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别想跑！- 第10部分

对吃，她不是很挑剔，比水融融那饕餮随意多了。她点头道，“那就来两样你们的拿手小菜，一碗白饭。”

“好咧！姑娘要不要来壶桃花酒，这桃花酒可是我们桃花镇的特产，酒香而不烈，甜而不腻，许多姑娘家都喜欢。”

听小二这么说，她也有几分兴趣，点头要了一壶。

小镇少有外人游客，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漂亮姑娘，饭馆里的常客不免盼头侧目打量。可惜姑娘看来很冷淡冰冷，他们也都不敢上前攀谈。

小二送来饭菜，她安静享用，未理会他人打量的目光。

小二没介绍错，这桃花酒果真不错，未入口已闻桃花香气，浅尝一口，酒不烈味微甜，入喉唇齿留香。无怪乎这酒被女儿家喜欢，即使不识酒量的姑娘都会因尝上一杯而喜欢上它的。买它的客人女性居多，男儿多大气，不喜这偏女气的酒，他们要浓，要烈。

用过饭后，她唤来小二，询问有关租屋的事。

“姑娘这镇有闲屋的我不熟悉，不过我知道街口那卖包子档的刘三常帮人介绍房子，大家都把屋子托给他的，他应该能帮上你忙。”小二答道。

“这路我不熟，你可否带我去找他。”

小二犹豫了下，店里客人虽不多，可也就他这么一个小二。他望向掌柜，见掌柜点了头，他才答好。

“姑娘，前面那包子挡前灰色麻布衫的便是刘三了。”小二为指向包子档前笑容可掬老实憨厚的男子。

她点头，又给了几枚铜钱答谢，小二开心离去。

包子档前有两个孩童，一个七、八来岁的男孩模样调皮，他一把抢了那四岁多小女孩的布偶。

小女孩一急，喊道，“还我！还我！”她伸长了手想要抢回，可男孩高出她一个头，手也长过她，他举高过头顶，女孩根本够不着。

“你拿得到我就给你！”男孩就是看不惯女孩一直抱着布偶自顾的玩，他叫她都不理。

女孩又尝试了几次，还是拿不到，嘴一瘪，泪珠子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别过头朝刘三喊，“爹爹，哥欺负我！”抢不到，告状总成，就不信他敢不还她。

刘三擦了擦手走过来，“福儿别老欺负妹妹，将布偶还她。”

福儿也瘪嘴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布偶扔到妹妹手中，“还你就还你！”哼，他才不是稀罕那破布偶呢！

刘三摸摸他的头，又对妹妹说，“宝儿，别整天只自己玩，你可以跟哥哥一起玩啊。”知子莫若父，他这做父亲怎么看不出儿子的心思。

宝儿瞧了瞧哥哥倔强的脸，又看了看父亲一脸期盼，她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这才乖，来，肚子饿了吧，先吃几个包子，你们娘亲很快就送午饭来了。”平常还不到午时，他家娘子就会送饭来的，今天不知怎的，都过了午时还不见身影，他想应该是什么时耽搁了。

刘三拿了几个包子给他们，宝儿吃腻了自家的包子，不肯吃。刘三哄她，“宝儿，那吃这个兔包吧，镇上很多姑娘都喜欢吃哦，吃了就会变得像这小白兔一样漂亮可爱。”

“真的？”宝儿睁圆眼。

刘三笑着点点头，宝儿欢喜的接过那兔包。

女孩家，就爱俏，不论年龄。

兔包……水凝冰眯眼看去，总觉有些熟悉，不论是兔包，还是刘三。

“你是刘三？”水凝冰问。

“正是，姑娘有事？”刘三才抬头，便见冰冷俏丽的姑娘站在他面前。

水凝冰说明来意，刘三为人热心，总帮里帮外，从不拒绝人，他很快就答应帮水凝冰找房。不过，大家托给他的房子，他都记在本子上，钥匙的也在家，档口只有他一个，又有孩子要看管，他不能马上回家拿本子钥匙给她介绍房。

“无妨，我可以等。”她坐包子档旁摆的小桌前。

“姑娘喝茶，等我娘子来了，我便能走得开了。”刘三倒了热茶给她。

她轻点头。

“唔……”他盯着她，犹豫了下才说道，“姑娘，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水凝冰看他。

“姑娘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姑娘有些面熟，但一下又忘了啥时见过的……姑娘气质非凡，总有那么点印象，姑娘别在意。”他憨笑下，回档口去。

没一会，远远瞧见刘家娘子神色着急不定提着篮子而来。

刘三见她这样，问道：“娘子如此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相公，对不住，送饭迟了。住我们隔壁的柳家娘子突然大叫，你也知道她肚子也要十个月了，我担心过去看看，没想她家中无人，她坐在地上胎水破出，是要生了！我忙给她找接生婆去，可稳婆说她胎位不正怕是难产了。故又急急去寻来大夫和她相公，所以迟了。”刘家娘子解释道。

“那柳家娘子现在怎么样？”

