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改半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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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半世情-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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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戏虐的对着我一笑:“你好像很意犹未尽啊。”

我顿时连耳根都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上章肯定是写得太模糊了,季幽上前一步,那一步就是挡住了薄亦光啊~~乃们竟然都以为小光死了,唉,我伤心的,我后妈气质有那么严重么!有么!还有,留言是我快速让他们幸福的动力,否则就让他们悲催!!

零六零

三天过去后,薄亦光在我的细心照料下;恢复了七八成。

晚上师父来替他把脉;走的时候看着似放了心;临走将我拉过一边,叹了口气轻轻同我说;那天薄亦光给季幽过血;不停的让师父多过些给季幽。师父怒斥他不要自己的命了,他却只是笑着,说:“我答应过魅生;一定要救他回来……”

我听了那话;眼睛涨了很久。

只是季幽却迟迟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胸前的伤已经没有性命之虞;我知道,如果过了血后五天他还不醒;也许,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油尽灯枯的身体,本就经不起这样一刀的,我早该想到不是么,可我始终,不肯相信。

一直到第十天,季幽还没有醒来,卫王季辞的人却来了。季幽遇袭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到朔阳,季辞说,他不日就会派人来将季幽接走。

我得到消息只觉得心凉透了。季幽如果能跟着我师父,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但若是任他这样被季辞接走,只怕根本熬不过三个月。无奈之下,我只能去找师父,看看有什么法子可想。

那一刻,我恨透了季辞,原来他竟宁可要个死了的高义君,也要守着这份卫齐联姻。

走到师父房外,房门依旧紧闭。我似乎已经有六七天没有看见他了,只是一直只顾着照顾薄亦光同季幽,并没在意。敲了半天门,终于听见里面有了响动。

有人从里面将门轻轻打开,然后便站在门后看着我。

我一愣:“子……子山,你怎么在这里?”我明明刚从房里出来,他前一刻不是还昏迷躺着么?我遥指自己的房间:“那个……你不是……”

眼前季幽脸色苍白,胸口裹了一圈纱布,冲着我涩涩的笑了笑,调皮的眨了眨眼。

我顷刻如遭雷劈,这眼神这动作!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心头压抑了好久的悲伤,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眼泪如决堤一般淌下来,我揪着心口呜咽着蹲在地上呜呜的哭。

他蹲下,如从前那般蹲在我身前,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我的发间,说:“上回给你买的那支簪子掉了吧?也不见你戴,我想你肯定是掉了。这支可别再掉了。你戴着,真好看。”

我想,我这一辈子欠的债太多,下一世不知道要投胎个什么,才能偿了他们的情。

两天后,卫国军队浩浩荡荡的护送着虚弱的“季幽”回了朔阳,那个由小四改颜而成的“季幽”!

我尾随着队伍送出去好远好远,直到薄亦光拉住我的袖子。

“回去吧。”他说。

我看着那渐渐看不见的车辇,低声道:“为什么,薄亦光,为什么?”

他站在我身旁,一同目送着那少年:“人的心总是由不得自己,他说若是要他一辈子呆在你身边,却只能用弟弟的眼光看你,他宁愿这样,换成让季幽陪你。你快乐,他才会快乐,即便,不在你身边……”

小四,我在心中默念当初他离开我时写下的那一句话:小四,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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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建钊的时候,我终于决定跟薄亦光分手。

听闻燕国境内出现一支来自昆仑的千年灵芝。我虽不知道这支灵芝对季幽的病是否有帮助,可,我一定要试一试才能死心。

同师父商量之后,我们决定不到建钊,中途直接往燕。

走的那日,薄亦光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让人替我们准备了一辆不太显眼却十分舒适的马车,又让吴畏拨了四个功夫好些的狼牙卫充做我们的随从。

我欣然接受并且没有同他说谢谢。我欠他的,又岂止这些,我与他之间,又怎是一个谢字就能撇得清的。

半个月后,我还未在燕京找到那支千年人参,便听说,陈国原大司马魏通谋反罪证据确凿,满门抄斩。没过多久,陈王薨,薄亦光继位,没有立王后,只大赦了陈国。

这一年的七月十五,中元节那天,我已从燕辗转入了晋,季幽昏迷已一月有余,卫王季辞与陈王薄亦光终于携手反胤!

战火很快蔓延至各地,大胤立国两百七十余年,凉、卫、齐、陈、楚、赵、韩、晋、燕,九个诸侯王,其中齐赵立刻举旗响应卫陈大军,余下的几个虽不反,却也不发兵救胤。诸侯联军,从起事到攻入胤都,前后花了两个月不到。胤都城破的那一天,胤帝姚夏自挂于迦南山上暹粒寺里那株百年月桂。

然而,真正的战火,此刻才开始燎原!

