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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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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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我苏木既不是内侍,也不是侍卫。先前各位兄弟在切磋的时候有意相让,苏木心里自然清楚,我也就是一个读书人而已,不是什么第一高手,还请大家以后别提这茬,否则传将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正因为这样,西苑里的大小事务也与苏木无关。”

听苏木表明态度,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皇帝虽然穷,可皇家那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太子的身边人,将来的富贵自然是少不了的。但眼前的好处却一样要捞。而太监和侍卫们又是天下一等一爱钱之人,随便动动手脚,自是受用不尽。

对于外面的文官是什么品行,大家自然清楚得很,心中也是畏惧。生怕苏木也学人当正人君子,那样就麻烦了。

听苏木话的中的意思说,他也就是暂时在这里混几个月,却不想牵涉进西苑的内务,所有人都笑起来。

“什么维持日常生计,难不成咱们东宫的人还混得不如外间,岂不笑话。?”

“那是那是。”刘瑾这人本没什么原则,见苏木如此好说话,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万岁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太子登基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到时候,我刘瑾肯定是会进司礼监的。可我在朝中、宫内也没有人,眼前这群侍卫都是夯货派不上什么用场。苏木如今偌大名气,已隐约有文坛宗匠的架势,将来中个进士相必不难。就算中不了,他也有举人功名在身,以苏木在太子爷心目中的地位,到时候一道恩旨下来,入要害部门做个官儿也不难。

他是文官,有他在面前支援,我刘瑾将来的位置自然坐得稳当。

恩,对此人,却要大加笼络才是。

刘瑾道:“一个月二两银子的俸禄是寒酸了些,除了一家人吃穿嚼裹,却剩不下许多。你们文人每月买书写字,笔墨纸张都是一大笔开支。依咱家看来,以后子乔你要读什么书,也不用去外面买。咱们皇家的藏书不比外面多,到时候要看什么书,直接去借就是了。这几日我见子乔一直没有摸书,若因此荒废了学业却是不美。这不,咱家和各位弟兄商量了一下,就去藏书阁寻了一本,给子乔你温习温习。”

说着就从坏里掏出一本书放在苏木面前。

苏木一看,却是一本《洛阳袈蓝记》:“这可不是课本,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还得依照朱子的注解。”

他心中奇怪,这个刘瑾给我看这书做什么?

“书中自有黄金屋,子乔你还是好好看看。”

“对,苏先生你下来之后还是好生看看为好。”众人都是一通符合。

苏木心中更是惊讶,就随意地拿起那书,入手却甚是沉重。

他心中一动,随手塞进怀里:“好,多谢刘伴,多谢各位兄弟。”

大家都笑起来,又纷纷上前敬酒,说了许多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将来大家各自有什么难处,都要说话。所谓一人计短,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总归能想出法子。如果有什么事情自己闷着,那就是瞧不起自家兄弟,云云。

一席酒喝到半夜,这才散去。

回屋之后,苏木翻看那本《洛阳袈蓝记》,一看,里面却是金灿灿一片,夹了许多金叶子,总数至少有十两。

“这算是烧我苏木着口冷灶吗?”苏木苦笑一声。

官场之中,锦上添花根本算不得什么,雪中送炭烧冷灶,别人才会记你的情。

明朝以文官治理天下,地位尊贵,以门生和同年结为一个庞大的政治团体,从来都不会将太监和武官放在眼里。到明朝中后期,一个四品武官见了七品的文官,也要下拜行礼。至于二品文官上前线做统帅,杀同级的武将更是如杀一条狗那样容易。

苏木如今在京城士林中颇有名气,同太子关系密切,将来肯定是要做大官的。

而刘瑾自不用说,司礼监中占一席之地那是肯定的。至于其他侍卫,将军、守备什么的,总能捞上一个。

到时候,大家同为东宫一系,一旦有事,免得了要求到苏木头上。毕竟,文官把持着社会舆论,掌握着实际的政治权利。

这群人的心思苏木如何不明白,当然,他正穷,这笔钱也不算是贿赂,最多是人情往来,笑了笑,就揣进怀里。

这大概是苏木进入官场前第一笔人脉吧。

他也将这事想得清楚,刘瑾到时候做了内相,而自己在外朝做官,大家在工作上免不得要打交代,和他搞好关系,做事也方便得多。

当然,文官和太监不能走得太密切,否则,那是要坏名声的,也只能彼此心照。

宫中有刘瑾这股人脉,宫外又有杨廷和这个座师,以及乡试同年,那股人脉也很粗壮。

到现在,苏木才感觉到自己算是在这个世界的上层建筑站稳了脚步,所欠缺的只一个进士出身和一个官职而已。

想到这里,他面上露出一丝微笑:穿越到了现在,总算是有了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

可突然间,苏木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安,豁然站起来:糟糕!

