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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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总经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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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杏眼圆睁,惊慌的瞪着被撞得砰砰作响的门扉,屏着气,不敢出声。
  “开门!”粗鲁的男人声音、剧烈的击门声,说明来者不善。“快点开门,不然我要把门撞开了!”
  恋青缩在床角,神经紧绷。
  一阵叫嚣后,对方果真用力的踹着门,原本就不太牢固的木门经过一阵折腾,彻底损坏,坍垮了一半。
  恋青受到不小的惊吓,连忙用棉被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风,瑟瑟颤抖。
  对方似乎发现她的存在,不客气的想扯开棉被。
  恋青惊慌失措,死命揪住被子,极力反抗着,但终究不敌男人的力道,不得已露了脸。
  一看见她,硬闯进来的男人开口喊道:“小姐!”
  恋青愕然的睁开因惊吓而紧闭的双眼,看见眼前高大魁梧的男人,竟是她父亲雇来监控她行踪的其中一个“活动监视器”。
  “你果然在这里。”男人没好气道:“董事长非常生气。”
  恋青抿着唇,不发一语。
  “马上跟我回去。”男人很凶。
  因为她逃跑的缘故,害他们遭受池鱼之殃,破她那个大发雷霆的老爸炮轰。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恋青倔强的说。
  她不想跟心爱的他不告而别。
  “恐怕由不得你。”男人说完,便要动手抓人。
  恋青缩着身子,闪躲他的触碰。“再给我一点时间,至少让我等他回来……”
  男人无动于衷,也不想听她罗嗦,要是没赶在董事长起床前把人带回去交差,到时候倒楣的是他们。
  “失礼了。”接着,他像扛物品一样,强行将她带走。
  恋青惊呼一声,使劲的捶打他。“放开我!放开我!”
  不过她的粉拳对一个身高超过一八五公分、体重高达一百公斤的大汉,根本起不了作用。
  而因为好奇而开门一探究竟的其他住户,目睹大概只有电视电影里才看得到的掳人戏码,但并没有人见义勇为、挺身而出,反而赶紧关上门,以求自保。
  这年头多管闲事,非但不会获得任何好处,反而惹来一身腥,眼不见为净才是上策。
  清晨六点半,当玄曜风以最快的速度送完报纸,买了两人份的早餐回到家后,却发现大门被打开,而且还摇摇欲坠,几坪大的房间并没有被翻动的迹象。
  “恋青?”他盯着无人的单人床,脑中呈现片刻空白,厘不清这期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他想,等下回跟她见面,再好好把事情问个清楚。
  只是万万没想到,等待竟是如此漫长。
  自这天起,玄曜风没再见过她,她就像人间蒸发般,了无讯息。
  他的心情,从起初的疑惑、担心,彻底饱尝思念之苦的痛苦日子,转变成绝望与不甘。
  某一天醒来,他再也不因她背弃而感到心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憎恨和厌恶。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不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付出真心,他只是发了狂似的工作,每一天、每一小时、甚或每分每秒,他都用尽全力的为迈向成功而努力着。
  苏家父女所带给他的伤害,终有一天,他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成功,是玄曜风唯一的信念!
  纽约
  能够身处纽约高级地段的华厦中,居高临下的眺望灯火如织的夜景,本该是件美好奢侈的享受,但,对苏恋青而言,她只不过是从台湾的牢笼,被拘禁在更遥远陌生的大牢里。
  她不开心。
  自从被迫到纽约半年以来,她从没笑过,连微笑都不曾,或者说,她已经忘了该怎么笑……
  尤其想起“他”,她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这半年来,他过的好吗?找过她吗?是否想念她?和她想他一样……是否会怪她不告而别?
