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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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妖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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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是不留情的一顿抽打,还命妈妈用针线紧紧地把裹脚布缝起来。

林夕看着承欢痛得直冒眼泪,她边用“水晶凤花”的叶子,敷在承欢的脚上,缓解承欢的痛苦;边劝着承欢:“承欢,名门闺秀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现在年龄小,脚比较软容易裹。如果到了七八岁才裹脚,那才会痛得死去活来。”

就这样,到承欢六岁时,脚由平直拗成了马蹄状,脚尖脚跟紧靠在一起,脚弓缩得无可再缩的时候,才裹成了不盈三寸的小脚。

当承欢穿着丝绣凤凰鞋,迈着柔弱的莲步姗姗,呈弱柳扶风时,主人才算满意地点头。

【第004章】阴晴不定的主人

承欢对主人又怕又依恋,她感激主人从野狗嘴里把她救了下来,如果不是主人,她早已葬身狗腹,是主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承欢对主人有着无比的敬畏之心。主人霸气沉静,他深邃冷冽的眼光只要轻扫承欢一眼,承欢就止不住发抖。

妈妈林夕说主人很忙。常日里主人很少到雪园,但夜里主人却是回雪园休息。

主人话语不多,他对承欢总是阴晴不定。他常常极其厌恶地看着承欢,特别是月圆前几日和九月初九的日子,他看着承欢眼神不仅有着厌恶,还有着深深的憎恨!

到了这几日,承欢总是悄悄地躲着主人。可是她不管是躲在梅林里,还是屋角,主人冷冷地一叫“承欢”,承欢就会飞快跑到主人面前。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走慢了,主人就会拿下挂在墙上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她。

墙上挂着两条鞭子,一条是长长的柳条鞭,另一条是尾部粗,鞭梢细的短鞭。大凡承欢犯了错,主人会用柳条鞭抽打她。倘若承欢犯了大错,或是主人心情不好,主人就会扒了承欢的衣服,把她按在凳上,用短鞭打她。挨短鞭的抽打要比柳条鞭疼痛的多,有时还会“皮开肉绽”。

开始承欢挨主人的鞭打,她会哀求和尖叫,但后来她不再哭叫,因为她越是唤“疼”,挨得打就越多!

在一次次挨打后,承欢变得无比乖顺。只要主人脸色冷下来,瞟着墙上的鞭子,承欢自个就脱了衣服,拿下鞭子,把凳子搬到主人面前,乖乖地趴好。这时候,主人大多会选择长条柳条鞭,承欢也就可以少受些痛苦。

主人对承欢也不是时刻地厌恶,他也常常无比温柔地望着承欢。他在生活中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给承欢添置最好的衣服首饰,他还给承欢捏大阿福的泥人。

倘若承欢病了,他还会抱着承欢喂她喝药。

一天,妈妈林夕出了雪园,主人再三叮嘱紫萝、绿茜,妈妈不在雪园的时间,一定要细心照料好承欢。妈妈一直亲自照料承欢,她几乎从不离开雪园和承欢,那一次妈妈却离开了雪园?

当妈妈脸色晦暗地回雪园,紫萝却断了一只腿。

妈妈离开雪园的第二天,紫萝带着承欢在梅树上荡秋千,承欢离了妈妈的守护,如长了翅膀的小鸟。她不停地“咯咯”笑着要紫萝把秋千荡高一些,再荡高一些!她看着蓝天离她越来越近,她高兴得朝蓝天招手,不等紫萝回过神,承欢重重得摔在地底。

等主人回到雪园,看到承欢擦伤的腿,他怒不可揭地把紫萝吊在檐下,用短鞭死命地抽打。承欢看见哑奴紫萝痛苦扭曲变形的脸,她又惊又吓,抱着主人的腿瑟瑟发抖。主人拉开她,直到把紫萝的腿打折了,他才住手。

从那天起到妈妈回雪园前,主人一直都陪着承欢,照顾承欢。

妈妈回雪园后,接好了紫萝被打折的腿。紫萝虽能下地走路了,但永远只能一瘸一跛地走。从此,承欢再也不去找紫萝、绿茜姐姐玩。

【第005章】沧桑孤寂的箫声

主人喜欢看书,主人在雪园的书房放满了书,但主人只教会承欢四个字:三郎、承欢。

主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主人说,女子看书看多了就会不安份。

承欢背着主人偷偷到过几次书房,看有画面的书。她觉得书里面的图案很吸引她,书里面有另一个她没见过的世界。

可是,不管承欢怎么小心,主人都会发现她偷看过书的痕迹。一旦主人发现承欢偷看书,他会阴冷地抓住承欢的手,用尺子重重得打,打得承欢的手肿得端不起饭碗。虽然书里面的世界无比吸引承欢,但承欢挨不过打手板心的痛苦,以后不再独自踏进书房。

主人回雪园除了陪承欢外,很多时候会看着梅树发怔。常常在夜深人寂时,他还在屋顶吹着箫,他的箫声呜呜咽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佛置身于白雪皑皑的渡口,等待远方的亲人。

每当听到主人吹着低沉沧桑的曲子,承欢小小的心充满了哀伤,她的思绪在宁静的黑夜里也显得格外悲凉。

承欢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深的愁绪?那种空灵的萧索,如绵绵不绝的春水,止不住地向远处流逝……

主人吹完箫回屋睡觉,承欢会紧紧贴在主人的怀里。虽然她知道主人的身子不冷,但她还是想捂走主人的孤寂。

这时侯主人看承欢的眼神,是无比的柔情,他会抚摩承欢,紧紧地抱住承欢,在她耳边呢喃:承欢,永远在三郎怀里好不好?

