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乱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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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乱乱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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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可恶!他正气得七窍生烟,戒空忽然在这时推了门进来。
  “丫头,怎样?你的办法有用吗?”
  杜九娃还来不及说什么,狄伯伦已经抢在前头说道:“戒空,要是你马上放了我,我还可以对你从轻发落,否则,我就将你和这个无法无天的野丫头一起送官严办!快……”他的声音接着就消失在戒空手里的破布里。
  戒空皱起了眉,对自已一再听从一个莽撞的丫头的话感到后悔,“丫头,你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杜九娃也显得满头大的,“那怎么办?要是放了他,我铁定不能再待下去;可是,你不是说这家伙好像有些来头,要是他家里找上门来怎么办?”
  自杜九娃在他怀里哭过后,戒空对她的情谊似乎也渗进了几分父女的关爱,所以,他决定尽可能地护着她,让她继续待在庙里。
  先抱起昨晚没喝完的那半坛“女儿红”喝了一口,戒空才说:“住持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回来,现在这间庙里我最大……而他堂弟的法事还得做几天,加上立牌位什么的,我想十天半个月里,应该是不会有人找上门。就算有,我可以说他要独自一人在后院禈堂静修!不准人打扰,也能暂时瞒一阵子,安啦!”
  “那十天半个月以后呢?”她好奇的问道。
  戒空挥了挥臂,甚是不耐烦,唉!十天半个月里能发生的事唯知道?“搞不好你娘就不再逼你嫁了,或者他肯让你继续待下去也说不定,现在干嘛烦恼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啦!
  “但要是我娘还是要逼我嫁,而他又不肯答应呢?”她忧心忡忡的问道。
  戒空这时酒气上冲,眉毛一挑,半开玩笑地说:“简单!要真是这样!那就依我的瓣法,将他一刀喀嚓!哈哈哈……”他霸气十足,绿林好汉的性格表露无遣。
  一旁的狄伯听得脸都绿了,他心想,这个和尚既不戒酒也不戒杀——莫非这就是他“戒空”这个法号的由来不成?
  第三章
  原想要一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和一个一时糊涂的老和尚屈服,是轻而易举的事,但狄伯伦现在无法再如此认为了。
  那丫头也许头脑简单,但是,她的话却对那个老和尚有相当的影响力,一再反覆思索过老和尚杀中灭口的可能性,从不使诈的狄伯伦也开始考虑对杜九娃用计了。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狄伯伦却发现现在已经是黄昏了。
  戒空忙完了今天的法事,将一些清扫整理的琐事交代其他的僧众后,便往后院这边跑,“来!丫头,你吃饭,我喝酒……哈!这十八年的”女儿红“果然不同凡响。”
  杜九娃从戒空带来的食篮里拿出晚餐,对她的囚犯说:“喏!这次我先喂你吃,你别再给我挑剔东挑剔西的了。”
  他先前的顾虑仍在,但为了要早日脱离苦海,他勉强自己张嘴吃了一口,好取信于她。可是,根深柢固的不习惯立时令他连耳根都涌上阵阵热辣感,第二口饭再也吃不下去了。
  “咦!怎么不吃了?”她诧异的问着,但马上就看到他别扭的表情,“哈!原来你真的……好了、好了,来!我再问你一次,不要将我在这里躲藏的事说出去,我就放了你,好吗?”
  “呃……”他将卡在喉中的饭菜吞下去,以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量细声告诉她,“小姑娘,你根本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我不是普通人,这里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地方,你若再不快些放了我,然后马上离开这里,你会……会很惨的。”
  看他煞有其事地将这一长串话说完,杜九娃知道他还是没答应帮她隐瞒她的行踪,所以,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哦!好……我知道了。再吃一口吧!菜要冷了。”
  “什么?你……你知不知道我是狄伯伦?征西将军!而这里是皇太后家的别业,要是被人发现,你会被以擅闯皇家重地问罪的。”
  对杜九娃来说,对她有直接影响力的就是杜大娘,所以,最大的是她的娘,不是皇太后。  “那又怎么样?你是将军,专管打西域那些坏蛋胡人的,我又不是坏蛋胡人,你管不着我;至于我暂住在这里的事,如果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我就不会被抓去见官治罪了啊!”
  她这番强辞夺理的话说得狄伯伦哑口无言口。他越想越对,不带兵打仗,他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将军,若是戒空真的把他毁尸灭迹,他可能就此不明不白的死在一座庙里了。而在戒空的全力掩护下,她要在这里躲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他向来是非分明的脑子又陷入一片空前的混乱中。
  杜九娃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看他又在发愣,她耸了耸肩,就当他吃饱了,也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
  戒空虽距离他们颇远,但却一字不漏的将刚刚的对话全听了进去。他一面对杜九娃的神经大条感到好笑,一方面也对狄伯伦的过分刚直感到不屑。
  “丫头啊;你知道吗?他是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喔!”戒空大口灌着陈年老酒,随口说道。
  “他刚刚说他是什么征西将军,跟那些胡人打得血流成河的,真的有非常了不起吗?”她怎么就看不出来?“五柳居”也曾有西域人来喝酒,但只要他们付酒钱,她也很欢迎啊!
