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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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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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刘玉洁咬着嘴唇,黝黑的脸上又透着红色,眼睛里闪烁着悲愤与羞辱,狠狠跺了跺脚,一扭头跑了。

“叫你们见笑了。”秦羽瑶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不满刘玉洁,此刻却也不得不为她讲话。毕竟刘大壮和赵氏对自己都是不错的,犯不着为了这个,叫他们跟着担惊受怕:“我这个亲戚,脑子是有些不好使的,任掌柜别和她一般见识。”

“哼!”任掌柜作势哼了一声,“既然夫人这样说了,我也就不计较了。飞烨,随我走吧。”好也卖了,威也示了,任掌柜心知已经可以了,剩下的就看回去给公孙若尘写信后,公孙若尘的回复了。

且说刘玉洁一路掩面飞奔,眼中满是气恼,秦氏凭什么?当着任公子的面,下她的脸面还不够,生怕她跟任公子说一句话,这么快便撵了她出来。

幸而路上的人不多,倒也没有人注意她,一路飞奔回家后,刘玉洁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脸,不由得又是呆住了。

此刻屋里光线已经十分明亮,铜镜里映出来的面孔,虽然五官秀气,然而肤色却是黝黑,使得原本的好颜色生生被掩去七分。刘玉洁又想起任飞烨眼中的嫌恶,不由得摸上脸颊。

任公子便如那天上的白云,自己便是那地上的污泥。她,是配不上任公子的。一时间呆怔着,眼泪渐渐流了出来。

过不多久,赵氏回来了,却是生气地道:“那苏家怎么如此做事?什么叫没关系?就这样把闺女嫁出去,我们家成什么人家了?”

旁边刘大壮应道:“说得是,玉洁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嫁过去的。咱们好人家的女儿,不能给他们那样糟蹋。”

“我瞧着这苏家也不是个好的,竟然能够说出就今日就让玉洁过门的话来,如此没有规矩,不如咱们退亲算了!”赵氏气道。

李氏犹豫着道:“可是,娘,玉洁这个年纪,再耽误下去……”

“我嫁!”这时,刘玉洁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眶还红红的,但是却神情坚定地道。反正不是任公子,嫁谁还不是一样?此时此刻,刘玉洁心如死灰,再也没了对未来夫婿的羞涩与期盼。

“玉洁,你别糊涂!”赵氏不知道刘玉洁之前去了秦羽瑶家中的事,只见刘玉洁眼眶红着,不由得心疼起闺女来,“你放心,咱们一定能找到好人家的。”

刘玉洁摇了摇头,弯起嘴角笑了,有些凄凉:“娘,我认命。”

这副了无生趣的模样,让赵氏吃了一惊,不由得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并不见烧啊。”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道:“儿啊,你是怎么了?”

赵氏虽然狠心说不管刘玉洁,然而毕竟是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地疼了这么多年,要说一点儿也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只见刘玉洁竟然懂事了许多,赵氏原先压下去的那些心疼,顿时间浮了上来:“那苏家,不是什么正派人家。儿啊,要不咱不嫁了?”

然而不论赵氏好劝歹劝,刘玉洁只是摇头,固执地道:“不必。娘,就今日吧。”

于是,在刘玉洁的坚持下,赵氏不得不同意了。没有吹奏鼓乐,也没有热闹鞭炮,只有一顶小轿,载着身穿大红嫁衣的刘玉洁与一些嫁妆,往隔壁村里去了。

当晚,刘玉洁见到了她未来的夫婿,苏姓男子。生得倒是白净秀气,只是身体十分孱弱,又有一只脚不大好。原本这个样子的男子,对刘玉洁来说,已经是比寻常粗汉好了许多。

不就是不能干活吗?没关系,她有一把子力气。

然而自从见过任飞烨之后,这样的男子,已经入不得刘玉洁的眼。故而,眼神平静无波,既无出嫁女子的娇羞,亦无寻到夫婿的喜悦。

苏姓男子原先对这个娘子是有些期盼的,听说是个温柔娴静又极能干的女子。可是等他挑起盖头一瞧,分明是块冷冰冰的木头,半点趣味也没有。原先的那两分期待,顿时如被冷水浇灭。新婚之夜,没有了耐心温存,一切粗鲁了事。

刘玉洁原来没打算跟这个成为她夫婿的男子亲亲热热地过日子,可是当被粗鲁地对待时,眼睛里顿时涌出泪花。她想象着,如果是任公子,此刻定然十分温柔吧?

这副心死如灰的表情,愈发让苏姓男子不快,动作愈发粗鲁起来。最终,刘玉洁勉强捱过这个新婚之夜,又痛又乏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刘玉洁还在睡着,便听到房门被敲响了:“新媳妇呢?还不起床做饭?不是说勤快能干吗?鸡都叫三遍了,还不起来做饭干活,莫不是个懒姑娘骗婚吧?”

