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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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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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从那女衙役手上挣脱开来,大哭一声,不住磕头,直磕得额上鲜血淋漓。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苏木呆住了。

不但是他,就连杨同知和关知州也惊得同时站了起来。

衙门外面,也同时发出一声轰叫。

杀官冒名,然后被家人抓住揭穿,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值得惊动天下的大案。

关知州也知道案情重大,就问苏木:“你是谁,梅宫氏所说可真?”

还没等苏木回答,马全就兴奋的大叫起来:“定然是真的,人证就在这里,又是梅富贵的妻子亲自指正。哈哈,这鸟人原来是个杀官冒名的凶徒,国法难容。关老爷,杨大老爷,快将他拿下,好生审问。”

同马全的兴奋不同,杨同知心中却是咯噔一声。他今天叫苏木过来,要办他一个重婚罪,以便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可阴差阳错,却弄出这么一件奇案来。虽说能够借此将苏木拿下,却也打乱了全盘计划。马上朝廷就要派钦差过沧州来押运赈济银子,听说人已经在半路上了。也就是说,必须在这两三日内将事情办好了,否则,等待他和刘大人、景大人的就只一个死字。

说句实在话,现在的他倒不愿意节外生枝。

第390章 糊涂官司

苏木此刻心中只剩下苦笑了。

见梅娘磕得满头是血,他心中也是难过。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梅娘是一个性格和顺的妇人。加上家乡又受了灾,若等下将真相告之,却不知道她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一个妇人死了丈夫,家中又破了产,带着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这日子又该如何过下去。

就走上前去,扶起梅娘:“起来,回去吧,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话还没有说完,梅娘突然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掐住苏木的脖子:“恶人,你这个大恶人,为什么,为什么?”

苏木看着她满脸的血,心中更是同情,却不再躲了,只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他呀感觉到梅娘虽然掐着自己脖子,其实力气并不大。

她是个善良之人,总归是下不去手的。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囡囡一声尖叫冲了进来:“娘,娘,别杀爹爹,别杀爹爹!”

听到女儿的声音,梅娘手一松,颓丧地坐在地上,只不住地流泪。

“爹爹,娘为什么要杀你,爹爹是不是你欺负娘了?”囡囡大声地哭着:“爹爹,你是不是不要娘了,你是不是要另外娶个妻子?”

囡囡虽然才六岁,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心智比普通孩子却要大上几岁。刚才听到公堂上说苏木另外有个妻子,早就哭成了一团。

又见父母纠打成一团,以为是为爹爹另娶妻子一事,就哭走跑了过来。

她个子本小,这一跑,别人也抓不住,竟眼睁睁看她冲进公堂来。

听到女儿哭得声嘶力竭,梅娘心中更酸,抱着女儿也大声号啕起来。

一时间,公堂上只听到母女二人悲惨的哭泣,再听到其他声音。

外面围观众人也是心中不忍,不过,心中还是迷糊成一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这案却乱得让人理不清头绪。

不但别人,连关知州也是连抓下颌的胡须。他年纪本大,一想太多事,就觉得心中发慌。

就在这个时候,杨自烈突然一拍长案,大声暴喝:“大胆刁妇,你编出这种骇人听闻的话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本官!是不是见你家丈夫就要吃那九十棍,怕吃打不过,这才编出这种弥天大谎,想拖延时间。”

杨同知这一席话说得须发俱张,显是怒不可遏:“没个见识的愚妇,你家丈夫停妻别娶,本官本欲替你声张正义。可你这妇人不识大体,一心维护,却不知道这冒名做官可是不赦大罪,难道你想置梅富贵于死地吗?刚才若不是你女儿突然跑来,本官还真被你弄糊涂了。血浓于水,自己父亲是谁,她自然是知道的。”

听他这么说,众人才恍然大悟,都想:“是啊,自家女儿自然是认识父亲的。亏得杨大老爷灵醒,还差一点被梅宫氏给骗了,果然是进士出身的大老爷。这个梅娘也是愚蠢,想让梅巡检不吃了九十棍,却编出这么个谎言来,却不想,如此一来,岂不更要害了梅巡检?”

至于马全心中却是疑惑:“杨大老爷摆明了要害那姓梅的,如今得了个能弄死他的机会,就算这姓梅的是真货,也要先办了再说,怎么反替他说起话来,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梅娘被杨同知这一通呵斥,立即愣住了,然后大叫一声:“大老爷啊,你怎么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白,民妇所说的话句句是在。这恶人的确是假冒,不是我家丈夫梅富贵。”

“你还狡辩,来人来,给我打!”杨同知就拿起火签,就要扔出去。

一想到此刻就在路上的钦差大使,杨自烈心中就有烈火冒起来,烧得他浑身不安。

“咳咳!”关知州咳了一声,用眼色制止了杨同知,然后问苏木,道:“梅巡检,现在的问题是你家娘子说你是假冒,可看你女儿的模样,却认定你是她父亲。本官也被你们弄糊涂了,你看这事该如何解释?”

