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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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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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大伯要那么霸道,不就是有举人功名吗?

……

说起读书,苏瑞声还真是个人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过了县府两场童子试,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再弄个秀才功名应该不在话下。上一代三房是比不过苏木的父亲,可这一代,却狠狠地压了大房一头。可以前为什么在家族中的待遇还是比不上一个呆子?

所以,自从苏木父亲去世,族长的位置传给苏瑞声的父亲苏三爷之后,苏瑞声一想起大房以前的霸道,想起自己小时候同苏木的过节,心中暗爽。

这四年来,更是将苏木折腾了个够,可谓大出了一口幼年时就积郁在胸中的恶气。

“苏木啊苏木,你不是准官二代吗?呸,我还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到如今,整个家族的财权可都是掌握在我爹手头。”

“你不是大公子吗,从小就是家族的宠儿,大家事事都要让着你吗?”

“可惜啊,你如今死了爹娘,落毛孔雀不如鸡,没有人会把你放在眼里。”

“至于才学,我苏瑞声更是甩你这个呆子八条街。”

“今日你这个呆子出了个大丑,哈哈,痛快,痛快啊!”

想到这里,苏瑞声几乎忍不住要大笑出声,浮一大白。

诗稿交上去之后,接下来就是品鉴和排定名次。

苏瑞声不愧是个有才之人,所写的那首咏柳竟然得了第七名。名次虽然不高,可放在整个保定府的读书人中还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今天来这里的可不都是年轻书生,其中还有不少进学多年的老秀才和文坛老手,能够在他们中间脱颖而出,确实了不得。

虽然说他早已经有了才子的名气,可也仅限于清苑,这回却是在整个保定府出名了。

如此一来,不但本县的士子们纷纷上来祝贺,就连保定府其他几个县份的才子们也上来同他攀交情,论渊源。

一时间,苏瑞声高兴得身子都轻了几分。

相比起苏瑞声的春风得意,苏木却是无人理睬。

在记忆中,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别人对他苏木都是恭恭敬敬,直如众星捧月一样奉承着。可一旦父亲去世,自己又的IQ好象也不太高,身边自然是就冷落下来。白眼者有之,鄙夷者有之,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刻意欺凌。

无他,只不过如今的苏木看不出有任何前途。别人在他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自然也懒得下工夫,世道人心如此,在任何年代都显得无比残酷。

至于今天,苏木在整个保定府场面上的人面前丢了个大人,大家先前讥笑过来,挖苦过了,现在也没有了兴趣,自然懒得管他。

前一世的苏木本从小就父母双亡,认清冷暖的事情见得多了,也不放在心上,表情依旧淡淡的,一脸的轻松,只顾着用筷子夹几上的食物受用。

记忆中这个苏大公子在家中待遇极低,穷困潦倒,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粘过荤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这么个喝酒吃肉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世人诽我谤我笑我以及不堪我。如何处治乎?

避他让他不理他,过几年,你且看他。

是啊,除临异界,且熟悉一下情况。以我苏木现代人的见识,还怕过得不好?

君子立于世,不较一日之长短。

不片刻,几上的酒食就已下肚,苏木意犹未尽。

“哈哈,堂兄你一个人吃开了?”大笑声中,得意扬扬的苏瑞声和几个读书人走过来,立在苏木身前,轻蔑俯视:“苏木,这几位都是保定府学的前辈,为弟打算今年参加本府的院试,夺一个秀才功名,只打算向各位兄台请教。诗会已经结束,不如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也好打听些童子试最后一关的情形?”

“承蒙相邀,可惜苏木另外有事在身,就不去了。”

苏木站起声来,朝众人作了一揖,可惜却没有人回礼。在大家的心目中,这人不但连读书人都不是,甚至还是个呆子,根本就不用理睬。

苏瑞声一拍自己的脑门“哎哟”一声:“为弟却是忘了,兄长你连首简单的咏柳诗也做不出来,更别说八股时文,试帖诗了。如今,就两县试和府试两个考场都没进过,院试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叫完这一声,他虎下脸,正色道:“兄长不能读书,走不了科举这条路也不打紧。这世上之人也不尽是读书人。你脑筋不灵光,家里人对你也没什么苛刻的要求。人有贤有愚,可读书上进这个志气却不能丢。你看看你这几年可曾翻过一页书,写过一个字?这不,今天就丢人了,真真是自甘堕落了!若你还知道羞耻为何物,就回家去好生温习功课,过得几日就是县试,好歹也把这一关给过了,免得给我苏家丢人。”

这口气,倒像是当哥哥的在教训兄弟,说得义正词严。

苏木没想到他说出这种话来,不觉愕然。

说完,苏瑞声哈哈一笑,也不等苏木说话,同一群书生扬长而去。

看着苏瑞声的背影,苏木摆了摆头,这个矮黑胖子还真是“作”啊!“不好,这鸟人把我从城中接到这里,如今又把我丢在一边,等下我苏木岂不是要步行十几里地回家?”

