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誓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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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神医,誓不为妃-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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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一点灯盏为房中亮起几分柔和。

温存过后,韩紫潇披一件纱襦,懒懒地靠在*头,看着正走去为她倒水的林桦。

他现在已成熟稳重多了,但私下里不时还是会显露出一些儿时的阴柔之态,就像是现在,步履轻盈,举止柔软,虽不翘兰花指,但也够令人心惊动魄的了。

没有断袖之癖,林尚书着实也该偷笑了。

她轻笑一声,  〃桦桦,你都比过董圣卿了。〃

他闻言气鼓了一张脸,  〃你说我像娈童?!〃

〃像。〃她接过他手上的茶水,悠闲地啜了一口。

〃我可是你夫君呢!嫁个娈童也不光彩吧?〃何况他一想到董贤以男色媚国就想吐,她竟还说他像那种人?!

〃没,习惯了。〃她睇了眼刹时脸色铁青的他,不由笑了,〃你呀!我说笑呢!快睡吧!〃她知道这阵子他忙坏了。本不该再与他燕好,他却每每都忍不住地爬上她的*。

〃哼!〃他气呼呼地钻进被窝,沾枕不久便睡熟了。

韩紫潇撑着头侧身看着他,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脸。

真干净的小公子呀!睡着了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就那么静静的,很静很静的……

她的宝贝。

意料之中的事,林桦进士及第,整个林府沉浸在一派欢腾之中,来往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一日,林尚书早朝归来后,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一进门就将林桦叫到了书房。

〃什么?!我不同意!〃

不时,书房传出一声暴喝。

林桦拍桌而起,站在一脸铁青的林尚书面前。

〃混账!〃林尚书一时气急,甩手就是一巴掌印上林桦的脸,  〃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也是圣上的赏识!不要不识抬举!〃

〃我,〃林桦擦去嘴角的血迹,道:〃我不会娶公主的。〃

〃你!〃林尚书闻言急怒攻心,一下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你、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圣上今日已探问了我的口风,我已一口答应下来,不久便会昭告天下,你、你这是在害我们林家啊!〃

害林家的人是你!〃林桦吼道:〃为什么连问也不问我一声?!是我的终生大事啊!见鬼!谁要靠女人飞黄腾达!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人,那就是韩、紫、潇!管他见鬼的金枝玉叶,我才不稀罕!〃

〃孽畜!〃林尚书伸手又是一掌挥上他的脸,    〃你不稀罕?!你不稀罕,我们林家的列祖列宗还稀罕呢!这可是登龙门啊!你喜欢韩紫潇,喜欢她可以给她锦衣玉食!也不一定非得成亲不可!〃

〃爹!〃他〃啪〃一声跪了下来,  〃桦儿不愿一辈子屈于女人膝下!何况……潇她已有了孩儿的骨肉……〃

〃你!你当真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活活气死!〃林尚书气红了眼,  〃那还不赶紧拿掉!等着被发现吗?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弄砸了,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爹,〃他垂下头,声音冷却了下来,只有双拳紧握在身侧,  〃您对得住韩叔叔吗?〃

〃问天他会谅解的!我们给他女儿最好的生活,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父亲那张名利熏心的脸,忽觉一阵悲哀。人心哪!总要在利益冲突时才会分外的鲜明。什么几十年的挚交好友,都敌不过自个儿子的似锦〃前程〃哪!

〃你也别多想!〃林尚书拍了拍儿子的头,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先把公主那里定下来,至于小紫的事,你若是想,爹再帮你办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孩子一定得拿掉!〃

〃……不……不!〃他猛地站起来,  〃不!不可能的!那是我和潇的孩子!我绝不会杀掉自己的孩子!

语毕,林桦红着眼夺门而出。

什么驸马!什么公主!都见鬼去吧!他只是想和潇在一起而已!该死的进士及第!要是没考上就好了!他不要考上!

林尚书一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看着满屋的藏书,脸色凝重起来。

那孩子还太小,他还分不清楚孰轻孰重。男人,不能立于众人之上,此生又有什么意义?女人再重要,也不过是调剂品罢了!

不过还好,桦儿还有他这个父亲!他自会为自己的儿子打点好一切!

轻击双掌,老管家从门外走进。

〃去,帮我叫问天来谈谈。〃

〃是。〃

林尚书看着老管家佝偻的背影,不觉幽叹道:〃我太狠了吗?〃

〃老爷是睿智的,是为了少爷好。〃老管家沉沉地回话。

〃……是吗?〃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希望桦儿不会恨我……

他只是在尽一个为人父的职责罢了!有生之年,能看着儿子光耀门楣,是他最大的愿望!是的,他没有错!他是为桦儿好!桦儿以后一定会感谢他的!

