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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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一毒后-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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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祈然看到儿子垂头丧气地回来,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家伙一早就跑出去了,早膳都没吃,应该饿坏了,立即吩咐人传膳。

饭桌上,一向食欲极好的燕世子没了胃口,撅着嘴抱着碗,就是不吃饭。

“怎么了,菜不好吃?”燕祈然挑眉问道。

正端着汤过来的仆人一听,顿时一个寒战,他们一向胃口极好的世子,竟然不吃饭了,这问题大了。

燕禳低头望着自己的饭碗,“我不想吃。”

“没见着人?”燕祈然皱了皱眉,试着问道。

燕禳摇了摇头,低着头难过的说道,“见着了,可是荞荞病得很重,我想请她来家里,她也不来,明明一直都在发烧……”

燕祈然捏着筷子的手泛着青白,皱着眉沉吟了半天,也没有说话。

燕禳想了想,抬头说道,“花凤凰说,那是伤口恶化引起的发烧,爹爹能不能煎了药,我下午给她送过去。”

“伤得很重?”燕祈然皱眉问道。

“嗯。”燕禳难过地点头,“身上都好多血……”

半晌,燕祈然出声道,“好了,快吃饭吧。”

————

夜里,金武卫右卫营灯火通明,所有人都齐集在校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凝神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明明是深秋之夜,冷风瑟瑟,却个个都是大汗淋漓。

因为他们知道,来取他们性命的凶手,就快要出现了。

一如之前的许多夜晚一样,谁也不知道今晚会是谁先见了阎王。

如果早知道,当日碰了那西楚的新王后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们绝不会去干那样自寻死路的蠢事。

一阵风过,一盏灯笼熄了,所有人登时吓得胆颤心惊。

不远处的从林里,几双幽冷慑人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校场上的坐立不安的右卫营,花凤凰扫了一眼不远处也埋伏在暗处的人,小声道,“看来,今晚是下了大本钱,要让咱们来送死啊!”

楚荞面色无波,淡声道,“黑鹰,准备吧!”“是。”黑鹰说罢,悄然摸到了风的上风口,将几颗药丸投到水塘里,不过眨眼功夫便起了重重白雾,顺着夜风就吹到了右卫营的校场。

一时间,大雾浓罩间,校场上谁也看不见声,只听到有惨叫声,刀丸划破血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常啸林还是凭着听觉辩别出了来人的方位,迅速出手反/攻,他一向以枪法见长,一枪疾刺而来,楚举剑挡住,在迷雾之中连退了数步,握刀的手再度伤口崩裂,鲜血直流。

“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来,藏头露尾的,搞什么鬼?”

他们这样一天一天地来杀人,右卫营的人都快被逼得发疯了。

楚荞一侧身,三尺青锋削铁如泥,断了对方手中长枪,花凤凰将她一把拉开,低声道,“快完了,你先到外面等着。”

她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在这里只会让伤势更重。

楚荞微一思量,只道,“你们小心。”

说罢,便借着迷雾先出了校场到达约定好的地方等待,刚一停下一道白影便如鬼魅般地从夜色中飘到了眼前,一阵异香飘过鼻间。

来人太快,她连出手反抗的机会的都没有,便一头载到了温暖的胸膛。

这么想投怀送抱?

周围很静,也很暖,像是泡在温泉里一般的暖融融。舒槨w襻

大约这是奔波几个月来,她第一次睡了这么安心舒服的一觉了。

楚荞睁开眼睛,已经是午后了,愣愣地望了半天帐顶的花纹,觉得有些熟悉。

“睡好了?”屋内有人出声道。

楚荞闻声望去,一时间怔愣在了那里,还是这座宸楼,还是那个人在眼前,恍惚间让她有一种错觉,一种她从未离开过这里的错觉娆。

这五年之间发生的种种,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境,没有痛心分离,没有明珠的死,没有凤缇萦的惨死,一切的一切都,都只是一场长长的恶梦而忆。

如今,梦醒了。

她还在这里,他也还在这里码。

“睡傻了?”燕祈然微挑着眉,走近前来伸手摸了摸她已经退了烧的额头,道,“还好,烧退了。”

楚荞有些懵,理不清状况,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荞荞,你好些了吗?”说话间,燕禳从外屋跑了进来,爬上床也学着他爹的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方才松了口气。

楚荞收敛起迷惘的神色,恢复到淡冷之色,“我怎么在这里?”

“禳儿让我请你过来的。”燕祈然一边说着,一边端着药递了过来。

“我呸,你那叫请吗?”花凤凰从外面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大着嗓门闯进来,“你那纯粹是绑架好不好?”

