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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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卖身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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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去休息吧!”他现在只想好好静一静。
  “是,属下这就离开。”齐别阳虽不放心大人,看得出大人只是外表装得冷硬,其实心中却是充满痛苦。
  第6章(2)
  当齐别阳离开后,纳兰易风便走出房间,刚刚他询问过言德过去阿玛所住的房问,打算去探一探。
  据言德所言,这房间自从他阿玛之后就没有再让其他人住下,不过里头依旧整理得非常干净。
  他看看房内的摆设,找不到半点儿属于阿玛的痕迹,让他痛心的是,正值壮年的阿玛居然就这么死了!
  他愈想愈痛苦,忍不住一拳重重落在书案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动了外头的小沙弥。
  “大人,你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我没事。”纳兰易风摇摇头,“你下去吧!”
  “是……”小沙弥正要退下,又想起住持的交代,于是说道:“咱们在后面膳堂准备了一些点心,要不要帮大人端来?”
  “不必,我吃不下。”他沉声道。
  “是。”小沙弥点点头。
  “等等,我自己过去。”他想看看阿玛过去用膳的地方。
  “好,大人请随我来。”在小沙弥的带路下,纳兰易风来到膳堂,里头只有一张桌子,上头摆着简单的小点,而言德已等在里头。
  “大人快请坐。”
  “其他人呢?”为何这里只有他一人?
  “已让小沙弥去请。”
  言德刚说完,齐别阳也到了,他与纳兰易风一同坐下享用爽口的点心。
  过了会儿,齐别阳开口问道:“住持,不知道那位晓艾姑娘可有点心——”
  “她不需要。”纳兰易风随即顶回。
  “是。”齐别阳低头继续吃着点心,不时抬头打量大人绷紧的脸色,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担心着她、想着她,却还要故作无情,难道这样就可以为老爷报仇了吗?
  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呀!
  夜深了,晓艾独自坐在房里听着前堂传来的木鱼声,却无法抚平她紊乱的心思。
  “爹,你到底去了哪儿?大人阿玛的死因你知道吗?”她倚在窗边喃喃自语着,“大人,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突然,她听见木门开启的声音,回过头竞看见纳兰易风闯了进来。
  “大人!”
  “怎么没用晚膳?”纳兰易风看见圆几上的素斋都没动。
  “吃不下。”她诚实说道。
  “吃不下素斋吗?”他扯着拎硬的笑,“该不会跟着我吃惯了山珍海味,对粗茶淡饭人不了口?”
  “不是,只是吃不下。”他是故意的吗?非得说这种话来刺激她。
  “我偏要你吃。”纳兰易风坐了下来,“快吃,限你在半个时辰内将东西全吃了。”
  “大人不必这么做。”他都可以因为一件不确定的事将她人罪,又何必关心她呢?
  “我要你吃饭不是怕你饿着,而是怕你有个万一,无法把葛久义给引诱出来。”他故意说得无情。
  “你……”晓艾眸子浮上一层水气。
  “别再说了,快吃。”纳兰易风别开脸,不愿见她眼中的泪水。
  晓艾咬着下唇,拿起筷子慢慢吃着,却是食不知味。
  “我会吃完它,大人请回吧!”她无情无绪地说。
  “怎么?想疏远我了?”他瞅着她淡冷的表情。
  “不是我疏远大人,而是大人的心疏远了我,如果真认为是我爹杀了老爷,那么大人干脆就杀了我吧!”她放下筷子,索性不吃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无论我是什么态度你都看不顺眼不是吗?”她直视着他,“我说有人跟踪我你不信,却相信一个无凭无据的传闻。”
  “跟踪你的人不就是你爹吗?”他眯起一对狭眸。
  “大人,你看见了?”她抬头挺胸地反问:“如果不是我爹,而是另有其人,是不是很可能那人才是凶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以为随便推给一个人,就可以帮你爹脱罪了?”他猛一拍桌,气愤难当。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她被他那一击给吓了跳。
  “等你爹敢现身面对我的时候,我自会相信你。”见她盘子里的饭菜已吃得差不多了,他这才站起身,步出她的房间。
  眼看他离开,晓艾再也忍不住的捂着嘴儿痛哭出声。
  当晚,晓艾病了,还病得厉害,直到隔日小沙弥送饭来才赫然发现她陷入昏睡,怎么都叫不起来。
  “大人。不好了,晓艾姑娘病了!”齐别阳向纳兰易风禀明这消息。
  “你说什么?”纳兰易风站了起来。她昨晚不是还好好的?“那她现在人呢?”