只是,一想到桦儿方才那张脸,那欲哭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东西……

窗外,又是一阵落叶飘下。

115出走天涯

3

他只是在尽一个为人父的职责罢了!有生之年,能看着儿子光耀门楣,是他最大的愿望!是的,他没有错!他是为桦儿好!桦儿以后一定会感谢他的!

只是,一想到桦儿方才那张脸,那欲哭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东西……

窗外,又是一阵落叶飘下。

她是个听话的孩子。

她一直都是个听爹爹话的好孩子。

爹说的,她懂。他们欠林府太多,她不能拖累了林家的前程。她爱上的男人何其优秀,竟入了公主的眼!而她、她的孩子,就成了注定的牺牲品了吗?

爹说,她不可以哭,不可以闹,因为有一个人还需她去安抚、去劝说。

爹说,她会坚强。

爹爹,以为她是神吗?

她的心也会痛,她也会不舍啊!却还要她去劝自己深爱的人另作他娶,而她还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

公主,天生高人一等吗?而平民的性命就那么不值?她才不会受人摆布!凭什么让她放弃林桦?!凭什么让她放弃他那么期待的孩子?!

他会伤心……她知道。林桦的内心是软弱的,他越要强,只说明他内心柔软的东西越多。他为她忙,她也知道。要伤害他太容易了,只要伤害他心

爱的人便行。而他,爱她。

她有一千一万个不服气!不甘心!最不愿做的事就是伤害他、看见他悲伤的眼睛!她是那么那么地珍视他啊!每刺痛他一分,她的心都如被刀绞!

本来,幸福已那么近了啊!他会是她的夫君……

当她面对着父亲那张明显苍老而无奈的脸,所有的委屈与怨怼都如鲠在喉,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整个人像是浮在空中,毫无真实感。

父母之命。

她虽叛逆,却还不至于违逆父亲那近似哀求的语气。

〃我的小紫是坚强的乖孩子。〃爹爹苦苦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她恨自己为什么是〃韩紫潇〃!

捂住双眼她不愿让它再红起来,她不愿哭!与他分开就像骨血分离般剧痛,不同的是,身体上的伤终有愈合的一天,而心上的却会一直痛下去。

但她不是还没死吗?还在呼吸,那就可以活下去。既然要活下去,就要活得有生气!不然为什么不死掉?!

她能行的!

韩紫潇静静地环膝坐在*上,长直的黑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泛红的眼眶。

她不住地告诉自己,只一下就好,就让她痛快地哭一次吧!她知道她不能让爹爹担心,她都知道!但只这一刻,就让她如所有软弱的女子那样痛哭一次吧!哭过之后她就坚强!哭过之后她就可以笑出来!哭过之后,就有勇气离开他……    门外……

韩问天端着一碗药膳,眼眶竟也有些濡湿,深深地叹息后,他悄然离去的步伐竟有些蹒跚。

她不会劝他娶公主的。她不会。她没有那么伟大,伟大的女人多半迂腐而虚伪,而她不是那种人。

她也绝不会打掉腹中的孩子。也许,这是他们仅有的孩子了,他那么高兴,她又怎么舍得?

不会有问题的,一个人的日子。这世上没有谁失去谁就不能活的。更何况她还有爹爹、有孩子、有求生的技能。她可不是那种菟丝花般的女人,她不用赖着男人生存!人哪!只有弱者,才会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到别人的手上,她却偏不!

她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人,而后乖乖地被金屋藏娇,林桦自己也会受不了的!事已至此,留恋、心痛都不构成任性的理由了!她已经够大了,不能再令父亲挂心,她必须勇敢地去背负自己的人生!即使那很残酷!

她会成全林家的。她会。

不是她不想抗争,而是当她面对着老父那张抑郁的脸时,再张狂的气焰也顿时颓了下来。人,不能只想到自己。

道理,她都懂,也会这样去做;而情感上,却是怎么也放不下。理智是把双刃剑,能护人,也最伤人。现在的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放松自己的心,让它痛到麻木,或许就不痛了吧?

其实,她是最自私的人。因她明知林桦现在最需要的人是她,她却选择了离开。

是的,她不会甘于再留在东京城中任人摆布!她要走!她要离开!没有了爱情,至少让她自由!也算有失有得了。只是这自由的代价,对她而言又未免太大了。

行李已经放好了,爹爹正在屋中等她。

月色正好。她悄悄地离开小屋,做着最后一件任性的事:想再看他一眼……

就一眼!看他还好不好!许是多年的习惯使然,一想到他可能有事就恨不能紧紧地拥住他,像是细心地呵护着易折的花草一样。心里又隐隐地希望,如果他真的离不开她就好了,只要他以他那泪光盈盈的眸子看着她,说着〃不要走〃,那她就又多一条心安理得去任性的理由。但她还没有失去神志,她不会与他见面的,偷偷看一眼……就好了吧?

