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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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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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读书人不服,于是就闹将起来。

朝廷为了平息事态,将考官、同考官,并相干人等,共一万多人杀了个干净。

这血淋淋的往事距此也不过一百来年,一想到这可怕的后果,苏木彻底地害怕了。

第613章 状态不佳

就像是中了梦魇,这可怕的后果将苏木震住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眼前突然暗下去。

苏木猛地醒过来,这才发现点燃的那支蜡烛已经烧到尽头。

他叹息一声,伸住手指捏熄了那团如豆的灯光。

整个考场已经被一团黑暗笼罩了,对面的吴老先生和段炅也早就吹了蜡烛睡觉。耳朵边依旧听到吴世奇酣畅痛快的鼾声,居无何,又有几道鼾声加入进来。

抬头一看,头顶的星空依然纯粹。

苏木心情恶劣到无以复加,一时没有了主张,只等和衣睡到小炕上。可惜头上那星星的光却无处不在,没有经过污染的天空,这光污染却是无比的厉害。

在星光的照耀下,这一觉却睡得很不踏实。

一场接一场的噩梦袭来,在梦中,苏木看到自己正位于三法司会审的公堂上,有个官员使劲将惊堂木一拍:“大胆苏木,竟敢在科场上舞弊,还不快快招来,也免得少吃些苦头!”

在梦中,他看到一群衙役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将手中的棍子如雨点一般打下。

在梦境,他看到大军将自己的家团团围住,小蝶和吴小姐浑身血泊地倒在地上。

然后,场景一转,却到了菜市口刑场。

他看到自己被捆成粽子,跪在地上。不但是他,吴世奇、段炅、牛得水等人也被一网打尽,也同时颓丧地跪在地上,背心插上一个大标签,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还划了一个大红叉。

翁知事也在其中。

苏木大为奇怪:这翁知事没有参加会试啊,他怎么也牵扯进这桩科场舞弊案里来了?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从半天里传来响亮的声音。

就有一个刽子手走上前去,将翁知事背后的标签扯掉,只一倒,血淋淋的脑袋就滚到苏木脚边。

然后,是鲜血冲天而起。

旁边,段炅却笑了起来:“事成矣,事成矣!”

这个时候,地上翁知事的脑袋突然睁开眼睛朝苏木诡异地一笑。

这一笑,叫苏木寒毛直竖。

“啊!”一声,苏木猛地惊醒过来。只感觉全身上下都是冷汗,骨头也软了。

外面太阳已经升到中天。

这一觉,竟睡到了正午才醒过来。

在看对面,吴世奇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一天没有吃药,他血液里的那些安眠镇定的药物成分只怕要已经挥发完毕。又见题目是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老先先生显得意气风发,身体挺拔得如同那泰山上的青松,右手悬在半空,只手腕飞快地转动着。

在他笔下,一篇文章已经作了大半,竟不打草稿,准备一气呵成。

阳光下,老先生眉头已经完全舒展开来,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看苏木醒来,老先生眉头微微一皱,大概是不满自己这个未来女婿偷懒,这个时候才起床。

不过,对于苏木能否中进士,吴世奇一点也不担心。开玩笑,提前一个月知道考题。且不说苏木文章本就写得不错,又是诗词大宗师,就算是他蠢笨如牛,早早地请枪手做了文章,熟记于胸。到了考场直接誊录上去,也能轻易地中个赐同进士。

老先生心中得意,暗道:老夫这次是绝对中了,呵呵,且让那些当我是非正经出身,侮辱过我的人看看,老夫现在也是进士了。不但老夫,连老夫的女婿也中了。翁婿同日金榜题目,哈哈,真真是士林的佳话啊!

同吴老先生不同,因为是大白天,段炅的偷了吴世奇的考题,心中突然有些愧疚,却不敢同苏木对视。只将身体深深地伏在桌上,小心地写着卷子。

表面上看来,段知事答题的速度好象不快。可苏木看得明白,他已经将一道题目写完,正在对付下一题。

因为起得太晚,昨天又是一夜没有睡好,苏木脑袋里隐隐着疼,身上也没有气力。还没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会试考场每天只供应两餐,后世北京时间上午十一点是头餐;下午五点是晚餐。

今天的伙食一样很糟糕,只两素,一碗饭。

吃过午饭之后,苏木也是没有办法。无论如何,这考试还得继续下去啊!不可能因为害怕考题泄露一事事发,就不做题了。

即便自己交白卷,将来事情败露,朝廷也不会因为你苏木没有考中进士就不追究了。到时候,该砍的脑袋一样要砍,该抄的家一样要抄。

想到这里,苏木只能提起精神磨了一砚台墨,开始作第一到题。

见苏木终于开始动笔,对面的吴世奇的脸色才好了些。

第一题自然是《牛山之木尝美矣》,八股文苏木也是作惯了的。当下想也不想,就写了大约十来字,将破题部分作好。

接着是承题,也很顺利。

到起讲的时候,苏木却感觉自己心中空荡荡的,死活也不知道挨下去究竟该写些什么?