  “在房里,住持正在为她把脉。”齐别阳又道。
  “我过去看看。”深吸口气,纳兰易风便走出房间。
  进入晓艾的房间后,他来到床畔,看着她红肿的眼、苍白的小脸,想必她昨晚哭了一夜,这让他的心头更是忧焚不已。
  这丫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这么病了!
  “情况怎么样了?”纳兰易风问着言德。
  “应该是积郁成疾,并没什么大碍,我这就命小沙弥去抓几帖药回来,让她吃个两帖就好了。”言德回道。
  “别阳,你去抓药吧!这样快点。”纳兰易风指示道。
  “是。”齐别阳转身对言德眨眼暗示,“住持,请随我出去开药帖给我。”
  言德明白的与齐别阳一块儿离开这间房。
  直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纳兰易风这才坐在晓艾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就因为我的几句话就病了?”
  他也不想这么残酷的对她,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说出口的话,和自己的作为。
  摸摸她的额头,竟烫得吓人,“老天,这是怎么回事?要怎么做才能解你的热?”
  他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她,直到药买回来、熬好了,齐别阳将汤药端进屋里。
  “大人,药熬好了。”
  “给我,我来喂吧!”
  “是。”齐别阳恭谨地退下。
  纳兰易风端来汤药,一匙匙喂着晓艾,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连一口都没办法喝下去,药水就这么从嘴角淌下。
  “这是怎么回事?”纳兰易风十分焦急。
  浑身高烧,不喝汤药又怎会好呢?心下一急,他索性含了一口苦药哺渡至她口中,直到一整碗汤药都喂她喝下肚之后,他才停下。
  接着,纳兰易风便一直待在她身侧等着她清醒,眼看夜晚来临,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再也忍不住的走出房间,来到前面的佛殿上,问着正在礼佛的言德。
  “不是说喝下汤药就没事了吗?为什么她还没有清醒?”
  “大人!”言德立即站起,“这事急不得。”
  “什么叫急不得?她已经昏睡一整天了!”他简直快疯了!
  “请大人耐心等,相信不久后姑娘便会醒来。”言德这才发现虽然大人表面上将晓艾软禁起来,但他其实是很关心她的。
  纳兰易风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回到晓艾房间,继续等着她醒来。
  眼看窗外的月亮升起,夜深了,纳兰易风仍不打算离开,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好半晌过去,她终于有了反应,他紧张的屏住气,等着她张开眼……
  “大人……”她睁开眼,虚弱地喊道。
  “感觉如何?”
  晓艾摇摇头,“我不知道,只觉得好累……”她用力撑起自己,望着他,“大人……真是你在这里陪着我?”
  “你说什么?”他板起脸。
  “迷迷糊糊中,感觉你好像一直陪在我身边,还喂我汤药……是吗?”晓艾直望着他,想知道他对她的爱是否依旧?
  他深抽了口气,没有承认,“你在作梦,那不是我。”
  “作梦?”晓艾的小脸一沉,“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喂我汤药,只是我在作梦?”
  “没错。”他忍着心痛,在父仇末雪之前,他不能接受她的爱或是爱她呀!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她吸吸鼻子,痛楚难抑地问。
  提起她爹,他就失了控,“别再说了!”
  “大人……”
  “桌上的药赶紧喝了,这是我的命令。”说完,纳兰易风便定了出去,站在门外不停的吸气又吐气。
  “真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恼火地喃喃自语,“舍不得见她不开心,却又无法原谅她,我究竟在干嘛?”
  就在这时候,齐别阳走了过来,急说道:“大人,葛家的木屋有人走动,留下了几双脚印!”
  “几双脚印?”这倒是奇怪了。
  “没错,大小不一,不属于同一人。”
  “好,我跟你过去瞧瞧。”他暂时将晓艾压在心下,与他一道离去。
  第7章(1)
  纳兰易风与齐别阳迅速来到葛家木屋,果真看见屋里脚印遍布,从脚印来判断,少说有三个人。
  “该不会葛久义有同伙?”纳兰易风眯起眸说。
  “倘若如此,事情就麻烦了。”齐别阳吐口气,“对方的身分及来历不明,恐怕不是大人与我两人可以应付。”
  “你即刻回去调派人马过来!”纳兰易风遂下令。
  “不,我不能放大人一人在此,让大人置身危险之中。”
  “你还真是固执,怎么和晓艾一个样。”他叹口气。
  “晓艾姑娘好些了吧?一整天大人不眠不休的照顾她……”齐别阳小心翼翼地问。
  “闭嘴。”纳兰易风立即喝止,“这事就别再说了。”
  “难道大人要继续软禁晓艾姑娘?”他虽然可以理解大人的难处,但这么做不是在折磨他们彼此吗?