苏木不觉苦笑起来。

刚才这一场闹剧,说句实在话,还是让苏木心中有些不痛快。

不过,在官道上走了半天,身体也热起来。

路边依旧是许多柳水,阳光明媚,暖风中,那些白色的柳絮漫天起舞,落到地上、肩上。

伸出手去,触摸到的是一片轻柔。

眼前是一片盎然绿意,原野开阔,青天一碧,看得久了,整个人都仿佛要融化其中。

苏木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嘿,大明!

第4章 祸事来了

头上有伤,路也远,这一路行去,却也有些累人。

走不了半天,身上便满是大汗,便去河边洗了把脸,又将散乱的头发束到头顶。

水波中倒印着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却是剑眉星目,颇为英俊。

苏木不觉点了点头,这具皮相倒是不错,至少比以前的我要帅上三分。

等进了保定城,已是下午三四点钟模样,阳光照亮了保定老城的城墙。古人午饭都迟,正是动火的时辰,有炊烟冉冉升起,在天空中连成一片,宛若大副古典水墨画卷,而他却是画中人。

清苑县和保定府的治所都在保定老城,城中有人口十来万,这在明朝却是相当地了不得。严格说起来,保定应该是这一时空北直隶的第一大城,副省级的城市。

保定府北接顺天,南控真定、河间,连接南北,沟通河北山西,正好处于河北平原的垓心位置,有商贾行人往来不绝,是北中国除京城之外的第一等繁华之地。

这时间,石家庄还没有出现,天津也不过是一个军事要塞,保定作为商业重镇,在北直隶中占据重要位置。

后世建国初,中央曾经想过将保定定为河北省的省会。但考虑到石家庄位于京汉铁路枢纽位置,这才让石门成为河北省的首府。也因为如此,保定才逐渐衰落下去,到现代社会,已经沦落为一个三线城市。

凭着记忆在街上走了半天,就来到一条清静的小巷,最尽头是一座宽大的庭院,占地甚广,正是苏家的老宅。

苏家祖上出过两个知县,官宦门第,诗礼传家六代,整间宅子扩建过好几次,有六间院子,三十四个房间,花费巨大,院子里遍植奇花异草,已成保定城中一景。

到苏木祖父一代就没有人再得过进士功名,有官职在身。苏家又多是书生,不事生产,家道逐渐中落下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族中在城中依旧有六七间店铺,城外还有两百来亩水田,堪堪维持族中百余人的吃穿用度。

表面上看来,苏家依旧是清苑第一大族,依旧光鲜。

不过,这间大宅子同苏木却没有什么关系。

他住在离宅子最偏僻的一个小角落里,地方不大,也就一座七十平方的小四合院,里面有三个小房间。

靠北那间归苏木所有,靠西是书房,另外一间则住着服侍自己的侍女小蝶。

早年苏家大房住的可是宅中最大在漂亮的院子,还有几个婆子丫鬟和奴仆的,后来大房沦落,苏木就被赶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下人们都被三房和四房分去。

大约是觉得堂堂苏家大少爷手头没个使唤的下人传出去名声不好,家族就将小蝶派了过来,打扫卫生,洗洗衣裳什么的。

院子正中种着一颗合欢树,正春天,绿意昂然,显得颇为清雅。

记忆中以前那个苏木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好象就没进过书房,可一推开门,里面却显得非常干净,书架上整齐摆放着上百本书籍,定睛看去,四书五经俱全,其中还有几套朱熹的注本,这可是这个时代有志于科举的读书人案头必备数目。

这可是只能珍藏于图书馆珍本部的善本啊,如今却就这么摆放着。

前世苏木本就是个文科生,对于文史有着强烈的嗜好,心中顿时一阵狂跳。

看了半天,却哂然一笑,现在可是明朝,这种书到处都是,几十文一本,也没什么希奇。

将手放在书籍上,脑海中以前父亲教授自己读书时的情形却突然浮现出来,强烈的信息立即在脑中盘旋不息,如同一个巨大的铁锤重重一敲。

这巨大的冲击让苏木身体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

他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他幼年时师从父亲读书时保存在脑子中的记忆。以前那个苏木因为有些呆,对于读书和科举也没什么兴趣,等到父亲去世,整日都是懵懵懂懂的,从来没有翻过一页书本。如今,这具身体换了个灵魂,那些记忆顿时就冒了出来,试图与新主人融合。

