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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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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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摇曳着这漫天红纱,摇曳着烛光,也摇曳着眼角的泪水。

昏暗的夜色,将这一切无声掩盖……

*******

天蒙蒙初亮时,北冥烈风悠悠转醒,顺着发麻的手臂看到熟悉的面孔时,他有一瞬间怔忡。

夜湛依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成碎布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微微颤动,宛如折翼的蝴蝶般。

她白皙的身体上布满深深浅浅的咬痕,全是他狂怒中噬咬的痕迹,有的已经是淤青,后背与腿间有大片的血迹,仿佛在控诉他昨晚有多么残暴。

他疯了……恨意和爱意交杂的时候,他的心已然不受控制。

他只想让她疼,让她难受,让她屈服。

可她的倔强与骄傲依然如初。

准备了三天三夜的东西没有派上用场,却硬生生用身体折磨了她一夜,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私心。

——想念她的身体?

这六个字出现在脑海中时,北冥烈风眉头一皱,飞快的抽回手臂,起身穿好衣服,快速离开这个房间。

他需要冷静一下!

推开门,见到外面跪在地上的红叶,摇摇欲坠的身子几乎就要支撑不住,眼神却凌厉的瞪着自己。

小丫头,倒是很有血性。

北冥烈风微微一勾唇,脚步停在了红叶面前,随意的看了几眼,眼底的笑意多了几分嘲讽之色,嘴里淡淡的说道:进去吧,你主子还等着你伺候。

说完,手指轻轻一点,解了她的穴道。

经历了三年前的变故,如今他越发喜欢看到别人仇视的目光,因为那代表——自己足够强大。

如若别人都用同情愧疚的目光看着你,只能说明你被伤害,被欺骗,成了弱者。

红叶顾不得麻木的膝盖,扶着柱子站起来,飞快跑进屋里。

见到满屋子的衣物都散落一地,心一慌,遂转身快速走进内室。

刚踏入内室,就见到夜湛依躺在床上,静静的闭着眼。

她背上血肉模糊,皮向外翻开着,隐隐露出了骨头,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枯发紫,身上几乎一丝不挂,腿间一片殷红。

红叶心一痛,走近夜湛依身边,轻声道:娘娘,娘娘……叫了几声,见夜湛依没回声,心里一慌,扑倒在夜湛依的身边,伸手推着夜湛依大声唤道:‘娘娘……娘娘你说话啊,别吓红叶……娘娘你快醒醒……

好一会夜湛依才有了反应,意识渐渐的一点点恢复,痛苦又迷茫的张开双眼,她总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只要醒来一切还能重来。

昨晚残破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在脑海中拼凑起来,除了疼还是疼,额头……还有身下……

昨夜不知道醒来过几次,只是每一次苏醒后都被剧烈的疼痛弄到再次昏迷,口中是熟悉的血的味道,他的舌在她口中肆虐……他充满嘲弄、犀利无比的眼神,口下不留情的恨意……

顺着床沿摸到扑在身边哭泣的红叶,夜湛依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见,我……没事……让我睡会儿……就好了……

随后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的睡过去了。

她声音虽小,红叶却也听到了,见她神智还算情醒,舒了口气,打来一盆水帮她擦干身上的污渍,每擦一下,半梦半醒中的夜湛依都轻皱眉头,红叶想像得到她有多疼。

做完这一切后,红叶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昨晚被北冥烈风点了穴道,在门外跪了一夜,如今站起来走动,膝盖渐渐红肿起来。

她边揉膝盖边四处找药,这才发现这座宅子并没有想像中大。

依晰记得落矫时,她无意中抬头看到正门上的扁额写着清风阁三个字。

穿过正堂是后面的内堂,夜湛依就在内堂其中一个房间休息,走出后门是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小路,后面是一大片竹林。

北冥烈风虽然没有明令限制她们出行,但清风阁四周都有侍卫把守,红瓦高墙,连只苍绳都飞不进来,这里又地处偏避,实在算得上一处别具一格的囚牢。

红叶找了一圈才发现整座宅院里面只有她和夜湛依两人,一个下人都没有,门口的守卫只有在她想要逾界时才会动手,平时和木头没有区别。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有人来送饭,红叶说了半天那人连看都不看她,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哑巴,连同清风阁上下侍卫,都是聋哑人,你好言相求他们听不懂,比比划划他们不肯看。

她接近崩溃了……

傍晚,红叶来唤夜湛依,却发现叫了几声都不见转醒,再一看,见到夜湛依的双颊通红,心底大叫不好,伸手抚上夜湛依的额头,果然滚烫。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再加上发烧,身子怎么承受得住,红叶情急之下,推开大门,希望可以去宅子外面找医馆的大夫来看看。

可门外的守卫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离开,无论是跪,是哭,还是求,那些木头都无动于衷。