  “没错,在逮到葛久义之前,我会继续软禁她。”就算再不忍,他还是非得这么做不可。
  “那我们现在……”
  “只好请言德住持帮个忙了,请他派个小沙弥去帮我们传个口信。”纳兰易风吩咐道,再看了看那些脚印,他心底更加纷乱了,“咱们回去吧!”
  “是。”
  两人各乘一骑回到陀门寺,一入内就看见晓艾跪在殿上念着佛经。
  晓艾听见脚步声,向菩萨磕了头,慢慢站起,“对不起大人。是我要求住持让我来大殿礼佛的,请不要怪罪他。”
  “你……还好吧?”他看向她苍白的脸。
  “大人,小的很好。”她的脸上少了许多笑容。
  “饭多少还是要吃点。”看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纳兰易风担心不消多时她又要倒下。
  “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她朝他双手合十,“那我先回房了。”
  看着她那样的动作,又静默的离开大殿,纳兰易风无法形容内心的紧绷,此时言德正好过来,他立刻问住持,“晓艾怎么了?”
  “阿弥陀佛,她刚刚来找我,表明在她洗刷父亲的清白后,就要长居于此。”
  言德说道。
  “长居于此!什么意思?”纳兰易风眉心轻蹙。
  “意思是想削发为尼。”
  “什么?”他倒吸口气,“没有我的允许,她敢这么做!”话落,他随即离开大殿,追着晓艾而去。
  “你给我站住——”纳兰易风朝她大吼一声。
  “大人,还有事吗?”晓艾愣了下,这才徐徐回头,不明白已形同陌路的两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打算削发为尼?”他眯起眸。
  “住持告诉你的吗?”她点点头,“我是有这个打算。”
  “你凭什么做这样的打算?”纳兰易风的嗓音忍不住提高。
  “依大人现在的心情,不就把我当成仇家了?如果我出家,你也可以了了一桩事,不是挺好。”她勾唇一笑。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抓住她的手腕,“没错,我当你是仇家,但我自有打算,绝不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
  “大人请放心,我不会擅自剃度,绝对会等到我爹的冤屈洗清后。”她朝他微微曲膝,转身步向自己的房间。
  纳兰易风不放弃,跟着她进入房间,反手将门闩上。
  “大人!”她皱眉望着他。
  “我不能进来吗?”他眯起眸,伸手探向她的下巴,不容许她用这种抗拒的眼神望着他。
  “我不会再出去了,如果不信,你可以再找人看着我。”晓艾以为他是因为她溜到大殿上而不高兴。
  “这个不用你提醒。”他放开她,坐了下来,“我刚才去了趟你的旧家。”
  “去我家?可瞧见我爹了?”她紧张地问道。
  “没有。”纳兰易风眯起眸,“不过地上留有数枚脚印,显然有人去过。”
  “啊?会是谁呢?”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在这座村子里,你爹与谁熟识?”纳兰易风直视着她。
  “你的意思是……我爹还有同伙?”他这样的想法更是令她伤心哪!
  “我就是这么想,所以你快乖乖的回答我。”事情似乎愈来愈复杂了,他得赶紧弄清楚才对。
  “大人,你也太过分了。”晓艾深吸口气。
  “我过分?”
  “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大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晓艾闭上眼,一颗心似乎已疼到麻痹了。
  “什么叫算了?葛晓艾,你就只会用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对我?”他非常下满意她这种表情。
  “大人,我从不敢对你漫不经心,而是你不需要我的认真、不相信我的清白,既然如此,我也想通了。”她苦涩一笑。
  “想通什么?”他皱起一对剑眉。
  “不属于我的就不该强求,过去是我错了,一直以为大人与其他贵族不同,看来我是错得离谱。”晓艾轻叹口气。
  明知他们的身分不同,本就无缘,是她太天真,竟然做不该有的妄想,奢求能得到他的爱。可现在梦醒了,才知道麻雀永远是麻雀,怎么也成不了凤凰。
  “你口口声声说你错了,到底错了什么?”他粗鲁地拽住她的手。
  她猛抬头,对上他不满的目光,胸口阵阵发疼。
  “错爱了你。”
  “你——”他的脸色僵凝。
  她索性走到门边打开门,“大人,你还是快走吧!你是这般高高在上,又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纳兰易风张口欲言,但一对上她那双冷凝的眸心,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我就当你病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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