十八界点起,至阿巴该图第六十三界点,并顺额尔古讷河,至该河与黑龙江(阿穆尔河)会流处止之国界总案。

大清国大皇帝陛下、大俄国大皇帝陛下,特由本国政府派遣大员,大清国钦命会勘中俄边界大臣黑龙江巡抚程,大俄国钦命廓米萨尔协都统菩提罗夫,均各奉有特权,甚属妥协,代本国政府彼此商立此案……

《中俄满洲里勘界条约》正式签订,俄方在看到事实占据额尔古纳河右岸领土的阴谋彻底失败后,继续胡搅蛮缠已经没有意义,只能选择签订了这个对于双方来讲还算公平的条约。

李安生在台下看着程德全签下那苍劲有力的大名后,有片刻的失神,更多的是激动与振奋。

他没有辜负程德全的重托,没有在他手上被迫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

身为后世来人,他别外的觉得心情沉重无比。

就连宋小濂也是热泪盈眶,这大半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之前满洲里关税问题也得到了妥善解决,在中方的强势压力下,阿巴普夫与乌萨蒂不得不妥协。

与中东铁路的安宁,以及沙皇移民计划的实施相比,满洲里的些许利权根本就不值得如此不惜代价的争夺。

“这回那李二愣可是又给哀家挣了脸了,还有那程卿家,前阵子一直在闹着要去职养病,想不到跟徐卜五(徐世昌字)争得这么厉害,还能立下这等功劳。依我看呐,也的确是他们将程纯如(程德全字)逼迫过甚。”

听着慈禧漫不经心的话语,李莲英有些心惊,这他们,自然是指的袁世凯与徐世昌等人,说不定连奕劻都怪在里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太后对袁世凯的疑心越来越重,偏偏太后精力越来越不济,无法过多的过问朝政,难道是个多事之秋?

今年过了年程德全迫于徐世昌的处处为难,一再称病奏请开缺,3月时徐世昌即以程“腿疾未愈”,建议军机处“赏假数月,回籍就医”。

本来要是没有李安生这只蝴蝶,以及那些对养生健体颇有功效的延寿丸作用,没有慈禧过问的清廷会将程德全署理黑龙江巡抚一职开缺,可是,如今慈禧的精力尚可,袁党没敢这么明目张胆。

所以,李安生无意间帮了自己的大忙,程德全暂时还未去职。

“替我记下了,近来记性差,着程德全正式就任黑龙江巡抚,加兵部侍郎衔,东三省垦务督办。李,李安生加绥远总兵,黑龙江劝业道,兼署吉林军务。”

李莲英点头应下,心下却是震惊加佩服,这一出手,便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程德全正式得了巡抚官位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立马加上去的兵部侍郎衔,还有东三省垦务督办,意思程德全垦务办的好,干脆东三省的垦务全归他管了。

这是在变相的警告徐世昌,再要搞什么督抚之争,将来就不是只给程德全加权力这么简单。

而李安生的任命则更加需要推敲,绥远总兵是虚职,纯粹是尊享荣耀,可地名上有讲究,黑龙江劝业道是李安生除了黑龙江垦务大臣之外的又一个实权文职,虽说管着一省的工商事业,但其中的意思也很深远,更妙的是这兼署吉林军务,真真是神来之笔。

黑龙江新军所取得的巨大功效是被证实了,而李安生练兵统兵的能力也得到了认可,让他来过问掌管吉林军务,也是在向徐世昌告诫,手要伸的长,便让别人先将手伸过来。

而李安生不得不从此站在了徐世昌的对立面上,为了进一步的实权——吉林军事大权。

如此一来,朝廷也就不用怕东三省成为袁党独大的格局,也给李安生这样的激进派树立了徐世昌这个大反派。

李莲英很是庆幸,自己当初慧眼识英雄,在太后跟前推荐了李安生,自己也得了不少好处。

当李成武兄弟几人在齐齐哈尔胡作非为被李安生直接捅到他这里后,他就愈加的欣赏这个本家,看透了那四个窝囊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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