凉国仗着乃当年大胤第一诸侯,地大物博,兵多粮广,修书各国主要其俯首称臣,而攻下大胤的诸侯联军原先尚争执不休,此刻薄亦光却站出来主动表示愿以季辞马首是瞻,最终形成了由卫国季辞为首的卫陈齐赵派系,同凉楚联盟对峙不下,而燕晋韩则坐壁上观。

诸侯混战,自此拉开序幕。

凉国仗着当年大胤第一诸侯,修书各国主要其俯首称臣,而攻下大胤的诸侯联军原先尚争执不休,此刻薄亦光却站出来主动表示愿以季辞马首是瞻,最终形成了由卫国季辞为首的

卫陈齐赵派系,同凉楚联盟对峙不下,而燕晋韩则坐壁上观。

诸侯混战,自此拉开序幕。

其时,我为了追寻那支千年灵芝已经在晋康庄郡外五里的一个小村呆了半个来月。

据说那个买了那支千年灵芝的人,便是这康庄郡郡守王图的胞弟,说是买来孝敬老母的。可自从战乱一起,这郡县内到处成日都能看见练兵操军的人马,也总不见王解。我不敢贸然上门求那灵芝,又怕惹出事情,便在这郡外五里的小村里找了户农家,借了两间屋子,安置了下来,只每日让那四个跟着我的狼牙卫去郡守府前守候,等那王图的胞弟王解。

这日,狼牙卫易成同梅迪又是白等一天,两人回来的时候却提着条大鱼。

几日不开荤腥,师父看到那鱼挺高兴,切了鱼肚同米煮烂给喂了季幽,又将剩下的熬了鱼汤,端上饭桌的时候,我闻着那鱼腥便有些不太舒服,忍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捂着嘴出去吐了个昏天黑地。

回到饭桌边的时候,师父脸色很不好。我垂着眼不敢说话,他看了我半晌终究长叹一声道:“真是冤孽。难道我就终究是这个替你养娃的命!”

我偷偷用手摸上小腹,抿着嘴虽不言语,心里却很欣慰。季幽,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孩子了。

这个孩子,我也是在离开建钊半个多月后才发现有了的。当年失去一个,这个我便格外珍惜。民间有种说法,若是怀胎三个月不到,是不能到处宣扬的,否则很容易便会滑胎,因此我便一直瞒着,直到今天,终于再瞒不住师父。他替我搭了脉,诊过才放了心,我这个胎很实。但他沉吟了半晌,还是道:“不行,如今战火连天,今日这里虽是太平的,可谁晓得明天是不是就打起来。这些诸侯无论强弱,哪个不是存着三分野心。你一个孕妇,我一个老头,还加上一个昏迷不醒的,就算有易成他们四人在,但真有事发生,也太不方便。不如这样,我留在这里继续寻那灵芝,让易成他们护送你们回不周山,无论如何,不周山都是陈国地界,有薄亦光在,我总放心些。”

“师父,”我不能同意,“师父,没有你在,季幽的身体怎么办,还有那千年灵芝……”

师父闻言取出文房四宝,开始写方子:“没事,目前他的情况稳定,你只需按照我写的这样做,每日给他施针喂药,吊着他的命。灵芝我自会想办法。”

我一来拗不过师父,二来师父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一个孕妇同季幽在这里,若真有点事情,的确很难顾及。最终,我听从师命,第二天一早便让易成等护送我回不周山。

从晋康庄郡一路到韩的时候,听说晋已经加入了卫陈的阵营。我不禁开始猜想,也许这场诸侯之乱,并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持续太长时间。

经韩境入陈到离边境不远的封基郡,不过短短三天路程,而然就在快要到陈边境的时候,韩王突然竖起大旗,加入凉楚阵营,同陈国开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在收尾,小光我保证他能幸福,季幽,我也不会亏待。但是,乃们的留言决定幸福指数有多高同番外有多长哦。P。S:是小光的番外哦~然后姑娘们坚持住,虽然这一胎又是小季的,但小季有的以后小光都会有。但乃们想,如果小季就这么直接一睡不起,也许魅生余生就都在替他找药,小光就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去鸟!坚持住,HOLD住鸟!然后,月底送分今天开始,前面V章满25字的偶送分早上已经全部送过咯,记得大家留言尽量多些哈!

零六一

战火纷飞之下,最苦的依然是百姓。

韩陈边境只一天之内;便不复昔日平静。在韩经商的陈国商人都连夜收拾了细软;第二天一早便侯在城门前;等待战前最后一次韩陈通关。

我们的马车太大,我昨日让易成问那些举家迁徙离开边境的农户买了辆不起眼的棚车;只将季幽安顿在车上;自己则同易成几人扮成农夫农妇骑马。

终于轮到我们通关,梅迪与简荣驾车打马上前,那官员命人看了看车内昏睡不醒;被我易容成普通农夫的季幽;又看了看一副乡下人模样的梅迪同简荣;终于在文书上敲了官印,放了行。

我松了口气;和易成马铝对视一眼,牵着马上前。

恰在此时,突然一队士兵将正在等候的民众驱散,过来一把夺过我递上前的通关文书,对着我面前的官员道:“此城由此刻开始,由苏将军接管,立刻关城门!”

