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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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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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就连朝中老臣都不见得说得出来,秦氏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农妇,如何会有这等见识?顾青臣眼皮一跳,再看身前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冷汗冒了出来:“你,你是谁?”

秦氏是土生土长的农妇,从没念过书,绝对不可能懂得这些。顾青臣回忆起跟秦羽瑶交锋的过程,不由得心中发寒起来。这个女人,不是秦氏。

之前他并不害怕,是因为他知道秦氏不可能杀他。但是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却不一定了:“你,你——”

“我是谁?我自然是宝儿的母亲。”秦羽瑶当然不会暴露真正的来历,似笑非笑地敷衍一句,抬起头看向顾青臣带来的渐渐靠近的家丁们:“你们退后,否则我一不小心,吓得手抖了,割坏你们顾大人的细皮嫩肉,那可就不好了。”

那些家丁们顿时个个额头冒汗:“你,你这贱妇,快快放开我们大人,不然有你好看!”

“嗯哼!”回应他们的,却是顾青臣的一声闷哼。

秦羽瑶素来不是吃亏的人,胆敢骂她贱妇,就要吃得起后果。当下手腕一抖,毫不客气地在顾青臣脖子上划出一丝血痕,而后拍了拍胸口,故作惊吓地道:“哎呀,都说了叫你们退远点,不要吓到我。这不,伤到你们大人了?”

“大人!大人,你怎么样?”那些家丁们吓坏了,没有想到秦羽瑶居然说动手就动手,纷纷又惊又恐地退后几步。

顾青臣此刻,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慢慢说道:“你们退回马车。”

他自恃朝廷命官,这些年在官场上大事小事也都经历过不少,此刻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看向秦羽瑶的目光里,有着审视和警惕。过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秦氏,我乃朝廷命官,你若是伤害于我,却是要获罪的。届时你被判了牢狱之灾,宝儿独自一人随我回京,你可安心?”

青天白日,原没有什么鬼怪乱力。秦氏变得如此,兴许是这些年的闲言碎语,贫苦生活所致。毕竟书上写过许多,原本蠢笨无知的愚妇,奋发向上最后出人头地的事迹。顾青臣想通之后,便不再害怕了:“你松开手吧,此事我不与你计较。”

总归是一名妇人而已,就算出人头地,也不过是有些田地银两,过得衣食无忧罢了。与他这样人中龙凤,叱咤风云的得宠京官相比,根本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顾青臣想到此处,愈发心中松快:“你气也出了,不要与我闹了,叫出宝儿随我一起回京吧。”

秦羽瑶冷笑几声,忽然收起匕首,就在顾青臣目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时,忽的一拳揍了过去!

“啊!”顾青臣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当初你就是凭着这张俊脸,博得丞相小姐的爱慕吧?”秦羽瑶快拳乱打,招招落在顾青臣的脸上:“今日我把这张脸打残了,你说她还会不会爱你?多年无子,顾夫人如今很是不安吧?只是不知道是你的问题,抑或是她的问题?我倒要看看,以她金贵之躯,还要不要你这个残脸男人?”

“大胆!”

“住手!”

不远处,顾青臣带来的家丁们一个个急得跳脚,却没有一个敢围上来的。只因为秦羽瑶的腰间别着一把细长锋利的匕首,若是争夺当中不小心伤到大人,他们百死难辞其咎!

顾青臣被这几拳打得吃痛不已,连连躲闪。然而又怎躲得过秦羽瑶的拳头,只觉一拳又一拳,纷纷落在他的脸上:“秦氏,住手!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吃官司的!”

他倒不怕秦羽瑶杀了他,毕竟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她胆敢杀了他,自己也没命活。顾青臣不相信,她会为了赌气,而跟他一命抵一命。

如此一来,秦羽瑶多半只是想打他一顿出出气。想到这里,顾青臣便不害怕了,只是心里恼怒不已——因为秦羽瑶的拳头太重了,打得他疼痛难忍,而且伤得是他最珍视的脸!

一想到就要顶着一张青紫肿胀的脸回京,说不定还会被朝中同僚看到,顾青臣直是又急又气:“住手!秦氏,速速住手!否则我定上告衙门,将你抓起来坐大牢!”

“抓捕我?呸!”秦羽瑶正打得痛快,如何肯停下,反手一拳捶在他的眼眶上,冷笑道:“你要告我,我还要告你呢!等到了大堂之上,且看吃官司的人是谁,身败名裂的人是谁?”

秦羽瑶一点也不害怕,顾青臣会将她告了去:“你以为有个丞相岳父,有个太子上峰,便天下无敌啦?我告诉你,如今这天下不是你顾青臣的天下,也不是丞相的天下,更不是太子的天下!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是法理的天下!”

顾青臣未料她居然出此惊世骇俗的言论,不由心中吃惊不已!这个小小农妇,幸而身为女子,否则入朝为官,定然雄霸一方,到那时,真不一定有他顾青臣的位置!

