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碧玉》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小户碧玉- 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合家团聚。”

槿淳半年能回家,槿蕊闻听胸口发热,但是性子要强,嘴上依旧不松,“我……我二哥同样能行,他现可是大将军了,不敢劳你费心。”

迟修泽沉声道:“上官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负英雄二字,论排兵布阵我不如他,但是论朝堂争斗,则我远胜于他,他秉性刚直,不阿谀权贵,只有战场才能成就他的丰功伟业,如若陷进朝堂这大染缸,便如苍鹰折翼,我虽非正人君子,却也不是无耻小人,庆元需要他这样的英雄人物,别让泥污浊水弄脏了他,你要劝他远离庙堂纷争,独善其身。”

“你们打定主意的事,容得我劝吗。”该说的说完,槿蕊收起和离书,转身欲走,背后又传来迟修泽的声音,“不用担心你哥,他很好,幽州刺吏是爹的门生,他到了幽州后,就是幽州府任郎中,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很受百姓敬重,我有他的信。”

“你怎么不早说。”槿蕊欣喜万分,流放的囚犯是不允私通信件,不过对于他例外,“在哪,快拿出来。”她等不及,直接伸手在他身上乱搜,“快给我啊。”

“清晨刚刚收到,正想给你送过去。”迟修泽反手握住她的手,见到槿蕊的笑颜,唇尾的弧度柔软了。

槿蕊立马甩开他的手,板起脸孔,瞪眼道:“你别自做多情,我是为我哥高兴,与你无关,快些给我。”

迟修泽拿来床头的包袱,翻出一封家书,厚度足有一指宽,槿蕊赶忙夺过来,果然是槿淳的亲笔,感动的热泪潸潸,撒开脚丫咚咚跑下楼,给云娘报喜去。

迟修泽走近窗户,望着楼下那抹渐渐远去的聘婷的身姿,心中蔓延无限的惆怅,忽觉有一道厉利的目光盯上他,摆过脸,是逸君,虽是仰视,然丝毫不丢气势,两道目光在空中锐利交锋。

前方的已跑远的槿蕊不见逸君跟上,回身招手甜笑:“二哥,你快点。”

“二哥就来。”逸君收回眼,几脚便追上槿蕊。

目送他俩消失于市街拐角处,迟修泽嘴角噙着的微笑渐渐变苦涩。

对于云娘,今日真谓是双喜临门,槿淳写了厚厚的十五页纸,详细诉说他幽州的种种,他到那里就直接进了幽州府行医,林伯和秦伯在厨房帮佣,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幽州府上下对他以礼相待,还长胖了些,叫她不必牵心挂念,字里行间尽是行医救命的快活,云娘胖奶娘高兴的一边笑,一边淌眼泪,看到云娘如此,槿蕊心里甚是安慰,对迟修泽又加了两分感激。

傍晚,池老爷登门,恳求槿蕊再去池家一趟,池浩伦得知槿蕊不再是她的媳妇,不吃不喝,倒在床上动躺不得,池老爷央求槿蕊说两句好话,不论是骗是哄把池浩伦安抚,槿蕊答应了。

☆、第 69 章 香唇软胸醉朦胧

回到曾经住过的闺房,如梦幻泡影,只见两个小丫环低头苦眉从房内退出,槿蕊接过她们手中的食盘,进了里间,只见池浩伦躺在她的绣床,抱着她睡过的绣枕一动不动,两顿水米不打牙际,已是面色发青,把放饭食搁在床头的案几,推推他,“浩伦,姐姐来了,起来吃饭吧。”

池浩伦眨了眨眼皮,睁开眼,看到是槿蕊,立即滴下眼泪,想起身却无力动弹,开口便问:“仙姑姐姐,你还是跟大将军走了,你还是不要我了,原来他们说得都是真的。”

“你说什么?”槿蕊直觉话不对味,挑眉追问,“他们是谁?都说了些什么?”