  “唉!你这样说也是啦……”戒空皱了一下眉,对她的不关、心国事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如果没有他英勇杀敌,我们就不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喝酒过日子了,所以对我们来说,他算是个英雄。”
  “对喔!”杜九娃放下空碗,抱来昨晚没喝完的坛子,挪近他唇边,“既然你是英雄,那我请你喝酒……”
  “在这佛门静地怎么可以喝酒?我不喝!”狄伯伦义正词严的拒绝。
  对于这个死板的家伙,她已不抱太大的希望,所以也不怎么生气,“这可是埋了十八年的陈年”女儿红“,你不喝就是你这笨蛋的损失喔!”
  戒空喝得相当开怀,话也多了起来,“呵呵……说真的,这小子要是有你这丫头的洒脱就好了,这小子为了一个白痴的死,居然弄得意气消沉,还差点看破红尘呢!”
  她喝了一口酒后问:“哦?那个白痴是谁呀?”
  狄伯伦气得大叫:“子豪不是……”
  戒空早有防备,将“白痴”两字用破布塞住,然后才说:“那个白痴就是他的堂弟。我一个老朋友也赶上那场仗,他说啊!他那个白痴堂弟以为自己是将军的堂弟就很了不起,不但在军中处处端架子,还老爱吹嘘自己多厉害。”
  “后来,又受不了人家用话激他,就擅自偷了这小子的令旗,带军队去打敌人,结果被敌军打个落花流水不说,还险些坏了整个战局!真是他妈的白痴,死得好!”
  杜九娃不懂战事,但看到狄伯伦一脸凄恻,她倒不忍心了,“够了!他堂弟死了,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说了。”
  “干嘛?这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说?”戒空碰到她,就会让她弄得控制不住脾气,非得吵个明白不可。
  而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光说别人,你自己呢?老婆、女儿不见了不去找,却出家了,你更差劲!”
  戒空可不服啦!“这不一样,我的老婆、女儿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她们是我的全部,所以,我无法忍受她们离开我,才会看破红尘,可是,他只是为了一个战争白痴——”
  “闭嘴!他只是嚷嚷,又还没出家,但你已经出家了,你输了!”说毕,她就上前将狄伯伦嘴里的破布拿下。
  这……哼!他妈的,多嘴活该!戒空在心中忿忿不平,他说说他那个白痴堂弟的事就好了,干嘛还扯上自己出家的事?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果然,连戒空也不敌她自成一格的是非观。
  “小时候我养的狗死了,我都会难过好几年,何况你的亲人死了,你不要理老和尚的话,就当是一只老狗在对你叫就好了。来!喝酒,喝了酒你就会舒服一点了……”她好意的邀着。
  虽然狄伯伦颇感激她为自己辩护,可是,他的拗劲也不是三两下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他连谢都没说一声,反而一脸森寒地大声说:“我不喝!就是有你们这种不守规矩的人,事情才会弄得不可收拾,我绝不会跟你们同流合——”
  既不屑又呕了一肚子气的戒空发作了,他冲过来,推开杜九娃,飞快的将狄伯伦的牙关掐住,然后猛往他的嘴里灌酒。
  “老和尚,你做什么?!”她讶问。
  “去!老子就是看不爽他的道貌岸然。说什么庙里不准喝酒?哼!我偏要他在庙里破酒戒,看他还有什么脸拿那些大道理来压老子!”
  “唉!不行,他会呛到……”她急着上前要拉开戒空,但戒空发了狠劲,等她拉走他时,狄伯伦已被灌了不少酒。
  “喂、喂!你没事吧?”她轻抬起狄伯伦低垂的头,关切的询问。
  莫说这酒力醇厚之至,就算是一般的水酒,他也没本事一下子喝这么多,况且,他的胃里几乎是空的,这辛辣的酒汁有如一把燎原野火般在他的腹中烧了开来,喉头也不住翻腾。
  戒空见了又扑了过来,死扼着他的颈间,“这是十八年的好酒,不准你吐出来。”
  “臭和尚,你发什么酒疯?快放手!否则他要被你掐死了!”杜九娃急得要命,她虽不想让人赶出庙,但也不愿有人丧命,于是她抓起一根棍子,朝戒空敲了一记,狄伯伦才得以呼吸。
  “臭丫头。”戒空捂着头上的肿包,退到一边,“竟然打我?”
