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灵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幻剑灵旗-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字文浩一个“盘龙绕步”,避招进招,只听得“唰”的一声,劳宫穴虽然没给刺个正着,袖子已是穿了一孔。字文浩心头一凛:“这小子的内功造诣可还当真不弱!”使出平生所学,双掌翻飞,荡开楚天舒的笔尖,但却也不能将楚天舒逼退半步。

齐漱玉忽道:“你想不想知道铁拐李是怎样死的?”

铁拐李其实未死,但字文浩是不知道的。他闻言一凛,冷笑道,“难道是这小子杀死的吗?嘿、嘿,即使他真的有杀掉铁拐李的本事,我也不惧。我更非杀掉他替铁拐李报仇不可!”

他已经察觉楚天舒气力不继了,心想即使齐漱玉上来助阵,他也可以十招之内稳操胜券。十招之内,楚天舒纵然不是给他击倒,自己也会昏迷。

哪知他又一次犯了轻敌的错误。

不错,楚天舒的确是就要支持不住了,但他还能够作最后的一击。

字文浩见他出招迟缓,只道已是时候,便即欺身进逼,左拳捣出。右掌擒拿,他的擒拿是用上了分筋错骨手法的,要是给他抓着,楚天舒就得变成残废。

哪知这是楚天舒力求速战速决所施的诱故之计,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楚天舒笔走轻灵,突然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刺着他了。

字文浩闷哼一声,倒跃出去,跌在地上。一

此时齐漱玉亦已拔剑出鞘,正在跑来,准备和他联手。

“胜不骄,败不馁”这本来是学武的人必须谨记的格言,可惜楚天舒忘了这句格言,正像刚才的字文浩那样,犯了轻敌的毛病。他以为字文浩已给他刺着穴道:说道:“玉妹,用不着你动手了,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想怎样处置他?”

话犹未了,忽听得轰的一声。一团烟雾突然在他面前爆炸,烟雾中闪烁着无数金芒。

原来字文浩的武功也是在他的估计之上,虽然给他的笔尖刺着,却没有刺正穴道。

字文浩是金狐穆好好之子,穆家的暗器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现在他发出的正是穆家家传的一种最厉害的暗器,名为毒雾金针于母弹。那些闪烁的金芒乃是淬过毒的梅花针。

由于这种暗器杀伤力极强,他怕误伤了齐漱玉,是以迟迟不敢使用。

好在齐漱玉剑未入鞘,她挡在楚天舒的前面,立即便是一招“乱披风”的剑法使将出去。

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剑光飞舞之中,金针纷落如雨!

楚天舒应变甚为迅速,劈空掌拍出,迅即跃过一旁,他没有被毒针射中,不过吸进毒雾,这种毒雾和刚才吸进的迷香混合,已经不是他的内功所能克制了,他脚跟未曾站稳,晃了几晃,就像一根木头似的,倒了下去。

字文浩发出阴恻恻的冷笑,站了起来。

他正想发话,突然觉得胁下一麻,好像也是给一根利针射人他的体内。

齐漱玉冷笑道:“你知道铁拐李和鹰爪王是怎样死的吗?告诉你,他们是给我用毒针射死的!”

字文浩大吃一惊,喝道,“臭丫头,你、你竟敢用毒针暗算我么?”

齐漱玉格格笑道:“你猜对了,这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的毒针是你的姨娘送给我的,据她说,要比你的毒针厉害一点。”

她说的当然乃是谎言,但字文浩可不敢不信。

他心头一震,自作聪明,暗自想道:“怪不得铁拐李和鹰爪王死在此地,原来是给这贱婢用毒针暗算的!我真糊涂,早就应该想到这两个人的死因的,我却竟没加以提防。”要知铁拐李和鹰爪王的武功非同小可,齐漱玉说是用毒针才能杀了他们,自是合情合理之极。

齐漱玉冷冷说道:“你是活不过一时三刻的了,你是不是想在临死之前杀我报仇?比剑,比暗器,我都可以奉陪!”

字文浩和楚天舒交手最后那刺,他的穴道虽然没有给刺个正着,但筋脉却给笔尖挑断一根,即使他不是中毒,亦已是无力再战。

何况此际他已经“知道”是中了“毒针”。而他的姨娘穆娟娟使毒的本领却比他的母亲高强,他也是早已知道了的。

心里越发吃惊,就越发疑神疑鬼。他的筋脉被挑断一根,有点麻痹的感觉,他也当成是中毒的迹象了。

活命要紧,字文浩连忙逃跑,他想的是:姨娘和母亲所用的毒什相同,纵然毒性厉害一些,但用家传的解药,料想还可以保得住性命。

他跑出地道,才敢大骂:“贱婢,你真得意,回来我再找你算帐!”