八股文的做法,每个段落应该写多少字,写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这个时候,他整个人都好象被什么东西淘空了,手却木木地僵在半空。

再看手下所写的那几十个字,也是歪歪斜斜,潦草得不成模样。

“还正被怔住了,这题却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苏木知道自己这是心理压力实在太大。

索性放弃这道题,又去作第二道《孟子曰无伤也》。

和第一题一样,破题承题还很顺利,但一到起讲,苏木脑子就好象生锈了一般,久久无法下笔。

难不成我脑子出了问题,又或者得了失忆症,把以前所学的八股文作法全部忘记了?

苏木心中一惊,背心中又有冷汗沁出来。

作为经久沙场之人,苏木前世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场考试。他当然知道眼前这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用问,定然是因为精神压力实在太大,以至于状态出了问题。

如今,也不能急着答卷子,先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于是,苏木将手中的笔放下。

猛地吸进去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第614章 时间紧迫

如此反复再三,大约过来十来分钟的样子。

等到苏木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彻底地静下来了,这才又开始动起笔来。

可是,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可一动笔,先前那种厌烦、麻木的状态又如约袭来。

苏木知道这次不能停,状态这种东西,你要多些才又,光等是等不来的。

索性什么也不管,就这么硬着头皮写下去。

没有感觉的写作乃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八百字一篇的八股文,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弄好。

定睛看去,依旧是歪歪斜斜的笔迹。读起来,文字也是磕磕巴巴非常不顺畅,就如同一个刚学写作的新人。

这样的文章,别说点翰林,就算是中个赐同进士都难。

苏木顿时恶向胆边上,心中一恼,就将那份稿子团了扔到地上。

这个时候,一个兵丁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喝问:“你想干什么?”

苏木苦涩地笑了笑,俯下身去,将稿子拣起来,用手抹平了。

按照科举场上的规矩,考生进考场之后,除了有一份卷子外,还有就张草稿纸。一般来说,考生在正式答卷之前都会打草稿,待到修改满意之后,才誊录在卷子上。

每张草稿纸上都照例盖了贡院的大印,考完之后,还得交上去。

少一张,你就算是作弊。因此,鬼知道你的草稿纸去了哪里,上面又写了什么?

当然,你也可以说你解手用了。

问题是,古人解手不用纸的,自有厕筹。用纸擦屁股,那就是败家子。

摇了摇头,苏木也是无奈。看来,强写也不成,也没办法找回状态。

那么,该怎么办呢?

别急,我是有经验的,我还有最后一招!

苏木狠狠地捏紧了拳头,突然发现自己好象犯了一个错误:把八股文写作当成了文学创作,有灵感的时候固然下笔如有神。一旦心中有事,思绪烦乱,写出来的句子读起来却味同嚼蜡。其实,这东西就是一种纯粹的文字游戏,只要格式对了,文字没太多问题就成。

好,等下我再修改修改。

吃过晚饭,休息了片刻。苏木将第二根蜡烛点燃烧。就这烛光,开始逐字逐句地修改起下午所作的那篇《孟子曰无伤》。

这一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直到那只蜡烛燃尽。

可以说,每一个句子都经过反复推敲,稿子也用了三章,加一起都快四千字了。

到最后,苏木已经忘记自己究竟写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远远地传来几声鸡鸣,竟已经到了次日卯时。

这最后一招已经证明彻底无用了!

今回考试的状态,让苏木心中一阵发凉。

“也许是我太累了,太累了!”一个通宵没有睡觉,两眼又红又涩,疼得睁不开。

身体也因为坐得太久而发酸,苏木也知道再这么强写下去毫无用处。

他回想了一下,去年去通州参加乡试的时候也碰到了这样的情形。不得不承认,他不是一个临场发挥型的选手,而且对自己的状态调整也没有什么经验。

去年乡试的时候,怎么无论写什么都感觉不满意。不过,还是就那么交卷了。实际上,八股文不同于文学作品,要求的是考生掌握基本的经义,格式也不能出一丝的错。

不过,那是乡试啊,对于你文章的艺术性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

可这里是进士科考场,来参加考试的都是全天下最优秀的读书人。而且,出题和审题的都是当世的文章大家。正如他前一阵子和吴世奇所说的那样,如今的朝堂和文化界的主流是南方士人。江南文士推崇的是美文,你做的文章若是厚实朴素,第一眼就要将你给刷下去。

