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排站着的伊梦影、辰尹恒还有辰尹瑞他似乎怔了下,然后便舒展了笑容,微一拱手,“太子、亲王、王妃。”
“翰哥哥。”辰尹恒跑过去,期待的看着他,“今天翰哥哥要在恒恒家吃饭哦。”
不待薛玉翰点头,辰尹瑞便叫道:“不行!今日本太子请你们去外面吃。现在赶紧出门吧。”
再不出门,就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玩了。
薛玉翰便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伊梦影直接忽视某人,“好了,我中午下厨。之前总说谢谢,也不过嘴巴动了动,像太子这样送一堆好东西我也拿不出来,咱们亲王府穷得很。我便做几个好菜给你尝尝,也算实质意义上的感谢了。”
顺便探探他们的口味,估计他们的口味也能代表这盛都上层人物的胃口了。
对于自己的生意,伊梦影觉得也该有些计划了,知道了这里的人的饮食习惯,才能做仔细的安排。
辰尹瑞和薛玉翰并站在角落的冷欢三人脸上同时一抽。亲王府穷?那谁敢说有钱?
“你不带我出去玩?”辰尹瑞气冲冲的指控,竟觉得委屈不已,要知道他可是很少看人顺眼的。这人怎么能后这么辜负他的眼光?
伊梦影凉凉道:“想出去玩机会多的是,可是想吃我做的东西也许一年也就那么一次。你是想出去玩还是吃东西?先说明,我做的东西很不错。”
一句话便将辰尹瑞说的犹豫起来。见伊梦影询问了他,心理上也好受了些,想了想便点了头,“好吧,那我们就不出去了。”
“嗯。”伊梦影点头。
辰尹瑞更觉舒服,看吧,还是他决定了事情的走向。
薛玉翰讶异的抬眼看了看伊梦影,又有些好笑的看了看辰尹瑞。原来,她这般会忽悠人。不过说真的,在心底他对她做菜也有些期待,总觉得一般女子都会的厨艺放到她身上显得有些……违和感。
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伊梦影也不忙着做准备,只是吩咐知春要厨房先准备着她需要的食材。
见知春离开,伊梦影看了看在场的三位男士,实在不觉得他们三人可以聊的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是他们能一起玩的,于是便提议道:“难得你们来亲王府,既然来了,便参观一下吧。”
太子点头,“好,总比在这书房里呆着要来得有趣。”
薛玉翰也微微点头,“许久没回来了,不知王府是否变了样子。”
辰尹恒就显得兴奋多了,“好呀,恒恒带你们去看。”这是多么少有的机会能和这么多人一起去玩啊。虽然,现在他有娘子就好了,可是看见别人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他也会好开心的。
伊梦影见他开心便说道:“自然,我对王府还不太熟悉呢。辛苦恒恒了。”
“不辛苦不辛苦,恒恒很高兴。”辰尹恒摇摇头,挽着伊梦影的手往外走,也不忘对在他身后的两人道:“太子弟弟、翰哥哥,恒恒带你们去参观恒恒家的房子。”
辰尹瑞脸色有些僵硬的扯了个笑,点头。
薛玉翰温和的笑笑,“麻烦亲王了。”
今日的王府注定热闹非凡,几人才出了恒安院,便见王府管家带着一众人往恒安院的方向走来。
伊梦影眼神微眯,视力很好的看清那个走在最前头的是穿着绯色官袍的朱铁言,后面跟着那堵墙朱霸桀以及一个米白色衣装的男子,并不是辰尹舒,再后面则是四个衙役。
看他们那阵仗,伊梦影干脆停下脚步,等着他们走近。
辰尹瑞凑到她身边,疑惑道:“那不是京兆尹朱大人吗?怎么到王府来了?”
“等会自然就知道了。”伊梦影思绪转过,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什么事,于是静观其变。
辰尹恒却忽然抽出了与伊梦影挽着的手,往前走了半步,将半个身子挡在伊梦影身前。回头对着伊梦影道:“恒恒会保护娘子的。”
伊梦影莞尔一笑,“不用紧张,我们又没有犯事,朱大人不会为难我们的。”何况,就算他们犯了事,以他们的身份,朱铁言再怎么着也不敢这么直接来抓人吧。
“下官见过太子、亲王、王妃。”朱铁言走近,微微躬身。
“今日本太子微服出宫,不用多礼。”辰尹瑞手一抬,那身居高位的气质就显现了出来。见对方直起身子便问道:“朱大人每日忙着处理公务,怎么有时间来亲王府了?”
