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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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玫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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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玫瑰的霸与狂不因场地不同而收敛,她依然我行我素的指使一切,不把旁人放在眼中。
  因为她本来就没打算要来,只是迫于无奈,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觉不好受,她只好继续扮演她的任性美人。
  “你来干什么?”风展翔楞楞的问。
  “瞎了你的狗眼,全台湾的人都认识我,你是国外来的蹩脚香蕉呀!”金玫瑰设给他好脸色瞧。
  “你是模特儿。”这点他不怀疑。
  “吃太撑呀!尽说些废话……哎!轻一点,你在报复我比你漂亮是不是?”
  发型设计师惶恐的赔罪,像伺候慈禧太后——般卑微地梳拢她的发。
  不知为何,所有人都畏惧她天生的尊贯气质,自然而然的贬低自身,任劳任怨当个听候使唤的仆人,不敢有异议。
  “你对人一向都这么不客气吗?”风展翔冷眼观看跪在地上为她修脚指甲的小助理。
  “我的个性就是如此,看不惯大可卷铺盖走人,不送了。”走走走,她才有替死鬼可推诿。
  他未如她意。“为什么迟到?”
  “塞车。”
  “这个借口大普通,找个高明说词。”就她一人塞车?
  金玫瑰小题大做地重拍化妆台。“你是外国人呀!台湾哪个地方不塞车,别在我面前装老土。”
  通告发七点,六点不到她就被一阵催魂铃声吵醒,她火大的摔坏话机,以为可以睡个太平觉,可是大哥大跟着来扰眠。
  她勉为其难地接听,免得有人“往生”的消息遗漏,结果是那个天杀女人的……管家打来催她上工的定时铃。
  心想紫苑都早起吩咐管家来提醒,她不好死赖在床上当懒虫,随意地问一声管家他的主人呢?
  得到的是令人吐血的答案——她竟然还在软绵绵的被窝“安息”。
  金玫瑰的脾气向来和圣人绝缘,这下更是气得不轻,故意东摸西摸地混时间,一杯咖啡从冒烟喝到快结冰,烤得香酥的土司咬了一个多小时才肯吞下肚。
  总之,她就是想气走所谓闻名海内外的摄影大师,算是出口闷气。
  “我的确刚从国外回来,请指教。”风展翔有心化开两人间的僵局。
  她根本不领情,无视他和解的大掌。“原来是外黄内白的假洋鬼子,崇洋媚外。”
  “我是为了工作所需才常年在外游历,绝不背祖忘宗,忘了自己是炎黄子孙。”
  “好听话人人会说,谁晓得你的名声是不是用身体换来的,大师通常是曲高和寡,拍些叫人看不懂的屎照。”今天她是来找碴的。
  风展翔拼命告诉自己,忍气,别和她一般见识。“你知道我是摄影师?”
  “笨蛋,你的名字是男人。”她又不是白痴。
  所有的工作人员她都认识,唯一“陌生”的人就是他,难不成他是来跑龙套?
  而且第一次见面她就摔坏他昂贵的摄影器材,两者如此明显的相关连,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玫瑰宝贝,容忍不是纵容,惹火我对你没好处。”他的好声好气禁不起一再重磨。
  “顶多换角,少拍一场饿不死人,我不看人脸色做事。”她有一定的骄傲。
  风展翔软化了脸上线条在她耳畔低语。“这就是你的目的,换角。”
  “你……你很精嘛!”她有些不是味道的撇嘴。
  “不信任我的技术?”
  “不想拍。”
  “因为我的缘故?”他想拍她。
  她嘲弄的大笑。“少臭美了,我是不想让某人太畅意罢了。”
  “谁?”他以不快的口气问道。
  “干你屁事,握稳你的镜头别晃动,我不想写真集变成灵异相片。”看紫苑怎么卖。
  “谁告诉你是写真集,和我接洽的人是签订一系列的沙龙照。”是谁的认知有误?
  金玫瑰怒得站起身,粗野地抓住他领口一拎。“你再说一遍,拍什么?”
