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宠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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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宠坏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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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似乎是那个意思。”聂柏伦严肃地说道。
  “我在搞什么鬼啊!”印炜炜懊恼地将一头蓬发扯得像是随时要爆炸一般。
  聂柏伦上前一步,占领她的所有视线。
  她后退一步,一脸紧张地望著他。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他问。
  “不,因为你太好了,我想把你当成一辈子的朋友,我不要男女感情谈得不顺利后,就连朋友也没得当了。”她激动地大声说道,揪住他的手臂,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一定懂她的心情吧!
  “即便我可能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即便我们可以是最像朋友的一对情人?”他握住她的下颚,轻声地问道。
  印炜炜沉默不语了,她被聂柏伦的话击败了。
  她知道他的话可能是真的,但是这个风险实在太大,大到她没法子马上做出决定。
  “拜托……”印炜炜突然低下头,可怜兮兮地抚著肚皮。“可不可以先去吃早餐,我现在饿到脑袋空空,完全没有力气思考。”
  聂柏伦咬紧牙根,面容线条一凛。几回沉重呼吸之后,他强迫自己暂时先放手。
  “走吧。”聂柏伦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印炜炜感觉到他的体温,身子不由自主地紧绷了,却又找不到理由大费周章地推开他的拥抱,只得低著头跟著他往前走。
  “柏珍,走吧。”聂柏伦唤了妹妹一声。
  “是。”聂柏珍跟在他们身后,看著他们相依偎的身影,忍不住捣著唇偷笑著。
  她敢打赌,大哥和炜炜的好事将近了,毕竟她从没见过炜炜这么害羞又扭捏的样子呢!
  第六章
  晚上六点四十五,“幸福”咖啡厅接近打烊时分,客人们都已离开。
  聂柏伦坐在咖啡厅里阅读一本即将要翻译的书籍,心神却有些不宁。
  应该要拆下磨豆机和ESPRESSO机清洗了,但是印炜炜还没来,他便觉得还不该关门。
  前天,丁大川传了简讯给印炜炜,说已经将留在她屋内的所有东西全部净空了。昨天,他和柏珍已帮她将所有东西搬回了原来的家。
  印炜炜会不会从此消失呢?聂柏伦握紧铅笔,笔尖用力地捺入米黄草稿纸里。
  啪地一声,笔芯断裂。
  聂柏伦蓦地松开手,霍然从椅子上起身。
  自从她知道了他的感情之后,她这几天总是有距离的。
  之前,她述说任何事情,说到眉飞色舞之处,总会忘情地冲到他身边拉著他的手。现在,她则总是在快要抓住他的手的前一秒,便硬生生地打停。
  她也不再和他靠得太近,总是维持在一步之外的距离。偶尔,他也会抓到她正无助地瞅著他,像是在深思什么似的。
  他猜不出她的心思。毕竟,她如果对他没有感觉,大可以直接拒绝他啊,她应该知道他不会因此而将她列为拒绝往来户。
  但,事情又似乎不全然是那么一回事。
  他凝望著她时,她会脸红地别开脸,代表了她对他不是完全毫无感觉。
  那么,印炜炜究竟在想什么?
  聂柏伦苦笑著,合上书本。真要命,谁来帮他翻译印炜炜的心呢?
  叮当!