池浩伦便把听到市井传言全部说了,槿蕊一听,急了,她是无所谓,这传扬到金京不是抹黑逸君吗,沉声回道:“绝无此事,他是我二哥,虽不同姓,却是和亲哥一样亲厚的,我们是兄妹。”

池浩伦哭问:“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槿蕊扶起他,用枕头垫在后背,一边给他喂粥,一边说:“其实我们从来都不是夫妻,是异姓的好姐弟,你只想要我陪你玩耍,等以后长大了,就知道成亲的真正含义。但是姐姐不会不要你,你在姐姐最艰难时拉了我一把,姐姐会一辈子念你的好,感你的恩。”

“可是你会离开这里,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槿蕊指指他的胸膛,轻声软哄道:“你可以把姐姐装在这里,谁也拿不走,谁也抢不去,只属于你,也许我们不会常见面,可是姐姐会想着你,给你写信,姐姐不会忘记你,你是姐姐的好弟弟。”

池浩伦不乐意,别过脸,粥也不吃了,努嘴幽幽道:“可我想天天见到你。”

软得不行只能来硬了,槿蕊柳眉一竖,板起脸孔,严肃口吻:“池浩伦,你首先是爹娘的儿子,其次才是丈夫,瞧瞧你的父母,他们已是白发苍苍,为你操碎了心,愁断了肠,难道你半分也不顾念他们吗!我喜欢的是有担当男子汉,而不是无情无义,长不大毛孩子,整日只会拿耍小性子,自己的身体威胁家里人。”

池浩伦登时慌了神,拽着她的袖管巴巴的问道:“那我要怎么做你能不走?”

槿蕊道:“首先要爹娘的听话,乖乖吃饭、吃药,把身子养壮,等你全部做到了,再说后面的事。”

池浩伦连连点头,“我听仙姑姐姐的话,我吃饭。”接过槿蕊手中的碗,几口便把粥喝得干净。

“慢点,别噎着。”槿蕊笑了。

槿蕊又给池浩伦喂过汤药,给他抹了脸面,陪着说了许久的话,哄着他睡香了,方离开屋子,躲在屋外的郑氏无颜也不敢和槿蕊照面,到她离开后方进屋守着池浩伦。

池老爷亲送槿蕊出门,路过花园空旷处,屏退下人,笑容可掬的问道:“现下无人,你告诉我,你拿胎衣做什么用处?”

没料及会被问起此事,槿蕊先是怔愣,后干笑道:“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不是已经查清楚了,此事与我无关,纯属诬陷。”

池老爷笑了,眼里尽是欣赏之色,“杵作查到每个胎盘都有一小处特别的光滑平整,是被利刃割过的痕迹,要不是他有三十年验死验伤的老眼睛,恐怕就被你蒙过去,只是你毋需害怕,我当初没说出去,如今就更不会了,不是你做得不周全,水过留痕,只要是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印迹。”

槿蕊心下思忖半晌,想着池浩伦那病弱的身板,犹豫后,还是直言相告:“胎衣集孕妇怀胎十月精华,为养身固体的大补之物,我娘就是吃它好起来的,只是别让吃的人知道。良药虽好,毕竟是药都具三分毒性,久吃伤身伤气,浩伦的身子始终养不好,不如就改用这个法子试着调养,再让他多晒晒太阳,勤走动,常练筋骨,过个两三载自当结实起来的,浩伦心地良善,会有好报的,老天爷会保佑他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原先就有让池浩伦服用胎盘之意,无论公心私心,都希望池浩伦的身体康健,槿蕊是打算在池家站稳脚跟、有了心腹再办此事,现在是不能了。

池老爷虽有惊愕,辩她确是为池浩伦的病体担忧,笑了笑,未予置评。

槿蕊也打开天窗说亮话,问道:“既然您明知白茶不曾撒谎,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还要我看她被活活打死?”

