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不是吗?
韩秀儿继续道,“好人做到底,我救你一次再一次,每次都是以德报怨,加上你们国王的性命,这已经是第三条命了,不用太感谢我。只要你们不要和叶君渊作对就行了。至于你们打什么逸风王朝也好。打突厥也好,要称霸天下也无所谓,只要不碰叶君渊,咱们就两清!在这里发个毒誓吧!用你姐姐的名义,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韩秀儿说着摸出刚才从流苏那里拿来的匕首,走到箱子旁边。端详箱子里还迷迷糊糊的男人,血色有褐色的有红色的,是伤口愈合了又裂开形成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箱子里地人依旧没有醒来,韩秀儿地匕首轻轻地放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抬起头。带着微笑看着洛夜语。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可能害他?”洛夜语尖叫道。“你别伤害他!”
韩秀儿摇摇头,“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我不相信你!除非你用你姐姐的名义发誓。”匕首轻轻往下压。洛夜语却被捆的实在扎实,而且,她也不敢挣扎,即使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外面还有一个流苏在虎视眈眈,她没有把握打的过流苏,即使以韩秀儿为人质,何况,虚弱地国王陛下此刻恐怕再也经受不起一点点的创伤,洛夜语咬咬牙,点头道,“好!我发誓!”……
云城内,战火已经熄灭,洛夜语与海国国王的消失果然让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当然,也不乏野心勃勃之士,卫血淋淋的例子还在眼前,他们也不敢太过嚣张就是了。
因此,此刻的云城处于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群龙无首,偏偏又都不敢有所作为,相互牵制之下便给了有心之人的可趁之机。
韩秀儿只带了一个护卫就回到了云城,她一离开别院,都督夫人就意识到事情不好,连追兵都没有派,只是紧锁大门,不问外事,云城陷落以后便即刻去寻了她地干爹,丈夫保不住,她却是要保住自己和自己地女儿。
此刻却是没有人与她计较,不过,她的这番作为却让张伯没办法再从都督府里逃出来,一干人等下落不明。
黑斗篷,黑色纱帐,让外面的世界看起来阴暗,外人更是看不清斗篷内地人是何模样,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突厥人,也难怪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韩秀儿找了张伯提及的据点,不过那座房子已经化做一堆尘土,连客栈等地方也是被毁于一旦,只有少量的民房还幸存了下来,不过,这些人都不肯接待外人,战乱之后,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和生活用品。
在路上就不止一波的兵丁来找他们的麻烦,还好的是,韩秀儿身边带的这个护卫是邢家的人,邢家两个字,在必需品缺乏的现在对于海国人来说是一根稻草,救命的那种,而邢家的商队恰好会在几天之后来突厥。
而韩秀儿终于在应付了好几个当官的以后,得到了久久期盼的人的消息。
破败的一个官府庭院,残垣断壁,一切都灰扑扑,植物断绝了生机,只有几颗坚强的生命顽强的犹在挣扎。
阴暗的天空下,四周的人都露出疲惫的神色,不耐以及绝望的神情充斥着这个世界,让人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当那个满脸温情笑意的人出现的时候,让看见的人如沐春风,心神为之一振。
淡淡的,蓝色的衣服随着黄沙飞舞,略微有些苍白的脸看起来如此的亲切,韩秀儿愣住了,连在那个男子身边不满的嘟哝的男孩子也没有瞧见,全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这一个人!
“秀儿,你来了。”
韩秀儿点点头,一股酸涩涌上来,这一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无意识的道,“我来了!你在,真好!”眼角流下的什么湿润了脸,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那道身影越发的清晰。
“傻丫头,哭什么?”温暖的手指在替她拭泪,多久没有人如此温柔的待她了?
第165章回程
秀儿摇摇头,头上的发簪掉落下来,风乱了一头秀发
“我……”有一只手温柔的拨开挡住她视线的秀发,一双温柔的眼睛让她沉迷在其中,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进了屋子,非鱼一直在旁边打转,结果被赶出去干活,韩秀儿依旧像是在梦中一般,眼泪早就干了,脸上若有似无的露出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一丝丝笑意,心在这一刻特别的宽广。
叶君渊一问,韩秀儿一答,不多时便把近日来的情况都交代了一番,叶君渊无奈的听着韩秀儿最近的惊险遭遇,唯有叹息,“你从皇宫内出来为什么不来找我?到京城以后就应该和眉姨他们联系,要不也不会兵行险招,身体恢复了吗?在大漠里走上一个月,成年男子都受不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一个女子孤身在外,要吃多少苦头,你知道吗?”