以苏木现在所做的文章,别说点翰林了,就算勉强中个赐予同进士都难。

真若凭真本事,苏木觉得但就基本功而言,自己也该在这七千多考生中排在最后。同他们竞争,确实有些难为人了。

一想到大名鼎鼎的苏子乔竟然名落孙山,一想到中不了进士的后果,苏木就不寒而栗。

这才是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苏木心中颓丧,将毛笔扔掉,躺回小炕上睡觉,蓄养精神。

在睡着的一刹那,苏木心中还有个念头:或许这一觉醒来,力气养足了,我就能作出好文章来。有或者,梦笔生花也说不定呢!

事实证明这不过是苏木的一厢情愿,作文这种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

等到中午醒来,依旧是文思枯竭,这回索性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就那么呆呆地在考舍里坐了一个下午,然后又是半夜,活生生将一根蜡烛熬尽。

这是本界春闱的第一天,一天两夜,苏木却是一题未作,出师不利。

会试第一场一共有三天三夜,五道题目,交卷时间在第三日晚上,后世北京时间九点钟模样。

而这第一场实际上直接关系到一个考生能够金榜题名,乃是春闱考试的重中之重。

有经验的考生都会给自己做出一个计划,五道题目,前两天每天两题。最后一天一道,先将文章写在草稿纸上。还剩的半天时间则用来誊录。

看对面吴老先生和段炅的模样,好象作得很顺利的样子,都是一脸的从容。

相比只下,苏木却是如坐针毡。

看苏木答题答得如此艰难,又是一脸的慌乱。吴世奇的眉头锁得更紧,是不是威严地看他一眼。

至于段炅,则是嘴角微微带着讽刺的笑容,心中暗想:按说一般人提前拿到考试题目,应该早早地拿答题高手作好范文背熟了,到考场时,只需直接誊录上去就是。可惜啊,你苏木名气实在太响,却不好意思请枪手。你的诗词固然叫人惊艳,可作的八股文吧,其实也很普通。可见,这人一个地方强了,另外一个处却要弱些。

我段炅也得到考题,这次咱们是处于同一起跑线上。凭真本事,我却要将你远远甩在后头,哈哈,哈哈,这次会试,却是我扬眉吐气的机会。

段炅虽然只不过是提前一天拿到考试题目,可以他的才情,一天时间足够他做充分的准备了。实际上,这次考试的题目相对而言很是简单。其中如《孟子曰无伤》和《欲齐家者先修其身》两题,更是以前作过无数次的作业。

现在只需将旧时的习作找出来,好生修改几遍背熟就是了。

这个念头能够考中举人功名的谁不是人尖子,过目不亡乃是读书人的基本功。

这次考试却是异常的顺利,段炅自认为,中个进士应该是三个指头捏田螺———稳拿了。

其实,在真实的历史上,段炅在弘治十六年的会试上就考进了前五十名。殿试之后又经过复试,还点了翰林做了庶吉士,也是正德初年的政治人物之一。

这还是在没有作弊的情况下,现在历史发生了点小小的变化,段炅的名次还能再高一些。

对于能够提前拿到考题,段知事对于苏木和吴世奇却没有任何感激之心。只是在心中冷笑———吴世奇真是个笨蛋,考题这样重要的物件,竟然泄露出去了。苏木事行不密,血海关系的事情也随处乱说,更是蠢到家了!

……

又是一天过去了,草稿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字,黑压压如同密集的蚊蝇,在眼前回旋飞舞,看得多了,苏木竟然有一种晕眩想吐的感觉。

背心中热一阵冷一阵,不时生出一层鸡皮疙瘩,脚也因为坐的时间太久僵硬麻木。

着急上火,人中处生了两颗青春痘,用手一摸,疼得钻心。

已经两天没有解手了,肚子里涨得难受。

苏木因为是穿越过一次的人了,又因为知道古代的医疗条件极差,一个不好,感冒发烧都会私人,对于自己的身体非常看重。

所以,到这里之后,每日都会跑上几千米,身体练得极好。

回头一想,将近两年时间中,他连个头疼脑热都没犯过。

但就在此刻,强大的压力却让他有种生病的迹象。

坐在小小的考舍中,空间显得异常仄弊,层层地压下来,让他呼吸不畅,心中中又好象被人塞上一大把牛毛,吞不下去,也吐不出。

这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草稿早已经写满,却没有一个字可用。

看情形,是要交白卷了。

“难不成就这么放弃了,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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