“下官正是为了查案。有事想询问王妃。”朱铁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
“朱大人但说无妨。我一定配合。”伊梦影浅笑。
朱铁言却微侧了身,然后一声如天外来的声音从他身后的人嘴里发出,“我来问吧。”
那声音如同一道小小的清泉激荡着湖底的小石,使得小石微微摇摆,泛出圈圈涟漪,声音里没有一丝杂质,尘埃不染。
伊梦影抬眼望去,那一身米白的人的脸就映入眼帘,不禁眼睛微张。
那人是男子,这是伊梦影第一个想法,而且在心中强化着这个想法,因为……她怕她忘了。
只见那人身姿清瘦,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弦月眉清浅,睫羽弯翘,那看似秀气的样貌难得的不显女气,整个人风度翩翩。墨发如瀑的垂在身后,发间的青玉簪似有若无,透出一股散漫之感。
他自朱铁言身后步出,行动处无端生出几分飘逸的感觉,那眉目间静淡无痕的气息让人觉得好似仙人向你走来。
伊梦影忽然觉得脑袋像炸开了锅似的,这人,这身影……原来是他!
原来她这个身体的前身恋的人是他!那样死命藏在脑海里却又唯恐他人知道的身影就是他!
怪不得啊怪不得,伊梦影眼神微闪,稍稍垂了眼。要说以前她还有几分觉得前身可悲可笑,这一刻,却有些理解了。这样的人,太动人。不笑尚且如此,如果一笑,只怕要拨动那无数女子的芳心。
曲径藏香,公子持书而坐——临落径。
不用去思量、不带一点怀疑,伊梦影即刻便知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自此,七大美男全部见完。伊梦影不得不感叹,他们确属人间才俊。而就容貌来说,眼前的最为精致,但是不是最俊,她则不好说,看个人喜欢哪种样子的吧。
她侧身看看辰尹恒,嗯,这样可爱又俊俏的也很不错。
“王爷,王妃,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请客人去大厅?”管家见众人都站在这里,实在有失礼数,便小声的提醒自家王爷和王妃。
伊梦影点头,看辰尹恒,等他点了头才道:“有什么事请到大厅说吧。”
于是一大推人又转到大厅,府里丫环送上茶水。
临落径坐在朱铁言下首。端起茶杯浅缀茶水,十指修长,端着那茶杯竟无端的让人觉得茶杯如此可爱。神色间一派淡然,似乎并不着急要问的事。
他不问,伊梦影却不想一大推人吊在这什么也不说,“不知临公子有何事想要问的?”
临落径抬眼,似乎有点小讶异她会知道他的身份。轻轻放下茶杯,沉吟一下他便缓缓说来:“请问王妃昨日在相府发生了何事?”
伊梦影眉毛一挑,嘴角当即泛出笑来,“若问相府的事,岂不是去相府问更恰当?”
临落径直言,“其实我们方才便是从相府而来。只是,有些事相爷并不清楚。品名兄也不清楚。落径想,怕是只有王妃清楚了。”
嘴角弯弯,弧度渐深,伊梦影懒懒的往倚后一靠。看来钱品名是将实情告诉临落径了,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她与钱品名的交情并不深厚,在她与临落径之间选择后者也是十分正常。她嘴角含笑,眉毛微挑,“临公子在问本王妃前是不是该先说明原因呢?这样不客气的问本王妃行踪,本王妃有理由告诉你吗?”
这样天生优渥后天优秀的公子哥,生活的太过顺畅了吧,或者是,不把亲王府看在眼里?所以才这么一派以为只要一问必然能得到答案的姿态?
她会说,但是美男,请注意你的态度。
临落径怔住,那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脸色微僵,却也只是一闪而过,然后便解释起来:“我表哥卓朗瑟昨日初来京城,后失踪,在乱葬岗找到他的尸体。朱大人查到人是从相府送出去的,而相府中人都道他们见到我表弟时他已经中毒而亡。在那之前,恐怕只有王妃见过了,还望王妃告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述说着自己表弟的枉死也没有任何悲伤的样子。眼里也是一片清明,直直的看向伊梦影。
这下轮到伊梦影怔住了,万没想到那个胖子竟然还是大学士家的亲戚。当时那人脸上几乎肿的不成样子,衣服也被磨蹭的乱成一片,完全看不出料子,是以当时也没有去多想。可是……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唯一还活着的就是那个胖子了,虽说在苟延残喘,但还有口气。为何会统一口径?难不成相府的人才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钱品名呢?是因为当时便觉得那人活不了所以没提相府的漏洞?