  门上竹铃清脆地响起一声。
  他胸口一窒,蓦抬头,果然见到了印炜炜。
  她正苦著脸,一拐一拐地推门而入。
  “好痛!好痛!”印炜炜一张脸皱成一团,穿著勃肯凉鞋的右脚脚背歪斜了一半,跛著身子走路。
  “怎么了?”聂柏伦飞步上前,立刻扶著她坐了下来。
  “我快要到你们门口时,不知道哪个混蛋乱丢烟蒂,扔到我的脚背上。烟蒂没熄,整个烫上来,痛痛痛——”她抬直腿,指著上面一个红肿的水泡,一脸脚快断掉的表情。
  “等我一会儿。”
  聂柏伦很快地从抽屉里拿出烫伤药膏,单膝跪在她面前,抬起她的脚背。
  “会痛就说一声。”他望著那白细脚背上的红肿,眉头整个紧皱了起来
  印炜炜看著他修长指掌握著她的脚,看著他用修长的指尖将半透明药膏涂在她伤处周围,她身子不由得轻颤了下。
  “很痛吗?”聂柏伦抬眸看她一眼,不待她回答,他便已低头对著她的伤处轻吹著气。
  他这一吹气,印炜炜就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更甚者,她连耳朵都红了。
  要命,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脚会是她的敏感带啊。
  一股悸动正从他们肌肤相触的地方滑入她的血液里,让她坐立难安了起来。
  “喂——可以放开我了吧。”她著急地喊著,觉得整张脸都在燃烧。
  聂柏伦再度抬头,对上她不知所措的双眸,看到了她的羞涩神色。
  他扬起唇一笑,唇边的酒涡更深了。
  印炜炜想叫自己不许脸红,可是它们却不听使唤地愈来愈红。
  “我纯粹是因为很痒喔,所以才乱动的,你可别想歪喔。”印炜炜大声说道。
  “我原本没想歪的,是你解释之后,我才想歪的。”聂柏伦起身,双手摆在她肩后的椅背上,居高临下地俯望著她。
  她屏住呼吸,挡住他一身好闻的气味,却没法避开他的眼神。
  他正淡淡地笑著,唇边笑涡浅浅漾著,深邃眼里的笑意却像是要蚀人心魂一样地钻入她的体肤里。
  “你……我……我要喝咖啡,你快去煮。”她大声嚷嚷,慌乱地伸手去推他。
  “你觉得你还能再躲多久?”聂柏伦直起身,低声说道。
  他的话在她心里丢下一颗大石,溅得她整颗心狼狈地湿了。
  知道如果还要做朋友,这一题就势必逃不了。但她其实很害怕,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顺从自己的脑子还是心。
  她真的没法子做出决定。
  也许假装一切如常,会是最安全、最不伤人的方法啊。因为她真的不敢深入,真的好怕恋情谈不成后,会失去他这个朋友啊。
  印炜炜的无言,让聂柏伦的浓眉深锁。
  他无声地走进吧台里磨豆子,煮咖啡。
  “我同事说要帮我介绍男朋友。”她突然开口说道,目光投在他的身后。
  “你答应了吗?”聂柏伦的手一使力,水壶流势顿时倾流得急了些。
  这——就是她考虑了这么久的结果?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趁著她意乱情迷时,逼她同意他的追求的。
  但,怎么会是这种结果!她明明也对他动情了,不是吗?
  聂柏伦抓著铜壶的大掌青筋毕露,下颚也随之紧绷了起来。
  “我还没决定,不过也无所谓啊,反正我和丁大川分手了,多认识一些人,也没什么不好嘛。”她一耸肩,全身首饰叮叮当当地响著,像是在壮大她的声势一样。
  “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要叫我对你死心吗?”聂柏伦把咖啡送到她手边,黑眸没有情绪地盯著她。
  在她还没改变心意前,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埋藏好他的难过,他不想把场面弄得难看,让他连最基本的绅士风度都荡然无存。
  印炜炜不敢接话,喝了一口咖啡,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今天的咖啡有点苦,有一种萃取过度的味道。
  “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她哑声说道。
  “只是什么?”聂柏伦定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地几乎听不见。
  印炜炜无助地看著他,双唇几度张合,却只吐出一声叹息。
  如果和丁大川那种朋友似的恋爱关系,都可以证明她在当女友一事上,是如何地失败,那么她怎能委屈聂柏伦呢?
  他是那么好、那么好——好到她把他的心当成一个神圣殿堂,根本不敢跨进一步。
  “这件事太突然了,我还是没法子接受。”她小声说道。
  “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你可以慢慢考虑。”他急了,不自觉地扬高了声音。
  印炜炜看著他脸上的激动,看出他的在乎,她反而更加退缩了。
  “我做不出决定。”印炜炜垂头丧气地说道,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发抖。
  “我知道了。”她的回答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入聂柏伦心头,他痛得瑟缩了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还需要什么明示吗?她做不出决定,代表了她对他并没有强烈到要在一起的冲动啊。
  铃铃铃……
  电话铃声划破吓人的宁静。
  聂柏伦木然地走回吧台后,接起手机。
  “我是聂柏伦……我知道……生日快乐……嗯,没问题。”聂柏伦看了一眼时钟,低声地说道:“那么就约八点在你说的地方好了……待会儿见。”
  他挂上手机,默默地拆下磨豆机,用牙签挑出碎屑。
  印炜炜坐在原位,离开也不是,继续坐著也不对劲。
  她主动起身帮忙关了招牌灯,并将所有桌椅摆放整齐,拧了抹布,逐一擦拭著桌椅,好让不开口一事不会变得那么沉默。
  收拾到一个段落,她将抹布清洗干净,摆放整齐后,随意找了个话题,否则她会忍不住大哭起来。
  “待会儿跟朋友吃饭啊?”她故意装出天下无事的声音问道。
  “周念绮打来找我吃饭,今天是她的生日。”聂柏伦没看她,淡淡地说道,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印炜炜闻言,胃部一紧,觉得嘴里有股苦味泛开来。
  周念绮喜欢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聂柏伦向来将两人的关系说得很清楚。
  “周小姐生日怎么不提前约?”她忍不住脱口问道。
  “提前约,如果被拒绝了,岂不难堪。临时约,就算我没法子成行,也不会那么受伤。”
  “你很了解她。”她喃喃地说道,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情绪,她挤出一抹微笑说道:“其实你们站在一起很搭,都是气质派那一挂的。”
  “不用对我说这种客套的场面话。”聂柏伦粗声说道,心里燃烧著一股怒气。他也有他的自尊,她不需要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将他推给别人。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她的指尖刺入掌间,问出她唯一能问的事情。
  “还是。”
  印炜炜松了口气,至此才有法子勾起一个笑容。
  “但不会再像从前了。”他无法说谎。
  “为什么?”她睁大眼,激动地冲到他面前,盯住他的眼。
  “难道你希望我投入得更深,从此无法自拔吗?”聂柏伦反问道,声音因为强忍著难过而颤抖著。
  印炜炜站在原地,一阵心酸排山倒海地袭上心头。她红了眼眶,只得很快地别开了头。
  聂柏伦回望著她眼里的泪光,只能咬牙忍住上前拥住她安慰的冲动。
  他的心里又何尝不痛苦呢?