韩秀儿不语,心里还是有些倔强,她何尝不知道这些,且不说在外面遇上的破皮无赖,在都督府的那翻有惊无险也是让人头疼,实在不是个事。不过,她当日做的打算就是远远的离开叶君渊,免得再给他招惹麻烦,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还让叶君渊因为她差点命丧黄泉,想来也有些后悔。
不过此事也没必要多说,韩秀儿连忙转移话题,“公子的身体恢复了吗?”抬头却看见他眉宇间多了几丝沧桑和疲惫,一身蓝衣在身上看起来是衣袂飘飘。实际上却是身体虚弱的表现。
叶君渊也不是啰嗦地人,从来他都不会多过问别人的私事,只是这个倔强的女子实在是让人担忧,他已经伸出手去帮她了,她却不肯接受,从蜀中到苏州的路上他已经见识过她的倔强了,死也不肯受人恩惠,让人心疼啊。
“你随我回逸风王朝吧!”叶君渊道。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个女子若不勉强不知道要在外漂泊流落多久。他若不伸手,恐怕她到死都会是这样的一抹浮萍,“此刻逸风王朝大乱,谁也没有心思来找你,不必担忧。”
韩秀儿只是沉吟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倒是让叶君渊为之一愣,他以为。她至少要拒绝一下的。不过,她答应了就好,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子,以后他将她带在身边好好地照顾才行,这些年她已经吃了太多地苦。
找到了韩秀儿无疑叶君渊松了一口气,这几天,虽然他知道韩秀儿不是短命之人,还是无端地担忧。能医不自医。韩秀儿和他的命运纠葛太大,他的推测已经有许多地方不准了,这样的情况下。他只有把她带在身边才安心。
非鱼嘟着嘴进来把茶杯往韩秀儿面前重重一顿,虽然不是多大声,还是充分的表达出了他对韩秀儿的不满,韩秀儿也不去自讨没趣,退了出来,跟着一个下人去了房间休息,不管叶君渊有什么计划,她只需要等他一声令下即可,这种感觉还真不错,不用去操心明天该如何。
韩秀儿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觉那下人地样貌和海国人不太一样,被非鱼一打岔她倒是忘记问叶君渊被人架出城是怎么回事了。看那下人的体型明显是个长年从军的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散发着一股肃杀的味道,而且身形异常高大,不像是逸风王朝的人,果然,刚回到房间流苏就有些不解的问道,“叶公子怎么会和突厥的人混迹在一起?而且……”
韩秀儿知道她是李鸣尘地人,心中始终还是向着李鸣尘地,淡淡的道,“张伯现在还没回来找我,你不去看看么?”
李鸣尘和叶君渊的关系到底如何不是她一个下女能知道地,看见韩秀儿的脸色不好,流苏自知问错了人,摸摸鼻子退了下去,直到入夜以后韩秀儿睡下了才回来。好在韩秀儿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子,否则就在这男人堆里,怕是洗漱都困难。
次日一早,果然如同韩秀儿所料,叶君渊提出过两天便回逸风王朝,看情形还是很着急,韩秀儿有些担忧的道,“我的身份怕是会连累了公子,这次突厥的人也知道我还活着,上次的事情他们恐怕不会轻易的罢休,要是知道我没死,不光皇上不会放过我,塔森心里也有怨吧。”
非鱼在叶君渊身后做鬼脸,一副你既然知道还不赶快滚的样子,叶君渊笑道,“无妨,你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现在两国已经开战,谁也顾不上这边,何况现在逸风王朝内乱,公主殿下和驸马爷两人平了蜀地的叛乱,与皇室突厥呈鼎立之势,谁也没时间来关注你这个棋子。何况,十三皇子殿下必然不会让你出事的。”
不会才怪!韩秀儿在心中向自己皱眉,李鸣尘一直搞不懂叶君渊为什么要救她,别说李鸣尘搞不懂,连韩秀儿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眼巴巴的跑到蜀地去救一个跟他没什么关联的小女子,大家都不认识呢,叶君渊也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人啊,无咎山庄可是连路边的妇孺都可以袖手旁观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是在梦中一般,韩秀儿身边一直清冷的很,最多的时候便是在苏州有眉姨有叶听雨还有邢柔儿,不过眉姨和叶听雨很快就离开了,最贴心的人就剩下了邢柔儿,对于邢柔儿,韩秀儿心中的感觉是有些羡慕又有些心疼,说什么对邢柔儿感情有多深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接受邢柔儿只是为了邢老爷子,有一种是麻烦要赶紧交出去的想法。
韩秀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对一个人如此眷恋,以前还好,两人的交往不多,她心中心事未了,心思多了自然没时间去想其他的,这次叶君渊的死讯则彻底打破了她的平静,让她意识到,原来自己还会如此的牵挂一个人,她连自己的哥哥都不牵挂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这样?也许是太寂寞了吧?她只能这么对自己解释。