第265章 杨廷和那张难看的脸

原来,按照科举场上的规矩,士子一旦被录取,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带上礼物前去拜见座师房师,算是正式拜在人家门下。

而考官在广收弟子,为自己蓄养政坛人脉的同时,也能得到一大笔收入。

京官清贫,尤其是翰林院这种没有实职的清贵,每年也就几十两俸禄。好在翰林院的学士主要任务是下地方主持科举,每下去一次,几千两谢师银子还是能拿到手的,这也是官场的潜规则。

从放榜到现在已经四天了,自己因为忙,却一直没有去拜谢恩师,已是大大的失礼。

况且,苏木也知道杨廷和在将来会出任内阁首辅,自己能够做他的门生已经天大的机遇。可这人性格刚烈,若是因为迟到而让未来的杨首辅误会,对将来的仕途却是有碍。

所以,第二天苏木起了个大早,就匆匆地出了宫,去商铺里将金叶子换成现银。包了二十两,写了帖子,径直去杨府拜见。

可惜,还是来得迟了。接过帖子看了半天,门房笑道:“原来是苏老爷,不巧得很,我家老爷有公务出京去了。”

苏木有些失望,问杨大人什么时候能够回府。

门房还没回答,就听到屋中有人冷哼一声:“不知道,也许三五日,也许七八日,你就是苏木?”

苏木定睛看去,就看到屋中的角落处坐着一个年轻书生。此人生得倒是英俊潇洒,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气。真从外表和气质来看,同苏木却有些相似。只不过,同苏木的随和不同,此人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贵气。

看苏木的表情也颇多厌恶。

苏木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如此讨厌自己,就拱手问:“正是苏木,还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门房笑了笑,正要介绍。那书生猛地站起来,一把抢过帖子扔出门去:“我是谁你也不用知道,且回去吧!”

苏木也有些恼了,正要发作,门房忙抢上来,又是打拱又是赔礼,说了几句好话,这才让苏木消了气。

那书生从头到尾再不说一句话,只微微冷笑。

等苏木离开,门房才苦笑道:“大公子你还是改不了那脾气,这个苏木可是老爷看重之人,这几日见天都在问苏木来没有来。”

若是苏木在这里,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大抽一口冷气,原来这人就是杨廷和的长子,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的杨慎杨用修。

“狂妄,这人是有才气,就算是我杨甚也佩服得紧。只可惜人品却差,你真以为他得了父亲的看重,其实不然……哼,发榜都五日了,这才想着前来拜门,真以为攀上高枝,就目中无人了,小人一个!”

杨慎满面的愤恨:“今日他若不是客,当狠狠羞辱一番,才能泻我心头之愤。”

※※※

堂堂翰林院侍读学士,未来的内阁首辅的家风实在不怎么样啊!

出了杨府,苏木忍不住摆了摆头。

因为拜门来迟,苏木心中也有些懊悔。

座师是拜不了啦,不过,房师那里却要去走走。

这次好不容易出西苑,又得了笔钱,自然要回家看看,将银子送回去。否则,再过两日,小蝶和吴家父女就要挨饿了。

回到家之后,小蝶却已经搬到吴小姐屋里。

众人见了苏木自然欢喜,就连吴举人也难得地到厅堂里同苏木说话。

苏木将银子交给小蝶,又将这事同吴举人说了,问现在去拜见房师是否还来得及,又有什么讲究。

吴举人痛心疾首道:“苏木啊苏木,你好糊涂,放榜五天还没去拜师,已是大大的不敬。人家杨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将来的搞不好就是六部的部堂,你这次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恶劣,对于仕途却是大大有损。”

苏木也叹息一声:“我也后悔。”

吴小姐担忧地看着苏木。然后又飞快地回屋去了。

吴举人振作起精神:“既如此,你也别想太多,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然后他又冷笑着说了这个杨大人看起来品行也不怎么样,不就是学生拜门迟了几日,没送银子,就让门人端起张冷脸,不是君子。

说到激奋处,竟破口大骂起来。

苏木知道老先生是个迂夫子,听得头大,正要起身离开,吴举人又道:“苏木,你也没什么钱,房师又多,十八房,若送银子,谁受得了。这样,一人包五两银子,再买些文房四宝之类的雅致物件即可。其实也就是个心意,房师看重的是学生的前程,对于钱却不着紧。”

“老先生说得是,我这就去准备。”