承欢不懂她生活在雪园,生活在三郎的世界里,她又怎会离开三郎的怀抱!

但她还是认真地回答:“三郎,承欢会永远在三郎怀里。”

主人每次都会仔细再问:“承欢,你说得是真的吗?永远不变,一生一世都和三郎在一起。”

承欢扬起她粉嫩的小脸,慎重地点头。

那一刻,主人眼里全是满足,他会温柔地抱着承欢入眠。每当这时,承欢就会想:主人要是永远对她这么温柔该有多好!

可是主人的温柔,次日一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照样严厉地管教承欢,不准她乱跑乱动,不准她踏出太湖石山一步。

承欢每每坐在梅林看着太湖石山外的天空,她想太湖石山外的世界是不是也和雪园一样,宁静平和?

一天,当“彩凤双飞”的风筝飘扬在太湖石山的上空,她再也忍不住好奇,学着主人的样子,扭动了石山上的一个玉玲珑。

巨大的太湖石山移出一条通道,外面的世界豁然开朗。她看见到南堤春晓、桃红柳绿;她看到了亭台楼阁、层波叠影;她还到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他手里正拽着“彩凤双飞”的风筝线。

那男孩子看见承欢,异常惊讶,随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承欢。承欢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盯得无比害羞,转过身准备回雪园。

“好面生的妹妹,我叫俞小丰,你住在这里吗?”

承欢没有回答,准备合上玉玲珑。

俞小丰抓住承欢说:“妹妹,不要走,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可好?”

【第006章】死不瞑目的小丰

承欢看着天空翩翩飘舞的“彩凤双飞”犹豫不决。她想留在这里玩一会,可又怕主人知道了会责罚她。

俞小丰看出了承欢的徘徊,他拉住承欢的手说:“妹妹,只玩一小会你就回家,没有人会知道。”

一个声音在承欢心里不停地说:“承欢,只玩一会,只玩一小会就回雪园。”

俞小丰见承欢心有所动,他马上拉着承欢在千奇百怪的太湖石山玩起了捉迷藏。

俞小丰躲在玲珑剔透的太湖石里,总是会露出痕迹,每次被承欢抓到,他都会笑着看承欢。

承欢眼里渐渐布满了笑意,眼睛也开始熠熠生辉。

玩了小半个时辰,承欢不敢再玩下去,她小声对俞小丰说:“哥哥,我要回去了。”

俞小丰抓着承欢请求:“妹妹,再玩一会吧!”

承欢眼神暗了暗说:“哥哥,不玩了,我要回家了。”

俞小丰拿起“彩凤双飞”递给承欢说:“妹妹,明天这个时辰我在这里等你,我给你带世上最好吃的梅花糕。”

承欢放下“彩凤双飞”,摇着头说:“哥哥,明天我不会再来了。”

俞小丰打断承欢的话,大声说:“妹妹,不管你明天来不来,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承欢偷偷看俞小丰一眼,俞小丰眼里满是期盼。承欢咬着嘴唇轻点一下头,马上跑回了雪园。

承欢轻手轻脚地回了雪园,雪园安静如常。承欢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得已平静,她小心观察林夕和哑奴,紫萝、绿茜低垂着眼脸没有表情,林夕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次日,林夕带着哑奴在药房制药,承欢坐在梅树下发呆。突然她看到天上飘起了“彩凤双飞”,她犹豫徘徊许久,又悄悄跑去药房偷看林夕和哑奴。

林夕和哑奴似乎没有觉察承欢到了药房,仍是忙忙碌碌。承欢看着碧蓝的天空上五彩的“彩凤双飞”,终于,她蹑手蹑脚跑到太湖石山,扭动了玉玲珑。

等承欢走出石山的通道,她看见俞小丰身旁站着一个可怕的人,她惊慌得往回跑。

承欢的身后传来阴郁的声音,那声音不大,却有着沁人心脾地阴冷。

“承欢,站住,过来。”

承欢缓缓转过身子,主人冷峻的眼里冒着冷酷和暴虐。随后,承欢看到了她一世都不会忘记的绝望……俞小丰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开始滴血,从一滴一滴到汩汩而流!

俞小丰死死地盯着承欢叫:“妖孽……”

俞小丰手里金黄的梅花糕纷纷扬扬落入地底,松软如梅花一样的糕点,被俞小丰倒下的身子压得粉碎!至死,俞小丰都睁着冒血的眼睛看着承欢。至死,他都死不瞑目!

