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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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 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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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了……”

这几句话,他说得缓慢,好像很艰难似的。有趣啊,那一晚他将利刃刺入东青的胸口时,倒是挺利落地。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做给我看的,还是后悔莫及了?

我忍不住地,轻声笑了出来,同时,用很奇怪的语调讽刺着他,又像是在安慰他:“行了,还在意这个干吗?活着的时候都不知道去疼惜,死了却又知道重视了,没必要,或者,东青也不稀罕你给他好好收殓,好好埋葬之类的。人活着的时候无论是好是坏,是帝王还是奴隶,都不过是具臭皮囊,灵魂不在了,说别的也没什么意义了。至于怎么个处理法,土葬、火葬、厚葬或者喂了秃鹫喂了野狗,都不重要了……皇上完全不必为此继续烦恼了。”

我现在想明白了,没必要为了这个事情太过伤心,每一个人都是这个世上的过客,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身?其实,无论是躺进贵重地棺椁里,安息在恢宏华丽的陵墓里;还是一身血肉被践踏于马蹄下的泥泞中,骨灰被抛洒在滚滚河流之中,都没有什么区别。古往今来那么多帝王将相的坟墓,大多数还不是被盗墓贼光顾,一副枯骨给扔得满地都是,墓穴给破坏到满目疮痍?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只要活着的人,还在怀念这个已经故去的人,就足够了。如果没有活着的人怀念,就算躺进了黄金棺椁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我不会再寻死觅活,为了我地东青,我要好好地活着。^^^^

在很多年前,甚至远到我来这个古代之前,我都一直耿耿于怀着他地身后遭遇。因为福临毁他的坟墓,将他鞭尸扬灰,极尽侮辱。我曾经深深为之痛心,遇到他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一定要竭尽所能改变他地命运,不要他再如原本历史上那样地结局不堪。为此,我奋斗过,我牺牲过,后来我也的确成功了。他现在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就算他是个坏人,可他照样能得到我原本想要他得到的,生荣死哀。若干年后,他会在遵化的那个墓穴里安静地睡着,再也不怕被谁打扰,被谁践踏了。

可是,到时候,还有几个人会像我现在怀念东青一样地怀念着他?他的庙号和谥号会被刻在牌位在放在太庙,放在奉先殿里,被后世子孙们庄严肃穆地祭拜着,可是这些后世子孙。有谁知道他曾经有过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有谁能够理解他,感慨着他的感慨,悲伤着他的悲伤?又有谁能够知道,那史书上根本不会记载的秘密,看到他的无奈,他的苦衷,他地沦落。=乃至他的毁灭?

多么可笑的事情,因为他的悲剧,令我爱上他;现在他不再有悲剧了,我却不爱他了。

时间,真是世上最奇妙的魔术师。可以翻云覆雨…………若原本历史上的他,能够再多十年的寿命,篡了位当了皇帝,那么后世的我就不会喜欢上他;若现在这个世界,能够让他在三十九岁那一年故去,那么我会为他流尽后半生所有地眼泪。时间和命运就是一对孪生姐妹,都是一样地慷慨并吝啬着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要一样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哪能事事尽如意。岁岁常相见呢?

想到这些,我笑得更加开心了。我嘲笑的不仅仅是还在钻牛角尖,苦苦挣扎于泥潭无法自拔的他,还有终于悔悟,却为时已晚地我。

只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他今天还这里找我,究竟是什么目的呢?想跟我解释他那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暴怒中失去了理智,希望能够争取我的原谅;还是根本不指望我原谅他,过来告诉我,请我搬家,搬到冷宫里面去,以后他不见我,我也不见他。免得相顾尴尬?

我左思右想。应该是后者,只有后者最符合他的性格。他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永远不会服软,永远不会低头的。我们之间,到了实在无法妥协地地步时就必须牺牲掉一个。他心中排第一位的必然是江山社稷,我和他,只有他于江山社稷有着最重要的意义,他当然不会傻到笨到自我牺牲。所以这个在接下来即将被牺牲掉地,应该就是我了。

终于,我开口问了,“皇上今天来这里,究竟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吧。慢慢地凌迟是死,一刀砍了脑袋也是死,既然如此,你就给我个痛快点的好了。”

多尔衮犹豫良久,踌躇良久,终究还是说了,给了我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实在太令我意外了,既不是要我去死,也不是要我去冷宫。

“你走吧。”

“什么?”我很费解,走?去哪里?