后面的百姓闻言立刻推搡起来,已经出了城门的百姓纷纷加快脚步离开,我忙使眼色让梅迪驾车快走。

梅迪见状极其慎重的冲我点了点头,吆喝了一声,驾车离开。我知道,他那是在向我承诺他定会保季幽平安。

城门自这一天关上,便再也没有开过,直到那苏大将军领兵五万进驻边城。

易成同马铝多次打探,想找到那些见不得光的门路将我们送出城去,然而,这次韩王看来是铁了心要同卫陈联盟为敌,竟然一点水都不放。

十日后某天夜里,城外突然雷声隆隆,我半夜被惊醒,以为是打雷,却发现月挂当空,繁星满天,才明白,那应该是军队集结的声音!临晨时分,边城内异常安静,那是一种大战前最后一刻可怕的宁静,没有离开的民户家家户户都紧闭家门,偶尔会听见几声小孩激动的叫声:“城外好些兵……”随即便被父母捂住了嘴巴。

天边的朝霞犹如被火烧过一般,预示着这一日的不平凡。

正午时分,城外战鼓擂响,五万韩军早已集结在城头。三擂战鼓之后,便是漫天的冲杀之声!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战争的力量!

当投石车投射出的巨石,携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击中城楼的时候,连大地都在颤抖!

易成马铝时时刻刻警惕的守在我身边,整整五天,我们蜷缩在一间屋子里靠之前带着的干粮度日。然而,才到第六天上,韩军便死伤惨重,开始满城拉壮丁!

到处都是百姓哭喊的声音,当我们的房门被踢开的时候,易成马铝怒吼一声就要往上冲,但只一瞬间便从外面涌进来十几名士兵。数人围攻之下,易成马铝竟然也抵挡了好一阵,旁边几个小兵见状上来三两下将我制住,高声叫道:“还不住手,否则杀了这女的!”

易成马铝见状,只得放下手中兵刃,立刻便被人上来捆了个结结实实。

突然外面吵吵嚷嚷有人喊:“周副将,这里有两个会武功的,不知道是不是细作!”

众人让开,一个副将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将将被制住的易成马铝,上下打量着我。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直觉这人是个能做主的,冲口而出:“周副将,我们不是细作!”

那人“哦”了一声,也不置可否,我紧接着道:“我是个大夫,此二人是我的帮手。若能帮得上忙,梅笙愿意为将军出一份力!”

我知道,韩军此时最缺的,便是大夫。于是,我成了韩军的随军大夫,跟在医首张大夫手下办事,将易成马铝也留在了医帐做个帮手,抬抬伤兵什么的。

战争很惨烈,被送来的人伤得越来越重,每日被送到医帐的人数剧增。我们常常天未亮便要起来救治伤员,直忙到深夜才能歇下。

看着那些死伤的韩兵,我知道陈军的伤亡也必然不小,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场战争,不过是几个人争天下之战,却让这么多无辜的人枉送了性命!

七天后,我第一次看见苏将军。那是个方脸的中年人,言谈举止并不像是个莽夫。

他被一支银箭射穿了肩胛骨,来医帐疗伤。其时我正在帐篷里给几个重伤士兵换药。张大夫替他拔箭的时候,那苏将军竟然能忍住疼一声不吭,我心下不禁有点佩服,倒真是一员猛将。直到上药的时候,他才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骂了一句:“他娘的薄亦光,臭小子箭法倒挺准!”

我的手不由自主一顿,他怎么来了?前几天我还问过人,陈国将领不是个姓童的将军么!

我忙装作用心查看伤员伤势的模样,却竖起耳朵留心起来,心早已跳得飞快。

只听张大夫也好奇的问道:“不是都传说陈国主是个风流草包,怎么有这个胆子上战场?”

“不知道,”苏将军好像很烦躁,“前几日还是陈国大将童书来领兵,不知道昨日为何他匆匆赶到。”这时,周副将匆匆赶来,俯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苏将军听了气得猛得一拍桌子,立时将刚包扎好的伤口又给崩开了:“岂有此理,我韩国如今腹背受敌,他凉王竟然到如今都按兵不动,到底存的是什么心!”说完,也不顾张大夫叫他,提起大刀就走了。

薄亦光来了!我愣楞的看着空气中某一点,心思早已千回百转,心内五味陈杂。他来了,那梅迪已经将季幽安全送到他那儿了吧;他来了,是因为知道我在这儿么;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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