“我出门前，还听她痛声大喊，想来还没出来，我上前询问，说是大夫在里头救。我左右也是不上力，想到你和孩子还饿着，便先过来了。”

“如此，娘子你先在这看着孩子和档位，我要带这姑娘回家一趟，给她找房，也顺道去看看柳家娘子怎样了。”刘三摘下围兜，与水凝冰说了下，便带着她匆匆离开。

柳家宅前，有一男子在房门前焦急打转，只听屋内女子喊声凄厉。

“易山，妹子怎样了？”刘三没有回家，先来探望柳家娘子的情况。

柳易山沉痛摇头，“大夫说，孩子出不来，再拖下去，娘子和孩子都会……”

稳婆推门出来，手上还沾着血。她说，“柳家相公，大夫问你决定没，是孩子还是娘子？”

听她意思，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住一个了。

稳婆见柳易山还在犹豫，这种情况她见多了，她建议，“孩子总是还会有的，权当是这孩子无缘份投生到你柳家吧。”

这般决定也是无奈，他含泪，忍心道，“保大人！”孩子，爹对不起你……

稳婆得到答案，点头要进去，哪知——

“姑娘？这产房的，你、你？”稳婆疑惑的看向随她要进房内的水凝冰。

“姑娘你这是……”刘三也不解。

水凝冰看向柳易山，“你家娘子在里头生死未卜，你不进去吗？”

回答的是稳婆，“产房有秽气，男子怎么能进去。”

她不看稳婆，紧盯着他，“你肯舍孩子保大人，这点秽气便不敢了吗？里头的女人，可在为你努力着。”

柳易山与妻子鹣鲽情深，他怎么舍得妻子受难，刚才在外听那凄厉喊叫，如无数刀片剜着他心窝一样。被水凝冰这么一说，他再不顾什么，“我不怕，娘子，为夫在此！”他跨门进去。

稳婆无法直摇头，随后进去，水凝冰也跟入内。

他握紧妻子的手，“娘子，你撑住，为夫在这，为夫不能没有你！”

柳家娘子吃力的睁眼看他，顿时心放宽不少，然□剧痛，她吃痛的皱起一张脸。

“大夫！大夫，快救我娘子，请你一定保住我娘子！孩子……孩子，只能无缘了……”男儿泪落了下来。

她猛然睁开眼，“不！不！保……孩……子！”她吃力得说道。

“娘子，孩子还会有的……”

“请快决定，你家娘子拖不了多久的。”大夫道。

“保大人！”他坚决。

柳家娘子已说不出话，只得摇头。

大夫听他言，准备保大人而弃小孩。正要下手，只听水凝冰说，“且慢！”

“姑娘……”

水凝冰打断他，“她胎位不正，孩子脚先出来，手还被脐带所缠，故而难产。不过也不能如此就放弃，我有办法，大夫你继续替她顺产。”她用透视眼看见孩子左手的位置被脐带缠住，所以久久出不来。

“这……”大夫犹豫。

她冷喝，“快！”

她爬上床铺，坐到里边的位置，拿过那给产妇擦汗的面巾，折成叠塞到她口中，“咬住，别咬到舌，等下会更痛，但你要撑住，绝不能晕过去，不然孩子也不保了。”

她交代完产妇，看向大夫。大夫见她面色冷峻，却无由的给人信任感。柳易山亦有此感，他决定试一次，“娘子，你撑得住吗？”

柳家娘子点头。

“好，大夫，开始吧。”他点头同意。

水凝冰再大夫替产妇顺产时，她一边教她如何呼吸，一边将手掌覆盖在产妇隆起的肚皮上按摩抚摸。

众人都紧张，没人注意到，在水凝冰的指尖上，有浅浅的白光在闪耀。

一波波阵痛，产妇险些昏过去。

“再坚持！孩子就快出来了！你快跟她说话，别让她昏过去！”她喝道。

柳易山连忙握紧娘子的手，跟她说话，让她保持意识。

大夫忽喊，“出来了！孩子的手出来了！”大夫的话给了产妇鼓励，她更打起精神。

终于在众人努力下，一声破啼，婴儿的哭喊惹来男子的哭哭笑笑。

水凝冰收回手，擦了擦额间的汗后，又在产后昏厥过去的柳家娘子身上下了结界，免她产后被细菌感染。

第十四章　邻有恶里

因为柳家娘子的事折腾了一翻，水凝冰暂先在刘三家住了一晚，待第二日再行租房之事。

翌日清晨，水凝冰刚用完早饭，刘三拎了本簿子来正在给她介绍附近的房子，那柳易山上门来答谢。

“姑娘，昨日若不是你，我家娘子和孩子就不能同时保住，我和我家娘子多谢姑娘的大恩大德！”柳易山给她跪下。

水凝冰侧了侧身，“不用谢，起来吧。”

