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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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拍档-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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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勇气当她的丈夫吗?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哦!即使她不煮饭、不洗衣、不洗碗、不打扫,不能不上美容院洗头……”
  “二哥,这些我全都知道,也是我主张不让紫苏碰那些事的。”桑小鲽无怨的说:“她一双手对清洁剂过敏,一碰上就发痒、脱皮,惨不忍睹,戴手套也没多大效果,反正我们家有请佣人,也不必她做。教一个女孩子天天目睹自己一双粗劣的手,未免太残忍了。将来我们四兄弟若必须各自独立,请不起佣人时,还有我啊,在这方面我可比她能干多了。”
  “真令人感动!好吧,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你?”不太信任的语气。好像谁也没见过桑世轩身边出现过女人。
  “想追袁紫苏必须出奇致胜,让她醒悟你的重要性,绝不能让姚瀛骑到我们头上。”
  桑小鲽一怔。“你认识姚瀛?”
  桑世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脸可怕的阴沉。
  “到我房里来共同拟定计画,你一定要胜过姚瀛!”
  阳光灿烂的午后,散步在凉风吻面的蜿蜒小径,放眼大自然的怡人景象,山陵壮色,云影飘飘,绿田幽幽,花香满衣,到此市侩气全消,洗褪一襟烟尘,名缰利锁的眼也仿佛被一溪幽柔的绿水拂去云翳,教两耳听的是风吟、鸟鸣、流水声,一曲清雅的田园诗歌。
  姚瀛心旷神怡的伸个懒腰,“台北人若失去阳明山,好比大富人家没有后花园,生活将是多么的无味、苦闷。”
  坐他的老爷车来竹子湖探访海芋花田,一方水田上绿叶繁茂,娇白的海芋花孤寂的伫立水中央,游客的嬉笑声不干花底事,迎风送香,自在悠然。
  一股淡淡甜蜜的暖流,舒畅的穿流过紫苏的心扉,掏钱买了一把新采的海芋,搭衬她一身蓝色无袖削肩的牛仔布洋装,在轻快动感之间加添娇柔妩媚。
  “应该我送小姐才是。”姚瀛惭愧自身的疏忽。
  “别俗套了,我喜欢所以我买,何必等人送呢!”
  “你果真与众不同。”
  “这是赞美,或是贬抑?”
  “我在赞美你呢,紫苏,你非常好相处。大多数的女孩都希望男朋友捧她、伺候她,把她当公主似的照顾得无微不至,挺累人的。”
  紫苏呵呵大笑。“哪天你变得跟比目鱼一样,把我当成小孩子一般的照顾,我才不跟你出来。”
  “他好像非常关心你。”
  她摇摇头表示受不了。
  “他可能天生心软,有照顾人的嗜好,而我是家中唯一年纪比他小的,所以注意力就全摆在我身上。淋点雨就担心我感冒,一餐不吃饭他也要啰唆,简直比女人还婆妈。我为什么买花?拿回去让他有点事做,免得又问东问西的。”
  “用这股子殷勤劲去追女孩子,何愁找不到女朋友。”
  “比目鱼很受女生欢迎,可是他很怕那种外向主动的女孩子,教他自动去追却又没胆,光是长得好看也没用。”
  姚瀛听明白紫苏对桑小鲽并无男女爱情,放下一颗心。
  日落,追随满天晚霞回到喧嚣的城市,在“美心”吃完一碗味美汤鲜的牛肉面和清炒苦瓜、卤豆干,再来一杯义式咖啡和小蛋糕,香甜的饱足感令人打心窝处暖和起来。
  “这家的蛋糕真好吃,记得要打包几块回去。”紫苏露出满足的微笑。“对了,姚瀛,你怎会住在表哥家里?”
  “还不是为了还幽。不只是我,刘继业一回国也被请进去,大家心里明白,项瑀和怀素想凑和我们其中一人与还幽结婚,结果不到一星期还幽即出事,我们留下来变成帮助她恢复记忆。”姚瀛的口气很平淡,“我跟项瑀小时候没见过面,等他回台念大学时才亲戚相认,虽是同届,却比我大了两岁,在学校喜欢以老大哥自居,加上出手大方,个性又能干外向,在我们那一届引领风骚,出尽风头。因为他与楚霸王的名字同音,一直想演‘霸王别姬',但我认为该多给社员参与演出的机会,因而选了演出人数较多的’楚汉争霸',曾闹得很不愉快呢!你若决定进项府,记得要沉住气,别让他激怒你。”
  “别担心我,好歹我是客人。”
  “偶尔也让我担心你吧!”
  她快意的笑了,秀秀丽丽的两道墨眉微微一扬。
  回家后,把花和蛋糕交给比目鱼,问他“事情”办成了没有?
  “成啦!爸妈答应你可以消失一个月。”
  “没有附带条件?”
  “你不是小孩子,没什么好担心的。”桑小鲽把海芋养在水瓶里,一句也不问她今天约会的点点滴滴,反倒使紫苏感觉不自在。
  “你这次不跟了?”