他们和昨晚那个男人一样,都是冷血的。

红叶一咬牙,索性不再哀求,关上大门另想办法。

墙太高,她翻不上去,况且墙外也有人把守。

唯一无人看管又是她能进去的地方——只有后面的竹林。

V145

如她所料,通往竹林的路上并没有人,可傍晚的风阴冷异常,吹进林中竹叶抖擞,不免觉得骇人。

红叶自认不是胆大的人,若不是夜湛依命在旦夕,她是死也不肯进来的。

北冥烈风那种残忍暴君她固然害怕,但她更怕鬼神之说。

抱着肩膀瑟缩着往前走,一步一回头,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第n次回头时,竟真的看到一抹人影一闪而过。

啊——

红叶的所有恐惧都在一瞬间暴发,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倘大的竹林里。

叫什么叫,吓到我的乖宠,我拿你当宠物!一个白色身影不紧不慢从暗处飘出,面色冰冷,但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红叶,在黑暗之中闪过一丝光亮。

在看清对方是人非鬼后,红叶长舒一口气,拍着被吓得咚咚直跳的心脏,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白衣男子显然不习惯这样的无视,挥手挡住她,却失手碰到她的胸。

登徒子!红叶脱口而出,忙退后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你叫我什么?白衣男子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到表情,但口气渐冰。

红叶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吐吐舌头低头道,如果打扰到你,我说声对不起,但我现在有事儿,你放我过去,我要救我家娘娘……

娘娘?白衣男子低声重复,饶有兴趣打量着面前的小丫头。

她个子不高,灵珑小巧,一双大眼中透着灵气,眉头微微皱着,也在细细的打量自己。

看了好半天,她小巧的唇微张,惊讶的指着自己道,你居然是个老头!

别老头老头的叫我,我有名字——计无施!

计无施食指扫过自己右颊,神情懊恼,皱纹又多了,难怪这小女子叫他老头。

另一方面,他也暗自欢喜,好久没人来陪自己了,没想到一来便来了个这么有趣的丫头。

好吧……红叶无奈的,计老先生,我要去找大夫,您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过去?

眼前的男人皱纹深纵,发丝银白,一身白衣衬得他越加仙风道骨,红叶之所以认为他是个年轻男子,是因为他的声音,如今看到他的样貌,明明就是个老爷爷,叫老头都抬举他了,还不服老,最鄙视这种人了——红叶在心中腹诽。

不准再叫我老先生!计无施语带怒意,玩味的目光在她身上转悠着,找大夫我就更不能让你过去了!因为我就是大夫!

您真的是太夫?红叶将信将疑。

如假包换!

红叶一听,顿时有了精神,老……计先生,我家娘娘就住在清风阁,您跟我走一趟吧!说着,手已经搭上计无施的胳膊,便要拉他走。

指腹触碰到冰凉冷硬的东西,红叶下意识低眸一扫,忙松开手,吓得惊叫连连。

在他臂膊里抱的,居然是一个骷髅。

你……红时手指着计无施,吱吱唔唔好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

做梦她也想不到,计无施一直抱着的宠物,竟是人的骨骸。

怕我?计无施从鼻子里哼了声,不想救你家娘娘了?

红叶低下眼睑,权衡利弊后,轻轻点了点头,低着头,让一头秀发掩住自己的面,不敢正对他的眼睛。

那就赶紧,趁天还没亮!计无施说着已经带头走了出去,红叶无奈,只好渡着小碎步跟上。

*******

踏入内室之时,就见床上的女子,双颊异常的通红,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红唇微启,秀眉轻蹙。

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也似染上红霞一般。瘦小的身子包裹在羽缎里,此时看起来格外的娇小。

计无施将骷髅递给身后的红叶,道:拿下去煮,待三碗水煮到只剩下一碗水时,就端来即可。

红叶脸都白了,老……计大夫,这恐怕不妥吧?

计无施神色一凛,怎么,不想救你家娘娘了?

红叶点头,急忙退了出去了。

随后计无施又将一小块布巾沾湿,紧贴的放在夜湛依的额上,为夜湛依降温。

夜空中繁星满缀,傍晚的露气偏重,一阵风吹进来,那股冷气使得睡梦中的夜湛依一丝冷颤,计无施为她轻轻拢了拢衣襟,将被子掩到脖颈处。

两人距离骤近,一丝独特的香味飘进鼻中,他的目光不禁停留下来。

床上的女子的脸庞有着姣好到不可思议的线条,一头乌发凌乱却如墨般黑亮,散落在两旁。

修长优美的颈,圆润雪白的双肩,哪怕身上全是伤痕,依旧美得动人。

而那特有的香味,正是从她的伤口中散出来的,只有他计无施才能闻到的味道。

他瞳仁狠狠的一颤,眸子里的神色复杂极了!找了十年的药胴之身,几乎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出现了!

