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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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情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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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师们均远出未归,局子里仅留下不足十名年轻伙计,派不上用场。

但彭政宗带来的二龙三凤,乃是双剑门幽灵剑魅黄三姑的弟子。名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他们合力对付两个妇人应无问题。

衡量双方实力,如此一分配,己方实占优势,张世杰当即应了一声:“好!”

不料毒手瘟神非常狡猾,阴森森地一笑:“不用着急,鬼门关要天黑了才开城,咱们是冲著姓彭的小子而来,等解决了他,才轮得到你们呢!”

张淑宜未加理会,拔刀就向老瘟神攻去,快得使张世杰欲助不及。

金杖追魂客出手更快,鸠首杖横扫而出,刚好封住张淑宜的进路。

这少女十分任性,非但不甘被*退,反而力贯右臂,原势不改,猛一刀砍上横阻面前的鸠首金杖。

“当!”地一声。

张淑宜被震得整条手臂发麻,虎口一松,钢刀几乎脱手。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墨影乍现,彭政宗的墨蛟筋鞭也已迅疾出手,笔直地点向杖头鸠首。

金杖追魂客方自得意,咧开嘴尚未笑出,突觉杖头一震,已被荡开。

否则,他只要顺势金杖向前一递,张淑宜非死也得重伤。

彭政宗及时出手,这一鞭不仅解了张淑宜之危,也使金杖追魂客不由地暗自一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他万万没有料到,彭政宗不过二十几岁,功力竟然如此深厚,决不在他之下,甚至高出不少。

彭政宗一使眼色,示意张淑宜退下,冷声说:“你是冲着我来的,不必管他们,就咱们两个玩玩吧!”

金杖追魂客那甘示弱,怒哼一声,抡杖就向彭政宗抢攻,势如雷霆万钧。

彭政宗并不急于还击,身形一晃,人影疾射,已从杖风中窜掠至大院,这才回身叫阵:“院子里地方大,来吧!”

金杖追魂客身形暴起,彷佛怒鹤冲天,凌空挥动金杖,一片金色杖影猛朝彭政宗当头罩下。

彭政宗从容不迫,出手却快得不可思议,墨鞭飞卷疾射,*使金杖追魂客撤杖一个凌空倒翻,退出两丈外。

仅仅两个照面,他已试出眼前这青年极是难缠,纵然施展出毕生所学,只怕也难在鞭下支撑三二十招。

但他是血魔与毒手瘟神邀来,专为对付彭政宗的,如果不战而退,传扬开去,这张老脸往那儿搁?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他只得把心一横,揉身而上,挥杖连连猛攻。

彭政宗也不敢掉以轻心,出鞭稳当不轻易挥鞭。

两眼如飞鹰搜寻猎物般,找出对方杖法中的弱点才出手,那将是立判生死的一击。

金杖追魂客凭着身经百战的经验,也已看出这年轻人的意图,是以金杖不断变换招式,目的在使对方眼花撩乱,看不清他的路数。

这一老一少似在斗心智和耐性,谁都不愿贸然抢攻,以便出奇制胜。

其他人无暇观赏这场龙争虎斗,各自选中目标发动,另辟战场,展开了激战。

张世杰父女的对象是毒手瘟神,双双挥刀夹攻,决心向这老魔头讨回十二条人命的血债。

张中明兄弟则拦下了血魔,不使他抽身助毒手瘟神一臂之力。

二龙三凤见双方已交上手,他们岂能闲着,立时对上蠢蠢欲动的两个中年凶妇,向她们发动了围攻。

黄三姑的这几个男女弟子,经常在江湖走动,算得上见多识广;早已认出两个妇人就是恶名昭彰的吕梁双厉。是以不敢轻敌,非得全力以赴不可。

吕梁双厉凶悍泼辣出名,使的是狭锋薄刃刀,一个惯用右手,另一个是左撇子。两人一向习惯并肩作战,两口薄刀一左一右,配合得天衣无缝。

十来个镖局的小伙计,只会点拳脚功夫,平时在局子里打打杂,或搬运货物出点苦力还可以,打打杀杀的场面连见都未见过,那还派得上用场。

整个前院分作几处激战,看起来以吕梁双厉最凶悍,二龙三凤共十把剑围攻她们,一时竟然无法近得了身。

张世杰父女夹攻毒手瘟神,两把刀力敌鸭舌枪,似乎只战了个平手。

最糟的是张中明张中耀两兄弟,被血魔的血星剑*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而彭政宗和金杖追魂客两人,仍然是在若虚若实地游斗,双方都在伺机而等,等待最佳的时机出手,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但是,若不全力相拚,双方都很难找出对方的弱点和破绽。