  “沙龙照,以营造唯美、浪漫为主题,拍出野生豹的魅力。”风展翔毫无隐瞒的说出。
  “妈的,又被那个死女人骗了。”她气愤的挥掉化妆台上的化妆品。“她存心玩我。”
  化妆师和一干工作人员见惯她的任性举动,默默无语地收拾起未碎的瓶瓶罐罐,工读生勤快地处理善后。
  因为艺名火玫瑰的名模是个出手大方的明星,事后总会包上一个大红包向众人道歉。
  由于她入行时低调掩饰自己的背景,以她亮眼、热情的独特风格赢得无数掌声,难免有些不实的小道消息流窜,说她是某某富商的禁脔,或是大官的情妇,因此花钱如流水。
  不过和她合作过的工作人员不曾有过怨言,每当相机的咔嚓声起,她便会是镜头下最专业的模特儿,摆弄出令人找不出暇疵的姿态,只有惊叹。
  她是一团火,让周遭人感受那份温暖。
  不刻意在火中淋上油,她永远燃着煦煦火光,坦率不做作地照亮身边的每一个人——男人除外。
  而如果惹恼了她,下场就是火吻上身,尸骨难以齐——成灰。
  “死女人?”风展翔疑感地一问。
  金玫瑰大刺利地往专人座椅一躺,两脚搁在化妆台仰着脸,让一干人继续在她颈部以上“作业”。
  “就是和你签合约的女人。”她早该知道紫苑不是安份的女人,故意整人。
  “和我签约的是一位义大利男子。”
  “哼!亚雷小弟。”居然派亚雷·卡登那小子,有够贼。
  小弟?曼维斯企业的副总裁?“你倒喊得挺亲呢,他是男人。”凤展翔不太舒服的提醒。
  “我当然知道他是男人,一个走狗。”她用恨恨的口气说着走狗两字。
  “走狗?”他轻笑地以指腹抹匀她唇上的胭脂。“你的话也说得太重了吧!”
  她厌恶的挥开他的手。“因为他没种来见我。”
  “该是你去见他才是,毕竟他是个企业副总裁。”
  “拜托那个臭小子巴不得无事一身轻,回到赛车坊泡妹妹。”不长进。
  “是呀、是呀!玫瑰姐英明。麻烦在卡芮拉面前多打击我,功德无量。”亚雷·卡登蓦地出现在她身后。
  金玫瑰长腿一转;直接踢上他小腹。“小鬼,你几时皈依?”
  “什么叫皈依?”
  “白痴,就是和尚……”瞧他一脸迷茫,她补上一句,“神父。”
  “喔!了解。”亚雷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模样虔诚。
  “少在我面前扮圣洁,那女人死了吗?你来报丧。”
  “哇!好毒。”他一副怕怕的拍拍胸口。
  “再作秀呀!小心我挖掉你那一双贼眼。”她作势地伸出两指。
  “嘿!没什么啦!卡芮拉怕你们会打起来把摄影棚给拆了,特派本事员来压屋顶……”
  她一掌往他后脑拍去。“监视就监视,油嘴滑舌地说上一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请同情我是奉命行事。”唉!早晚被打笨。
  以前有个卡芮拉来管他就够受不了,现在来到台湾多了几位姐字辈,日子更加难挨。
  男人真可怜,他欲哭泪不敢流,怕挨拳头。
  “嗟!别莫名其妙来一段文诌诌的口白,假中国人。”真恶心。
  “哪有,我是爱好中国文化,打算娶个中国老婆好回去乐死我老子。”免得他老爸一天到晚称货卡芮拉是多么不可得的中国女孩。
  卡芮拉就是黎紫苑的洋名。
  “离她远一点。”
  被人不礼貌地推了一下,亚雷顽皮地跳起踢踏舞,“我是路人甲。”
  风展翔不觉风趣,这人和他先前鉴约的严肃大不同,活像个好动的孩子。
  最令人刺眼的是玫瑰居然不排斥他的靠近,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好似一对情侣叫人眼红,妒意由心衍生。
  一个红发老鬼妄想娶中国玫瑰,他的墓碑铭要先刻好。
  “你干么推亚雷小弟,没风度的家伙。”虽然亚雷是丑恶的男人,但是她不能嫌半个干弟。
  “你是我的,我不容许有人觊觎我的女人。”她居然护着他。
  亚雷笑咪咪的滑了一步,“请用,别客气,我不敢抢,”
  命只有一条,要珍惜。
  卡芮拉真的很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老爱往他头上砸,他看起来像中国牵线的红娘吗?
  一句话下达,就要他把风展翔的祖宗八代全挖齐,佐以历年风流帐加以列表入档,连星座、血型和内裤颜色都得一一详填。
  然后还要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从不拍商业照的摄彤奇才为火玫瑰掌镜,借以摩擦出名为爱情的火花。
  他是多么伟大的人种,哗众取宠地扮演丑角……呃!是助燃器才对。
  花花公子配粗爆女郎有点奇怪,但他不敢质疑卡芮拉睿智的决定,即使他们爱的对象都是女人。
  不过有一件事他绝对不怀疑,俊男美女结合下优生产品一定有品质保证,只要个性别恐怖得像卡芮拉那对看似天使的恶魔姐弟。
  天呀!他真是善良得上帝都哭泣。
  “亚雷·卡登,你皮在痒了。”金玫瑰脸一沉丢了盒粉饼过来。
  亚雷反应灵较的接下,嘻皮笑脸地把粉饼交给化妆师。“你美得象朵玫瑰。”
  “她本来就是一朵带刺玫瑰。”风展翔施压力地按住金玫瑰完美的肩骨。
  “是是是,未来姐夫怎么说怎么是,小弟绝无异议。”他狗腿地奉承。
  “未来姐夫?”金玫瑰差点要跳起来。
  未来姐夫?很中听。风展翔笑咧了嘴,“我会请你喝杯喜酒,亚雷小弟。”
  亚雷肩膀一垮哭丧着脸。“怎么你也叫我亚雷小弟,你们都打压我。”
  卡芮拉的亲密爱人叫他亚雷小弟,现在又多了个风展翔,再这么下去,他不当小弟都不成,呜……可怜。
  “要疯你们自己去疯,男人比蟑螂还低等,休想我会降低格调。”两个疯子。
  “玫瑰姐,我是可爱的蟑螂。”亚雷逗趣地在头顶比出两支触角。
  够牺牲吧!