  这些问题分分秒杪都凌迟着她,教她苦不堪言。
  她离开心爱的他、离开生长的土地,一切都是情非得已。
  恋青远扬的思绪,又拉回到她从玄曜风家被强行带走的那天——
  回到家,父亲极为震怒,一口咬定她从露台逃家的行为是受到玄曜风的支使,扬言要控告他,让他一辈子都蒙受前科污点的阴影,不得翻身。
  依父亲的权势,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相对的也能把白的染成黑的,她从不怀疑这一点。
  专制的父亲不肯听她的解释与澄清,直到她一再哀求原谅、并愿意答应父亲所有条件,才暂且平息风暴。
  即使比谁都清楚,这是父亲逼她就范的威胁手段,但她别无选择。
  坚持或放弃,让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挣扎。
  若她继续坚持这段感情,曜风就必须承受她父亲的迫害,处处受到阻挠,只会离成功之门越来越遥远。
  你只要乖乖听从我的安排,我不但不会控告他,甚至还会助他一臂之力。她父亲以施恩的口吻对她说。
  她岂会不知,父亲的目的在于拆散这段对他而言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就为了这样的理由,所以不顾她的感受、所以不惜伤害他人。
  若她忍痛放手,她父亲将不会再找他麻烦、让他遭受到无妄之灾,并且允诺在工作方面帮助他。
  她忘不了他立誓要成功时,坚定不移的神态,她也相信他绝对能达成目标。只是,倘若她父亲刻意打压,他出头的机会将会大打折扣。
  凭她微薄的力量,唯一能为他做的,仅是让他在迈向成功的道路上,走的顺遂点……
  我答应。
  她当时泪流满面,哀伤的应允。
  那椎心刺骨的痛楚,至今仍丝毫未曾减轻。
  三天后,她便遵从父亲的指示,经过漫长的飞行,来到人生地不熟的纽约。
  她所居住的千万华宅在世人心目中,想必是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的天堂,然而却是她一心想逃离的黑暗深渊。
  出国当天,她在机场的洗手间巧遇之前玄曜风在花店打工的店长,店长是个二十五岁的女性,待人很和善随和。
  于是,她把带在身上,准备到纽约后再找机会托人转交给玄曜风的支票,托交给花店店长。
  希望店长能够把那些钱转交给她一心挂念的男人,当作他的创业基金。
  原本她打算亲自把钱交给玄曜风,但在父亲严格的监控下,她一直苦无机会见他一面。
  现下既然遇到跟他熟识的对象,直接把钱交给对方,比起到纽约后再托人带回台湾,来的省事且比较不会被父亲发现。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作法也许很冒险,毕竟,那将是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额,对人性不啻是一场考验。
  不过她也只能选择相信,相信对方会完成她的请托。
  还来不及多聊,负责监视她的人便在外头急急催促,提醒她登机时间已到。
  转眼间,已经过半年,期间她试着拨长途电话给玄曜风,却一再换来电话是空号的回应,写了Mail也始终没有回信。
  她知道,她失去他了,彻底的失去……
  璀璨的夜景在她眼里糊成一汪光影,一股无形的巨大重物压着她的胸口,她难受的几乎无法喘息。
  站在她身后好一阵子、默默守着她的菊嫂终于打破沉默。“小姐,你站了一整晚了,休息一下吧。”
  菊嫂是台湾人,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烧得一手好菜,家事也一把罩。
  恋青动也不动,像具没有生命的雕像。
  菊嫂叹了一口气。“小姐……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她不吃也不睡,铁打的身体都会坏掉,更何况,她都瘦得没几两肉了,怎么禁得起长久的折腾?
  恋青闭上眼,终于有了回应。“菊嫂,我不累。”她虚弱平板的语调缺乏生气。“你先去休息吧。”
  “我煮了一碗咸粥,你吃一点吧!”菊嫂劝着。
  恋青摇摇头。“我不饿。”她的回答仍旧千篇一律。
  “你这是何苦呢?”菊嫂心疼极了。“你这样撑不了多久,一定会病倒的。”
  她没有搭腔。
  “吃一点东西吧。小姐……”菊嫂耐心的劝着。“你要是病了,我一定会被董事长炒鱿鱼的。”
  看着她每天魂不附体的失神模样,实在很让人担心,来到纽约前,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恋青望着她担忧的脸庞,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很清楚自己父亲的个性,凡不合他意的,绝不会手下留情。
  察觉她的心意似乎有些动摇,索性上前牵起她的手到沙发上坐下。
  恋青没有反抗,她手心的温度传递着一股力量,温暖她失温的心房,泪水氤氲了她的双眼。
  菊嫂连忙进厨房盛了碗热腾腾的海鲜粥出来,催促着她快快进食。
  恋青握着汤匙的手微微颤抖,舀了一口热粥送进嘴里,滑顺鲜美的滋味在口中化开,感动的眼泪无声的落下。
  “不管发生什么事,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健康康的,才有气力对抗令你不愉快、不顺心的事。”菊嫂试着说些激励的话,希望她打起精神。
  她没读过多少书,不会说艰深的大道理,但她十分肯定,若失去健康,就什么都无法达成。
  对抗?!
  这字眼像颗威力十足的炸弹,狠狠冲击着恋青的心,但思及父亲的强势作风,燃起的希望火光随即消灭。
  “没有什么事是完全令人绝望的。”菊嫂又说。
  恋青怔住。“没有什么事……”她反覆低喃,陷入沉思。
  “是啊!”菊嫂见她有回应,十分高兴。“所有问题都会获得解决。”
  “真的吗?”恋青的音量轻如呓语。
  菊嫂点头称是,加强语气。“当然是真的。”
  恋青黯下眼,死寂的心仿佛得到救赎。“我还能够见到他吗……”
  虽然不晓得她所指为何,但为了替她打气、增添信心,菊嫂一迳的附和。“一定会的!”
