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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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逼人-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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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绛抬腿跟上。楚宁静谧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我刚刚说的,你真的没有印象?”

苏绛此时地脸色说不上是苍白还是铁青,仔细看看似乎还有些不敢接受现实的意味,她朝楚宁缓缓地摇摇头,“公子认错人了。”说罢她头也不回,几乎是逃出了黄花园。

苏络大皱眉头,“你到底和她说什么了?把她吓成这样?”

楚宁面无表情地将目光从苏络脸上滑过。落到秦怀身上,“我晚上住哪儿?”

苏络真想一铲子拍死他!这已经是他N回忽略自己了,她苏络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在理智阻止自己之前,苏络大发神威地随手揪住个东西……“看暗器!”

秦怀只觉一股奇力自胸前漫延开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人就飞出去了。楚宁大概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大个的暗器,吓了一跳。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秦怀,顶着一头冷汗瞄了苏络一眼,还是没吱声。也不知道是想将沉默进行到底,还是吓的。

正当这时,西跨院的院门处进来一人,正是久未出场地周崇文。他一进院子便见着秦怀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想起苏络曾经告诉他的“秘密”,不禁咂舌,虽然现在夜黑风高,但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这俩人也太大胆了,不过同时他又为秦怀“移情别恋”,云朗得以“逃脱生天”感到万分庆幸。

苏络见周崇文从外面回来,不禁奇道:“你干嘛去了?”

这厮并不急着回答,而是万分感慨地拍了拍云朗的肩膀以示放心,才走上石阶,掀开门帘,示意苏络进屋,“我们回来没见你,便分头出去找你,半路上遇到薛老板,与他聊了几句,才耽搁了。”

苏络闻言回头狠狠地瞪了云朗和秦怀一眼,云朗也就算了,这小子爱玩,好容易找到了新鲜的玩意放不下手,那么秦怀呢?扑克牌应该也是从小打到大的,跟他们凑什么热闹啊?难道就这么放心自己一个“弱”女子深更半夜地徘徊在外?不过这话想想也就罢了,苏络觉得她要在这两位面前自称“弱”女子的话,肯定是要被嘲笑的,不给他们那个机会!

“薛老板?薛胖子?”苏络把周崇文拉进屋里,“他说什么了?”

“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周崇文脸上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冻地,“我对他说,只要你答应,随时都可以。”

“呵、呵……”苏络讪讪地一笑,且不说薛胖子这么问的意图,但她百分百可以肯定,周厮是误会了这个意图的。他的回答显然是针对苏氏曾经向他提亲的事,而不是薛胖子想问的……他到底想问什么呢?

苏络抓着下巴在屋里踱了两圈,眼睛突地一亮,回头朝周崇文笑道:“好极了,这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想来薛胖子现在必定已经识穿了自己抬高钱柜身价的目的,他现在惟一不确定地应该是自己到底会不会和文柜合作,也就是说,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急着把钱柜卖了。

问她什么时候成亲,就是想知道她在这方面遭受的压力有多大,从而推断出她的真实意图。如果她苏络在各方压力下急着成亲,钱柜势必得尽快出手,那么苏络先前所做种种就是自提身价的表现。问题是文柜那边知不知道苏络地计划,如果他们知道,肯定不会急着出手,会拖延时间让苏络心急难耐时自动降价,甚至会将钱柜的交易价格压到最低。

关键地,就是文柜知不知道苏络的打算。如果他们知道了并采用“拖”字诀,那么薛胖子的机会便来了,他可以趁此机会抓紧运作,早文柜一步,拿下钱柜的所有权。而苏络相信,就算文柜先前不知道自己的“阴谋”,现在也该知道了…………架不住有人故意泄露呗。

事实上,苏络所推断的,与薛胖子的打算所差无己。

博弈最忌急躁,做生意同样如此,谈判场上谁先急了,必然就落了下风。

其实整场博弈和文柜没什么关系,人家自我目标设定明确,客户层面虽窄但十分稳定,况且他们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大笔的资金,就算想收购钱柜也是有心无力,这些苏络早在十二强聚餐前夜便已和文柜老板有了默契,所以由始至终,棋盘上只有两个人,苏络和薛胖子。

表面上苏络急迫不堪,实际上苏络的身后是一片宽广空间,而薛胖子,已有了卒子过河的前兆…………他怕抢不到最有利的时机,怕被文柜钻了空子,怕自己拿捏不好入局的时间。实则,他早已身陷棋局之中,只要他一旦忍不住过了河,便只能前进,再不能回头,这便是苏络的机会。

不过……苏络咬着下唇笑得奸诈无比,她现在恐怕得表现得比薛胖子更急才行。到目前为止,整盘棋简单无比,全在苏络掌握之中。

第七十七章 … 分别与邂后

“明天第一场淘汰赛过后,你替我约文柜的东家吃饭。”苏络勾过周崇文的脖子,小声说:“要是薛胖子问你什么,你就严肃一点,就说我特别嘱咐的,具体什么事你也不知道。”

周崇文点点头,点了头才问为什么,苏络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二股东了解事情经过,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末了也不管这厮反没反应过来,伸伸腰,打个哈欠,“去睡吧,明天有场硬仗要打。”

周崇文一脸的坚毅,好像明天就要上刑场了似的。这时云朗打外边儿进来,苏络朝外面一挑下巴,“干嘛呢?这么久才进来?他们呢?”