一阵晚风袭来,吹乱了她的发,轻轻掀起了她的长裙。月光柔和地投影在浅浅潺潺的溪面上,也碎在了溪畔的草坡上。

快春天了,这儿的紫云英又会是遍地遍野了吧?只可惜她等不到花开的时节便要离去了,再回来,怕是遥遥无期了。

韩紫潇惨淡一笑,继续向前走。

这条路,这条由她家通到林府的路,无声中她走了多少回?却从未如此失落,也从未好好地看清过。这次,怕是最后一回了吧?

她紧咬住牙关,告诉自己不许哭!不许掉泪!她的眼?目早已在那次全部落完,从此以后不再有泪!

她要过得好!她要养育他们的孩子!她还要照顾日趋年迈的父亲!她怎么可以软弱?!

泪水,落了下来,流入心里,都一样吧。

夜已深重。

林桦独自坐在房中,没有点灯。

月光如华,柔柔地照在窗棂上,映亮了他的脸。

是愤恨?是无奈?是顺从?

都没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表现出来。

各种情绪如浪潮般涌人他的内心,交织在一起,使他辨不明哪一股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想找个出口,想要解脱!

紧崩的弦。

〃砰〃的一声,断了!

他闭了闭眼,睁开时,已蕴着火灼的狂热!他轻一点地,飞身取下墙上的长剑,如流云般冲出屋外,动作流畅自如,一气呵成!

利剑一挥,落叶满天。

这样的夜里,他用着绝顶的轻功,无声却炽烈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没有注意到的,是不远处一个隐藏得很好的身影。

韩紫潇再也忍不住盈眶的泪水,任其滚落而下。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愿让他听见她无用的哭泣。她的十指,深深地陷入树干,彰示着她内心的挣扎。

原来……原来他的武功早就在她之上!

那这些年来,她的保护、她的强势,岂不都成了无理可笑!以为是她在包容他、*溺他。哪知到头来竟是他在容忍她!他那么贴心哪!贴心得让她无地自容……

发泄吧。发泄吧。知道他苦,知道他闷,发泄完后又会是崭新的人生!没有她的人生……

她知道他能行的!他已长大,他已不再需要她!她的宝贝长大了!

自今而后,她要养另一个宝宝了。

她抚上已微凸的小腹,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后,无声地离去。

其实,只要他再冷静一点,只要他在这一刻回头,他就能看见她、留住她,可他没有。

人生啊,总是有许多人、许多事就这么错身而过,之后再也找不回来……

那他们呢?

韩氏父女连夜赶到了临城陈桥驿,并在那里定居下来。这里虽然离东京城只有一天路程,但对当时并不便利的交通而言,几乎已属于一般不再可能相遇的距离了。

从此,桥路分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那么多年的情感交集,就此戛然而止。可笑的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惯于依赖的其实不是他,而是故作坚强的她。

韩问天有事出去了,剩下她一人在新租的旧屋里。

无言撑开窗棂,看着窗外热闹的市集。

人声真多呀!有讨价还价的,有叫卖的,有打架闹事的,有孩子的哭声,有母亲心焦的呼唤声,有乞丐的讨饶声……

为什么就独缺了她熟悉的那一种?那种轻轻的、低低的、软软的,又温柔得令人如沐春风的声音……

街上的人好多呀,有担着担子走来走去的小货郎,有牵着孩子的少妇,有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公子少爷,有蹲在路边的小乞儿,有沿街摆摊的大叔……

为什么,为什么就独缺了她最熟悉的那一个身影?那个飘逸的、总挂着一脸甜笑的,总令她心动不已的少年……

人好多啊!仿佛伸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却没有一个会是她的心之所念……

闭了闭酸涩的眼,连她自己都不齿于自己的可笑!不是说好不再想了吗?

可当她一回头看向屋内,所有的不适感又再度全涌了出来。

这梳妆台上,没有她熟悉的铜镜;圆桌上,没有他爱喝的香茶;*架上,没有他随意搭着的披风;枕边,又没有她熟悉的凹痕……

这地方好陌生啊!却是她未来的家。家?不、不对,是〃居住的地方〃吧!没有他的地方,没有家。

抬手想关上窗,因此时已变天,不多时便要下雨了,却不由被一则对话吸引了过去。

是一对预备在她屋檐下等雨下完再走的妇女说的:

〃哎!知道吗?尚书府的公子要当驸马爷啦!听说那公子长得可俊了,赛过宋玉呢!〃

〃是吗?已下旨了?〃

〃那可不?当官真好,被皇家选中就登龙门啦!这才多大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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