接下来一整天,苏木就忙忙碌碌地在京城中四下拜师,将脚丫子都跑大了。

就这样,也才走了六家。

到晚上,苏木又回西苑去住,然后同刘瑾说了一声。

第二日继续拜师。

如此,先后三天,才将十八房房师给拜完。

其中的劳顿自不用说,关键是钱遭不住。

等一切弄妥,那十两金叶子也花得七七八八。

苏木暗自咋舌:这读书果然是一件大费钱财的事情,关拜师这一项所花出去的钱,就够普通人家吃用十年。

拜师完毕,接下来自然是要与同年聚会,拉拉关系什么的。

这事却不急,西苑那边皇帝移驾的事情总算弄好,太子也要如期开课。

作为东宫行走,苏木的工作是陪同太子读书。

课堂就设在西苑一处僻静的小院的屋里,一大早,屋中就烧了地龙,热得人浑身冒汗。

屋子正中设了一条长案,乃是太子师傅的讲桌。

长案对面则是一张小桌,这是太子的位置。两边,则是侍读学士的位置和苏木的座位。

听刘瑾说,今天来给太子上课的时候工部侍郎王螯。

苏木一听,顿时吃了一惊,这个王大人可是当世一等一的古文大家,当年参加会试的时候就中了状元。真若论起八股文上的造诣,他若是自承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端的读书界的偶像,国宝级的人物。

能够听他讲课,也算是我的运气。

苏木竟然有些期待了。

同太子进屋坐下不片刻,王螯就进来了,是一个六十来岁的枯瘦小老头,一看就是个情商不太高书呆子。否则,以他状元公的身份,又在官场混迹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入阁了。

朱厚照一看是王螯,心中就欢喜,这人是个有名的好好先生,上他的课倒也轻松,若是换成刘健和谢迁,日子怕不好过。

忙笑眯眯地喊了一声:“王师傅。”

“见过储君。”王鏊点了点头,回到主座,开始翻书,然后不住地打着哈欠,显得精神很是萎靡。

“王老头昨天肯定没有睡好。”朱厚照小声对苏木说。

“当然,我看得出来。”

朱厚照:“子乔你却不知道,这个王大人很是好色,家里娶了六房小妾,听说经常请郎中进府给他下方子……呵呵……这个王大人却不是一个好汉……对了,子乔,这江湖上的好汉,是不是都只顾打熬筋骨,对于女色却不放在心上吗?”

苏木忍俊不禁,正要笑,突然间,外面的刘瑾叫了一声:“翰林院侍读学士到。”

太子和苏木都安静下来,同时回头看去。

说起来,侍读学士和苏木一样也是陪太子读书。

苏木对这个自己实际上的同事倒有些好奇,这一看,却愣住了,这人好生眼熟,究竟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呢?

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大红官袍,长相嘛,大明朝的文官好象都那样,身高臂长,国字脸,眉目疏朗,英俊潇洒,让人怀疑他们集体去韩国旅游过。

正想着,那个学士见到苏木也是一愣,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中,他面色一变,挂满了寒霜。

“杨廷和大人,这位是东宫行走苏木,父皇让他也来侍读。”太子笑着介绍。

“啊,恩师!”苏木吃了一惊,难怪如此眼熟,想起来了,那日在通州考场的时候,远远见过杨大人一面。

“谁是你的恩师?”杨廷和怒喝一声:“我杨廷和可没有这个运气有你这么个小人门生!”

杨大人这次是出离地愤怒了,他上次主持乡试时,处心积虑要将苏木刷下来。却不想,阴错阳差,还是将苏木给取了。

既然如此,这就是天意,杨大人也人命了。

下来之后,又听人说起苏木与龙在诗词比试,等读到那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时候,心中却是一动:这首词气象宏大,非堪破人情,看透世事,有大胸襟之人,不能为。以诗观人,能够写出这种诗词之人,胸怀气度必然极佳。

也许是我看错了苏木,只见着他与储君走得近,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此人乃是攀龙附凤,投机取巧之人。

年轻人,执身不正,难免会犯下错。若是知耻,未必不能磨练成有用之人。人才难得,错过了,放任他在邪路上走下去,却是可惜。

反正发榜之后被录取的举人都要前来拜师,到时候在和他好好谈谈。若此子可堪造就,我杨廷和也能得一佳弟子。

为此,杨廷和甚至还作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千文,大概意思是,功名利禄人人都爱,君子要有所作为,自不讳言。不过,却不能舍大义而取小利,所谓:宁从直中取,莫从曲中求。

老实说这篇文章杨廷和做得很是得意,他甚至能够想象出苏木一旦读到这篇文章,痛哭流涕,幡然悔悟,拜于座前时的情形。

到时候,自少不了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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