“好,好,你说的都对,我不与你抢小狐狸了,你快停手罢。”识时务者为俊杰,顾青臣算是听明白了,只要他一时不求饶,秦羽瑶的拳头一时不会停下。果然,在他求饶之后,秦羽瑶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

见到秦羽瑶停下拳头,顾青臣心中松了口气。此时,脸上传来阵阵火辣的疼痛,让他心中恼恨不已。真正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小阴沟里翻了船——来之前何曾料到,他会在这个农妇出身的下堂妻手中吃如此大亏?

“你,你想做什么?”刚刚松了口气的顾青臣,只见秦羽瑶目光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不由头皮一麻,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

秦羽瑶讥笑着逼近:“把身上值钱的物事全都拿出来!”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秦羽瑶恶狠狠地想,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顾青臣的腰带,用力一扯!

“你!”顾青臣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秦羽瑶竟然做出这种事!只觉腰间一松,连忙抓住裤腰,防止裤子下滑的丑态。再看向秦羽瑶的神情,便似那落入彪形大汉手中的柔弱小娘子,既羞且愤:“秦氏,你放肆!”

秦羽瑶哪有工夫理会他,低头自腰间抽出匕首,撬出镶嵌在腰带中间的拇指大的红宝石,一把揣进怀里。而后,嫌弃地将余下的布料甩回他的身上:“还有呢?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掏出来!”

凭什么他在京城里吃香喝辣,秦氏和宝儿却在秀水村过了三年苦日子?秦羽瑶心中很是不平,握住匕首指向顾青臣:“叫他们把身上的银两全都掏出来!”

狼狈接过腰带的顾青臣,只见蒋明珠给他缝制的华丽腰带,此刻变得如此惨状,直是悲愤不已。可是如果弃之不用,裤子便无所束缚,时不时地下落。不得不忍住耻辱,重新围在腰间。再听到秦羽瑶明目张胆抢劫的话,简直倒吸一口凉气:“秦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廉耻?这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绝不会拿着媳妇辛苦劳作的钱,考上功名后却将媳妇休弃,又给她戴上一顶偷汉子的帽子,叫她在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来!”秦羽瑶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你们身上有多少银两,全都掏出来,否则要你们主子好看!”秦羽瑶清叱一声,把匕首对准了顾青臣的胸腹。

顾青臣深吸一口气,强咽下羞怒:“给她。”

马车旁边的家丁们纷纷掏出荷包,凑了两袋碎银子丢过来:“全都在这里了,你快些拿去,速速放了我们大人!”

秦羽瑶接过钱袋,掂了掂,满意地塞进怀里。却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将目光投向顾青臣的脑袋上。这一顶银子做的发冠,上面嵌着无数珍珠,亮闪闪的如此漂亮,定然值不少钱吧?

感受到秦羽瑶灼热的目光,顾青臣变了脸色,飞快系好腰带,两只手捂住发冠道:“这是太子殿下所赠,你不能动。”

“太子殿下?”秦羽瑶呵呵笑了,满眼讥讽。

有心想要夺过来,然而心念一转,却放开了去。她此行搜刮顾青臣,属于家务私事。若是抢了太子赠物,却有藐视皇族之嫌了。仅仅为了出口气,担上这个罪名,却是不值得。

只见她移开目光,顾青臣心下松了口气,以为她害怕了,忍不住讥道:“堂堂良家民女,竟做出抢劫的勾当——”

“你说什么?”秦羽瑶美目泛凶,将手中匕首往前一送,离顾青臣的胸腹又近一寸。

顾青臣连忙闭口,盯着秦羽瑶素净白皙的面孔,心中一半是耻辱,一半是说不出的复杂。

只见在阳光的照耀下,秦羽瑶肤若凝脂,眉目柔媚,气质清丽,身段窈窕柔软。同记忆中那个只会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木讷蠢笨愚妇,有着千差万别。甚至,同蒋明珠比起来,也并不逊色。

“好了,你们可以滚了!”秦羽瑶教训了顾青臣,又得了这许多银钱,心中已是满意。再看顾青臣等人,便觉着十分碍眼。

顾青臣何曾被人用这般弃之敝屣的眼神瞧过?尤其是他认为会哭着求他带她走的下堂妻。强烈的反差,令他心中升起深深的挫败,以及浓浓的不甘。走进马车之前,最后看了一眼秦羽瑶,记住那张算不得绝美,然而别有一番风情的面孔。又把目光投向那座破旧的小屋里,注视半晌,才放下帘子。

“呸!”秦羽瑶对着远去的马车啐了一口,把匕首收回木鞘,从怀中取出那粒指肚大小的红宝石,以及两袋散碎银子。

能够被朝中大臣戴在身上,不用鉴定便知道这粒红宝石定然价值不菲。而那些家丁们为了救顾青臣,掏银子时只嫌少不嫌多,足足有三十多两。啊呀,这次可是发了!秦羽瑶心中欢喜起来。

喜滋滋地掂了掂钱袋,正想叫宝儿出来时,忽然院子外头出现一个青色身影,前一刻尚在几十米远之外,再一眨眼便行至眼前。秦羽瑶神色微凛,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朝对方微微点头道:“你来了。”

思罗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的小农妇,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听得清清楚楚,就在方才,这个看起来寻寻常常的小农妇,不仅毫不留情地痛揍朝中大臣,更加出言惊人地道:“如今这天下不是你顾青臣的天下,也不是丞相的天下,更不是太子的天下!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是法理的天下!”