“我已经想好了,你走吧。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我,带足东西和钱粮,带上你信得过的奴才,以后再也不要回来……我不见你,你也不见我。”这几句话,很宁静,很平和,和平时说话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听不出喜怒,听不出情绪。可我分明看到他袖子下面露出的手,悄悄地攥了拳头,骨节处已经泛白了。

这个男人,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那样的精明狡猾,可有时候,却又傻透顶了…………明明很不舍得,却偏偏要强迫自己放弃;明明很不情愿,却要装作很乐于的模样。这种深刻到了骨髓里,到了心底里的自虐,真那么有趣,那么容易上瘾吗?

冷眼瞧着他这般模样,我嗤笑出声,“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呀,突然想出了一个对子,只怕你对不出来。^^

“什么对子?”

带着戏耍他时地得意,我用轻松活泼的语调说道:“女又心口不一,怒,呸!”(注:“女”是通假字,此处作“汝”用)

果不其然,他愣了愣,却讷于言语了,因为他真的对不出来。

其实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我们已经彼此熟悉到了再不能熟悉的地步,熟悉到了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能轻松地识破对方的伪装,瞧出对方地真实意图来。心意相通地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吧。只不过,原本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却走到了眼下地地步,还真是够滑稽够令人无语的了。

既然我已经不爱他,也不恨他了,也就懒得继续和他多说话了,尽早结束话题才是最重要的。我长长地吁了口气,爽快地说道:“既然我不恨你,你也不恨我,那么就如你所说的,咱们好聚好散吧。^^首明天,我就搬走,出宫,再也不回来了。咱们从前的恩怨,也就干脆了断了,从今以后,你我概不相欠,各走各路。”

他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我窥着他的脸色,果然,渐渐苍白了。真是个固执到犯傻的男人啊,他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一面用钝刀子慢慢地割着自己的心,一面却要摆出一副又冷又臭的脸来假装冷漠。

他并没有反悔,点点头,说道:“你答应了就好,明天似乎急了点,晚两天再走也没有关系。这几天,你和东莪东海他们再见见面,算是告告别。你放心好了,即使你不在他们身边,我也不会亏待忽略他们的。明年就给东莪找个好额驸嫁出去,至于东海,他将来就是我的太子,你不用操心了。”

“算了,不用这样,你不害怕我多拖延几天,就被他们赖住了,舍不得离开了?”我笑道,轻描淡写地,“我明天这个时候就走,你给安排得妥当些,别让太多人知道,免得到时候弄得满城风雨人人议论的。自来只有被废黜被打入冷宫被赐自尽的皇后,还没有哪个被休离之后给放出宫的。皇上对我,也算够仁义的了…………这样不错,挺好的。”

他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长时间地沉默着。我知道他也许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如果皇上没有别的吩咐,那么就请回吧。明天我走,也不必相送了。”

多尔衮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准备告辞。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对了,你把我这些年来送给你的那几个字条,还了我吧,你留着也是碍事。”

他愣了。站在地当中,犹豫了一阵子,这才轻声道:“放到哪里去了我也记不得了,要我怎么还你?”

我转身到内室,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匣子。用小钥匙打开上面的锁头,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炕上。那是他这十多年来陆续送我的东西,有一幅是十七年前我刚刚嫁给他不久,他写给我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有一张是他去年秋天时候为我填的长相思;还有一个是九年前我们即将离开盛京时,他亲手编来送给我的同心结;最后一张字条,是和同心结一并送给我的,上面写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现在看来,还真是讽刺。

“既然皇上都忘记那些东西了,我还留着这些有什么用?”

说罢,我当着他的面,拿起这些曾经的爱情信物走到墙角的金鱼缸前,一松手,将它们都抛了下去。原本平静的水面立即溅起了层层水花,沾湿了我的衣袖。原本在里面缓缓游动的名贵锦鲤们受了惊,不再有一贯的优雅姿态,各自慌乱狼狈地迅速蹿开,极力地摆尾游动到了角落里,胆怯地不敢上前探究落水的东西是什么。

字条在水面上漂荡着,墨迹迅速化开,渐渐模糊掉了,再也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我的心也彻底地轻松起来。既然昔日的誓言都化作烟云逝去了,那么这些承载誓言的物品,也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背后,突然传来他剧烈的咳嗽声。他已经,无法言语。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一百一十四节 雨霖铃