“不，姑娘之恩，我等无以为报，请先受我一拜！”说完，柳易山五体投地。

就知道帮人麻烦，女巫不害人就不错，果然昨天是头脑一时发热了。水凝冰自我厌恶。

“易山，你快起来吧，你这样，水姑娘会为难的。”刘三瞧水凝冰的神色，以为她在尴尬，不知道如何回应。

柳易山这才起身，“姑娘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直管开口，我定赴汤蹈火为姑娘办到。”

她轻摇头，再于桌前坐定，要继续与刘三商讨租房一事。

“姑娘可是要租房？”柳易山问。

“是啊，水姑娘，想在这镇上租间房。”刘三替她回答。

“姑娘若不嫌弃，舍下有空房，姑娘想住随时都成。”柳易山受她恩惠，总想着报答她。【。　﹕。电子书】

水凝冰拒绝，“不方便，我喜静，想租间偏僻的房子一人居住。”

“是啊，水姑娘说不想要这城区的房子，说是要远些的。”

“远些……”柳易山想了想，“镇西偏远，我那有套空房，只是……不妥，不妥。”他不断摇头，口中念念有词。

“易山在镇西有房？租给水姑娘不是正好。”刘三疑惑。

“无妨”她不勉强。

柳易山怕她误会以为自己是小气不肯租房给她，连忙解释“姑娘别误会，我并非不想租给姑娘，那套房子就是送给姑娘都无妨的。只是……姑娘初到桃花镇可能有所不知，那房子……”他话到嘴边，又犹犹豫豫。

“易山，那房子怎么了？”刘三问。

“刘三，你忘了吗，我刚到桃花镇，对这不了解，是给人诓了买下那房子。那房子可是在最西边深处，那边仅有一户人家的！”他压低声调，模样紧张而后怕。

刘三埋头一想，顿时醒悟，神情顿时变得跟柳易山一样。

“不行不行，那边确实不妥。”

看他们紧张中带恐惧的样子水凝冰倒来劲了，如果不是因为荒凉，难道那里有非常人能接受的灵异体？

她倒要住住看了。

水凝冰的决定是没人能改变的，最后那房子还是给她了，而且柳易山是将房子送予她，地契都给了。水凝冰要给他钱，可他怎么也不肯收。

房子是定了，不过那房子久无人居住，需要打扫一翻，柳易山要答谢恩人本想亲自为其打扫，不过娘子产后身体还虚弱，他要照顾她所以就顾人为之打扫。但他价出多高，镇上也没人愿意去。最后定下，是刘三的娘子来照顾柳家娘子，柳易山和刘三先去那屋子打扫，水凝冰则到镇上采买些生活用品。

镇西的房子，从镇子的主干道一路直走，到尽头有三条分岔，最左边的分岔口就是通往那房子的路。

在市集采买完后，水凝冰按柳易山说的走。说是采买，其实水凝冰也只买了一点东西，市集逛了一圈后，她拎着少量的物品和装有午餐的篮子往西边走去。

从分岔口走进后，是林荫小道，路上无一人有些荒凉。行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还不到午时，她已看见前面的一座大宅子。这宅子当然不是她将住入的，而是柳易山和刘三他们口中非常不妥的那户人家。

不同于其他大户人家爱用朱漆门，它门刷黑漆，围墙高巍，严肃而阴沉。水凝冰抬头，却不见顶上挂有牌匾，通常人家都会挂个匾写上某某府邸，若是别院，也会怡情的取个好听的院名。可这户人家，却什么也没有挂，连用来装气势的门前石狮也无。

整个宅子散发出一股阴沉的味，生人勿进的感觉非常明显。侧耳听去，那宅子安静如死水，冒不出一点声音。她注意到从那林荫道过来，前边是一大块的空地，一直连到宅子前。宅前无石狮不说，连栽景避阴的树也无一棵，更是寸草不生！无怪乎阴森的无人敢接近！

那宅子有说不出的古怪，不过她喜欢！有空，倒要探一探……

柳易山说，她要的房子就在这宅子侧边。宅子占地很大，她绕过宅子，从宅子侧边前行数百步，果然瞧见一座独门的木屋小院。

院前的梅树因许久未打理，早已枯死，院中杂草要高过腰。她推开木门，顺着石子铺的小路走到木屋前。

“姑娘你来了”在屋内干活的柳易山和刘三见水凝冰来了打招呼道。

“屋内已经差不多了，就差院内的杂草还未除，姑娘先坐会，我们这桌子修好，就去清理院子。”他们正在修理桌脚，屋内的卫生已打扫好，该修理的也都修好了。

水凝冰点头，“桌子修好就先用午饭吧”

两人点头，桌脚修好后，将桌子一立，正好摆上水凝冰送来的饭菜。

杂草除尽，两人还去附近的小溪挑水，灌满两缸。因小院这无井，水只能从附近那条小溪挑来。他们担心水凝冰女子力小，故多挑了些水，他们本说要定期来为她挑满那水，不过被她拒绝了，她说她一人能搞定。

重活都做完，两人交代了千万不可去隔壁那大宅人家后，方离去。

傍晚时分，刘三夫妇又来了，他们送了晚饭来给水凝冰，还有其他一些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