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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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儿的心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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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关上门前,她朝安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即便仅是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所要表达的意念,不言而喻的默契是经年累月、坦然交心的珍贵果实。
  从卓岳出现在她面前,截至两人坐上他黑亮的名贵房车为止,光是开门、关门的行为就充分展露出他的教养。
  安蕾头一次见识到,他连做这种简单的小动作,都如此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他不是冷淡又自大吗?不应该体贴到让她有被呵护重视的错觉……
  在她自我推翻之际,卓岳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
  在起身的瞬间,他的唇似有若无的刷过她柔馥的菱唇,安蕾屏住呼吸,一口气憋在胸口,全身僵硬。
  而他神态自若的为自己失态的举动,无辜道歉。“抱歉。”
  得了便宜还卖乖!安蕾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从计较,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楣被他吃豆腐。
  不甘心哪!
  她咬着牙,斜睨着他,在心里胡乱的咒骂──大猪头、大沙猪,诸如此类没什么杀伤力的字眼。
  卓岳噙着淡淡的戏谑笑意,瞥见她一副有气不能发泄的样子,觉得既可笑又可爱。
  他想瞧瞧她还要装模作样多久,今晚他就要拆穿她虚假的面具。
  一踏入凡事讲究、华丽如宫殿的帝王饭店,再平凡的人也觉得自己犹如备受尊崇的王宫贵族。
  至少,安蕾就有这样的感觉。
  心情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灰姑娘,来到王子的舞会般,每个步伐都得踮起脚尖,气质不自觉高雅起来。
  侍者领着他们到能眺望夜景的靠窗座位,递上精致的菜单和酒单。
  她晓得若非提早一个月预约,根本订不到视野极佳的位子,而他约她也只不过是这几天的事。
  他是怎么办到的?
  安蕾对他的神通广大产生了一丝好奇。
  点好菜和搭配的酒,四周灯光霎时调暗了些,营造出一股浪漫的气氛。
  鲜少和男人独处的安蕾局促的端坐着,视线落在桌上的荧荧烛光,勇气一点一滴流失中。
  她也催促自己应该开口说些话,撒娇也好、调笑也罢,总之就是不准像尊雕像般静止不动。
  “你……”她嗫嚅。
  “嗯?”卓岳凝眸睇着她。
  不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蕾挫败的垮下双肩,猛捏大腿企图刺激灵感。
  “你和碧雅何时结婚?”话一脱口,她巴不得咬掉舌头。
  这不是一个抢人家未婚夫的坏女人该有的口气,由此可见,她没有演戏细胞。
  “你是关心老同学还是在乎我?”卓岳问得一针见血。
  “当然是……”不服气的话冲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连忙改口:“你说呢?”娇柔的嗓音媚人筋骨,狡黠的把问题丢回给他。
  他炯利的黑眸锁着她,饶富兴味的勾起一抹笑痕。“我想……后者的成分比较大,嗯?”
  自恋狂!安蕾偷偷在心里啐骂。
  明明很不屑,但还是尽责的揣摩勾引男人时的心态。
  真是一大挑战,没有观众的戏实在很难演,她很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增加观众的办法……
  “我忘了带手机,可以借我吗?”
  她硬挤出甜美的笑容,说是抽搐也是可以。
  卓岳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虚假的笑靥,缓缓掏出手机递给她。
  接过不及巴掌大的多功能昂贵手机,安蕾欠身离开,三分钟后又翩然入座。
  “谢谢你。”她物归原主,柔美的音调沁人心脾,而前倾的上半身无心的显现出她胸前的深沟。
  卓岳眯起锐眸,唇边噙着冷笑。
  既然她愿意大方分享,他也无需客气。
  眼务生陆续送上前菜及餐前酒,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攫获她的注意。
  她已经饿得连演戏都没力气了。
  好不容易上了主菜,安蕾空虚的胃才稍稍感到满足,精神比刚才集中,由于喝了几杯红酒,在酒精的催化下,她此刻的神经是松弛的,呈微醺状态。
  而服务生离去时,推开包厢门,远远地,她看见侍者毕恭毕敬的引领着,宛如孔雀般艳丽的女人朝这里而来。
  安蕾端起酒杯,起身踱至卓岳面前,一股脑儿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卓岳冷冷的瞪住她,黑眸转为深沉。
  扑通、扑通、扑通……
  安蕾的心脏猛烈撞击着胸口,娇靥染上一层红霞,秋波流转、灿笑如花,单纯与性感同时在她身上共存。
  “这就是你的本性吗?”卓岳声音低嗄,仍按捺住不去碰触她馥郁的身躯。
  她偏着头,不懂他的意思。
  他的胸膛好舒服,她好想睡觉……
  将下颚栖在他的肩头上,整个人偎在他怀里,像只猫向钟爱的主人撒娇、寻求呵护。
  卓岳俊俏的面孔罩上冰霜,抬起她的下巴,嗤哼道:“你都这样勾引男人?”
