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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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送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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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让人感动,我看到一双执著的手。”他轻轻吻上地掌心的茧。
  何向晚加速的心哈哈略地跳着。“啊,齐先生,这样不好吧!我们不是很熟。”
  “叫我天豫,你的特权。”他用专注的眼神凝望她,深达而令人心动。
  “齐…天豫,可以放开我的手吗?它真的不漂亮。”她不习惯和人亲近。
  他笑得让人口干舌燥。“每条纹路我都觉得美得想收藏,愿意给我吗?”
  她连忙抽回手往背后一藏,两眼睁得又回又亮退了两步,可是他亦步亦趋地驱动轮椅进了两步,高深莫测的表情似要通她进死角。
  淡淡的迷眩让她的头有些昏沉,山上的天气实在不适合她这种“病弱”的都会穴居人,她怀念温度适中的空净暖房。
  真要命,她好像有一天没吃东西了。
  “嗯,你能不能给我一杯水,我好渴。”身体好热,八成是着凉了。
  齐天豫按下内线电话吩咐佣人送茶上来,顺便拿些点心招待客人。
  “你们真的很恶劣,明明山下有一条路直通山上,害我走小径爬石梯,累得快瘫了。”一想起此事,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立即冲散。
  “你走了多久?”他的声音像在笑,表情却严肃得令人怀疑是否听错了。
  “七个小时耶!跌倒了三次,休息了两次,不小心踩死一株花,捏死了五只蚂蚁……你在笑什么?”这人太可恶了,嘲笑她的修治判断力。
  “你……你该不会学龟兔赛跑又睡了一个觉吧?”天呐!七个小时。
  这是他三十年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怎么雕刻界的天才有如此平民化的爆笑举动,可爱得让人想去疼疼她。
  以一个登山者而言,那条小径算是捷径,快步疾走顶多半个小时左右,女性健行者则稍迟一些,四十五分钟到一个小时即可走完全程。
  普通人来走大约两到三个小时,甚至常运动的老人家也差不多是三个小时而已,而她却一口气走了七个小时,他不禁好笑她有一双乌龟赐。
  视线往下移,他确定她没有萝卜飓,缺乏日光照射的小腿显得过度白皙,一条条细微的血管还规律性地跃动着。
  七个小时够让人爬完一座山,她口中南南有怨地怪罪踩死了一株花和捏死五只蚂蚁,顺便把不小心压死扶烂的愧疚感也推到他身上。
  三百一十七个阶梯……嗯!他倒没算过,改天他该问问修筑师傅,当初建造时共砌了几块石板。
  “少爷,你要的茶和点心。”看起来战战兢兢的女佣端来了两盘小点心和一壶茶。
  因为大少爷从不用点心,突然的命令着实不及,准备上难免慢了些,她怕被一丝不苟的主人责骂。
  “好,放下。”
  她讶异极了,东西一放就赶紧离开,以免反复无常的主人大发自霆。
  “她怕你耶!好奇怪幄。”跑得好快,可以去竞选飞毛腿。
  齐天豫倒了杯茶递给她。“喝吧!短腿妹。”
  “喂!你很过分,我的腿哪里短了?”头好晕,可是她不能允许他侮辱她的腿。
  “你花别人步行时间的七倍,我该称呼你一声兔子妹吗?”他直接把茶杯塞人她动个不停的手。
  何向晚又脸红了,他老是打击她的自尊。“我欣赏风景不行吗?”