身上还痛得厉害,刘玉洁支撑着坐起来,只见身边的男子睡得熟,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咕哝几声,翻了身继续睡去。新妇第一天,是该勤快些的,刘玉洁这般想着,便咬牙起了床,出门做饭去了。

等吃过饭后,婆婆又对她道:“饭也吃了,把锅碗刷干净后,便下田做活去吧。眼看着秋天就到了,苞米快熟了,你去除除草捉捉虫。还有两亩花生,你也刨出来吧。”

“娘,花生怎么还没刨?”这个季节,花生早该刨了的,刘玉洁心中惊奇,不由问道。

只听婆婆说道:“哼,怎么还没刨?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们家突然要提前婚期,我们怎么现在还没刨花生?”

闻言,刘玉洁顿时低下头,说道:“好,我去刨。”

然而扛着锄头到了田里,不多时,就感觉到周围妇人们的指指点点。人人都已经知道,刘玉洁就是那个提前婚期的姑娘。而且,家里才有亲戚死了,她就嫁了过来。

什么“年纪大了想男人了”“也不知道她那病秧子男人晚上行不行”,各种各样的私语,顺着风儿飘进了刘玉洁的耳朵里。刘玉洁握了握锄头,闷头继续干活。她知道,她不能被休,所以这些话她一定不能争。

她好不容易才嫁了,若是还没等到回门便被休了,刘大壮和赵氏肯定没脸。而自己,倘若被休回娘家后,定然也过不得好日子。最重要的是,刘玉洁一定不能让秦氏知道,她过得一点也不好。心中抱着这样的念头,刘玉洁埋下头,一下一下地挥起锄头。

此刻,轩王府中。

月华苑里,栽植着许多看似普通,实则具备各种奇效的药草。这些药草,全都是千衣种植的,以满足他各种各样的癖好。

宇文轩坐在轮椅上,身前就是一株及膝高的小草,顶端开着一朵看似柔弱实则充满剧毒的白色小花。一张俊雅的面孔,此刻神情淡淡:“关于她的消息,你都知道多少?”

在宇文轩的旁边,站着一位身穿宽袍广袖服饰的青年男子,面容苍白得没有血色,眉心却有一点鲜艳欲滴的红色莲花印记,银瞳妖异,正是柳闲云。

唇角微勾,柳闲云对宇文轩口中的“她”是谁,已经十分明了:“王爷希望我知道多少?”

“我希望你把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宇文轩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与面对秦羽瑶与宝儿时的那个虽然戴着面具,然而格外温柔的男子,全然不似同一个人。

柳闲云轻笑一声,弯下腰嗅了嗅那朵看似柔弱的白色小花,说道:“王爷心中此刻也有疑惑吧?”

宇文轩面无表情,神色不见波动。

柳闲云便又笑了起来:“这个女子,她的变化之大,若非确信她就是秦氏,我几乎要怀疑,她是哪里的高手披了一张与秦氏相同的皮,伪装而成的。”

“哦?”宇文轩终于有所触动,“你查到的消息,她变化很大?”

四年前,他见到她的第一面,是在一个晚上。他站在秀水河边,望着已经染上淡淡月色的波光,面色沉沉地在思考事情。而就在河对岸,一个柔弱的少女在捶打洗涤衣服,那样卖力,那样认真。

他不喜不怒地看着,心中没有任何波动。而少女洗完衣服起身时,仿佛太过劳累,脚下一滑,竟然落入水中。她不会水,无措地挥舞着双手,无力地呼救。天色已晚,周围已经没人,她的呼救声是那样微弱。渐渐移动到河中央,呼救声越来越小。

他即将离去,最后却鬼使神差,脚下一跃,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捞了出来。只见她并没有死,便将她丢在河岸上,没有再管了。

不久后,皇室子弟到天珠山中狩猎,他也被定为其中一员。太子见他双腿残障,被身边之人一怂恿,便赐予他一杯掺了春药之酒。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命人举着酒杯到他嘴边,想要看一看,他是只有双腿残疾,还是那个地方也残疾?

他虽然知道里面有东西,为了掩饰,却也不得不喝了下去。春药非毒,普通丸药无解,他令千衣做了替身歇在账中,然后飞身出去寻找解药之法。

泡冷水不管用,练功不管用,他几乎用尽办法,也解不去太子赐予他的春药的药性。忽然发现身处秀水村,想起曾经被他救过一命的小农妇,便飞身寻找了去。总归他救过她一命,让她解他的药性,也算不亏不欠。

可巧正是她大婚之日,他打昏那个男人,与她行了事。药性解了之后,他便离开了。并没有想过,只那一次,竟然就结了果。若非四年后的偶然际遇,他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一事实。

只见宇文轩陷入沉思,柳闲云微微一笑,不知何时竟把那朵剧毒的花儿掐了下来,在手中把玩着。他虽然肌体无力,然而天生抗毒,不论毒性多么剧烈的药物,对他都没有任何作用。此刻把玩着花儿,问宇文轩道:“王爷打算怎么办?”