“回秦怀的房间休息去了。”云朗有点没精打采的,“我睡觉去了。”

“怎么了?”苏络叫住他,“今儿怎么这么乖啊?病了?”

周崇文也连忙过来关怀,说你确实挺不对劲的,往常都得让我给你弄点夜宵才能睡得着呢。

乍得关怀的云朗顿时找到了组织,气哼哼地走到屋里坐下,极有精神头的样子,指着门口大骂,“那个臭小子,敢对老子拿腔捏调的,说我的武艺杂而不精,糊弄糊弄山野村夫还差不多,气死老子了!”

苏络立刻坐到他身边,警惕地问:“山野村夫是谁?那小子还跟小鬼子有瓜葛?”

周崇文头现一滴冷汗,“我想他说的该是村野山夫,跟鬼没什么关系。”

苏络尴尬啊,立刻坐好,“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寻思一般的鬼也都出现在山间野外……”再回头,发现那俩人压根没听她的解释。一边聊天呢,就剩她自己在位置上叨咕叨的,貌似神经不好。

苏络给了自己一个自我安慰的微笑,而后咬着牙凑过去,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这么久,云朗也习惯了。身形都不带动一下的。苏络哼了一声,“你小子让楚宁收拾了吧?”

云朗不说话,苏络哼哼一笑,“肯定是你得了评价不甘心,趁人家不注意想偷袭。结果被反偷袭了。”

云朗还是不说话,算是默认,又不甘心地一拍桌子,“老子一定要练得比他更强,将来掐死他!”

苏络白他一眼。“你还想去考军校?他可是专管选拔的,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啊?”

“他敢!老子扒了他地皮!”

“好好,如果到时候你没被反过来扒皮的话。就顺便再扒一个总说靠、靠的小子的皮。”苏络还没忘南京的时候那两位拍晕她的仇呢。

云朗问明了那人是谁,拍着胸脯说:“交给我吧,什么辽东十八铁骑,我挨个扒皮。”

“扒了皮做人皮灯笼,楚宁的皮糊最外边儿!”得罪过她地她保证一个也落不下。

周崇文没兴趣参与到这么血腥的活动,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去了,留这两位在堂屋对吹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苏络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她昨晚明明跟云朗在堂屋里侃大山来着。天南海北无所不吹。什么电脑电视电灯泡,飞机火车大轮船,云朗没见过的她全都吹了,后来还弄了点夜宵打算奋战到天亮的,没想到还是没坚持住。想必是云朗见她睡着了,就给她弄回屋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起床。听见有人敲门,苏络一边伸懒腰一边大喊:“进来。”

周崇文推门进来,一见苏络地架式,先红了脸,转身就要出去,被苏络叫住,“干什么呀?不是还穿着衣服呢么。”

苏络说着就起身,当着周崇文的面慢条斯理地在白色中衣外穿好外衣,穿到一半眼角抽搐一下,昨晚是云朗送她回来的,她的外衣想必也是云朗给脱的,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占没占她什么别地便宜,一会非得找他算帐去不可!

她在这咬牙切齿,周崇文背对着她,耳朵都红了,苏络穿戴整齐后过去一拍他的肩,吓这厮一跳,苏络笑道:“你是男人,我才是女人,怎么弄得好像反过来了?”

周厮闻言脸上更红,忘了他来的目地,直到苏络问,才急道:“云朗走了,给我留了封信。”

苏络一愣,连忙抢过周崇文手里的信纸,展开一看,字就不说了,俩字概括:难看。而且这信写得……言简意赅。

后会有……圈。

不是错别字,是在最后的位置上画了个圈,落款自然也是飘逸的一个圈。

“他是说后会有期。”

“我会成语填空。”苏络不乐意地瞪他一眼,把信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个通透,也没见着别的字,气得把信纸一摔,“我说他昨天晚上怎么那么多废话呢!这死小子,一句话也不给我留,活该他不认字!”

