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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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主子-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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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行浪自嘲地苦笑。“我如何能不娶?”
  “你真的要娶?”齐非拧眉。“那天干剑呢?你打算去争了?你爹跟两个哥哥会怎么想?”
  “我爹倒不是问题,他早隐约猜到我就是师父收的关门弟子,他其实也希望由我继承天干剑。问题是我大哥二哥。”温行浪意味深长地停顿。“他们若是知道我这个假想敌原来从不曾脱离战场,一定会很火大。”
  “也对,尤其是你二哥,性子那么急躁暴烈,谁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
  温行浪摇首。“你错了。”
  “我错了?”齐非一愣,转念一想,蓦地恍然大悟。“你是说真正难对付的是你大哥?”
  “他才是心计深沉的那个人。”温行浪苦笑。“这些年来他对我极是关心,一方面是希望我有机会能在爹面前替他说好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我是否真的毫无野心。”
  齐非一震。“这么说你以前中的毒……”
  “我想是他下的。”温行浪沉声道。“自从我娘死后,爹一直觉得对我娘不住,对我也深感歉疚,或许是因为如此,我大哥担心爹会决定将天干剑传给我,才会防患于未然吧!”
  “好阴毒的人!”齐非冷冽地评论。毕竟是同一个爹生的兄弟,竟可以如此用尽心机,实在可怕。
  “我明明不想斗争,情势却由不得我。”温行浪自嘲地冷哼。“也罢,既然他们要我斗,我就斗到底吧!”
  “你打算怎么做?”
  温行浪默然,半晌,方哑声道:“我想请你替我照顾红莲。”
  “我照顾红莲?”齐非愕然。“那你呢?”
  温行浪不语,转过头,若有所思地凝望窗外明月——
  第七章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深人静时分,温亭的书房忽然响起一阵抗议。
  原来是温行风、行云两兄弟接获父亲召唤,来到书房,一听他的宣布,同时变睑。
  “你说师伯的关门弟子要来跟我们争夺天干剑?师伯人在何方?他什么时候收了弟子了?”
  “师兄这几年来虽然行踪不定,但偶尔也会回朝阳门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过了?我们怎么都不晓得?”温行云急躁地打断父亲的解释。
  “他虽是回来了,却还是避不见面,你们当然见不着他了,连我也是偶然才见到他两回。”
  “师伯连爹都不见?”温行风不解地沉吟。“为什么?难道他回来不是为了爹吗?”
  “不是。”
  “不是?!”温氏两兄弟面面相觑。
  还是温行风心思缜密,转念一想,立时恍然。“难不成师伯回来就是为了见他收的那名弟子?”
  “不错。”温亭朝长子赞许地点头。
  温行风眼神一闪。“也就是说,师伯收的弟子就在我们朝阳门内?”
  “不错。”
  “爹!那人究竟是谁?”温行云听出端倪,气急败坏地质问。
  武功高强的师伯竟在朝阳门内收了关门弟子,而他们温氏兄弟却浑然不晓,实在令人又气又妒。
  “那人是谁,你们明日便见分晓。”温亭低语,目光闪烁。
  见父亲神色有异,温行风眉宇一凛,心下暗自有了计较。
  师伯那名关门弟子,说不定是跟他们关系很亲的人……
  “明天,我和你们师伯将举办一场夺剑比试,由你们三个年轻人切磋武艺,胜者得剑。”
  “明天要比试?”温氏两兄弟又惊诧地互看一眼。
  “爹,那人学到师伯几成武功?”温行云追问。“很厉害吗?师伯不会把乾坤剑法也传给他了吧?”
  “他学到你们师伯几成功夫我不确定,不过听师兄说,他的弟子资质聪颖,悟性比他还强。至于乾坤剑法嘛……”温亭顿了顿。“你们兄弟俩别担心,没有明月宫宫主的同意,他不会擅自将乾坤剑法传给任何人的。”
  两兄弟听了,心下略安,但一思及明日就要比试,仍不免脸色难看。
  “你们俩今晚就好好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天一亮,后山山顶,比武夺剑!”
  “是。”
  两兄弟带着满腔疑问,神色不愉地退下。
  温亭亦是心神不定,目送两人的背影,下意识地抓起书桌上几颗铁球,在大掌里来回弄转。
  明日,就要决定天干剑的传人了。
  结果如何,他约莫能够料想到——师兄武艺一向比自己出色,连师兄都赞不绝口的弟子,自然是青出于蓝。
  行风、行云两兄弟,怕是对付不过。
  他个人对这结果倒是不以为意,掌心掌背都是肉,只是从小便爱在他面前争功比高下的两兄弟,是否愿意坦然接受?