用不着他回来,齐漱玉已是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了。

原来齐漱玉才是真的中了毒针,而她用来射中字文浩的那一根针,却是井没喂过毒的、普普通通的梅花针。

她仗着家传的特异内功,不让字文浩看出她业已中毒,但也只能暂且支持一时而已,字丈浩一走,她松了口气,毒性登时发作,只听得一声,“哥哥,你快逃跑吧!”便即不省人事了。

楚天舒非但不能逃跑,根本就听不见她这句活,他是早就晕过去的。不过他却醒得比齐漱玉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天舒开始有了知觉。

像是还在迷寓的梦境之中,他一张开眼睛,就大感迷茫,不知眼前所见是真是幻。

“咦,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会来到这里?玉妹怎的也躺在我的身边?”

他发现自己是置身在一所破庙之中,不但门窗破烂、供的神像也是金漆剥落,甚至有肢体不全的,檐角结满蛛网,供桌铺满灰尘。显然是一座年久失修,根本无人前来进香的荒山古庙。

“难道我是在做梦不成?”他咬一咬指头,很痛,证明不是梦了。

“玉妹,玉妹!”他在齐漱玉耳边呼唤,齐漱玉仍然是闭着眼睛,没有醒来。试一试把她脉息,脉息倒是还有,但却十分微弱。

他给吓得慌了。

“怎的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刚才我在什么地方?不是在地道里和人打架的吗?那个白驼山的小妖人呢?”

他定下心神,仔细想,渐渐想起来了。他记得在自己失掉知觉之前的那一霎那,那“小妖人”正在发出一枚会喷烟雾的暗器,当时齐漱玉在扑向那妖人。可以推想得知,自己是中毒昏迷的。

不过这些事情是在北京城里的一座古老大屋发生的,而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却是一座荒山古庙。距离北京有多远呢?

又是谁人把他们送到这个地方的呢?

他怀着满腹疑团,起身察视周围环境。好在走动的气力倒是还有,但也好像是大病一场过后似的,脚步轻浮,身子虚弱。

忽然他在供桌上发现一个小小的银瓶,银瓶压着一张纸条。瓶中有一粒碧绿的药丸。

他连忙把纸条展开宋看,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两行草书:“碧灵丹一枚请给齐姑娘眼下:此药井非对症解药,但可暂保她十日之内性命无忧。若要救她性命,须得以上乘内功打通她的奇经八脉。”

没有署名。

他第一个想法是:“赠药之人莫非就是上官飞凤?”但再仔细一想,一来字迹不像是女子的书法,二来昔是上官飞凤,又何以只是赠药就撤手不管呢?”

不过此刻他亦无暇去想这许多了,立即要解决的问题是:“这颗什么碧灵丹,好不好给玉妹服下呢?”

他倒不是害怕那个人蓄意谋害他们。要害他们,那是太容易了,乘他们昏迷的时候,一刀了结岂不省事,何须老远从北京城里把他们送到这座荒山古庙,然后才用假药骗他们服下?

不过,这个人的来历,他一点都不知道。

齐漱五中的是什么毒,他也摸不着底细。

那人说碧灵丹不是对症解药,然则是否又能够如那人所料,可以保得住齐漱玉性命呢?

药物相济相克,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假如那人时医道只是一知半解,会不会想要救人反而变成害人呢?

还有一个疑问是,为何那人不亲自把碧灵丹给齐漱玉服下,而要假手于他?

齐漱玉呼吸急促,脉息微弱,看来随时都会死去。

虽然他的心里有许多疑团,也只能大着胆于让齐漱玉服下这颗碧灵丹了。

他惴惴不安的在齐漱玉身边守侯,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齐漱玉苍白如纸的面上开始有了一点血色,脉息也恢复得比较正常了。

他这才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

齐漱玉终于醒过来了。

假如说楚天舒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那么齐漱玉则还是在大病之中。

她虽然醒来,却连一根指头都不能移动。一时间也还未能开口说话。

只是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对周围的一切也像楚天舒刚刚醒来那样的感到恍惚迷离。

楚天舒无法解释,只能告诉她是有一个不知来历的异人把他们送来这里的。

齐漱玉能够说话了,说的话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哥哥,你还活着,我真高兴。”

这第一句话还不怎么奇怪,第二句话就奇怪了,她说:“咦,我怎么还没死去?”

楚天舒心头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会死去的?”

齐漱玉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在我昏迷之前,我已经中了穆家的毒针。”

楚天舒道:“那个人留下一颗药丸给你。”齐漱玉道:“什么药丸?”楚天舒道:“名叫碧灵丹。”

齐漱玉似是又惊又喜的模样,说道。“哦,是碧灵丹那就对了。呀,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楚天舒诧道:“为什么又对又不对呢?”

齐漱玉道:“碧灵丹的功效我是知道的,去年你在我家里中了穆家的毒针,我爷爷给你服的那种解药就是碧灵丹。碧灵丹是用天山雪莲泡制的,能法百毒,但却不是穆家毒针的对症解药。它的功效只能保得暂时平安。”

楚天舒道:“那不是对了吗?”