  她像杜大娘训她时那样叉着腰,把手上的棍子直指着戒空的鼻头数落道:“打你又怎样?总比你杀人好!都已经是出家人了,怎么还杀气腾腾?哼!一定是酒害的,你今晚已经喝过头了,给我!”她抢过他手里的酒,然后指着门口又命令,“乖乖回去睡觉,否则以后都没酒喝!”
  戒空当然能将她轻松制伏,但……唉!谁教她跟女儿那么像,加上她又以他视若性命的醇酒为要胁,于是他只好乖乖听她的话,带着满肚子的不悦离开了。
  杜九娃将狄伯伦扶坐起,以手掌好心地顺抚他的胸口,帮他把喉头的不适感拍下去,但这反而害得他满肚子的酒没机会吐掉,雄厚浑然的酒力便慢慢的在他腹中发挥效力……看他像是没事了,她便又踱到一旁,安静地品尝佳酿。
  可是,差不多一刻钟后,她听见他嘴里直叫着,“我……我好热……”同时,他感到身体渐渐发热,眼睛也开始花了。
  听见他嚷热!她便帮他解开衣带,敞开他的襟口透气,还抓着自己的袖摆煽了几下风。
  清凉的空气抚在发烫的肌肤上,他不禁低叹了一声,“呼!这酒喝了还真是……真是舒畅……”他从没喝过这般神奇的酒!
  “嘿!不错吧?”她可得意了,“我早就说了,这十八年的”女儿红“可不是一般的水酒比得上的,你要不喝,才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来,再喝一点!”美酒让两人之前那点不愉快瞬间消失,生性爽朗的她又将自己珍爱的酒分给了这个有点冥顽不灵的家伙。
  也许是醇厚的酒力让他抛开了向来谨遵的举止规范,这回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婆婆妈妈的,大口一张,也咕噜噜喝了好几口。  “喂喂!你别喝这么急,这酒虽圆润好入口,但后劲可很强哩!”她好意提醒着。
  醇酒的威力已经让他的脑子发晕,只想多喝一些让他感到飘飘然的美酒,“我不怕,我还要喝!”
  “啧!不行,这坛是我今晚要喝的,再给你,我就没得喝了。”这种灌注了十八年岁月精华的陈酿可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她怎能不小气?
  “再……再给我喝一点……”他红着关公脸,神情舒懒的讨着要喝。她知道酒瘾犯了的感觉是怎样,又同情起他。
  “好吧!再给你喝一点……”不过,当她把酒坛再次拿离他嘴边时,才发现剩下的半坛酒已差不多干了。“啊!你把我今晚的酒都喝光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还我酒来!”她恼恨无比,顺势踢了他一脚出气。
  这一脚将他自虚幻缥缈的快乐中踢醒了一点,他又想起惨死战火中的堂弟,眼眶不觉就红了。“我……真的已经尽全力了,可是,我还是救不了子豪……”
  她皱着眉,恋恋不舍地舔着坛缘的残酒,“鬼扯什么?你堂弟又不是三岁小孩,干嘛他的死要你负责啊?倒是我的酒……呜!我的酒要再酦还得花十八年,唉!”
  “十八年……”她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在酒力的推波助澜下,他慢慢说了起来,“十八年了!记得那年他刚会走路,我还抱过他,没想到他十八岁就死了……”
  杜九娃万分遗憾地将空坛放下,在铺好的干草堆上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喂!你的责任感未免也太强了,难道你带兵打仗从没死过人吗?”
  “当然有,但是,我却没有保护好他,让他死在战场上,我……我太失职了!为什么那些胡兵不杀了我?这样我就不欠他一条命了。”他激动的叫着。
  “失职?老和尚说你是什么大英雄,你尽了保家卫国的一日任,还失什么!职?”她毫不客气的训了他一顿。
  “你说的是很有理,可是,我愧对伯父一家人……”他犹不肯放过自己。
  “唉!忠孝不能两全,难道你宁可全军覆没,也要换回你堂弟的一条命吗?”笨蛋!
  “这……”他又被她的话堵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酒释放了他拘谨的个性,于是,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于心有愧,本想自刎谢罪,但我尚有年迈的祖母,所以,我想先出家……”
  “拜托!你伯父有要你死给他看吗?”她好困,没想到这个家伙灌了酒后,会变得这么多话。
  “我没脸去,更怕他老人家不肯见我。”他黯然地说道。
  只见她干净俐落地分析,“唉!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去见他吗?笨瓜,你就去见他,我想他一定会原谅你的,不过,他要是要杀你给他儿子抵命——反正你刚刚不是说想死吗?那你就让他宰,这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突然,这一席话为在愧疚中消沉的狄伯伦指出一条明路。
  对……对喔!狄伯伦麻木的脑子缓慢地思索着,他何必在这里替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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