  风展翔强横而不失轻柔的捏捏她的下巴。“别调皮了,我的宝贝。”
  呕!金玫瑰受不了的大叫,“拍照拍照,我快吐了。”
  工作人员拉起布幕让她换装,发型设计师在她发上抓出型喷上定型液,化妆师做最后的脸部修饰,造型师搭上亮丽的配件。
  幕一放下,灯光调好,冶艳的倾国名伶身着薄纱跃入众人视线。
  金玫瑰头略仰六十度角,神情狂野而慵懒,小舌轻舔朱红色的唇,眼底是蠢蠢欲动的猎食欲望,她在寻找脱队的小牛。
  旋较的风扇扬起染色的长发,金黄的纱裙飘撩至腿根,神秘的三角地带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眼前是一场幻影。
  “喂,摄影师,你可别看呆了。”亚雷用肩膀顶顶一脸痴迷的风展翔。
  美!
  他心中只有一种感动,恍若闻到她身后布景上的婴粟花香,连折腰的草都赋予生命,活生生地随她的呼气而轻颤。
  对美的追求促使他举起相机,几乎不需要使用高超的摄影技巧,风展翔一张拍过一张,眼神专注而炽烈,离不开发光的娇艳花朵。
  “美,你是完美的极品,为我狂野吧!”
  镜头下的金玫瑰露出一抹噬血的微笑,邪恶而贪婪,索求着无知生命的纯净灵魂。
  她在笑。
  笑得不像人类。
  一双黑翼在光影下握动,她是无情的魔。
  索魂、索魄,也索情。
  那份魔力穿透镜头勾引了他,风展翔完全无力反抗的沦陷,沦陷在她魅惑的深潭中,不想挣扎。
  直到灭顶。
  第五章
  “不行,我不答应。”
  “不行拉倒,不是非你不可。”
  一家私人俱乐部的贵宾室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声,男子疾言厉色的反对女子的提议,女子则横眉竖眼的坚持己见,绝不退让。
  男的愤怒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爱怜,女的张牙舞爪娇艳如花。
  这是一件见仁见智的事,他们协议了一上午,也吵了一上午,结果还是不变。
  “你真是迂腐,亏你是摄影界的才子,光和影二分美学的先驱,原来是纸扎老虎不禁烧。”
  “要是别人提出这建议,我或许会考虑考虑,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歧视我的身体,我要到人体协会告你。”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的雅量还没大到与大家分享你的美丽。”他随即笑了笑。“台湾没有人体协会。”
  “别以为笑就会造成事实,我永远也不可能是你的女人。”他的笑像缺腿的野狗。
  “天下事没有永远,我会得到你。”风展翔正式向她下战帛。
  “作你的春秋白痴梦,风大的时候少张口,小心舌头闪了。”金玫瑰好心的提醒他。中医不治闪到舌头的病。
  他笑宠地抚抚她的发。“你的关心叫我心口甜滋滋的,的确是我的好女人。”
  “噢!饶了我的胃吧!它正在抗议你的恶心,我真是病了才会找你商量。”揉揉太阳穴,金玫瑰后悔此行。
  “我没那么神,隔空打炮就能拐进你的卵子妹妹身体,我们得依照正常步骤……”
  “停。”说得真暖昧。“我再同一次,你要不要拍?”
  “不,除非只有我能拥有。”他不会允许其他男人看到她完美无暇的胴体。
  “好,谈判破裂,我找别人拍去。”她不眷恋,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风展翔会放人才怪,长手一件将她捞向怀中,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到底在跟谁赌气,非要任性到拍写真集来气我?”
  “我从小就任性,你不帮忙就一拍两散,我不求人。”她脸一转,正巧贴上他的唇。
  一股和女性阴柔相异的男性气息袭来,她有些不自在地挪挪身子,刻意隐藏的女性特质微微苏醒,惶然的想逃离。
  金玫瑰厌恶自身的反常,男女体形上的差异是如此明显,她怎么老是学不乖,硬要逞强地和他斗上一斗。
  他会带给她不好的影响,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风展翔自嘲的笑了笑,“我一定有自虐狂,居然喜欢上你这朵辣玫瑰。”是报应吗?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所以男人犯贱。”她的论调不改。
  “也许。”他几乎要赞同。
  金玫瑰惊讶地拍拍他的脸。“你是风展翔吧!有没有被邪魔附身?”
  “你相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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