苏木心中也有些乱,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道:“重婚罪还有那九十棍的事,如果有关知州在,未必不能求个情躲过去。可梅娘指认我是水货一案却得先想法子解决了,虽然万不得已可以将太康给抬出来抵挡。可不到最后时候,这一步却走不得。

得先解决这个身份问题,那么,怎么办才好。这验明身份其实也简单,只需要找几个梅富贵的乡亲一看就知道了。不过,这里离真定有好几千里,一时间也找不到人。那么,还有个法子……有了!”

苏木眼睛一亮,神情轻松下来,拱手道:“关州牧,我浑家的心窍一向有些糊涂,她说的话也不用当真。”

“对,梅夫人好象是有些糊涂,我愿意做证。这事梅老爷也同小的说过,叫小人好生侍候主母,不要叫她生出事来。”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赵葫芦的声音,然后就走进来跪在堂下。

“小人也愿意佐证。”

“小人愿意替梅巡检做证。”

然后,又陆续走出几人,都是客栈的房客、小二,满满地在外面跪了一地。

看到这么多人为大恶人佐证,梅娘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冤枉,冤枉啊!”

可众人看她的目光却多是同情,却不将她的话当真了。

关知州这才呵呵笑着,抚摩了一下颌下白花花的胡须,道:“原来梅宫氏有癔症,难怪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来,有这么多人证人在,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杨同知只想早一点将自己正在筹划那事弄妥,也点头道:“梅富贵得了巡检这个官职,可是经过兵部勘验的,难不成兵部的人都是瞎子。还有,他又是扬州推官的女婿,难不成,吴推官也是瞎子?”

关知州:“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道理。”

梅娘听得瞠目结舌,惊哭道:“大人,民妇有天大冤枉啊!”

她一哭,囡囡也跟着哭了起来,可这个时候,谁又将她的话当真呢?

第391章 免职、徭役

“大胆刁妇,竟敢扰乱公堂,还不快快退下!不然,左右给我打将出去!”梅娘闹了这半天,已经让杨同知心烦意乱了。

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梅富贵的老婆就是个神经病,连冒名顶替的事情都说得出来,哄谁呢?

大凡朝廷任免官员,那是要经过严格的身份核查了。而且,告身上也会详细描述新任官员的体态相貌。比如这梅富贵的告身上就注明了他的身高、五官和腰围,根本就没办法冒充。

况且,别人就算胆大包天冒充官员。一上任必然是大肆贪墨,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大发一笔,然后尽快逃走。

而这个梅富贵自从做了这个巡检,一毫不取,整天就游山玩水,根本就是个混日子的,这样的人又哪里像是冒名顶替的?

这个时候,杨自烈有些后悔将这个疯婆子传上堂来,平白浪费功夫。

他心中也是惋惜,这个女人看起来好生美貌。本官原本打算,等治了姓梅的一个死罪,就将她纳为小妾。以今日情形来看,这种女人却是要不得的,真若疯起来,只怕本官也会有不少麻烦。

苏木听到这一声喊,忙挥手:“赵葫芦,快将我浑家拖回客栈去,等我回来再做理论。哎,也怪我,当初就改请个郎中过来给她瞧瞧。原本以为前一阵子已经好了许多,却不想今天见这里人多,又犯病了。”

赵葫芦应了一声,又喊:“来几个大婶大嫂,搭把手。”

立即就有几个嫂子走上来,又是劝又是拖,将梅娘拖了出去。

可怜那梅娘不但没有告倒苏木,反被人当成了疯子,整个人都懵住,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他人将自己拉走。

“娘,娘!”

“赵葫芦,把囡囡抱走,本官等下就回来。”

“是,老爷!”

赵葫芦抱起囡囡,快步跟了上去。

梅娘一走,大堂中总算是安静下来。

但围在衙门外的人还是没有走。

经过刚才这一阵闹,杨自烈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口气有些泄了,竟然有些提不起精神,咳嗽一声,回头对关知州道:“州牧大人,梅富贵重婚一罪证据确凿,按律,当杖九十,令其于吴家离异。至于怎么处置,还请大人示下。”

听到杨同知又提起这事,苏木一颗心有悬到嗓子眼里,这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绕了一圈又绕回这个罪名上面去了。