而那立判生死的一击,必须在千钧一发间击出,否则机会一闪即失。

彭政宗不仅要等待这机会,同时更须注意其他人的战况。

比起金杖追魂客只顾自己求胜,不管别人死活要吃亏多了。

这时张中明兄弟两人败象已外,情况十分危急。

突闻一声暴喝,彭政宗抡鞭冲向血魔,似欲抢救张家两兄弟。

金杖追魂客见机不可失,身形疾掠而起,举杖以泰山压顶之势出手,从后方猛朝彭政宗当头击下。

老家伙上当了,上了彭政宗个大当。

殊不知血魔吃过彭政宗的苦头,那日在龙牌冈,被一根八尺长的麻绳,就使他险些丧命。此刻彭政宗手中使的是墨蛟鞭,一鞭击中可破罡气。

一听彭政宗暴喝声震天,又见他抡鞭冲向自己,血魔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其实彭政宗只是虚张声势,旨在扰乱占尽上风的血魔,好让张家两兄弟喘口气。而真正的目的,则是诱使金杖追魂客从后方趁机偷袭。

果然不出所料,他一转身冲向血魔,老家伙就举杖疾掠而起。

从后方全力当头猛击,打算一杖毙敌。

彭政宗正中下怀,身形斜闪暴退,反而绕至凌空疾扑的金杖追魂客身后,速度之快无以伦比。

他的出手更快,手腕一振,长鞭电射而出,不但结结实实抽中金杖追魂客足踝,鞭梢上拂反卷,紧紧缠住了老家伙足颈。

猛力往回一拖带,顿使尚未落地的金杖追魂客,身不由己地全身向前扑跌,“叭”地一声重响,整个人重重平扑在地上。

彭政宗鞭仍未松,纵身上前一抬脚,踏在老家伙的后腰上,使他无法起身:“不要逞强了,我脚下只要一用力,你的脊椎就折断,这辈子下半身就废啦!”

金杖追魂客足踝已碎,痛澈心肺,竟然强忍痛楚恨声:“不必假慈悲,老夫这条老命交给你了,你就看着办吧!”

吕梁双厉见状大惊,急欲赶去抢救,但被二龙三凤卯足劲缠住,使她们无法抽身。

毒手瘟神一看连金杖追魂客都栽了,自己更不堪彭政宗一击,眼见大势已去,又想重施故技开溜。但被张世杰父女的双刀夹攻,要脱身谈何容易。

原已占尽上风的血魔、被彭政宗那一声暴喝,惊得心慌意乱。

张家两兄弟趁机反守为攻,扭转颓势,两把利剑*得他自顾不暇,那还能去抢救金杖追魂客。

毒手瘟神突以鸭舌枪封住张世杰父女的攻势,暴退两丈,朗声大叫:“各位请住手,老朽有话说……”

张淑宜怒斥:“没有什么好说的,中州镖局的十二条人命,今天你们只来了五人,一命偿一命还差七个呢!”

毒手瘟神只好采取低姿态:

“姑娘,刀剑无眼,动起手来总难免有伤亡,况且,劫镖的是万森那批人,他人已死,不能把这笔帐算在咱们头上啊!”

“在龙牌冈施毒的难道不是你?”张淑宜伶牙利齿,小嘴可不饶人:“那日要不是彭政宗相助,当时就难逃你们毒手,除了十二人之外,恐怕还得加上咱们兄妹二人的两条命。”

毒手瘟神瞥了受制的金杖追魂客一眼,见他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显然失去反击能力,不禁沮然说:

“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咱们认栽了,人死不能复生,只要放过金杖追魂客,十二条人命加红货,你们开个价,咱们如数照赔,这总该成了吧?”

张淑宜怒哼一声,尚未及断然拒绝,那边的彭政宗已接口:“老瘟神,今天你们是冲着我来的,答不答应先得问问我。”

“那你的意思呢?”毒手瘟神只好问他。

彭政宗冷声说:“红货值不了几文,人命却是无价的,要我放过你们也不难,不过我得废了你们的武功,让你们以后不能再兴风作浪。”

“废武功?”

毒手瘟神惊怒交加:“姓彭的,你真大言不惭,凭你还办不到!”

“是吗?”

彭政宗敞声一笑:“不信你们就试试看,除非自废武功,谁要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就当场自绝。”

毒手瘟神果然老奸巨猾,似乎抓住了话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彭政宗神态昂然,充满自信:“没错,只要你们任何一人能全身而退,我决不食言。”

“好!”

毒手瘟神哈哈一笑,突然拔身而起,欲从院墙逃出。

彭政宗的行动更快,脚尖一点金杖追魂客背后灵台穴,借力身形疾如流矢般射向毒手瘟神,墨蛟鞭出手,似飞蛇掠空,卷带起一股强劲真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击中毒手瘟神的脊椎下数十四节,命门与肾门两穴之间的脊椎骨。

此处正是老瘟神的练功罩门,终年都贴身绑了块圆型钢片护着,以防万一。

墨蛟鞭能破罡气。

彭政宗这一鞭击中,真力透过钢片,竟将老瘟神的椎骨震碎,功力立散。

只听老瘟神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正欲掠上墙头的身子向后一仰,一个倒栽直坠地,当场昏死过去。

吕梁双厉见状大骇。

情急拚命,形同疯狂地向围攻的二龙三凤一阵砍杀,打算突围逃命。

但见彭政宗返身疾掠而至,挡住了吕梁双厉的去路。

振声疾喝:“你们都退下,让我来收拾这两个泼妇!”