  “不跟。”
  “真的不跟?”口气显得有点不放心。
  “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到别人家里赖上一个月?何况我有我的工作。”
  “哇塞──”袁紫苏跳起来,“天大的好消息!”一脸小女人的陶醉面容,“姚瀛和紫苏,紫苏和姚瀛,两个人终于可以……嘻嘻嘻嘻嘻!”
  瞧她奸笑的,真弄不明白她是去工作还是去钓女婿!桑小鲽一肚子酸气直冲上咽喉,险些便沉不住气。
  “你先自求多福,问问项家有没有请佣人再说吧!”
  对呀,她低头注视自己一双男人见了便爱、女人见了忙问如何保养的光滑美丽的玉手,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忙着回房打电话去了。
  第三章
  一个闷热的午后。
  袁紫苏站在项家租赁的小洋房前,并不急着按铃,先观察一下附近的环境。整个社区不大,尚称清幽,五户或六户成一单位罗列,项家住的是离大门较远的五户中最左一户。
  良久,她胸有成竹的抿嘴一笑,按下红铃。
  于怀素很快来开门,眉眼中满是笑意。
  “快请进来!男人都还在上班,我先介绍你认识还幽。哦,你就住她隔壁房间。”
  紫苏是以“画家”的身分住进项府,为于家姐妹画像。
  她们穿越由绝美的大理石地板、水晶灯饰、白色真皮沙发所铺陈的客厅,轻巧的步上有着优美弧度、精致雕琢的原木扶手的楼梯,全部由大理石砌造的阶梯直通向三楼。于怀素轻敲门,旋即把门打开。
  房里微暗,但仍可看出整个房间以灰色和粉红色搭配布置,这种令人赏心悦目的色泽最适宜装饰精挑细选的图画、吊灯和摆饰品。
  以蔷薇花瓣的颜色和茎梗的颜色交错织出美丽花纹的窗帘紧紧拉上,微幽暗的光线下可见一女子躺在床罩下,圆睁着困惑的眼眸看着她们。
  于怀素走过去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洒遍每个角落。
  “姐姐,不要。”她叫道。她的声音绝妙动听,柔软得如同真丝。
  紫苏想她应该就是于还幽了,不禁赞叹起来,果然幽婉清雅,情韵俱备,有如一朵洁白幽柔、高洁地盛放于山陵幽谷中迎风摇曳的小花,肌肤莹白,骨肉亭匀,不似碌碌尘寰中人,虽美,却不会令女人嫉妒。
  “姐姐,快把窗帘拉上,拜托。”
  “窗外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紫苏不解的走向落地窗,除了一块小阳台外,什么也没有。难道她怕见阳光?
  于怀素低声说:“阳台下有个遮阳棚。”
  紫苏一怔。原来那就是于还幽摔落的地点,纵然丧失记忆,但恐惧的情绪仍不时捉住她吧,下意识的不愿去面对。
  “还幽,太阳不会晒坏你的。”于怀素坐在床沿。“我说过要请个人为我们画像,现在画家已经来了,你不起来跟人家打个招呼吗?”
  “她就是……”她几乎有点腼腆的瞪着客人。
  “我叫袁紫苏,你可以叫我紫苏、阿苏或阿紫。”紫苏的声调颇为逗趣,但是她的眼中却包含极为严肃的神色。她仔细盯视着还幽,有点纳闷,论年龄,于还幽比她大三、四岁,然而其纯真的眼眸与腼腆的笑容却像只有十八岁。
  “你一个人怎么有这么多名字?”
  “姓名只有一个,小名倒是不少。小时候,家人叫我阿苏,疼我时偶尔叫苏苏,最好别叫我阿紫,那是我哥哥损我时叫的,如今我是大人了,比较喜欢人家叫我紫苏。”她轻松的同她闲聊,打开了话匣,很快就像朋友一样了。
  于怀素欣悦的在一旁陪着,偶尔也加入交谈,以电话吩咐佣人送来下午茶和小点心,添加谈兴。
  “为什么你会成为一名画家呢,紫苏?”
  “因为我爸爸生前是位画家,但没什么名气,可以说抑郁不得志,最后不得不到小学教小孩子涂鸦为生。”紫苏不愿编造美丽的谎言欺骗一位失去记忆的女子,她可以想象一个人不幸将过去全部遗忘,她的心灵上必然有着太多恐惧,必须重新学习对周遭人事的接纳与信任。“我十一岁时他去世,一年后妈妈改嫁。我很喜欢继父,他人很好,妈妈说希望我继承父志学习作画,他就送我去名师那儿,可惜我的天分有限,虽然选择念美术系,真正热爱的却是写作。我妈似乎也觉悟了,不再干涉我要走哪一行,没有了压力,反而可以将绘画看成一种嗜好,乐此不疲哩!”
  “拥有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工作,是很有趣呢?还是一项挑战?”