关知州摸了摸下颌,心中也有些为难。他与苏木交厚,自然下不了这种狠手。

叹息一声:“梅巡检重婚一罪自然是要处罚的,不过,他毕竟是做官的。若是受九十杖,这官府的体面……只怕是……将来,未免百姓不敬我州衙……却是不好……”

这已经是在求情了,关知州有些尴尬,声音越来越小。

自己身为正印官,可不知道怎么的,见到自己的副手,正经进士出身的杨自烈,却有些底气不足,很多时候,他反倒是像杨同知的佐二。

杨同知却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州牧大人言之有理,下官倒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州同你请说。”

杨自烈道:“重婚乃是有悖人伦的重罪,这九十棍暂且寄下。但梅富贵的巡检司的差使却不能再做。”

“恩,免去梅富贵巡检司巡检一职。”关知州点点头,大声下令。

衙门外的围观百姓都是一阵摇头,这梅巡检也算是个不错的,想不到却栽在这种事情上面,倒是可惜了。

杨同知又道:“这事也不能光一个免职就能了的。”

关知州:“你说。”

杨自烈的声音大起来,一脸威严地喝道:“梅富贵犯下大罪,除免去一切职务外,还得充实徭役,当发配去盐司服役。”

“好,就这样吧!”关知州连连点头,飞快地下了判词,就说了声退堂,自回后衙去了。

听到杨同知居然免了自己的九十棍,苏木心中大为疑惑。这可是一个置他于死地的大好机会,竟然轻轻放过,难道这杨自烈良心发现?

不可能。

苏木自不怕那九是棍,到时候大不了表明身份就是了。

如今能够继续隐瞒身份,自然最好不过。

可让他更为奇怪的是,杨同知竟然让他去盐司服役,这事怎么就透着古怪呢!要说服徭役,州衙每年无论是修葺大运河河堤,还是疏通水渠,人手都是不足,怎么反向盐司输送劳力?

“难道说,他想让我苏木在盐司再受些折磨?”看到旁边马全那双绿莹莹的眼睛,突然间,苏木感觉到一丝不安。

“呵呵,姓梅的,既然杨大老爷已经说了,明日就过盐司来报道吧。咱们可是老朋友了,自然要好生亲近,亲近!”马全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巴,笑容显得异常狰狞。

不过,现在却不是同马全置气的时候,苏木皱着眉头从大堂里走了出来。

围观的百姓默默地闪开一条路,目光中都带着惋惜。堂堂巡检说没有就没有了,如今又要去盐司服苦役,大好前程毁于一旦,换任何人,只怕都经受不住。

突然间,人群中一个书生“呸”一声将唾沫吐在地上:“梅富贵,以前我道你也是个有才之人,心中也有几分敬服,却不想,你竟然是如此不堪之人。为了自己的官职,却停妻另娶,无耻小人,果然是个无耻小人。”

“无耻小人!”

“这种龌龊不堪的人物,当初却痴心妄想着要得一真仙子垂青,哈哈,当真是好笑!”

然后就是一阵哄笑。

苏木定睛看去,正是多日不见的顾润顾三公子。

他和几个书生一脸鄙夷地看着苏木,显然已经是看半天热闹了。

这几人估计都是城中富家公子,一个个油头粉面,脸带红光,身上都隐约带着一丝脂粉的香味,看起来先前定然是在那家青楼楚馆风流快活诗酒恣肆。

苏木笑了笑,突然朝顾三公子走去:“顾花少。”

见苏木朝自己走来,顾润心中突然有些畏惧,忍不住后退一步:“你这卑贱的役丁,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怎么敢对花少无礼呢!”苏木将嘴凑到他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前几日听到一点风声,你顾家好象和当今慈圣太后有旧。你顾家为了重振家业,要将你送去京城给皇家做女婿。呵呵,恭喜花少。将来见了面,搞不好我还要请你关照呢!”

“什么!”顾润一愣。

但苏木已经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这个无耻小人,一雨兄,他在说什么?”一个公子哥儿模样的人问。

“没……没什么……”顾润有些口吃。

他隐约也知道家中和当今张太后有一点关系,毕竟两家相隔不过六七十里路。当年顾家太爷在世的时候,同张家的老太爷本是同年。后来张太后进了宫,因为身份悬殊,再加上张家举家搬迁去了京城,两家人再没有往来。

这几日,家里好象不断派信使去京城在办事,好象很神秘的样子。

按说,父亲不过是一个秀才,就算要走张家这条路,也做不成官。而且,家里也不经商,根本就没必要动用这种天大的背景。

难道说……

顾润一想到这里,浑身就如同坠入了冰窖。

皇家的驸马有那么好做的,不能经商、不能科举、不能做官,地位也低得不象话,比起赘婿来还颇有不如。

“一雨兄,今日见到了梅富贵吃鳖,当真是大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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