还好她追得快,不然人被谁掳去了都不知道。

燕祈然淡淡侧头,望了望口出狂言的花凤凰,没有说话也把人吓得愣了一愣。

“花凤凰,你骂人好歹认清楚,这是谁的地方,你吃得是谁的饭好不好?”燕禳毫不客气,为自家老爹还以颜色。

可是,他有让他爹去请吗,明明是他自己跑去把人掳了回来,还要拿他作晃子。

楚荞默然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燕禳,谢谢了,我们该走了。”

燕禳一听立即垮下脸来,“荞荞……”

燕祈然挡在她下床的地方,伸着手,“药喝了?”

楚荞抬头望了望他,大约她不喝药,这人也不准备让道的意思,于是伸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干净,把碗往他手里一塞,“现在可以让了吗?”

“我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让?”燕祈然随手将药碗,往燕禳手里一递,柱子一般立在床边,就是不肯让路。

行,你不让,我让。

楚荞挪了挪地方,准备从床尾处下来,燕柱子又瞬间移动了面前,挡住去路。

“你到底想怎么样?”楚荞有些火大了。

“躺下,养你的伤。”燕王爷的架式,霸道又坚决。

燕禳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拿着药碗退到安全的地方,等着看是楚荞反抗成功,还是自家老爹压迫成功。

楚荞抬头,冷冷地望了一眼,“莫名其妙。”

说着,一起身准备推开燕柱子,自己下床。

燕祈然却不说分说,直接把人按倒在床,连带着盖好了被子,所有的动作快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楚荞恼怒地掀被子,就要下床走人。

燕祈然一手轻轻地按在她的肩头,微微半倾着身子,低着声音说道,“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向我投怀送抱,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咱们在这里重温旧梦?”

他意有所指地说着,楚荞气结,咬牙切齿恨恨道,“数日不见,宸亲王倒是愈发无耻。”

她不怀疑,自己再执意而为,这男人会当着人的面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来。

“过奖。”燕祈然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掖了掖被子,满意地转身离开床边,“禳儿,走了,吃饭吧!”

燕禳一听连忙跟着他一起出去用膳,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道,“爹爹,你方才跟荞荞说什么了,她一下就不走了?”

“吃你的饭。”燕祈然坐下,淡声说道。

“爹爹,告诉我嘛,我也要知道。”燕禳不罢休地追问道。

他要是知道了,以后也能让荞荞一下就留下来,多好啊!

“你学不来的,快吃饭。”燕祈然道。

“小气!”燕禳不满地哼了哼,坐回椅子吃饭。

他们在外室用膳,仆人也把楚荞的膳食给她送到了房内,特地在床边支了桌子,因着她多日未曾好好进食,脾胃受损,食物都是比较清淡可口的。

楚荞知道自己需要恢复体力,便也自己好好吃了两碗饭,不想再对着某个不讲理的男人,吃饭完就直接蒙上被子睡觉。

花凤凰吃饱喝足了就自己不客气地府内找地方睡觉去了,下午醒是燕禳习字的时候,小家伙也赖在这边不肯走。

许是见楚荞还在睡觉,他爹在软榻上看书,他也就安安静静地自己在练着字,写一个字抬头望一望床上还睡觉的楚荞。

燕祈然挑眉瞅了他一眼,起身踱步过来,瞥了他写成鬼画符一样的字,训道,“专心点。”

燕禳扁了扁嘴,“我不想写了。”

“你都懒了一个多月没写了,还不想写?”燕祈然站在书案边守着,根本不容许他再偷懒。

燕禳把笔一丢,哼道,“不写了,我写来干什么,又不用考状元,皇爷爷说禳儿以后会当皇帝的,学不学这些有什么关系。”

话刚说完,燕祈然手中的书已经敲上他的头,“我不要一个大字不识的白痴儿子,少废话,快写。”

燕禳摸了摸被敲疼的头,伸手提起笔,继续写字,一边写,又一边哼唧,“小白菜啊,好可怜呀……”

燕祈然刚走开两步,一听黑着脸转头,“你再唱一遍?”

他跟哪儿学来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唱得活像他把他怎么虐待了似的。

燕禳不敢再唱出声,只能一边哼着调,一边继续练字,瞅着自家老爹越来越黑沉的脸色,心情大好起来。

谁让他不告诉他怎么让荞荞留下的秘密。

楚荞早就醒了,听到燕禳的声音,不由笑得肩膀轻抖,却没敢笑出声来。

燕祈然侧头望了望,没好气地哼道,“行了,别装了。”

楚荞抿唇笑着,起身下床穿了外袍,饶有兴致地走到燕禳的书案边,看着小家伙有模有样的习着字,眉眼间蔓延起笑意。

燕禳抬头望了望她,继续写着,但写到一个字,那几笔怎么都写不顺,不由皱起了小脸,很是苦恼。楚荞伸手握住孩子的小手,一笔一划带着他写,道,“先写这一笔,再写这里,这样不就简单了。”

燕祈然抬眼望了过来,薄唇勾起浅淡的笑意,神色温柔而不自知。

燕禳一看已经跃然纸的字,欢喜地笑道,“荞荞好聪明,禳儿也好聪明。”