承欢看着俞小丰,她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尖叫。主人走过来提起如筛糠般抖动的承欢,回了雪园。

三日里,承欢挣扎在炎热和冰冷之间。她的身子一会奇热无比如坠火山,一会又寒冷刺骨如跃入冰底。

三日里,承欢水米未进。她时清醒时糊涂,在梦里她都止不住尖叫和哆嗦!

林夕衣不解带地守了承欢三天三夜。

第四日一早,主人回了雪园,他满脸憔悴地站在床边看着承欢,半日他才问:“妈妈,承欢可还好?”

【第007章】主人难忘的雪儿

林夕摸了摸承欢的额头说:“高烧已经退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

林夕把承欢伸出被外的手放回被里,又转身心痛地看着疲惫的主人。她默默坐在床边,犹豫好一阵喊了声“少爷”。虽然没有过多的语言,但这一声有着不忍、担心和忧虑。

三郎半响才哑声说:“妈妈,你以为我会好受吗?难道我的心妈妈还不知道吗?我不能让承欢和雪儿一样。。。。。。”

顿了片刻,三郎带着深深地恨意又说:“妈妈,也许我不应该把承欢救回雪园,我一想到她身上流淌着畜牲的血,我就忍不住想撕碎她!”

说完,三郎的眼神忽明忽暗,脸色也变得惨白。

林夕看着三郎变色的脸,慌忙从白色小瓷瓶取了二粒黑黑的药丸喂给三郎喝,那药丸如墨汁一样黑,散发着奇怪的气味。三郎隐忍地吞着药丸,好一会才恢复如常。

林夕红着眼睛给三郎端过一碗他爱吃的三鲜馄饨,三郎没有接,只是吩咐在旁的哑奴盛一碗桂花糖粥过来。

承欢在迷糊中听到床边有人说着话,她如蝶翼的睫毛微微地闪动。三郎把承欢抱起来靠在床头,承欢勉强睁开眼睛,她看到主人,眼里立刻布满了惊恐不安。

主人端过紫萝手中的桂花糖粥,尝了一口,小心地喂承欢。承欢马上张开嘴吃粥,吃了小半碗,承欢吃粥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主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承欢伸出手拿起主人手中的勺子,颤巍巍地说:“三郎,承欢自己吃,承欢可以全部吃完。”

主人叹口气说:“算了,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承欢哽咽地说:“三郎,我真的可以吃完。”

说完,她低头吃了一勺粥,眼里两滴清泪落入勺里。

主人拿开碗,他抬起承欢的头,承欢的眼神迷茫痛苦,她失神地问主人:“三郎,我真的是妖孽吗?”

主人听了承欢这话,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他盯着承欢的眼睛冷冷地说:“承欢,你确实是妖孽,你是会祸害男人的妖孽,小丰不就是被你这个妖孽害死的吗?”

承欢的身子马上痉挛成一团,她抓着主人的手说:“三郎,承欢以后永远不会再出雪园一步了,承欢以后乖乖地侍候三郎,做三郎的爱奴。”

主人再次抬起承欢的脸,仔细看着她,承欢脸上有着决心和哀伤。主人略略动容地看着她,他慢慢放平承欢的身子,点了承欢的睡穴,承欢很快平稳得睡熟。

这一天,主人没有离开雪园,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捏着泥人,从日出到日落。夜里承欢睡醒,她撑起身子看主人,主人趴在桌上已酩酊大醉,他拿着一个捏好的泥人,不停深情地唤着:雪儿,雪儿……

承欢从未见过主人流露如此缠绵的脆弱,他满头满脸全是汗,眼角竟有着湿润。主人一直给承欢的感觉都是坚韧、刚毅的沉静。这一刻,主人如一个在野地里迷路的孩子,惊惶中渴望光明。

承欢没由来地心疼起主人,主人虽然对她异常严厉,但主人不在乎她是妖孽,不在乎她会害死人!竟然把她从野狗嘴里救了回来。承欢又想起主人平日对她的好,严厉之外的柔情,她缓缓起床,拿了被子给主人披上。

林夕给主人送醒酒汤过来,见承欢正拿着主人手中的泥人瞧着,她马上抢过泥人。

承欢奇怪得看着林夕,问:“妈妈,雪儿是谁?”

林夕变了脸色没有说话。主人却立刻睁开眼睛,他眼里虽然残留着红潮,但阴森冷冽。他一甩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承欢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地浮上了承欢脸颊。

承欢吃痛的后缩,主人气势汹汹地取了墙上的短鞭,他撕碎了承欢的衣服,把承欢按在凳上拼命地抽打。

承欢扭曲着身子,哭着乞求:“主人,承欢错了,承欢再也不问了。”

主人扔下鞭子,他拽起承欢的头发,又快又狠地扇承欢的耳光,承欢的脸立时红肿如桃,若秋水的眼睛成了窄窄的细缝。

惨叫,压抑地惨叫:“三郎,承欢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主人冷着脸没有停手,承欢不再哭叫,死死地咬着牙承受,离了地面的身子如风中的落叶飘荡。

林夕见血不停地从承欢紧闭的嘴角往下落,她抓了主人的手,轻轻问:“少爷,您若是真想打死承欢,何必当初把她救回来,也不至于看见她就心烦,您也不会日日月月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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