  “成,只要你不累,爱看多久都是你的自由,大自然不用钱。”她牵强的理由叫人喷饭。
  欣赏风景。
  “哦……”身子颁了一下,她及时抓住他的肩。“我好像快要晕倒了。”
  他当她是开玩笑,哪有人晕倒先做预告。“好呀!尽管倒向我的怀抱。”
  “谢谢。”
  她一笑,轻如柳絮的身子便倒向他,一片黑暗摇获了她,耳边传来一句狼吼声。
  在深沉的昏迷前她想着,也许台北真的有狼。
  “齐大少,齐大公子,齐阎王,你可真有本事,能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吓出病。”
  戏记的讽刺出自秦东峰口中,他车刚进市区在等红灯,催魂的铃声直响,市政府下了规定,开车中不直接听电话,因此他打算忽略它。
  电话声非常有耐心地持续了七八分钟,他实在顶得不能再烦才将车子停在路边接听,本来要严词谴责不死心的对方,可是一声大吼先震住了他。
  天底下有谁敢对医生破口大骂,又不是活腻了,偏偏误交了损友。
  原本一小时的车程他拼命踩油门、闯红灯,浓缩成一大堆警车在车后追赶的三十分钟,气都还没险呢,一道忧心忡忡的人影拉着他就跑,也不想想人哪有轮子快,它吃电,而他吃五谷杂粮。
  唉!这么严重……
  “你在叹什么气,她到底生了什么病,快点说。”急得口气微颤的齐天豫紧张的手心出汗。
  故意吊胃口的秦东峰幽幽地一唱。“她的病已无药可救,我的专业领域帮不了她。”
  “你……你是不是看错了?再做一次彻底检查。”不可能,她还那么年轻有活力,怎么会……“
  “我是无能为力,她的状况不是我的能力范围以内所掌控得了。”他戏剧化地揉揉眉心,像是惋惜。
  他的脸色立即发白。“马上送她去大医院治疗,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治好她。”
  “会被人笑死……”他小声地咕响。
  “人命关天你还持着发呆,谁敢笑……秦、东、峰,你最好解释一下。”他的语气如冰。
  他承认畏惧恶势力。“贫血加营养不良真的不是我的专门科目,等她脑子长瘤再来找我。”
  “你说什么——”他狠厉地一瞪。
  “别人我还抱持三分怀疑,可是她……呃,杀了我吧!闻名国际的何向晚居然会营养不良。”分明是饿晕了。
  台湾每年拿多少钞票去养别国的小孩,自己家的小孩却饿肚子,简直是则大笑话。
  尤其是名利双收的国宝级雕刻师,他先前没认出这个弱不禁风的何向晚便是那个鼎鼎有名的何向晚,给人的感觉像风一吹就会双走的模样。
  结果她是饿到体力不支,两眼一翻死给他看……嗅!不能用“死”字,不然某人真会砍死他。
  “她会晕倒是因为肚子饿?!”不可思议,她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她还有一点点发烧,不过没有饥饿严重,喂饱她自然会产生抗体,我先帮她打半瓶葡萄糖点滴。”他忍住大笑的冲动。
  “发烧?”他驱动轮椅抚触她额头,较常温贫了些。
  “山上的气温本来就低了些,而她的体质比一般人弱,早晚得多添衣服。”一时半刻她是下不了山。
  即使这座山小得可怜,高度不到一千公尺。
  “开几包退烧药以备不时之需,还有拿几瓶综合维他命,血糖低的人也得存两包糖……”他叮嘱的态度太过认真。  秦东峰敛起笑意地说道:“你确定是她吗?她可是那个何向晚。”
  “别玩绕口令的游戏,我们都知道她是谁。”独一无二的何向晚,雕他心佛的美丽女子。
  “好吧!不开玩笑,你决定留下她了吗?”两个世界的人好遥远。
  “我会让她留下。”他语气坚定。
  好怪的语句。“她没被你那张英俊的脸孔迷住?”
  不会吧!万人迷先生踢到铁板?这是不是叫报应,谁叫他无视雪儿的一片痴心。
  “你那是什么口气,看我想力尽失取悦了你变态的幸灾乐祸。”他非常的不痛快。
  是,他是故意拖延带她去看以前珍惜得要命的收藏,到她来了之后全成了不屑一顾的废石,她对它们的兴趣远胜过他,让他心口发酸。
  人不如死的东西有何高兴,他现在真想把它们全砸了,叫她的目光全留在他身上。
  使了点手段套出她一些小秘密,城府深沉地挑动她不曾心动的心房,眼看就要有进展,她却冷不防地晕倒在他身上,令人错愕地成了手脚。
  此刻想想不觉劳尔,他越看她越是喜爱,哪有人先预告晕倒后就软了身子投怀送抱,害他空欢喜一场。
  “天豫,你还是考虑要报复吗?”他瞄了防脸色恢复红润的“病人”。
  “你怕她会是我的弱点?”从不知难受的他忽感胸口有股郁气。
  “如果照你的关心程度而言,她绝对会成为你的致命伤。”他没见过好友对其他女子有如此认真的表情。
  包括和他订婚一年,差点走进礼堂的未婚妻。
  他果决地提起她的手。“我有能力保护她。”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意外为什么会叫意外不叫意内,因为不可预测。”他半开玩笑地提醒。
  齐天豫报复的孟念稍有移动。“就算我放过他,他也不可能放过我。”
  “说得也是,你们像两头争地盘的牛,谁也不肯让一步。”两个狭路相适,不死不罢休。
  “狼。”
  “牛直到死进了还是牛,怎么会是很呢?狼……”咬!谁在说话?秦东峰打了个冷项。
  “他是一头狼,孤冷离群,独自守着自己的山头不许其他公狼进人。”所有雄性动物的特性吧!
  出辟的分析吸引两人的注意,他们看向已然张开眼的虚弱美人。
  “你醒了?”一抹笑意飞向齐天豫的嘴角。
  她很自然地回应。“嗯,我醒了。”
  “身体好些了吗?我叫人送些食物来。”他打了打手势,门外的下人随即去准备。
  “身体……”她想起来了,突觉丢脸地伸手掩面。“别看我,很羞。”
  他笑着拉下她的手。“不,是我们太恶劣了,让客人走了七个小时上山。”
  “七个小时?!”身旁发出惊呼声,不禁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她。“你是怎么办到的?”