我手扶着鱼缸沿,克制着自己多年以来而形成的本能,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转身过去看他,关切他。因为只要我还有这个本能,就给了他绝处逢生一般的希望。我实在不希望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恩恩怨怨,再这样周而复始地再循环下去了。他也累,我也累,还是该了就了了吧。

终于,他勉强将咳嗽声压抑下去了。过了一阵子,他用虽低沉,却饱含着深沉温柔的声音唤了我一声:“熙贞……”

我转过头来,多尔衮正用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我,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点血色,只不过这是病态的红晕。这么多年过去,虽然他的外貌上不可避免地比当年沧桑了些,可他看着我的眼神仍旧没有变化,和那一年冬天在朝鲜的汉江之滨,他初遇我时一样,宁静而清澈,仿佛一见了我,他的万丈雄心就可以化作绕指柔情。

人生若只如见时一般,该有多好?当年我和他在雪地邂逅之时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神态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当时衣衫上的绣饰都印象深刻,现在闭上眼睛,当年的情景就格外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只不过这许多年过去,他变了,我也变了。他不再温情,我不再爱他,我们只不过是两个已经分道扬镳了的人。从此各走各路,任对方自生自灭,不再关注,不再痴心。

他是个聪明人,懂得适可而止,这也正是他选择放我离开的原因了吧。这样一来,我就不会更加地恨他,恨到遗忘掉我们之间一切曾经美好的过往,曾经温馨的回忆。现在我走,这剩余的一点点回忆,也许还能够得到长久的保存。

所以。你既然决定,又何必不舍呢?

“好了,你我之间,从此概不相欠。皇上也不必想太多,请回吧。”我平静地说道,然后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多尔衮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恋恋不舍地望着我,仿佛只要这样,就能永远地把我的影像储存到他地脑海里一样。因为他知道,从今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不禁烦躁,隐隐有些恼火,心底里暗暗地骂: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早干什么去了,还不快走?

他终于转身走了。只不过他走得很慢,好像脚步很沉重,或者实在很累一样。从他瘦削的背影中,我似乎能感觉出他此时的悲哀和不舍。我低了头,不想再看。可他即将走出门口时。我终究是忍不住地开口,叫住了他,“皇上。”

他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什么事?”

“你……以后对儿女好些。东鸿毕竟无辜,还是个襁褓里的孩子,就没了额娘,又没了……怪可怜的,你不要为难他……你自己也,保重身体。”说罢。我转过身去,再也不看他。

许久,他“嗯”了一声。接下来,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明显加快了,仿佛很紧张很慌乱,要逃离什么似地,疾步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殿外。我彻底听不到了。

原来,他真的是我所有痛苦所有烦恼地唯一根源,他一走,我就彻底地轻松下来,不再有任何沉重的情绪了。这一晚,我不但没有失眠,反而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还做了个好梦。梦里面。东青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双腿。将面孔埋在我的膝头,用他往常和我说话时候的语调,欢快而轻松地对我说:“额娘,您不要担心,儿子一定会回来,好好孝敬您地。”

我居然忘记了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的事实,还慈爱地抚摸着他,问:“你为什么要走,去哪里,要什么时候回来?”

他转身,指着窗外那湛蓝湛蓝的天空,回答:“鸿雁从北向南飞,是为了躲避北方的寒冷;从南往北飞,是为了追逐太阳的温暖。儿子不会去太久的,等到春暖花开,鸿雁归来的时候,您打开东南边的窗子,就看到儿子回来了。”醒来之后,我的泪水,已然浸透了枕巾。

第二天下午,我收拾好东西,带着阿娣和其他五六个跟了我很多年的宫女们走了。多尔衮派了不少侍卫护送我出宫,并且吩咐他们,不论我去哪里都要把我平平安安地护送到哪里。我究竟要去哪里呢?我现在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出了宫,他也就放心了。以后地事情,他管不到,我也不想让他管。从此,我终于自由了。

这一天不是个好天气,阴霾的天空,落雨纷纷,整个世界似乎都被白蒙蒙的雨雾所笼罩了,即使我坐进了马车里,也感觉周围是潮湿的,冷冰冰的。也许事实并非如此,只不过心中如此,看什么都是如此罢了。

果然如我们所约好的一样,他并没有来送我。这样一个潮湿冰冷的天气他的身体很容易不舒服,此时应该在他的寝宫里处理公务,批阅奏折吧。只不过他此时地表现,必然是心不在焉的。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吧,反正有一大帮子人伺候他,高高在上,锦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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