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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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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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毒发

玉汝恒侧着身子,转眸看着他并未转身,薄被下的身影单薄,她低声道,“奴才不知景帝在说什么。”
    云景行紧咬着唇,闭着双眸,不再出声,只是那隐藏与薄被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似是在忍耐着什么。
    玉汝恒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她随即行至床榻旁,便看到他凉薄的后背微微颤动着,她低声询问,“景帝可安?”
    云景行紧闭着双眸,隐藏在面纱下的容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紧咬的唇已经渗出血来,他并未发出一丝的响声,全身僵硬抽搐,保持着侧躺的姿势。
    玉汝恒见他未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身子向前倾,正好看到遮挡着面纱的侧脸,那白色的面纱被黑血染湿,他薄如蝉翼的睫毛结了一层冰霜,双眸紧闭,透不出一丝的光亮,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抬起的手却缓缓地放下,躬身轻唤道,“景帝?”
    云景行置若罔闻,不回应也不动弹,犹如冰雕似的侧躺着。
    玉汝恒顿觉奇怪,明显感觉到不对劲,细长温和的双眸幽光微闪,抬起双手便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扳了过来。
    云景行如今已无多余的力气去反抗,任由着她的动作,无力平躺在床榻上,猛地睁开双眸,遍布血丝的瞳孔看着渗人,他对上玉汝恒的双眸,咬紧牙关,才发出低沉破碎的声音,“匕首……”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将匕首拿出递给了他,他拼尽力气抬手接过匕首,接着便划向自个的手臂,她见状,连忙上前便将他的手臂拉了过来,自个的手背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云景行猩红的双眸微动,抬眸看着她,发出低沉的颤音,“你……滚开!”
    玉汝恒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夺了过来,“景帝可是毒发了?”
    云景行见匕首被她夺走,他缓缓地闭上双眸,紧咬着唇,不发一言,任由着身体不停地抽搐着,而脸上的黑血沾染了整个白色的面纱,微弱的烛光映衬在他的脸上,血肉模糊。
    玉汝恒心下明了,为何他的身上有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痕,每当他夜晚备受脸上蛊虫毒发的时候,为了撑下去,而用匕首自残,以此来麻痹这蚀骨的疼痛。
    她见他露出的手臂上亦是许多的刀痕,参差不齐,蜿蜒狰狞,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了掌心,适才包扎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她上前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掰开,将自个的手放在了那掌心上,他的手指颤动着,可是,因着疼痛,用力地收拢,那力度似是要将她白嫩的手掌捏碎。
    云景行如今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感觉脸上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咬着,痛入骨髓,痛不欲生,唇已经被咬破,他始终未溢出半分痛苦的呻吟。
    玉汝恒觉得如此下去不是法子,可是,却不知该如何能够减轻他毒发的疼痛,她不擅长药理,也不知这所中何毒,她转眸,越过床榻便看到软榻上睡意正酣的申屠璃,俊秀的容颜微沉,她倒睡得香甜。
    她看着他另一只拳头,鲜血已经从指缝中流淌出来,滴落在身下的床铺上,而她被握着的手已然听到了骨裂的声响。
    她将另一只手抬起,将他脸上染成黑红的面纱揭开,便看到他血淋淋的脸,她眸光一暗,手指点在他下颚的穴道处,他紧咬的牙关有了些微的松动,她抬手便将自个的手放入了他的口中。
    云景行缓缓地睁开双眸,眼神迷离中,似是有一道柔光笼罩着他,意识逐渐地涣散,随着那疼痛慢慢地消减,他已然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昏睡过去。
    玉汝恒将被他咬着的手背抽了出来,便看到有一排带血的牙印,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她将薄被重新盖在他的身上,被他紧握的手,她按着他手腕的穴位,轻松地抽了出来,尾指骨折,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觉得自个这是何苦?
    她随即起身,行至衣柜旁,寻到了一块干净的白色面纱,却看到他面颊上黑血流淌,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丑陋不堪的容颜,依稀能看到往日绝美的轮廓,她将面纱放在一旁,起身将纱幔放下,便抬步行至门口,将门推开,踏出了寝宫。
    她抬眸看着天色,天微亮,冷风吹来,她不由一颤,身上穿着里衣甚是单薄,抬眸便看到小冬子手中拿着一件外袍正站在院中候着她,她缓步下了玉阶,行至他的面前,小冬子见她安好,堆着笑意,“玉掌印,这是季督主命奴才给您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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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惊恐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射出一抹寒光,直视着眼前的小冬子,见他眼尖地双手捏着外袍,弯着腰行至她的身后,为她将外袍披上,低着头立在一旁。
    她嘴角一勾,薄唇轻启,“厂臣可有吩咐?”