  宠她、在乎她,已经变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如今要他硬生生地拉出距离来,不也是在撕扯著他的心吗?
  但是,他也不该再傻下去。
  三十岁还会暗恋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心,还会因为太喜欢而狂跳不已。这样的经历,一次也就够了。
  况且,她再继续依赖著对他的好,她也没法子再找到另一个男人的。
  聂柏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迳自走出吧台。
  “好了,店要关门了,你该离开了。”他用寻常语气说道。
  印炜炜心一疼,泪水滑下了眼眶。认识半年多,总是她爱几点离开,就几点离陬开,他从没催促过她。
  在他回头看向她之前,她很快地擦去眼泪。
  “对不起,这段时间以来造成你的困扰了。”印炜炜挤出一抹笑,故意装成很俏皮地咬著舌尖一笑。
  “晚安。”聂柏伦关上最后一盏灯。
  两个人于是都掩身在黑暗里,只有外头路灯及其他商店照明灯在他们身上投下若明若暗的光线。
  这样阴沈的他,陌生得让她害怕与难受。印炜炜强忍著泪,肩膀轻颤著。
  聂柏伦则是在心里对自己连下十二道阻挡金牌,不准自己说出任何挽回或乞求的话。
  “晚安。”他说。
  “晚安。”印炜炜不敢再看他,声音才落地便逃难似地往门外狂奔,离开“幸福”。
  聂柏伦控制不住自己双腿,他追了上去,却硬生生地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一切都已不同,就算他现在上前抱住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对她而言,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放手——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哪。
  一个月后——
  星期五傍晚,“幸福”咖啡的竹铃清脆地响起。
  “大家好。”印炜炜推门而入,声音虽不若平时宏亮,却仍是极有精神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炜炜,你来了啊——”几名熟客和她打著招呼。
  印炜炜微笑著和大家寒暄了几句话,抬头看向吧台后的聂柏伦。
  “哈啰,今天还是喝一样的咖啡吗?”聂柏伦笑著问道。
  “对啊。”印炜炜笑著,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坐在吧台前座椅的周念绮,笑容于是更加卖力了。“圊小姐。”
  “你好。”周念绮轻声地问候著她。
  聂柏伦没走出吧台招呼印炜炜,她也就自个儿走到靠窗的两人小圆桌旁,把自己给安顿好。
  她看著玻璃窗外的大片绿色虎尾兰,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聂柏伦和周念绮的说话声音,大家只是一般朋友,她实在不该在意那么多的……
  但她就是没法子不去注意他对别人的笑容太灿烂、没法子不去忖想她如果接受他的感情,现在不知道该有多快乐啊……
  印炜炜狠狠咬住唇,不许自己再想,她今天的头已经够昏了,不需要再为难自己了。
  “今天还好吗?”聂柏伦端著她的咖啡送到她手边。
  “跟平常差不多。”印炜炜马上一耸肩,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进来了一个新病人,帮他们做了一些经济补助评估。”
  有了丁大川的前车之鉴,她现在只报喜不报忧,再也不敢造成任何人的压力了。况且,他们现在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她实在没必要加重他的负担。
  聂柏伦看著她其实勉强的笑意,不想注意,却还是看到了她眼下的疲惫与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脸怎么这么红?”他问。
  “穿太多衣服了。”印炜炜没提她的头已经胀痛一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毕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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