  “都有。我不以为绘画和写作互相悖谬,在不同的情绪下从事不同的创作,反而可以相辅相成。当然,难免会有学不专精的缺点,我打算三十岁以后专心写作,将绘画当作陶冶性情的嗜好。”袁紫苏自信的神采恰与于还幽忧郁的面色形成对比。“你放心好了,毕竟我受过专业薰陶,画出来的人物像虽不敢与大师比较,但绝对足以使你们后世子孙瞻仰、赞叹你们的风采。”
  “不,我不担心这个。”
  “我不擅于猜测别人的心思,你有话直说好了。”
  紫苏并不显得困扰,只是以好奇的眼神凝望还幽。美丽的女性大都是自信的,神采奕奕的,而她却同时流露出温柔与羞怯,睫毛遮覆着眼睛,宛似过去深闺中的大家千金,是她所见过最难以置信的女人。
  她慢慢扬起眼睛看阿苏,“我想了解你来此的真正目的,不只是单纯的画像而已吧?!”她的声音轻柔得几乎难以听见,“你一定知道我丧失记忆,是不是姐姐要你……”
  “还幽!”于怀素急急否定,“不是的,只是画像而已。”
  紫苏哈哈一笑。“她话没问完你便急忙澄清,不等于自己招认了吗?”怀素无语的望着她们,紫苏又是一笑。“我们这样似乎不太诚实,而且也显得不必要。还幽失去的只是记忆,而非智力,坦白告诉她不好吗?”
  “我不希望再增加还幽精神上的负担。”
  “我觉得你不应该把她当成迷途的小孩看待。”袁紫苏不客气的把她的感觉说出来。
  “我……我是在保护她!”于怀素带点愤怒的说。
  “你能保护她一辈子吗?”袁紫苏说着把脸转向于还幽,面带微笑拍拍她的手,“你很聪明,猜中你姐姐请我来帮助你,找出害你摔落阳台的祸首,我不敢说我一定成功,但你愿不愿意配合我试一试呢?”
  “袁紫苏,你不经商量就突然这么做……”于怀素困恼的站起来俯视她。
  “欺骗或隐瞒,只会造成调查上的阻力!”袁紫苏仰头无惧的直视回去,“我来之前下过一番工夫,根据医学报告,有少部分失去记忆者终生都不曾恢复记忆,他们能怎么办?每天躲在家里吗?依赖别人过完一生吗?就算还幽明天就可恢复记忆,至少今天的她必须面对现实,而且要笑着面对,而不是缩在你的保护壳下。”
  “你──我真后悔请你来!”
  “来不及了。你应该向姚瀛打听过我的为人,既然你用种种诱饵引我上门,勾起我的兴趣,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我绝不会缩手,就算你不高兴的赶我出门,我照样可以私下侦查。你明白了吗?一旦我接手,我就不听人指挥,我要照我的方式来办。”
  于怀素脸上忽白忽红,呼吸渐粗。这时,于还幽却发出一串又清又脆的笑声。
  “姐姐,我好喜欢她,她真有个性。我们就听她的吧!”
  于怀素勉强笑了笑,算是同意了。
  “还幽,你真的愿意配合?”得到于还幽热切的笑容,袁紫苏非常认真的说:“你的身体完全复元了吗?”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错。”
  “那好极了。老实讲,我最受不了死气沉沉的人,不管男人、女人,除非有病在身,要不然成天躲在房里,没病也变有病了。”
  “我怕……面对一些陌生的人,也许我本来认识他们,现在突然不认得了,不知……别人会怎么想?”
  “你可以重新认识他们啊!”她顿了一下,对她笑笑,轻缓的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呢,还幽,一般人对于美女都具有相当大的包容力,不但不会责难你,相反的将很乐意帮助你。”
  “好……好吧!”
  “那我们说定了,这一个月中你要时时与我在一起。”
  袁紫苏灵动的神采和快活的语调,使于还幽深深羡慕,她梦想自己有一天也像她一样,充满自信、迷人、讨喜和温暖,如果和她在一起可以改变自己,她愿意试试看。
  走出房,在走廊上,袁紫苏像猫样的在微笑。
  “不必过分的忧虑了,怀素。”她低声说:“我练空手道十几年,至少你可以相信我有能力保护她的安全。”
  于怀素望着她,眼中隐含着某种悲伤、明智,却也有些欣慰的神色。“谢谢你,并且,麻烦你了。”
  将她安置在隔壁卧房,就去忙主妇的事了。
  打量淡黄色调的寝具,紫苏咬咬下唇,“真不方便,比目鱼不在,要我维护整个房间的整洁……佣人会来整理吧!”她对于琐碎的家务不擅长,这时才想到比目鱼的好处。
  趴在窗前观看无味的风景,她猛然想起一事,“于还幽比我想象中更加保守、羞怯,应该不会随便让男人进她的房间,更别提和她站在阳台上出其不意的推落她了。难道这三个男人中有一个是她的情人吗?会是谁呢?”这疑问必须保留,有待进一步观察于还幽的性情再作决定。或许在这个家彼此有如兄弟姐妹,不拘泥于小节;也或许凶嫌是趁还幽不注意时,偷偷潜入行凶。
  “问题是,有必须置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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