    一阵冷风卷起青石地砖蒙着的一层灰尘,瑟瑟寒风吹起,刮过小冬子低着头的脸颊,如刀割般的生疼,他恭敬地回道,“季督主只吩咐奴才送来外袍,并未有何吩咐。”
    “既然如此,那你还待在这处做什么?”玉汝恒眉梢微微一动,洁白如玉的容颜依旧淡漠,只是那语气却比凌迟的刀子还锋利。
    小冬子心下大骇,又是一礼,便退了出去。
    立在寝宫门外的两名小火者,亦是当初与她通铺的手下,见小冬子离开,二人垂首毕恭毕敬地立在她的面前。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这处每日的用度都从杂家这处来领,做的干净点。”
    “是。”二人小心地应道,对玉汝恒甚是畏惧。
    她看着天色,如今两宫已然下钥,看着时辰,玉粹宫必定会有宫女前来服侍,她低头看着自个手背上的刀痕,抬起另一只手,当着眼前两名小火者的面,将自个的尾指自行接好,不紧不慢地收回,“去备热水来。”
    “是。”二人见状,亦是恭顺地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想着这两日接连发生的事情,似是有了算计,薄唇勾起,温和的双眸划过诡诈的幽光,蓦然转身,便重新入了寝宫。
    抬眸却看见软榻上已无申屠璃的踪影,她转眸,便看到申屠璃站在床榻旁,盯着躺在床榻上的云景行,那双水盈盈的明眸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红唇微扬,似是看到了猎物一般,双手缓缓地抬起,便向云景行的脖子掐去。
    玉汝恒眸光一沉,疾步上前,便抓住了她的手腕,翩然侧身,便挡在了云景行的面前,“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申屠璃抬眸看向玉汝恒,那双眸内兴奋的光芒暗淡下来,正欲开口,却看到她握着自个的手腕那白玉的手背上竟然有一道血痕,申屠璃见鬼似地甩开她的手,面露惊恐地向后退去,惊恐地看着她,“不要过来……”
    玉汝恒看着她双眸转瞬盛满了恐惧,她低头看着手背的血痕,抬眸又对上申屠璃惊慌地面容,她连忙将手背在身后,缓步上前,“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申屠璃似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不住地颤抖着,喃喃自语,“不……不要过来……不要……”
    躺在床榻上昏厥的云景行被申屠璃的惊吓声吵醒,他缓缓地睁开双眸,便看到申屠璃散乱的发髻,脸上沾染着黑灰,惊恐万状地向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她抬起双手捂着耳朵,瑟缩在墙角处,如今的她,哪里还像是素日那个趾高气扬,蛮横刁钻的昌隆帝姬,他清明地双眸微敛,便看到玉汝恒背着一只手,正缓缓地向她走去。
    云景行想起适才发生的事情,他转眸看着一旁放着的白色面纱,他随即将戴好,却依旧躺着,即便他如今醒了,可是身上无半分的力气。
    玉汝恒看着如此反常的申屠璃,满腹疑惑,她脚步极轻,生怕申屠璃受到惊吓,直到半蹲在申屠璃的面前,她抬起手将申屠璃捂着耳朵的双手掰开,她用着异常轻柔地声音,“公主殿下,您看看奴才是谁?”
    申屠璃毫无焦距的双眸怔怔地看着她,惊慌的神情渐渐地平复下来,整个身体更是瘫软在了她的怀中,便这样毫无征兆地昏了过去。
    玉汝恒双手接住她,接着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抬眸便对上云景行探究的双眸。
    她见他醒了,只是恭顺地开口,“景帝好好歇着,奴才先行告退。”
    云景行见她要走,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低眉不发一言。
    玉汝恒也不介意,一手揽着申屠璃的腰际,一手抓着她的手臂,扶着她离开了寝宫,便看到两名小火者端着热水走了过来。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地瞟了二人一眼,“好生伺候着。”
    “是。”二人垂首应道,接着便端着热水步入寝宫。
    玉汝恒扶着申屠璃向外走去,刚行至寝宫外,便看到季无情缓步走了过来,身着着依旧是昨日迎接圣驾时的朱红蟒袍,下颚处一道蜿蜒的疤痕,唇瓣的胭脂已然淡去,眉眼冷冽,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着腰间的流苏,晨曦初现,洒在他的身后,散发着别样的美丽。
    “奴才见过厂臣。”待季无情走近,玉汝恒恭敬地开口。
    “公主殿下?”季无情看了玉汝恒一眼,便将视线落在靠着她的申屠璃身上,冰冷的双眸微眯,似是有一股冷风吹过,冷寒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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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赐死