池老爷沉声道:“为你立威,为未来的池家当家主母立威信,死两个贱丫头算什么。没想害你大病,是爹的过错。你终究还是年轻,还是心软。爹送你一句,当狠时就得狠,对恶人心软,就是给自己埋下祸害。”

槿蕊蠕动俗辨驳,终还是咽下嘴旁的话,点点头,怅然若失离开池家,道理谁不明白,只是非到万不得已,她不愿害人,善恶到头终有报,她已经得了现世报应,因为她间接害死了两条命。

就这样,槿蕊仓促的成亲,接着仓促的和离,这场笑话结束比他们预想得还要早,逸君亦息事宁人,撤了诉状,并把池家的聘礼如数退还,让槿蕊彻底与池家划清关系。

转眼到了立夏,逸君离开军营已五月有余。

夜深人静,槿蕊再次被恶梦惊醒,裹着棉被,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她不敢惊动任何人,她不想云娘为她过多担忧,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低呜,深邃娓婉,情深哀伤,心底不由生出丝丝疼,经不起好奇,槿蕊壮起胆,拾鞋出屋,寻声而去,借着皎洁清冷的月光,只见逸君坐在院里的台阶上吹树叶,看见他,心里的恐惧渐渐消失了。

“二哥,你会吹叶子?什么时候学会的?”槿蕊抽过他手中的树叶看了看,挨着他坐在石阶上,想起迟浩伦的话,又连忙把屁股移开几寸远,拉开距离。

动作虽轻,却是在逸君心上重重一砸,暗生酸楚,只当她对迟修泽仍旧念念不忘,见过面便把他抛诸脑后,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半晌方回道:“去年军营来了个小兵丁,叫水牛,打小是放牛娃,专吹叶子赶牛,想家时就吹它,后来我们想家了,就学着一起吹,吹吹心里就好受些。”

傍晚趁着槿蕊不在之际,逸君复又提起娶亲之事,却再次被云娘拒绝,心中惆怅无限,“又惊梦了,是吗?”

槿蕊不答,信手拔下月季枝头的绿叶,试吹了两下,没声响,便弃于脚下。

逸君问:“你告诉二哥,那日客栈中,他和你说了什么?”

槿蕊稍稍沉默,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叹气,双眉深拧,直言以告:“他会帮哥无罪开释,想与我重修旧好。”

“你信他?”逸君的心立马被抓紧。

“嗯。”槿蕊点头坦诚道:“他是天生的政客,工谋略、善手段,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既然打了包票,绝计能办成,对此我是信得过。但是我不再想情爱之事,经历几番种种,而今回想,原来当姑娘时是最幸福的,有父母兄长疼长,无忧无虑。他与二哥都待我极好,他曾经为我做过许多事,没有他,我和娘都要沦为官伎了,不能因为他做错一件就否绝其它,其实并不算是错,在某种境地你选择了一项,便被迫失去了一些东西,其实他挺不容易的,心里背负着沉重的过去,虽说顶着金光闪耀的迟姓,但并不是迟家正经的主子,万事都要倚靠自己,这个世道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欺凌,他努力往上爬,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没有错,换作我是他也会这么做。只是,我们不是相同的人,注定不能走到一起,而且,我的心境已然改变。”

逸君苦笑:“你终究还是信他多过信我,你认为二哥办不到?二哥不能把哥救回来?”