虽然觉得那人也是死有余辜,伊梦影却不可能那样直说。若让人知道那人死归根是因为知春扔的那些蝎子,只怕也是麻烦。
脸上泛出些后怕的感觉,伊梦影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是遗憾道:“这……万没想到那人竟是临公子的表哥。其实,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想必在座的都是君子也不会到处乱说。”
在座的几位一怔,然后一齐点头。看来是有隐秘了。
对于此,几人却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辰尹恒嘴唇一抿,有些担心的看着伊梦影,娘子肯定不想去回想那些怕怕的事的。
辰尹瑞却是两眼放光,好像很感兴趣;薛玉翰则是认真的喝茶,茶杯掩映下眉头微皱,不知是不想听还是怎么的;朱铁言则是两眼严肃,这案子,怕是有蹊跷了;朱霸桀挺直了身子,做认真聆听状。
眼神从大伙的脸上转过,伊梦影仿佛陷入了回忆,“昨日是我回门的日子。我与王爷在花园里逛了会,便独自领着丫环去了我出嫁前的院子无心居。哪料不知何人将蝎子放在恭桶中,幸好我察觉的快,没有被蜇。然后我准备出门,却听到了脚步声,那时我的丫环出去给我打水,我便知一定是歹人。”
说着似乎瑟缩了一下,几人眼神变幻,伊梦影便接着讲,反正从钱品名那他们也该知道自己才是制伏那几人的人,她也不必再隐瞒。真正的情况不能给,虚虚实实还是可以的。
“我一弱女子,院中也没有护卫。紧急中便想到了恭桶中的蝎子,于是将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下,将蝎子全部倒在衣服上,等那人进门就朝他扔去,那人没有料到我有这么一招,便立即被蝎子咬了。我很怕他有同伙,便想着要躲到房间里,哪知到了房间发现有一个歹人和一个被绑着的公子,那歹人正往那那公子身上撒蝎子,弄得床上都是,我一惊便叫了出来。”
众人似乎屏住了呼吸,全都紧张的看着伊梦影。这么危险,她一个女子怎么逃掉的?
伊梦影喝口茶,继续编,“那人看见我便要上前抓我。说来也奇怪,他才迈开脚便被床上忽然挣开绳索的公子抱住,当时我看了眼,那公子似乎在发烧,脸色很红,死也不松开那歹人的手,我就趁着这个机会跑了。”
这时朱铁言与临落径的脸色则有些微微不自然了。伊梦影暗笑,想来他们也查出了那胖子死前中了春药吧。嘿嘿,她很纯洁,她啥也不懂……
“我知道那歹人不可能被那公子抓住,很快便可赶上我,所以我又跑回了原来的小屋。之前的那个歹人中蝎毒已深,已近断气,我小心的将我的衣服捡起,包裹了上十只蝎子,躲在屏风后。不一会,房中的那个歹人果然进了屋,他因为同伴死了有些慌神,我就将衣服又扔到了他身上,然后便飞快的往外面跑。后来遇到了钱大公子。”
说着伊梦影微微低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钱大公子来我出嫁前的院子,是有心人的故意引导,钱大公子当时好像也有意识到这点,准备离开,可很快相爷就带了许多人来。没法,为防有人说着风言风语,我与钱大公子便一起说了谎,说他来无心居是来救我。”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在座的人,似乎松了口气,“事情就是这样子。”然后看着临落径,“对于临公子表弟的事,我深感遗憾。”
全场静寂无声。现在没有人怀疑她讲的话是假的,因为一切都合情合理,因为连朱铁言也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可是,在座的人心里的震惊却不是一点点。一个柔弱女子,在遇到那样的危险时能如此聪慧勇敢,审时度势,最终化险为夷,不但没有受一点伤更是让歹人有来无回。这样的心性,非常人可比。而眼前的女子,除了刚刚回忆时有稍许情绪波动外,多数时又是冷静甚至有些悲凉的,叫人看之不由动容。
这样明显的暗害,不论是相府还是王府似乎都没有要查的意思,这个女子也没有半丝去追究的想法。她的生活,何其难?
……
几乎不约而同的,在座的除了辰尹恒外,都有几分同情起伊梦影来。
临落径心里微动,忽然就觉得之前那样直白的问话太过伤人。虽有心再问一句品名曾说的‘王妃曾叫丫环去了卧室’那丫环做了什么,可想想还是作罢,或许只不过是心慌想去察看结果吧。心里微有歉疚,脸上却没有任何显露。朝着伊梦影微一拱手,“多谢王妃。”
朱铁言站起,“谢王妃配合。王妃,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伊梦影暗笑,若只是临落径前来询问,她是不可能说的那么详细的,可是有朱铁言在就不同了。如果他要查,而且查出来是辰尹民派的人暗害她,那么,辰尹民就有得受了。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也是亲王妃。
而且,这事还真的不好让冷卫去查。不说查出来的机会较少,主要是就算查出来了说服力也不大,指不定还会被人倒打一耙。现在亲王府的状况还真是不适合在明面上和离王府对上。
可朱铁言就不同了,皇上信任、百姓爱戴,为人又那么一板一眼,他查出来的,绝对会有用许多。
伊梦影也相信,现在的皇帝或许纵容离王府,但若知道离王府的人残害亲王府的人也绝不会姑息。毕竟,有胆子害亲王府,那么是不是代表有朝一日连皇帝也可以不放在眼里?
思绪略过,伊梦影看向朱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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