  安蕾轻咬唇瓣,无助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她忽而怯懦、忽而撩人的表情,困惑着他,想要她的念头越加炽烈。
  他箝制住她纤细的腰肢,狠狠的吻住她的芳唇,极尽所能的含咬逗弄,煽情火辣。
  唰──
  冷不防地,包厢门被打开,不知情的闯入者目睹这暧昧的场面,美眸燃烧熊熊怒火。
  “不要脸!”
  朱碧雅尖叫怒叱,忿忿地一把扯下安蕾,失去理智的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脸颊上刺麻的滚烫感,让安蕾片刻晕眩,慢慢地,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没有心虚、甚至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原来,这就是身为坏女人的乐趣啊!
  第六章
  虽然挨了一巴掌,惨遭皮肉之痛,但“扮演”坏女人、勾引昔日同学未婚夫的戏码,让从小便是乖乖女的安蕾,尝到前所未有的痛快滋味。
  看着面无表情的她,朱碧雅更为光火。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拔尖嗓子扬声指责,戴着绿色角膜变色片的喷火瞳仁,显得格外妖魅骇人。
  当手机萤幕显示出他的号码时,她开心的以为他要向她道歉、示好的,岂知,传来的竟是女人的声音。
  那女人一开头就说自己在何处,还叫她快来,当寻问对方是否打错电话,那女人道歉后马上挂断电话。
  她觉得不对劲,于是决定亲自一探究竟。
  居然看到她心爱的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热吻,而对象还是她的高中同学。
  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以前总是畏首畏尾的丑小鸭,现在居然变成毫无羞耻心的狐狸精。
  她扬高手,横眉竖目的欲再赏安蕾一记耳光,以消心头之火,却被卓岳从中拦住。
  “你怎么会来?”
  他冷睇着因过度气愤而面容扭曲的朱碧雅,不悦的问道。
  她瞪住安蕾,忿忿地甩开他的箝制,咬牙切齿的说:“我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有你的手机。”
  闻言,卓岳对事态发展有了眉目。
  严厉的扫了始作俑者一眼,以眼神诘难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安蕾。
  “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一起吃饭?还背着我做出不要脸的事!”爱面子的朱碧雅完全无法容忍被背叛的事实,歇斯底里的叫嚷。
  卓岳无心解释,也不打算解释。
  “你说啊!”
  得不到他的回答,朱碧雅继而转向安蕾,咄咄逼人。
  看着她泫然欲泣、备受打击的伤心模样,善良的安蕾罪恶感倏地油然而生,酒退了、意识也清醒许多。
  “我……”
  她嗫嚅着,饰演坏女人该有的自信和理直气壮,完全发挥不出来。
  想些小说里第三者的台词……
  她努力绞尽脑汁,脑袋却空空如也。
  “哼!贱女人,勾引男人当作写作题材,真是不要脸。为什么要找上我的未婚夫?这种不要脸的缺德事你也做的出来!”
  朱碧雅口不择言的咒骂,好强的她气的眼眶泛红,由此可知她对卓岳的在乎程度。
  安蕾被点中死穴,顿时哑口无言,却又不甘心就此退缩。
  卓岳袖手旁观,倒想听听她怎么说。
  她内心天人交战,理智上感到心虚想致歉,且基于私人情感,又不希望自己被看扁,尤其是在他面前……
  以眼角余光暗自观察卓岳的表情,发现他没有一丝愧疚,彷佛一切与他无关。
  他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态度,令她非常不平衡。
  即使是她主动投怀送抱,倘若他不受影响,这出戏也不会有所发展。
  所以他也必须负起一半责任,也该分担一半责难,而非在旁边隔山观虎斗!
  她呕极了!
  既然他都不觉得愧对未婚妻了,她何需惭愧?!
  “事实上,是他约我在先,我可是好心打电话,暗示你,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豁出去了!
  安蕾使出坏女人的专长──挑拨,再把罪过推的一乾二净,澄清自己的无辜。
  卓岳对她的反击感到意外,认真且饶富兴味的审视她。
  朱碧雅神色复杂,万般屈辱的暴吼:“你说谎!岳他不可能这么做……”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欺上前一把扯住安蕾的头发。
  “你这个贱女人,不要脸……”
  她诅咒着,伸出修剪得尖锐的妖姬指甲,在安蕾无瑕的脸蛋抓出几道血痕。
  怔怔的盯着朱碧雅狰狞的模样,安蕾没有闪躲亦没有反抗,突然觉得她何其无辜。
  对卓岳的不闻不问更加深恶痛绝。
  “他不值得你掏心掏肺。”她发自肺腑的说道。
  明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但她不希望女人沦为男人的玩物,被骗了还死心塌地的傻傻付出。
  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除了自己谁都不爱。
  话虽如此,但她却管不了自己沦陷的心和与日俱增的感情。
  朱碧雅当然不领情,也听不进任何劝,她嗤之以鼻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只狐狸精的鬼话吗?”