  若是一个不慎,祸起萧墙,那就不妙了——
  将近午时,仍不见温行浪踪影,红莲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在屋内来回踱步。
  最近她总是找不到他。
  自从他那位好友来访之后,两个大男人镇日混在一起,同桌共食,同房共眠,形影不离。
  究竟哪来那么多话可说?红莲实在不明白。
  她也不懂为何以前总要她随行保护的主子,这几天忽然遣开自己,不让她跟了?初始她还不甚介意,但时日一天天过去,她不觉有些气恼。
  红莲凝住步履,瞪向躺在桌上的火焰剑。
  这剑是前两天温行浪派黑松送还给她的,说是朝阳门一个小师弟在后山发现的。能找回自己的爱剑,她自是十分高兴,但那个她一直以来仗剑相护的人,现下似乎不怎么需要她,要这把剑又有何用?
  一念及此,红莲秀眉微颦,来到桌前,玉手轻轻抚过剑鞘。
  “你,寂寞吗?”她望着剑鞘低语,眼神迷离。
  这几日她先是丢剑,找回来后又心神不宁,很久不曾练剑了,或许该是让它出鞘透透气的时候。
  剑不寂寞,人就不寂寞。
  她怅惘寻思,忽地下定决心,持剑来到屋外,就在空地上舞起剑来。
  剑气森森,人影飘飘,剑与人一体,人与剑同命,她的剑就是她,她就是剑……
  不,不对,他说过,她不是兵器,她是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她不是剑,不是……
  红莲蓦地停下动作,怔怔地,望着银亮的剑刃。
  她是怎么了?为何现在连练剑都不能令她专心了?为何连手上握着剑的时候,都如此心绪纷扰?她这样怎还能称得上是名剑客?
  正懊恼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掌声,跟着,是一道爽朗的男声。
  “好剑法!”
  红莲一怔,回眸,映入眼底的形影,正是那位近日总和她主子黏在一起的英俊男子。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竟未察觉!
  红莲警醒地还剑入鞘,微微颔首。“齐公子。”
  “红莲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剑法当真飘逸诡魅,了不起!”说着,齐非又拍拍手。
  她不理会他的赞美,眸光一转。“我家主子呢?”
  “他嘛——”齐非耸耸肩。“我刚出来时,他还在睡。”
  “还在睡?”红莲讶异。“现在都快正午了!”
  “是啊,不过他昨夜和我喝酒到将近四更,怕是宿醉难醒吧。”
  “他宿醉?”红莲蹙眉。“该请人送醒酒汤过去。”说着,她转身就要命人准备去。
  “且慢!”齐非拦住她。“要让浪少醒酒也不忙在这一时,不如我们先聊聊?”
  “聊聊?”红莲一愣。“我和你?”
  “就我和你。”
  有啥好聊的?红莲瞠视眼前这位据黑松形容相貌十分俊朗的男子。
  “我和你素不相识。”她狐疑地道。
  “也不能算不相识吧?”齐非反驳。“至少你知道我是你家主子的好朋友,而我认得你是浪少的贴身护卫。”
  那又如何?
  “难道你不认为,光是这层渊源,就足够我们好好聊一聊,认识认识彼此?”
  “不认为。”她回答得好干脆。
  齐非一窒。“难道你不想多认识我?”
  “有必要吗?”
  他是他,她是她,就算他们跟同一个人有渊源,也不代表什么意义。
  “你——”齐非愕然注视她冷淡的容颜,好半晌,忽地迸出朗笑。“你果然不是一般女子,怪不得浪少会拿你没辙,哈哈~~”
  笑什么?
  红莲凝眉,心下有些不悦。
  齐非看透她思绪,眼神一闪,嘴角勾起浅笑。“看来你似乎不是太喜欢我啊!红莲姑娘。”
  “我有必要喜欢你吗?”她问得坦率。
  “是没必要,没必要,只不过嘛……”齐非神秘地顿住,含笑负手,闲闲地在红莲身边来回行走,彻底打量她。
  红莲让他看得心头冒火,雪颜凝霜。“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嘛……”齐非意味深长地眨眼。“既然你的主子想将你送给我,我还是希望咱们之问能相处得好一些啊!”
  红莲震住,眼神一冷。“你说什么?”
  “我说啊,你的主子要将你送给——”
  话语还来不及落下,一团红影已然飞起,如暴风龙卷,瞬间旋至几丈之外。
  好俊的轻功!
  齐非不觉目眩神迷,呆了片刻,方喃喃低语——
  “浪少,你可要好好跟人家解释清楚啊!”
  温行浪!
  他人在哪儿?她非找他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红莲在院落内疾奔,不一会儿,已来到客房,她不客气地推门而入,面对的却只是一片静寂。
  他不在房内。
  齐非不是说他还在睡吗?为何睡榻上空无人影?
  他到底去哪儿了?