“自己写写看?”楚荞笑语道。

燕禳提笔自己按着楚荞教他的笔划,一下就写出来了,顿时间喜不自胜,每写一个字不管是自己会的,还是不会的,都得让她教一遍。

楚荞倒也很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着,过了好一会儿,手上的伤口有些隐隐地痛,不自觉地伸手去摸了摸。

“荞荞,你手痛了吗?”燕禳一侧头看到,瞪大眼睛问道。

“没事。”楚荞轻轻摇了摇头,笑语道。

燕禳一手挠了挠头,有些自责,“啊,我怎么那么笨,都忘了你手受了伤。”

“我没事,快练你的字。”楚荞伸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说道。

“还是让爹爹看看吧!”燕禳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很是担心的样子。

“不用。”楚荞淡笑拒绝,并不怎么想跟那人面对面的相处。

她正说着,燕祈然已经搁下书卷起身走了过来,楚荞下意识地往边上躲,却最终被人强行拖到了软榻边按着坐下。

“该换药了。”燕祈然说着,撩起她的衣袖,将微微沁出血来的白布拆开,一抬头迎上楚荞满是敌视的目光,手上使了几分重力。

“咝~”楚荞疼得倒抽一口气。

“你还知道疼啊?”燕祈然冷声哼道。

楚荞抿着唇,懒得再跟他说话。

“有那么点本事,就不把自己当人了,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呢?”燕祈然一边观察着伤口,一边冷冷地哼道。

楚荞侧头望向一边,反唇相讥,“你废话真多。”

她在心中大声呐喊道:生气吧,愤怒吧,快点把我扔出去吧,让我从你眼前消失吧。

燕祈然长睫微抬,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手上上药的动作却愈发残暴,疼得楚荞直皱眉,也当作没看见。

这女人就是不长记性,不管受伤痛成什么样,自己都懒得在意,也不想想看着这伤的人会难过心疼。

燕祈然刚给她上完药,燕禳也练完了今天的字,扔下笔便跑了过来,“爹爹,我要吃桂花糕。”

“减肥,不许吃。”都长成什么样了,天天就知道吃。

他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只知道吃的儿子。

“你前天明明答应要给我做的,说谎反悔的人会变长鼻子大耳朵的怪物。”燕禳气鼓鼓地瞪着他道。

燕祈然瞪着他一会儿,收拾了药箱起身往外走,去的是厨房的方向。

燕禳得意地笑了,拉上楚荞一块走,“荞荞,我们也过去。”

他爹虽然有时候会耍赖,但很多事还是对他言出必行的。

“我就不去了。”楚荞笑了笑说道。

她想尽量避免与他们父子两个共处一室,徒增伤感落寞。

“去嘛,荞荞。”燕禳仰着小脸,一脸恳求地说道。

楚荞拗不过他,还是跟着燕禳到了宸楼附近的小厨房,两人坐在窗边悠闲地等着,只是看着燕祈然为孩子这般温馨忙碌的画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许久许久以前,她也曾想象过这样的画面,只是如今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却早已没有了当初梦想时候的甜蜜心境。

屋内萦绕着缕缕的桂花香,一丝一缕地随着呼吸钻入她的五脏六腑,又转化成了丝丝绵长的苦涩。

于是,她微微侧头,不再看屋内的人,而是静静地望着外面阳光照耀下的庭院。

三个人在小厨房里,一耗便是一整个下午,直到黄昏时,桂花糕才出炉,睡觉醒来的花凤凰很快便寻着香味找了过来。

楚荞知道以燕祈然那记仇又吝啬的个性,肯定不会让花凤凰拿,于是自己将燕禳递过的桂花糕给了花凤凰。

花凤凰毫不客气地接过咬了一口,惊讶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宸亲王人品不怎么样,厨艺倒是不错。”

楚荞嘴角抽搐,瞥了一眼某人黑沉下来的脸,朝花凤凰使了个眼色,叫她莫再口出狂言。

花凤凰往楚荞身边一座,继续不怕死地说道,“虽然咱们左贤王厨艺比这差了点,但人品好,个性好,心胸豁达,那才是居家出行必备的好男人,是吧,楚荞。”

楚荞头疼的皱了皱眉,没去看对面某人黑沉沉的面色,草草吃了几口糕点,便起身道,“花姐姐,走吧,有些事咱们找黑鹰一块商量一下。”

她想,以花凤凰那样的口无遮拦和燕祈然那样的有仇必报,再待下去,极有可能会酿成可怕的血案。

“喂,这男人休了你,现在又对你大献殷勤,到底是几个意思?”花凤凰一边跟着她出了厨房,一边问道。

【“文】“大概脑子不正常。”楚荞淡淡说道,没有心情也不愿将花凤凰的话,多加深思。

【“人】“是不是对你旧情难忘什么的?”花凤凰跟在她后面,嘀嘀咕咕道。

【“书】楚荞倏地停下脚步,扭头说道,“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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