  泪水爬满粉腮,弄糊了她脸上的彩妆,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碧雅,够了。”
  终于,卓岳拉住她,制止她继续口无遮拦,唤来服务生,吩咐道:“送这位小姐回去。”
  朱碧雅瞪大红肿的泡泡眼,近乎尖叫的哭嚷:“你要留下来陪这个贱女人?”
  服务生一靠近她,她双臂像赶苍蝇般乱挥,不让人接近。
  “岳,跟我一起走。”
  她骄纵的大小姐气焰不再,此刻的朱碧雅只是个被爱俘虏的平凡女人。
  她放下身段反身抱住他,呜咽的哀求。
  黯下眸,卓岳最后决定顺从朱碧雅──是因为不让她再有理由伤害安蕾。
  他搀扶着她娇软的身子离开,抛下安蕾独自在原地发愣。
  一股雾气在她眼中凝结,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种被抛弃的莫名痛楚侵蚀心扉,她咬着唇,不让盈眶的泪涌出。
  她对他的爱恋,何时累积得这么深了?
  颊上的抓痕泛着血丝,痛楚逐渐扩散,蔓延至她的心窝……
  自从那日在帝王饭店发生掌掴事件之后,安蕾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里,足不出户,连室友想关心也不得其门而入。
  面对情同姐妹的室友们的询问,她只是轻描淡写的以赶稿为由,将她们打发。
  星期六傍晚,刚逛完街回家的冷艳捧着一盒冰淇淋,在客厅吹冷气、看影集,才正入迷,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
  来访者是一位西装笔挺、长相俊朗的男人。
  “请问你找哪位?”冷艳隔着镂花铁门漠然问道。
  好美的女人!
  可惜,美的没有温度。
  这是尚禹看到她的第一眼印象。
  “敝姓尚,请问安蕾小姐在吗?”他紧盯着她,眸中有掩不住的浓厚兴趣。
  “你就是尚禹?”
  冷艳扬起眉楷,一双漂亮的凤眼直勾勾打量着他。
  “我就是尚禹。”听她的口气,似乎不认识他。
  尚禹的男性自尊有些受挫。
  对视半晌,冷艳打开门,招呼他入内,然后去敲安蕾的房门。
  “蕾蕾,有你的客人,快出来。”
  门内静悄悄的,冷艳起初捺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催促,最后,耐心一点一滴被消磨掉。
  “安蕾,马上给我开门!”
  她拉下脸、绷着嗓子低吼,下达最后通牒。
  嗅到浓厚的火药味,安蕾再怎么想当缩头乌龟,也不得不起身应门。
  以她对冷艳的了解,并不排除她随时有破门而入的可能性。
  “你的脸……”冷艳拧起眉,她素净脸蛋上的几道伤痕,令她诧异不已。“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的脸色实在糟透了,眼睛布满血丝、还有明显的黑眼圈。
  安蕾挤出一记苦笑,摇头不语。
  冷艳并不急于在一时之间逼问她,反正住在同一屋檐下,多的是机会碰头,届时再好好严刑拷打一番。
  “谁找我?”
  这是待在家里三天以来,安蕾开口讲的第一句话。
  “他说他是尚禹。”虽然身在台湾,但冷艳向来只看洋片不看本上的节目,台湾艺人几乎没一个叫的出名字来。
  哪怕是大名鼎鼎的制作人,在她眼中也只是“台湾人”。
  略略理了理散乱的发丝,抿抿乾燥的唇瓣,步出房间会客。
  一见到她憔悴且带伤的面容,尚禹也吃了一惊。
  “你……还好吗?”
  她点头向他示意。“我去替你倒杯茶……”丝毫不怠慢客人。
  “不必了。”尚禹连忙拉住她的皓腕,电力四射的眼睛紧锁着她──这是他的习惯,他向来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放电的机会。
  安蕾站在原地,与他保持几步之遥。“尚先生找我有事吗?”
  她想不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劳烦工作繁忙的王牌制作人亲自跑一趟?
  他走到她面前,压低嗓音轻声说道:“没事就不能来吗?”
  言语间明显带着几分挑逗。
  垂下眼,安蕾对他暧昧的话置若罔闻。“我没那个意思。”她淡淡的解释。
  他喜欢她这副与世无争的淡然神态,她对他越冷淡就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他倒想看看她平淡之外,为爱狂乱失控的模样,一定很有意思……
  尚禹伸手撩起她遮掩粉颊的一络发丝,一股清香沁入鼻腔,舒缓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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