第166章惹祸(上)
是一个月的沙漠之旅,把海国的事抛在脑后,这次跟后的突厥人没有跟来,只是把三人送到沙漠边缘便回突厥去了。
踏入逸风王朝之后看见的就是一片人间地狱般的情景,非鱼眼巴巴的望着叶君渊希望他能救救那些可怜的孩子,叶君渊没有应允,非鱼便把脾气向韩秀儿身上发,在叶君渊面前还好,背着叶君渊的时候可谓是恶劣至极,韩秀儿越发的闹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就是这么对自己,恩,虽然说是孩子,现在非鱼也有十五六了,比韩秀儿也小不了三岁,在乡下已经是个孩子的爹了。
非鱼如此,韩秀儿也不好与他计较,只是越发的逗着他玩,不是没有一出胸中恶气的想法,想想在客栈的时候,晚上店家送饭过来,不止一次的被他给换掉或者加料,更有甚者干脆就让她饿上一顿,弄的韩秀儿哭笑不得。
这不,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韩秀儿在房间里也呆了好一阵子,快要入冬,她闲不下来,便忙活着替叶君渊他们做两件冬衣,进了房间便招呼店家马上送晚饭过来,这会儿还不见,为了明天要赶路,韩秀儿不得不走出房间亲自去瞧瞧。
成都城不小,韩秀儿在蜀中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来过,看起来也和别的城市差不多,也许还要破落一些,因为战乱吧?进城的时候就遇上了无数的乞丐,饿地面黄肌瘦。其中又最说小孩子和老人显得可怜。
叶君渊不允许非鱼帮人,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非鱼偶尔会不小心端着她的饭出去溜达一下,然后不小心掉到地上,再然后就没有了……韩秀儿的赶紧去挽救自己的晚饭才行。
刚走到大堂,就听见一阵吵闹声,门口围了一群人,衣着光鲜的。褴褛的。围做一团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见吵吵嚷嚷的,其中一个声音韩秀儿还熟悉的很,不是非鱼还是谁?
一群人都是男人,这年头女人基本上都不敢出家门,逃难地除外,就这情形韩秀儿还真不太方便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在外面大声问道。“非鱼,发生什么事了?”
看见事主一边有帮手过来,还是个容貌清秀地女子,好事地人纷纷露出看戏都表情让出一条道来,韩秀儿走过去这才看清了里面都情况。
一个小小的身子躺在一个年轻妇人的怀里,小小的身子看起来也不过两三个月,那年轻女人虽然一身上下都很脏,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有几分姿色。那妇人躲在非鱼的身后。非鱼正义愤填膺的看着对面的一个军官,那军官身后还有两三个小兵,满脸地淫笑。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粗俗的让人脸红的话。
非鱼这次到没有平日里见到韩秀儿的嚣张,面色变得很难看,无咎山庄的规矩是不管闲事,否则就自己离开,这条除了叶君渊可以犯以外谁犯了都只有一个下场,现在他所做的事要是韩秀儿告诉叶君渊他就非离开不可了。韩秀儿跟他一向不对盘,非鱼只觉得心里此刻拔凉拔凉的。
“什么事?”韩秀儿问道。
非鱼慌了神,不过身后还有个妇人,这闲事已经管了一半,既然已经被韩秀儿看见了,不管也脱不了身,索性光棍一下好了。
“不管你地事!”心里那么想,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那军官看见又来了一个姿色不错都女子,两人都不理他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韩秀儿,“这位姑娘是?”
非鱼身后都妇人见军官对韩秀儿起了色心,虽然很害怕,却也不愿意他们受牵连,低低地道,“姑娘,这人无礼,想要强抢了奴家,还好这位公子相助,姑娘小心,莫要吃了他的亏!”
说着,那军官果然按耐不住上前来要去拉韩秀儿,韩秀儿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退了一步,回头怒视那军官,喝道,“好大地胆子!本姑娘的身份也是你问得的?”一喝出声,果然把那军官给震住了。
再看韩秀儿,身上的衣衫虽然不是很好,做工却是极为精细,做的是丫头打扮,脸上的神色傲然,一看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显贵府里的大丫头,就这做派不是小户人家的女子能有的。
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在一时看不出韩秀儿身份的情况下,那人还真不怎么敢乱来。
韩秀儿转过身子一把拉住非鱼,“公子还等着你送饭呢!”
韩秀儿如此说就是就是给非鱼台阶下了,他们现在在成都,是别人的地盘,强龙也呀不过地头蛇,何况是孔武有力都当兵的,自然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那军官也不管韩秀儿,看见他们识趣不管他的闲事,便示意身边的手下都别动。谁知道韩秀儿不拉非鱼还好,一拉,那妇人知道自己躲不过,竟然死死拉住非鱼的衣衫,拼命哀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