  红莲退出客房,在回廊处抓住了黑松,揪住他衣领。“主子去哪里了?”
  黑松让她冷厉的语气给骇了一大跳。“什、什么?”
  “我问你,主子人呢?”
  “你说三少爷?”黑松愣了愣。“我也正在找他啊!从一早就不见他人影,也不知上哪儿去了。”
  一早就不见人影?
  红莲一震,猛地放开黑松,也不管他在后头哇哇叫,迳自飞檐走壁,在整座朝阳山庄内四处找寻。
  他是说笑的吧?他不可能真的打算将她送给别人,一定是说笑的,他那人天生就不正经。
  但,即使是说笑的,她也不原谅他!这玩笑实在太可恶、太侮辱人,她不会原谅他……
  不过一刻钟,红莲已将山庄里里外外全部找遍,就是不见温行浪,她心跳急遽,胸臆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慌惧占领。
  她来到桃花林,择了一株长得最高的桃树,轻巧地跃上最顶端,单脚踩在桃枝上,纵目远眺。
  那个过分的家伙究竟在哪里?
  “快给我滚出来!温行浪,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切齿低语。
  但他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似的,踪影杳杳。
  她找不到他!
  红莲慌了、乱了,脊背窜上凉意,脸色苍白似雪,银牙重重咬唇,咬出一个月牙印。
  她浑然不觉,颤巍巍地立于桃枝上,风吹过,卷起她红色衣袂,如一团激烈又绝望的火。
  忽地,她走神,失去重心,纤细的身躯往下飘坠。
  “小心!”
  一道男性嗓音焦急地追上她,跟着,一道黑影在她眼前一晃,两只有力的臂膀将她稳稳地接在怀里。
  他抱着她在空中打旋,温暖的胸怀坚定地护着她,她偎靠着他,从不曾如此地安全无虞。
  风静止,桃花瓣无声地旋落,他搂着她凝定在地上。
  她扬眸,怔怔地凝望那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
  “是你。”
  一个没有名字的男人,无名的大侠。
  “是我。”他涩涩低语,深邃的眼眸似是藏着说不出的千言万语。
  她瞅着他,不知怎地,心弦一紧,酸意涌上喉头。
  “谢谢。”她垂下眼,轻轻挣脱他,离开他怀抱。
  “你……”他咳两声,嗓音沙哑。“脸色看来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没立刻答腔,良久,才哑声开口。“我的主子不要我了。”
  “什么?”
  “他要将我送给别的男人。”她抬眸,涩然苦笑,眼神不自觉地流露着凄楚。
  他怔忡地瞧她。
  “我从十一岁那年,就一直跟着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必须离开他。”她轻声倾诉,不知为何,总觉得似乎所有的心事都能对他吐露。
  “你很难受吗?”
  “我不知道,或许吧。”她别过头。“我不相信他会那样对我。”
  “也许……他是为你好呢?”
  “将我像个物品似地随手转送给别人,叫作为我好?”她冷讽。“他至少该问问我的意思!”
  他悚然一震,似有些手足无措。“你……生气吗?”
  “生气又如何?”她撇唇,神情惨澹。
  他无语地望她,眼神千变万化,仿佛陷入挣扎。
  她迷蒙地低语。“我跟你一样,也曾经是个没有名字的人,我的名字是他给的。”说着,她顿了顿,扬起迷离水眸,樱唇若有似无地一牵。“每个人都应该有个名字,对吗?”
  “……”
  “我叫你‘无名’好吗?”
  “无名?”他一愣。
  “对,无名。”她涩涩地、怅惘地微笑。“你是无名,我是红莲,我们都有名字,每个人都该有名字。”
  因为人不能只是孤单一个人。
  “如果他真的不要我,那我干脆跟你走好了。”她忽道。
  他大为震惊,不敢相信地瞪她。“你说什么?”
  她凝望他,微笑加深,眼中的苦楚却也更浓。“如果他真的不要我,那我也无牵无挂了,就跟你一同去浪荡江湖也无妨——”
  “我不允许!”他蓦地打断她,语气激烈异常。
  她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如此激动。
  “你、你这笨女人!你懂得什么?一个陌生男子稍微对你好些,你居然就傻傻地要跟人家走?你也太水性杨花了吧?你——”他怒拂衣袖。“真是气死我了!”
  气死他?
  红莲愕然,这恶言恶语的神态还真像某人,就连说话嗓音也不似之前沙哑,而是她似曾相识的清隽爽朗,莫非……
  她心念一动,趁他不备,迅雷不及掩耳地扯下他面具。
  “是你!”她悲愤地瞪着这些年来再熟悉不过的男人脸孔。
  “呃……的确是我。”温行浪尴尬地僵在原地,没料到自己的“假面具”这么快就被拆穿了,一时措手不及。
  “你!”红莲瞪他,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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