齐漱玉道:“一颗碧灵丹只能稍减一两分毒性,按说我还不能开口说话的。只是一颗碧灵丹,也不能保得十天性命。”

楚天舒道:“或许你中的毒针,没有我中的那种毒针厉害呢?”

齐漱玉道,“你知不知道,去年用毒针暗算你的那个人也正是金狐?”

楚天舒道:“我已经知道。”

齐漱玉道:“金狐也就正是那个小妖人字文浩的母亲,他用来伤我的毒钟当然也就正是他的母亲去年用来伤你的那种毒针。穆家制炼的毒针,只有一年比一年厉害。”

楚天舒强笑道:“反正你现在事实上是已经能够开口说后了,又何必去推究什么原因。”

齐漱玉忽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给我服下这颗碧灵丹的?”

楚天舒道:“我一醒来,就给你服下的。”

齐漱玉道:“你可知你昏迷了多久?”

楚天舒道:“不知道,我只知我在昏迷之前已是黄昏时分,醒来之时则刚是日影西斜。如此看来,最少也怕有一天的时光了吧?”

齐漱玉道:“啊,那就对了。”

楚夭舒道:“怎么又对了呢?”

齐漱玉道:“穆家毒针,厉害无比。若不是那人一早就给我服下一颗碧灵丹,我决不能活到而今。而且我也清楚的记起来了,那日你中了毒什之后,爷爷也是在你昏迷之中,先给你服一颗碧灵丹,过了十二个时辰,再给你服另一颗,你才醒来的。大概那个人算准了你醒来的时候也正好是该给我服药的时候。”

楚天舒忽道:“妹妹,多谢你。”

这句话突如其来,齐漱玉一怔道:“多谢我什么?”

楚天舒道,“我知道当时你是衣不解带的眼侍我的,所以你才记得这样清楚。现在你也中了同样毒针:我、我……唉!那个人也太吝惜了,为什么不多留两颗碧灵丹给你呢?”

齐漱玉笑道:“你当碧灵丹是容易碍到的么,制炼碧灵丹的这种雪莲,产于天山绝顶;六十年才开花一次。我的爷爷曾帮过天山派一次大忙,这才获得他们以三颗碧灵丹相赠的。”

楚天舒道:“可惜这三颗碧灵丹都给我服了。”想到齐漱玉两次救了他的性命,自己却只能在十天之后眼睁睁的看她死去。不禁十分难过。

齐漱玉忽地噗嗤一笑,说道:“哥哥,你愁眉苦脸干嘛,和我笑一笑吧。”

楚天舒道:“亏你还笑得出来。”

齐漱玉道:“我是真的高兴呢,你想不想知道原因。”她不待楚天舒回答,便说下去道,“因为眼前就有一件喜事。”

楚天舒道:“哦,什么喜事?”

齐漱玉道:“你还活着,这不就是喜事吗?我本来以为我们两人都是难逃毒手的。”

楚天舒道:“我倒宁愿这次仍然是我中了毒针。”

齐漱玉道:“我还没有说完呢,哥哥,你实在没有理由不陪我高兴的。”

楚天舒道:“为什么?”

齐漱玉道:“我只有十天好活了,我应该加倍珍惜这十天的,对不对?假如我也像你一样只知愁苦,又何必多活十天,现在死了,不是可以少受许多痛苦?”

楚天舒勉强笑道:“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尽量使你高兴的。你想要什么,我做得到的我都去做。”

齐漱玉道:“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我想在树林里玩捉迷藏,我想在山顶堆雪人,我想在观音的神像上画两撇胡子,我想扮鬼去吓我平日讨厌的人,这些有趣的玩意,卫师哥从来不肯陪我玩的。可惜我现在只能说话,却动也不能一动。”

楚天舒道:“你好了我陪你玩。”

齐漱玉道,“我还怎能好起来呢?不过做虽然不能去做,能够说出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一种快乐了。至少你不会象卫师哥那样讨厌我的胡说八道,连听都不肯听。不错,他并没有骂出口来,但我一看他的面色就是讨厌的了。”

楚天舒道:“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

齐漱玉道:“哈,还有第三个原因呢!你瞧,我的一根手指头能够动了,两根手指头都能够动了。”

楚天舒道:“这想必是药力逐渐见效的缘故,说不定你明天可以走路了。”

齐漱玉道:“唉,没有用的。明天,最多我只能动五根指头,后天或者可以举起一只手来。但想要像常人下样走动,那是决不可能的了。”

楚天舒道:“你怎么知道?”

齐漱玉道:“我当然知道。你那次中了毒针,从昏迷到能够离开我家,我都是一直在你的身旁服侍你的。你是怎样好起来的,每一个变化我都曾经留意。你知不知道,你是服了三颗碧灵丹,又经我的爷爷以上乘内功助你打通奇经八脉,并以真气输入你的体内,在第六天你才能够行走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