二龙三凤立时住手,各自退开一旁。

“你们是自行废功,还是要我动手?”彭政宗喝问。

吕梁双厉向以凶悍泼辣出名,那会轻易就范,不约而同地狂吼一声:“拚了!”

她们如同出栅的两头母老虎,身形乍动,双双直扑彭政宗,两把狭锋薄刃刀挥舞似飞轮疾转,刀影滚滚攻近,声势果然凶悍无比。

彭政宗昂然屹立,神态从容,长鞭折卷成三折握在他手中,一副悠闲之情,似乎并不急于出手。

就在滚滚刀影*近时,突闻叱声震耳,长鞭随着彭政宗的身形快旋攻出,突破层层密密的刀影,鞭梢乍卷,分向两边击出。

只听“叭叭”两声,吕梁双厉肉绽骨碎,一个断了左臂,一个右臂报废,两柄薄刀也在同时脱手飞坠丈许外。

断臂之痛,痛澈心肺,吕梁双厉居然连哼都末哼一声,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左撇子怒哼一声,咬牙切齿说:“够狠!这样总够了吧?”

“不行!”

彭政宗冷酷地说:“左臂虽残,功力犹在,你照样可以改用右手练刀。”

左撇子恨声怒问:“你要废了我们双臂?”

彭政宗摇摇头,脸上毫无表情,冷声说:“你们可以各留一臂,但武功非废不可!”

吕梁双厉各残一臂,已无力逞强发狠。

她们的想法跟老瘟神一样,要想保留武功,除了开溜之外,别无其他选择。

尽管已有老瘟神欲逃不成的前车之鉴,在此情况之下,也只有硬着头皮试试运气了。她们很有默契,故意发出连声狂笑,出其不意地突然分向不同方向转身奔逃。

这一着很高明,即使最坏的情况,彭政宗也只能拦截住其中一人,另一人则可安然脱逃。

彭政宗刚才曾夸下海口,除非自废武功,谁要能活着离开这里,他就当场自绝。

吕梁双厉只要能逃出一人,彭政宗岂能当着众人自食其言?

可惜她们这个如意算盘无法打响,彭政宗出手如电,长鞭先抽中左撇子的右肩,废了她的右臂。

接着纵身拔起三丈,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身如流矢般射向另一个厉妇,人到鞭到,鞭梢直点她后海底穴。

那厉妇顿觉全身一麻,真元尽泄,“叭”地一声重重摔跌地上,即告倒地不起。

彭政宗并不须上前查看,已知她的练功罩门被破,转身拖着长鞭,走向被张世杰一家四口围困住的血魔:

“现在轮到你了!”

血魔上回在龙牌冈,被彭政宗手中的麻绳,在背上结结实实抽中两记,使他身受重创,养息多日始复元。

此刻一见彭政宗手握墨蛟鞭,早已吓得胆破魂飞:“这不关我的事,不要……”

彭政宗已*近,眼皮一翻:“那么关于谁的事?”

血魔一脸惶恐说:“我们都听命于巴山老怪,一切都是由他主其事……”

一旁的张世杰大为惊讶:“那个老怪物风闻早已作古,竟然还活着?”

血魔怪笑一声:“他不但活得比谁都好,还雄心万丈,准备东山再起,大展宏图呢!”

彭政宗曾听说过这号人物,巴山老怪早年为川境群雄之首,横行霸道,目无余子。

由于他太过跋扈,引起公愤,终遭各方联手群起而攻,被*得逃上大巴山峰顶,失足跌下万丈悬岩。

但是,群雄赶至岩底,却始终未发现老怪物的尸体。

想不到老怪物的命真大,居然还活着。

彭政宗不禁追问:“他的野心是什么?”

“这就不太清楚了……”

血魔迟疑了一下:“实不相瞒,只知巴山老怪劫得中州镖局的那批红货,就可获万两银子为酬。如果有兴趣共襄盛举,参与巴山老怪的‘大计画’,保证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不是一时利欲薰心,我凭什么要听他老瘟神的呀!”

“你知道红货是什么吗?”彭政宗又问。

血魔摇摇头:“老瘟神说红货是什么并不重要,主要的是要查明,失镖之后,是什么人向中州镖局索赔。所以吕梁双厉两个婆娘一直潜伏在开封,暗中监视中州镖局,负责查明货主是何人。我所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就一无所悉了。”

彭政宗厉声喝问:“你说的都是实话?”

血魔郑重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彭爷!”

张淑宜提议:“把老瘟神弄醒*问,不怕他不说。”

彭政宗微微一点头,张家三兄妹立时赶过去,不料定神一看,老瘟神早已气绝而亡。

张淑宜转向彭政宗耸耸肩,两手一摊:“死啦!”

彭政宗颇感失望,也难免有些自责。

原本他只打算废了老瘟神的武功,却因出手过重置人于死,断了这条极为重要而难得的线索。

金杖追魂客是临时被请来助拳的,所知道的决不可能比血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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