槿蕊望着逸君,半晌没有答语,她不想逸君以身犯险,汉人内争厉害,最爱勾心斗角,他们比起达答人是不同的厉害,杀人不见血,她这辈子不再想男女情爱之思,她与迟修泽不可能,也与逸君不可能,她离过婚,不能生养,面子里子都没了,就算她还存有这心思不能托累他,“二哥,你有你的长处,他有他的,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他生在长在那样的环境,耳濡目染,咱们心知肚明他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因为朝堂不讲白与黑、对与错,讲得是关系,讲得是党派,他有筹码,我们没有。”

逸君沉眸驳道:“二哥听过是称砣虽小,能压千金,没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他生气了,槿蕊拽拽逸君的手臂,柔声浅笑:“二哥,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槿蕊当女人的心凉了,冷了,死了,就让我们永远是兄妹,好不好?二哥是大将军,朝廷重臣,该说门好亲事了,给我找个好嫂子,多个人疼我,海棠就像妹妹,她可不会疼人。”

“除了喻槿蕊,上官逸君此生不会娶别的姑娘!以后休要再提此事。”她竟然提嫂子两字,逸君鼻息重了,胸膛起伏了,“二哥弄冷的,二哥捂暖它。”扳过槿蕊的脸,一字一句顿道:“二哥不要只做你的兄长,二哥要做你的男人,与你同床共寝,携手此生。”说着,铁臂一捞,将槿蕊搂过定在怀中,一只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禁锢她的腰肢,玲珑的曲线沿丝合缝与他的身体相贴合,胸前两团轻轻颤动的柔软令他热血上涌,直冲脑门,砰的一下炸开了,想都没想,张嘴含住那抹水嫩的嫣红,本只想浅尝而已,本只想留下自己的印迹,本只想宣告自己的决心,奈何温香柔滑的触感比想象的美上百倍千倍,只能凭着本能而驱动,无法停止,越想停下越是欲罢不能,宁愿醉死这温柔乡。

先是被逸君通身霸气震慑,后被他的亲吻吓到,槿蕊傻傻的任他为所欲为,忘记了推拒,这是纯粹的男性味道,充满雄性的力量,霸道却不失温柔,逸君沿着槿蕊的唇线轻舔慢吸,慢慢的,不再满足于外围的甜蜜,舌头强有力地撬开横蕊的贝齿,伺机攻城掠地,口内的任何角落都没放过,长舌卷住那丁香小舌反复吮吸、抵死缠绵,槿蕊被青青的胡茬扎得回过神,想甩开唇上传来的炙热缠绵,却挣脱不开那霸道的力量。

“二哥,快…停下,你冷静点。”槿蕊死命的捶着逸君的肩膀,艰难的抽回嘴,腮颊浮起深深的两团红晕。

沉浊的鼻息打在槿蕊的面颊,逸君的脸盘赤得像红灯笼,额头蒙着薄薄的汗珠,两簇火焰燃烧着陌生的执念,赤/裸/裸的欲/望,忽然将打横将槿蕊抱起,往她卧室跨步走去,槿蕊惊慌失措,难道他想生米煮成熟饭,乱了,乱了,全乱了,使劲摇摇逸君的肩膀,“二哥,你不要这样,。”

“别怕,二哥就是送你回房。”转瞬间,逸君神志已恢复清明,只是嗓子依然低沉暗哑,把她塞进被窝,掖好被角,搬来椅子,坐在她和床柱旁,再为她守夜,“二哥陪你,你只管放心睡,她们不敢来找你。”

知道槿蕊频发恶梦,逸君思定,任何繁文缛节都及不上她的安康,云娘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他要守在她的身边。

槿蕊连连摇头,“二哥,不行,这样不对。”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男女大防、瓜田李下,她不再乎了,只是不能给逸君希望,亦不能坏了他的名声。

“嘘。”逸君摸摸她的头发,低语安哄道:“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还是你想吵醒娘,让娘发愁。”

这句话打中槿蕊的软肋,幽幽轻叹:“二哥,你迟早要归大营的,你又能陪我多久,早晚我都要独自面对黑夜的。”

能陪一天是一天,逸君宠溺的抚摩她的脸颊,拾起一缕碎发捌耳后,温柔许诺:“终有一日,二哥会脱下戎装,归隐山林,过着田园牧歌的逍遥日子,早晚都守着你身边,别说是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