“公主殿下凤体欠安,奴才如今正要送她回宫。”玉汝恒平静地看向季无情,低声回道。
    季无情看向申屠璃眼角未干的泪痕,还有她手背上的刀痕,冷声道,“既是如此,那便去吧。”
    玉汝恒见他并未深究,微微颔首,“奴才告退。”
    “本座在司礼监等着你。”季无情语气透着冰冷,不带一丝的温度。
    玉汝恒亦是恭顺地应道,“是。”
    “去吧。”季无情侧着身子,正好对着眼前破旧的宫殿,他狭长的双眸微眯,射出冷冽寒光,待玉汝恒扶着申屠璃离开之后,他抬步入了宫殿。
    待行至寝宫内,便看到两名小火者正伺候着云景行洗漱,待看见他步入时,连忙上前跪下,“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手指微微一动,那两名小火者便起身退了出去,他抬眸环顾着四周,甚是简陋,接着便将目光落在立在不远处背对着他站着的云景行身上。
    他侧眸看着一旁铜盆内放着的带血的长裤,还有一方被黑血染红的面纱,床铺与薄被上也沾染着血迹,他沉吟了片刻,并未向眼前的云景行行礼,不过是冷冷地说道,“昨夜发生之事,不论景帝听到什么,最好忘了。”
    云景行放下手中的面帕,戴上干净的白色面纱,微侧着身子,一缕暖光透过纱窗正好落在他的身上,月白的锦袍,卓然的身姿,沉寂如灰的双眸,如石雕般立在原地,不发一言。
    季无情眉梢微动,肃然转身,抬步踏出了寝宫,冷眼扫过眼前的两名小火者,眸光一沉,杀机乍现,吓得两名小火者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他抬步跨出宫殿,把玩着腰间流苏的手指左右一动,紧跟着的长随便会意,待他抬步离开后,那长随便带着两名侍奉跨入宫殿,“季督主有命,将这两个奴才赐死。”
    接着便是一阵冷风吹过,落下一名身着褐色绣着麒麟官袍的男子,腰间配着雁翅刀,还未看到他拔刀,跪在地上早已吓得失魂落魄的两名小火者便已身首异处。
    那长随抽出袖中的绢帕,嫌恶地擦着嘴角,尖着嗓子冷哼了一声,“命人抬出去吧。”
    “是。”一旁的侍奉垂首应道,便随着这长随转身离开了宫殿。
    不一会,便看到四名宫人垂首走来,腰间挂着乌木牌的牌子,看着眼前的尸首,亦是吓得软了腿,却也不敢耽搁,便将两颗头颅与那还不停冒着血的尸体卷入席子内抬了出去。
    院内杂草上沾染着的血慢慢地干涸,云景行则立在纱窗旁看着院内的情形,不发一言,这一整日,都再未派其他宫人前来,他也未进食,连一口水都不曾喝过。
    玉汝恒扶着申屠璃刚跨出东宫,便看到玉粹宫的宫女疾步迎上前来,连忙将申屠璃小心翼翼地扶上皇辇,待回到玉粹宫,宫女们便将申屠璃抬回寝室,小心地放在凤榻上,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她们如此,上前便立在昨儿个对她面色不善的宫女面前,“你叫什么?”
    “春桃。”眼前的宫女昨儿个是见识了这玉汝恒的能耐,能够从公主殿下手中活着出去,如今又从皇上的手中活着回来的人,必定是不敢得罪的。
    “为何不服侍公主殿下宽衣洗漱?”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射出一抹寒光,知晓眼前的这春桃还算机敏。
    “今儿个乃是初八,素日这日,公主殿下是不许奴婢们近身的。”春桃低垂着头,低声回道,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的惧怕。
    “为何?”玉汝恒想起今日申屠璃反常的举动,直视着春桃,冷声问道。
    “这……”春桃有些犹豫,“奴婢不能说。”
    “不说?”玉汝恒薄唇微勾,手中短小的匕首已经抵在了春桃的腹部,她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即便杂家做出什么事情,公主殿下也不会怪罪与杂家。”
    春桃顿时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地低着头,吞吞吐吐地回道,“公主……殿下……她这一日……便……便会发疯地杀人,但凡见到血,便会扑上来将其掐死,所以这一日,公主殿下是不许任何人靠近。”
    玉汝恒随即收起匕首,“为何会如此?”
    春桃如今对玉汝恒心生惧怕,故而如实回道,“奴婢不知,公主殿下得此怪病已有九年,御医束手无策,先皇在位时,更是贴了皇榜,遍寻名医,直至今日,也未查出公主殿下所得何病。”
    玉汝恒微微点头,见春桃吓破了胆,也不再多问,只是冷声道,“倘若公主殿下醒了,问起杂家,便说杂家前去处理局内之事。”
    “是。”春桃恭敬地应道,待玉汝恒离开时,她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嘴唇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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