  天呐!不能笑,女孩子的感情非常脆弱,身为医生不该嘲笑他到晕倒的病人,有失医德。
  虽然离谱得想到开天才的脑瞧瞧,是不是大脑的发育不均衡,少了零点一的开发,因此必须花费七个小时走完寻常人三个小时的路程。
  可见天才也有一些白痴的基因。
  “你叫他走开啦!我知道自己很笨好不好。”她微撒着娇,懊恼自己净做些傻事。
  “听到了没,秦医生,病人不想看见你那张丑恶的脸。”齐天豫故作严肃地一斥,淡淡笑声流泻其中。
  “我认为她指的是你,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会恩将仇报。”又不是笨蛋,他干么对号人座。
  “他”泛指所有人。
  “刚才是谁说她无药可救的?”他挑起左眉,细心地按住她插着什头的手避免扯动。
  他立刻高明的撤清原罪。“没病的人干么吃药,不像某人有备无患,要命似的点了一堆药要人快马加鞭地送来。”
  当他家里开药局呀!内科、外科、小儿科的药都得备齐,搞不好等会要他充当妇产科大夫,开此请经补血的药来试试。
  刚这么想,马上就应验了。
  “东峰,记得拿些补血的药,她贫血。”差点忘了她缺铁。
  他该去摆算命摊了。“先生,要不要我顺便拿两瓶通乳丸,算你八折优待。”
  奶大好哺乳,大小通吃。
  “你留着自己用,将来变性正好。”他没好气地一阵,心想还有什么没考虑在内。
  这点,何向晚代替他说了。
  “访问一下,那些药是要我服用的吗?”体质差不算大病吧!
  秦东峰以为她没钱,因为饿到晕了嘛!“你放心,药费我会找他拿,不花你一毛钱。”
  “不是啦!下山要走好久的路,背一堆药很奇怪呐!”唐三西西天取经,她是上山求药。
  也不对,家里中西药多得柜子摆不下,她拿药回去于什么?
  “下山?!”
  “你要走?!”
  两人怪异的表憎让她心头毛毛的,难不成她晕倒的时候撞坏价值连城的古董,人家要她赔。
  “我是不是打破你家的明朗花瓶?”有钱人家最爱装阔,她家也摆了十几只。
  “没有。”他闷闷地说道。
  “摔坏了乾隆皇的玉扳指?”没看到玉碎片。
  “没有。”他的语气更沉。
  “摔烂了唐朝的唐三彩?”
  “没有。”
  “成吉思汗的矛?”
  “没有。
  “博仪的眼镜?”
  他眼一阵。“你到底要问什么?你并没有破坏任何东西。”除了把根针人他的胸口。
  她明显地呼出一口气。“那我回家有什么不对?这里又不是我的家。”
  两个大男人互视了一眼,神色都不太自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对了,我几时能参观你的收藏品?”
  第四章
  有钱人真是麻烦,收藏品放在家里怕小偷窃取,非得要存放在银行的保险库才行,他到底多有钱,连石头都搬进去,实在叫人想不透。
  说好了要借她看两眼,迷住了三天,别说是一块黑阳石,连普通石砾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镇日陪他在眼前滑来滑去,好生羡慕。
  没有腿…呃,腿受伤的人真幸福,不用费力地用双日走路,手一按就有轮子代步,下山后她也要买一部回去试试,多便利呀!
  何向晚无聊地四处闲逛,在郁的林本让她倍感亲切,作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伸手拥抱她,延伸的枝于充满熟悉的原始气味。
  她暗笑自己的傻气,又不是寄生在树木的兰花,乐会有重回老朋友身边的感觉呢!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似乎在说,你是我们树木的好朋友呀!你就是兰花仙子,千年前移植广寒宫的美丽花神。
  可惜她是凡人,听不见树木的声音,优用地漫步林荫底下,享受微风拂面的暖意,静静呼吸自然的味道。
  菩萨的面容在她心底沉淀,当初的澎湃激动化为涓涓细流,心清才能雕出好佛相,灵净赋予其真正的慈悲,雕佛而非雕石。
  心雕,手只是辅助工具。
  “你是谁?”
  谁叫唤我?她回过头看到木桥旁立了位冷艳女子。“我叫何向晚,你呢?”
  她对女人向来不设防,不认为穷乡僻壤的山上有谁会认识她。
  “你就是那个何向晚?”她惊讶地一指,诧异多过于欣喜。
  “我是何向晚。”她不明白地一应,她就是她,并没有多出一只手臂或是一条腿,于么张口结舌。
  女子很快地恢复正常。“你来这附近散步?”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是还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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