“不是不认字,他认字,就是不会写。”周厮把信纸捡起来,“也不是全不会写,简单的也能写。”这厮叨叨咕咕的,似乎是很得意云朗全家人都没招呼,就给他留了信。

苏络气得双手叉腰,正要发彪,眼角瞄见桌上有张纸。

“哈哈!”苏络一把将纸抓在手里,得意地朝周崇文一扬,“谁说我没有?”说着低头朝纸上看了一眼,看完就把纸一扔,回床头乱翻去了。

周崇文疑惑地拾起信纸一看,字自然还是难看地,也是言简意赅…………借银一百两,落款是圈。一路看小说网

苏络翻也白翻,借条都打上了,银子还会在吗?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匣子,苏络气得直哆嗦。

“别生气了,他去洛阳报考,一切用度都得要钱。”周崇文说。

苏络握拳,继而把那张借条扔地上死命踩,“我这匣子里明明是一百二十两!”

周崇文无语地擦擦冷汗,安慰她说幸亏就只是一百二十两,你要放一千二百两在身边。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苏络想想也对,强盗头子对钱没概念,别说一百两一千两,哪怕一万两,只要他扛得动,他绝对也笑纳了。

苏络狠狠地咒骂云朗,一边小心地把借条揣进怀里。周崇文说你别难受,万一他去了洛阳没考上呢,他不是还得回来么。

苏络回头就掐,说谁难受了?我才没难受呢,就他那样。还得罪未来上司,军校能收他才怪呢。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苏络还是忍不住问一言不发的楚宁,“你什么时候回去?你不会公报私仇吧?云朗平时的行为虽然糙了点。但还是挺讲义气地。”

苏氏和苏绎正为云朗的离开难过呢,听苏络一说,连忙也做起了说客。苏氏说云朗这孩子虽然没什么优点,也总闯祸,有时候还热心地不是地方,但还是个好孩子……苏络连忙拦下老娘,敢情她都这么夸人地。

楚宁淡淡地扫了一圈众人,“我多留些时日再走,选拔那边自然有人负责,如果他连初选都不过。我想帮他也难。”

只这一句话,苏络便完全推翻了自己对楚宁的即定印象,也就是说,只要云朗能过初选,后面的一切好说。

“来来来。吃菜吃菜;来来来,吃饭吃饭;来来来……”

一顿饭就在苏络的热情招待下过去。吃完饭苏络拉秦怀到偏厅去,低声道:“他要留下是不是想对苏绛进一步下手?”

秦怀失笑,笑过后又严肃起来,目光审视着苏络,“有一件事,我也不好瞒你。”

苏络立刻把耳朵凑过去,秦怀道:“其实楚宁就是宣府总兵,李如松。”

苏络一怔,继而眼睛一亮,秦怀继续道:“楚宁是他儿时用过的化名,我此次留在洛阳便是帮他的军校筹集资金,本对他说过完年便回去,没想到拖了这么久,他便来朱仙镇找我。”

苏络又是一愣,“你帮他筹集资金?那朝庭做什么?”

“虽然子茂极力争取了皇上的支持,但朝中地文臣们始终不愿在此事上投入太多,相争之下皇上也没有办法,只能拿出一部分,其余的便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苏络张张嘴还欲再问,秦怀抬手止住她,“这些事以后有机会再聊,我想说的是,自从子茂失去了小真,从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我与子茂相识十余年,也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动情,但是……”

“但是苏绛出现了。”苏络把话接下去,摸着下巴道:“你是说,让我贡献我的妹妹当替身,让你兄弟开心?”

“感情之事当然要两情相悦。”秦怀严肃起来,“我只是想让你给他一个机会,或者说,帮他一次,为二人牵线搭桥,最后成与不成,自然还是要看苏五小姐的意见。”

苏络眯起眼睛,“这是他让你来跟我说地?”

“自然不是。”秦怀垂下眼帘,“他知道自己只剩十年好活,又怎会愿意耽误苏五小姐的一生。”

据史册记载,李如松于万历二十五年死于战场之上,距今仅有十年。

“什么?”苏络差点没跳起来,“这种事你怎么也能对他说!”对一个大活人说你只能再活十年,那还有什么未来可言?还有什么梦想可言?未免太过残忍。

秦怀凄然一笑,“我倒也是想他不知道的。”

苏络不知二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秦怀的样子也不好过多追问,便把话题拉回来,“你既然知道他的最终结局,为什么还要我去给他们牵什么线搭什么桥?我与苏绛虽然认识地时间还短,谈不上什么友情亲情,但这种事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极为残忍的,别说帮忙,就算他有本事让苏绛非他不嫁,我或许都会劝上一劝的。”

“我们不是还可以改变历史么?”秦怀抓住苏络,目光灼灼,“如果子茂真地与苏五小姐在一起,甚至娶了她,这事情本身,不就是已经改变了历史么?”

苏络怔忡之下努力回想李如松的个人简历,好像没介绍李如松的老婆到底姓不姓苏,不过看秦怀自信满满的模样,他倒像有信心,苏络脑子里有点乱,这件事和她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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