这一声将宇文轩唤回神,过去的不论如何都过去了,而现在的不论如何也应当接受。何况,宝儿是那么可爱。而那个女子,也是如此奇异。

下意识中,宇文轩竟没有丝毫抗拒,满心都在为秦羽瑶母子打算起来:“封锁消息,保护她们,在那件事做成之前,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她们的消息。”

柳闲云轻笑一声,手中花儿一转,却道:“晚了。”

☆、第八十章 搬进青阳镇

“非是我不肯,而是你现在才下这个命令,已经晚了。”柳闲云把玩着手中看似柔弱,实则含有剧毒的小花儿,轻笑一声说道。

宇文轩眸光一凝,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此言何意?”

“你大概不知道,你的那位小娘子,本事有多么大。只怕过不多久,就会落入太子和贵妃的视野中。再想籍籍无名下去,只怕难了。”柳闲云轻笑着道。

“什么?”闻言,宇文轩微微一震。

朝中格局如今隐隐分为三派,一派是素来支持太子的丞相一派,一派是近几年暗暗崛起的支持三皇子的一派,另一派则是谁也不支持,以贵妃为首的中立派。

这么多年来,贵妃只生下宇文婉儿一女。作为大顺朝唯一的公主,宇文婉儿的容貌绝色又聪明伶俐,得到宫中大小主子的宠爱。故而,只有一个女儿的贵妃,这些年来也是风生水起,被各路派系都拉拢过。

然而贵妃不需要投靠任何人,以她的家世和地位,应对这些起来,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即便哪一派都不靠,也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她。故而,相比太子一脉,贵妃一脉的眼光更高。秦羽瑶目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农妇,怎么会入了贵妃的眼呢?

只听柳闲云说道:“皇后寿宴上,公主脚上穿的那双奇异的的鞋子,是王爷给三皇子的吧?而做这鞋子的人,就是王爷的那位小娘子吧?”

宇文轩挑了挑眉,没有做声。

柳闲云原本也没指望他亲口说出来。宇文轩的性子,最是谨慎,一向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几乎任何有争议的事情,都从未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过,他从不留把柄给任何人。所以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人发现他的断腿早已痊愈,并且修习了一身绝世的武功。

“自从得到那两双鞋子后,公主觉着太少,想要把所有的鞋子都做成那样的。于是,公主找来宫中的匠人和绣娘,要他们依照着制作。奇异的是,虽然制作出大量的鞋子,但是每一双穿在脚上,时间短了还没什么,稍微走一段路便觉得脚痛。”

说到这里,柳闲云也觉得奇异:“也不知道王爷的那位小娘子,在做鞋子的时候,有什么样的秘诀?总之公主穿不到合脚的鞋子,便去问三皇子,而三皇子秉持着王爷的意思,不肯透露,于是公主便命人贴了告示悬赏。凡是提供四叶草信息的人,每人奖励五百两银子。”

说到这里,柳闲云顿了一下,看了看神色淡淡,但是食指轻轻敲打膝盖的宇文轩,便知道他听得入神。

唇间勾起一抹轻笑,继续说道:“那告示发布之后,每天都有去领悬赏的人,但是提供的无一不是假信息。这些人,全都被公主杀了。一气之下,公主撤掉悬赏,命人带着两千两银子,托闲云楼查探消息。”

至此,宇文轩敲打膝盖的手指顿住,轻轻地“哦”了一声。能够叫宇文婉儿如此大动干戈之人,落入贵妃眼中也是正常的。毕竟贵妃只有一女,这些年来如珠如宝地捧着纵着。

“太子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宇文轩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又轻轻扣动起来。

单凭秦羽瑶是顾青臣休掉的糟糠妻一事,还入不了太子的眼。一想到秦羽瑶曾经是顾青臣名义上的妻子,虽然宇文轩已经调查到,秦羽瑶根本与顾青臣没有发生过什么,然而心中的杀意却止也止不住地涌了上来。

这份杀意落入柳闲云的眼中,便成了浓浓的醋劲儿。他勾起一抹轻笑,试探着道:“王爷既然舍不得,这些年来怎么放心把她们母子放在那里,不管不问?”

根据查到的消息,宇文轩这些年来从不曾注意过秦羽瑶母子。但是四年后的第一次重逢,却将珍贵无比的冰狐送给了她们。若说无情,不太合理。而若说有情,似也不是。他想不出来,便出言试探起来。

宇文轩如何能够让他试探出来,这柳闲云惯会握着别人的把柄,将别人要挟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宇文轩不怕他要挟自己,他只怕秦羽瑶不知柳闲云的恶劣,被他拿捏了去。故而避而不谈,只是问道:“你还没有说,她被太子一脉注意到,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不答,柳闲云也知道,只怕问不出什么来了,便道:“太子有个侧妃是姓公孙的,是商户出身,王爷记得吧?这公孙家在南方抚州是望族,近来有些没落,恰好家族中有个女子生得极好,被太子看中,从此便巴上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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