记忆这种东西很是神奇,有的事情你本觉得已经忘记了,其实它一直就隐藏在那里,等到合适的机会就会突然出现。

飞快地翻着书本,结合着父亲当年的讲解,慢慢吸收着,这情形很是古怪,却又无比新鲜,恍惚中,苏木就好象回到了大学时的课堂中,被导师耳提面命。

这感觉,真有些酣畅淋漓。

翻了几本书之后,苏木从一本朱熹注解的《大学》中看到一张地契,正是大房名下的六十亩水田,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财产,安身立命的本钱。

“这六十亩水田也值几个钱,有了这个基础,或许能够做一番事业吧……”

苏木出了一口气,肚中却咕咚一声,不觉一笑。先前走了那么远的路,腹中已然饥饿。

正欲到外院的伙房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随便对付一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田契揣进怀里,出门一看,来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这小家伙稚气未脱,五官却端正姣好,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就是有些瘦,屁股虽然浑圆,却显得小,腰也细得惊人。

这人正是家族派到大房的照顾自己的丫鬟小蝶。

小蝶走得满头是汗,脸上却是慌急和凄苦:“少爷,出事了,出事了?”

这小姑娘苏木是知道的,她当初被派到大房来做丫头心中还是非常不情愿的。

苏家上下几十口人,又成天呆在一间大院子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

人一多难免就有攀比,即便下人也是如此。比如跟了一个好的主子,自家的身份和地位也随着水涨船高,跟错了人,自然要被府中其他人欺负。

小丫头摊了苏木这么一个呆子,平日间在府中也过得颇为郁闷,当着苏木的面也是抱怨连连。

可照顾起苏木来却是无微不至,这姑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一想到这些年同她单独相处的日子,苏木心中就是一阵温暖。

“小蝶,别急,有话屋里说。”微笑着将福伯引进书房,又将桌上的一把折扇递过去:“坐下说话。”

“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坐得住?”小蝶秀眉一扬,接过扇子拍在桌上,也不坐,不住顿足。

苏木约看这个小家伙,心中越是觉得有趣:“不急,有话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大约是苏木镇静的表情感染了小蝶,小丫头也不像来时那么慌乱,坐下喘了几口大气:“少爷,以前你虽然有些呆气,可还是晓得些事项的,也就是读书不成。可这次你不小心摔坏了脑袋,又在诗会上交了个白卷。到如今,整个保定城都知道少爷你彻底变成了傻子,少爷,是不是这样啊?”

小蝶一边说话,一边担心地看着苏木的脸。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坐实了傻的名号了?”苏木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反问:“小蝶,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摔傻了吗?”

小蝶上下端详了苏木半天,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笑容:“原来少爷没傻,我这就回报三老爷和四老爷。”

说完,就要朝外跑去。

苏木:“等等,你刚才所说的祸事究竟是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小蝶就气愤地叫起来:“大少爷,你摔得那么重,还去参加什么诗会?三老爷和四老爷听说少爷你彻底傻了之后,说是大房无人,准备将三老爷家的二少爷苏瑞声过继到大老爷名下,以免得大房断了香火。三老爷和四老爷通知下来,明天中午开宗祠,会同族中长者商议此事”

“苏瑞声过继到大房来,就为大房无人这个理由?”一想到苏瑞声要做自己的亲弟弟,苏木就觉得不可思议,再说,我苏木全手全脚,又不少零件,大房将来又怎么会断了香火,不通,不通得紧。

“少爷,你怎么还看不明白,过继是假,图谋你手头那六十亩水田是真。我们苏家看起来表面上倒是光堂,其实还是很难的,三老爷和四老爷手头都缺钱。再说,谁会嫌自己太富。到时候,只要瑞声少爷过了房,就会以你是个傻子为理由,将田地夺了过去,然后三房四房二一添做五瓜分了。如今也好,既然少爷你没有彻底变傻,我就回三老爷去。”

“回来,去回什么话,有用吗?宗祠一开,我苏木有是小辈,如今坏了名声,要捏扁搓圆还不由着别人。”苏木皱了下眉头,叫住小蝶。

如果事情真如小蝶所说,估计三叔和四叔已经觊觎自己手头的水田有一段日子了,怎么会因为一个小丫鬟的一句话而罢手。

这事倒是有些麻烦。古人宗族观念极强,家族对于族中子弟有着极大的控制权。这种事情本就是苏家的家务事,就便报官,也不会有人管。

苏木名义上是苏家大少爷,可月份钱什么的一文没有,这些年全靠那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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