  菊嫂的一番话,为恋青的心注入了一点力量。
  “谢谢你,菊嫂。”她由衷地道谢,首度对未来有了那么一些期待。
  她会耐心等待,回到台湾的那天……
  时光荏苒、岁月悠悠,一晃眼,四年光阴匆匆流逝。
  踏进中正国际机场的瞬间,苏恋青内心波涛汹涌,激动不已。
  离开了一千多个日子,她终于盼得回到这块熟悉土地的一天,但已恍如隔世。
  她在纽约顺利取得学士学位,她猜,大概基于这个缘故,她父亲破天荒的主动要求她回国一趟。
  无论如何,她总算回来了。
  每走一步,她的心里就更踏实一点,直到入了境、出了机场,感受到这小岛夏季毒辣的阳光及特有的闷热,感动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小姐,欢迎回来!”前来接机的,是苏家司机。
  热情的声线拉回她的注意,恋青见到久违的司机,她开心的笑了。“万叔,好久不见。”
  四年,真的好久……
  “你好像瘦了很多……”万叔打量她几眼后,皱眉道。“在美国,通常都是胖着回来的,哪像你反而更瘦了……”
  恋青但笑不语。
  她无法解释在纽约这四年来,她有多痛苦多难熬,靠着庞大的意志力以及那微弱却坚决的希望,才得以支撑过来,个中心酸,没有人能体会。
  “太阳大,先上车。”万叔替她打开车门,接过她的简便行李,亲切的催促。
  “谢谢。”恋青露出淡淡的微笑,优雅的坐进车内。
  车子开始行驶,她望向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心中感触万千。
  长久以来阴暗潮湿、发了霉的心情,似乎也被七月火辣的太阳影响,变得轻盈清爽许多。
  “万叔,可以麻烦你开慢一点吗?”她柔声提出请求。
  她想好好的、慢慢的重温这蕞尔小岛的每一簇景象。
  万权顿了下,歉然的回答:“可是,董事长在等你。”在苏家工作二十几年,他非常了解董事长的脾气,丝毫不敢怠慢。
  闻言,恋青的俏脸垮了下来。“爸爸在等我?”
  下午两点半,她父亲应该在公司,不可能为了她回国特地回家迎接她。
  这一点,她很肯定。
  所以,其中必定别有目的。
  这一点,她也很肯定。
  她观赏风景的兴致完全被破坏殆尽,只剩无尽的怅然与不安。
  一路上,她没再开口说话。
  抵达位于北市郊区的豪宅,恋青在万叔的叫唤声中回过神,缓缓步下车。
  所有人都喜欢回家的感觉,尤其离乡背井多年,必定都会喜极而泣,大概只有她,百般不愿……
  “小姐,你回来啦。”管家桂嫂拉开嗓门,开心的喊着。“快!快进来,大伙都等着你呢!”
  恋青敏感的听出她话中的玄机。
  大家?除了她父亲以外,还有其他人?
  这下子她更不想进去了。
  她站在玄关前,多想转身一走了之——
  “恋青,快进来。”
  苏建武洪亮又具威严的命令,自大厅传来,惊动她的神经。
  恋青黯下美眸,移动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带着抗拒。再怎么不愿意,终究还是要面对。
  “爸爸,我回来了。”她态度恭敬且疏离。她的眼神扫过沙发上端坐着的年轻男子,心中不免疑惑。
  苏建武看着她,非但没有久别后见面的喜悦,反而面有愠色。
  她苍白的面容,以及一身衬衫、牛仔裤的简便装扮,让他极为不满。“上楼换件像样的衣服、把自己打点好再下来。”
  恋青的心降至冰点。
  父女间的隔阂与冷漠,似乎越来越严重……至于原因,她再清楚不过。
  不外乎是四年多前,她为了“他”所做的叛逆行为,深深惹恼了父亲,觉得自己的权威与面子受到损害,因此不再对她有求必应。
  但她并不后悔。
  “是。”恋青顺从的应了声,旋身上楼。
  约莫二十分钟后再出现在大厅,她已换上一袭黑色的雪纺洋装、也上了淡妆,显得娇美动人。
  在父亲的指示下,她与那名陌生的年轻男子相对而坐。
  “苏小姐你好,初次见面。”男子从容开口,语气很客套,眼神却紧紧盯着她的丽颜。
  恋青礼貌的颔首致意,然后别开眼,回避他过于火热的注视。
  “俊桦是台荣集团总裁的独子,前年取得双硕士学位,今年已经晋升为台湾总公司的总经理,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苏建武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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