就在他要凑近确认时,房外传来脚步声,红叶煎药不会这么快,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北冥烈风。

思及此,计无施推开后窗跳了出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北冥烈风推门而入。

此时屋里越发的安静,只有床上沉睡的人儿发出几声不安的嘤咛。

北冥烈风走近,坐在床沿,看着夜湛依的唇瓣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的红艳。

心下一阵火烧火燎,鼻间的气息微微有些凌乱,双手微微捏起,似在隐忍着什么。

他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可是……她真的好诱人!

蓦地,毫无预兆的吻上夜湛依的唇瓣,这次是吻,而不是咬。

夜湛依唇齿间的馨香随着北冥烈风的掠夺和攻占,不断的充斥在两人的唇瓣间,北冥烈风伸舌探入,用自己的舌尖不断的去挑拨夜湛依的小舌。

夜湛依被北冥烈风的吻得极为难受,快要窒息,手臂不断的推着北冥烈风。

V146

夜湛依被北冥烈风的吻得极为难受,快要窒息,手臂不断的推着北冥烈风。'~'

而北冥烈风因为夜湛依的拒绝,非常不悦,抓住夜湛依不安分的手臂,收紧,吼道:记住,你没有反抗的权利,即便你在睡梦中也不行!

就连她病得晕晕沉沉,他也不允许她的排斥和反抗,哪怕她还在沉睡中。

红叶刚煮好‘药(骷髅)’回来,还未推门就听见里面北冥烈风的吼声,一惊之下再也不顾什么,推门而入。

北冥烈风满脸阴鹜,听到推门的声音,转头看是红叶,眼里的那份阴沉竟蔓延至眼底,大步一跨,走到红叶面前,一脚将红叶踢到床沿边,额头撞到了床头的雕花上,殷红的血液就顺着红叶的脸颊缓缓流下。

看清楚,她是朕的人,朕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再敢管闲事,朕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他手指床上的夜湛依怒吼,却不知自己缘何这边愤愤。

是为了红叶的以下犯上?还是因为他打扰了自己的好事?

红叶即便是摔倒,双手依然紧紧捧着药碗不让它掉在地上。

北冥烈风看着里面黑漆漆的汤水,瞪着她,哪来的药?

红叶见计无施已经不在房里,想着夜湛依的病还需要他,咬牙道,奴婢以前学过医术,这药是奴婢煎的!

北冥烈风盛怒之下不疑有他,拿过煮好的药,走到夜湛依的身旁,几乎如拎小鸡一般,将夜湛依拽起,随后按下夜湛依的脑袋,将煮好的药就这般的灌下去。

黑色如墨汁的药液,顺着夜湛依的嘴角尽数流了下来,进入腹中的根本就没有几滴,黑色的墨汁染湿了夜湛依干净的白色的内衣,整个房间此时充满了刺鼻的药味。

苦涩的药汁被迫灌入喉间,只觉得难受不已,夜湛依干咳了几声,将嘴里的药汁全部都吐了出来,溅到了北冥烈风的缎服,北冥烈风一把将夜湛依仍开。

床上的夜湛依被苦涩的药汁呛得幽幽转醒,睁开双眼,就见到满面厉色的北冥烈风看着自己,心口骤疼。

扫到他身旁跪着的红叶时,夜湛依再也无法平静了。

她唇色苍白,额上的伤痕突兀的映在那,满面都是殷红的血液。

从前的北冥烈风虽然暴戾无常,但至少不会刻意与一个下人为难,如今……

夜湛依想要坐起身子,无奈试了几次,身子都是软软的,毫无力气,只能轻声唤她,红叶……

乍听到夜湛依的声音,红叶抬头,见到夜湛依已醒,扯着嘴角笑道:娘娘,您醒了,您醒了就好。

眼角的一滴清泪顺着脸颊上殷红的血液,缓缓流下。

夜湛依心如刀割道:红叶,是谁伤你?

夜湛依的话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至死不愿相信北冥烈风会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红叶不语,缓缓的垂头。

北冥烈风看出夜湛依对红叶的关心,冷哼一声,记住,好好教导你的丫鬟,别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

我以为除了没有人性以外你还有一点良知,谁知我竟猜错了。夜湛依淡淡的笑着说完,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眼底多了一丝凉意,对着红叶细声道:红叶,你先起来。

谁知夜湛依一句话刚一说完,北冥烈风就弯腰,嘴角噙着邪笑,捏住夜湛依的脖子道: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喉间的痛楚,让夜湛依更加的头晕目眩,夜湛依闭眼,不语。

眼见着夜湛依这般,北冥烈风嘴角的那抹邪笑,竟让人恐惧,你说,若是将红叶送去青楼,会不会很有趣?

夜湛依睁开双眼,脸色一片惨白,而跪在地上的红叶,虽然恐惧,却不敢有太大动作。

夜湛依咬唇道:你到底想怎样?

北冥烈风嘴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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