这般铮铮之气,竟是出自山野之中一农妇!如果不是亲耳所听,思罗绝对不会相信。想到这里,心中愈发可惜起来,如果这个女子是一名男子该有多好,主子麾下就会再添一员良将。

“三日之期已到。”压下心中的澎湃,思罗面无表情地开口。

秦羽瑶点点头:“我这就去拿。”说完,转身往屋里去了。

屋子里面,宝儿抱着小狐狸坐在床脚,摸着小狐狸的耳朵,咕哝道:“等我长大了,一定将所有欺负娘亲的人,全都揍成猪头脸。”

原来,方才宝儿在屋里,既记着秦羽瑶叫他不要出去的话,又忍不住心中担忧,便爬上灶台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秦羽瑶乱拳快打,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顾青臣揍成一张猪头脸的一幕,深深地印在宝儿的脑海中。

“娘亲!”听到脚步声传来,宝儿猛地抬起脸,双手撑着地面站起来,一头扎进秦羽瑶的怀里:“娘亲好厉害,又把坏人打跑了!”

秦羽瑶微微一笑:“等宝儿长大,也会一样厉害。”

宝儿仰起小脸,认真点头:“我会比娘亲还厉害,到时候坏人就由我来打跑,娘亲坐在旁边看着。”

“乖。”秦羽瑶摸了摸宝儿的脑袋。看着他俊雅灵秀的小脸,与顾青臣那张清俊薄情的面孔,就连一分相似都没有,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宝儿,似乎真的不是顾青臣的儿子。

秦氏,你到底做过什么?秦羽瑶想不明白,微微皱起眉头。

在秦氏的记忆中,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男人存在过,那就是顾青臣。从不小心落入河中,被顾青臣捞起来,从此一颗芳心暗许。到提亲,迎娶,洞房花烛夜。再到产子,被休,独自带着宝儿在村尾无人居住的破旧老屋过活,秦氏的心中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

可是宝儿越来越不像秦氏了,那么只能是像他的“父亲”。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宝儿的面相如此非凡,他的父亲必然非富即贵,绝不可能是寻常人。

再看秦氏的记忆,满满都是顾青臣。一半是甜蜜,一半是苦涩,连一丝不安、愧疚、恐惧都没有。如果是偷情或者被奸污的女子,尤其秦氏这般心性,绝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情如此泰然。

宝儿,到底是秦氏跟谁生的孩子?

秦羽瑶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开了去。不论宝儿的生父是谁,她都是他的娘亲。她一辈子也不会抛弃他、离开他,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松开宝儿,秦羽瑶从床下取出一只蓝色棉布包裹,提着往外头走了出去,递给思罗道:“给你。”

“这是什么?”思罗心中闪过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成或不成,都是主子的决定。他是主子的属下,可以给出建议,却不能干涉主子的决定。主子要把冰狐给谁,都是主子的事,他只需要遵从主子的吩咐即可。

只不过,当目光落在跟在秦羽瑶身后走出来,宝儿怀里抱着的小狐狸时,仍旧忍不住感到可惜。方才顾青臣与秦羽瑶争执时,他就站在不远处观看。他心中一百个希望,顾青臣能把冰狐抢走。这样他就可以重新抢回来了,并且没有违背主子的命令。打心底里,思罗仍是觉着,冰狐比秦羽瑶更能够得到那位的欢心。

“冰块叔叔。”见思罗的目光落在小狐狸身上,宝儿有些紧张地抱紧小狐狸,小声叫道。

思罗被这一声称呼,震得浑身一颤。目光上移,落在宝儿的脸上,只见这张俊雅灵秀的小脸,愈发白净可爱了,不禁一个哆嗦。连忙移开目光,再也不敢看:“既如此,我走了。”

却被秦羽瑶叫住:“且慢!”

“你还有什么事?”思罗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秦羽瑶。

秦羽瑶面上一片沉静:“你的主子,和太子、丞相一脉,是敌是友?”

诚然,秦羽瑶想要同思罗的主子,那位神秘男子打好关系。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和顾青臣有仇,今日无力报复也就罢了,他日若是有所成就,必然会将顾青臣这小人打落下去。而如果那位神秘男子也同顾青臣所在一脉交好,此事过后,日后便不必再牵扯。

思罗有些诧异地看着秦羽瑶,不懂她为何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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