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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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色-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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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后来,客人挥泪,啼嗟莫已,而李布衣和叶梦色、叶楚甚三人各操乐器,和唱至晨曦方休!

李布衣临走时说:“假如有缘,今晚当抱一张焦尾古琴来。

叶梦色心里无限喜悦,目送李布衣飘然而去,法没有发现叶楚甚寂愤的神态。

可是当天晚上,李布衣并没有来。

叶梦色是可以猜想得出原因的。

因为那天晨光还让人皮肤感觉到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时,叶梦色哼着歌儿出去,要买菜回来烧一个很好吃的晚餐,就在这时候,她瞥见山城边有一个少妇,带着一个双髻的孩子,在凝神看一片时子,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奢华,但比风景还清丽。

叶子在晨阳中。还沾着露珠。新绿可人。

少妇凝神望着叶子,秀眉微皱,阳光在她脸侧造成美丽柔和的弧度。

叶梦色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我见犹伶”.给人如此深刻的哀悉与快乐的人间女子。

她马上感觉到:她是她了。令他眶毗欲裂的景色:叶梦色雪白细匀的腿与桃花。

叶楚甚疯狂的攻击饱魔的钟石秀。

钟石秀是色中之魔,对女子多好而杀之,独对叶梦色却动了真心,纵被李布衣在古道上击退,仍念念不忘。叶氏兄妹在吐月镇逗留之事,早有徒众通知他,他一直伺机下手,好不容易才等到李布衣不在,他向叶梦色吹喷了“五淫散。”

他得到叶梦色之后,奇怪的是,对这位有一种不屑于人间惊心动魄的美丽女子,动了专心爱慕之意,更如同火焰在心里焚烧着。甚至不借一死。

他只想一辈子保护着她,照顾着她。

叶楚甚就在他心里蜜意深伶时刺伤了他。他本可把叶楚甚杀了,但因怕叶梦色不悦,所以一直留了手。

结果,他重创于楚甚的手上,逃遁而去。

叶梦色清醒过后,待着沾血的短剑,并没有哭泣。

第二大,叶氏兄妹便离开了吐月镇,前赴飞鱼塘,在飞鱼山庄拜见了沈星南,加入白道“刀柄会”,得到“剑圣”凌洗尽的传授。功力大进,以六年的时间,荣升上飞鱼塘的“老秀”。

在这些日子里,叶氏兄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包括:沈星南和李布衣似有一段过节,而沈星南的妻子就是“雪魂珠”米纤,米纤和“古屏风”米灵及”流星雨”米嫣,江湖人称“风尘三侠”,原本是飞鱼山庄的三大“老头子”但米纤却听说在七年前失踪了。飞鱼山庄似对这件事颇为避忌。谁也不提起。

由于那晚的事,叶楚甚认为一切皆因李布衣而起,对李布衣颇为耿耿。

叶梦色却更为沉静,但容色愈加清艳。

李布衣却不知道他那天清晨的离去后。会发生过种种的事。

第十五章荒山之夜

所以当叶梦色衣衫凌乱往叶楚甚奔去之际,叶楚甚浑忘了自己身上的痛楚,握住叶梦色的手问:“他……你怎么啦?

叶梦色由于感觉到兄长手掌的冰冷,便完全感受到那肉体上的摧残是如何痛苦椎心,她眼泪籁籁淌落:“哥,你怎样了?你怎样了?”她抽泣起来。

叶楚甚握紧叶梦色:“你不要哭……你从来都……不哭的……”

叶梦色哭得脸色更白,白得像霜一般:“谁伤你的?哥,是谁害成你成样了的?”

叶楚甚道:“没什么……”因为李布衣正与纤月对敌,他不想让李布衣有力他报仇的意思,“你怎样到了树上的?”

———叶梦色是怎样到树上的。

这是在场里人人心里都有的疑虑。

叶梦色幽幽地道:“钟石秀又重施故技,后来王蛋要把我们一起擒住,李大哥及时出了手,杀了他……把我救来这里。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叶楚甚“呸”了一声:“姓钟的那王人蛋!。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当时的情形是:叶梦色着了钟石秀“五淫散”毒雾,但钟石秀也中了土蛋的“金璎络”

的毒气,幸李布衣击伤了王蛋,而王蛋却死于钟石秀手上,钟石秀自知不是李布衣的对手,含忿退走。

李布衣在对敌的时候不意吸人了一点毒粉,而叶梦色药力已发作,使她更添一种无法抗拒的魁力,李布衣心荡神摇,在自击一掌后,听到飞鸟和枯木走近的声息,知道不能败坏这女子的名节,便与叶梦色飞掠出窗外。

李布衣昂着首,在狂奔中接受劲风吹袭,使自己清醒,直到绕院三匝,他再到院落井边,打了一桶水。替叶梦色洗脸。然而在清水浸湿叶梦色两道秀眉后,仍闭着的眼帘,令李布衣心里惊羡她的美、是这人间里没有的。

李布衣待她像个小孩子的哄道:“梦色,梦色,醒来,醒来。”

他初见叶梦色的时候,刚在感情上;受到了极深的创伤。他天涯海角,遍寻米纤。这里面当然有一段沧桑注事。

可是叶梦色这小女孩确能让他感到一种亲欣的欢喜,他当她是自己妹妹,自己小女儿一样,但是又从她不属于人间的艳美中深觉:这女子无法属于任何人。

他本来专心一致要找米纤,在越秀山的古道中匆匆而下,走了泰半路程,却不放心叶氏兄妹。时梦色的影子又浮现在他跟前,那么小,那么俏。他不放心。便赶回红紫崖上,因此恰好救了这小女孩。

这以后。在荒野里跟这小女孩两天两夜的相处中。李布衣心里很快乐,很酣畅,从前米纤只是在旁柔柔静静聆听他的鼓乐、琴韵和悲豪的歌声。这女子却能弹、能奏、能唱,能与他们和鸣。

米纤不但歌乐,但善于织衣。米纤织的衣,穿在身上,没有衣的感觉,好像芽上了一层薄薄的云绢;米纤织出来的图画,比真实的绝景还要美。而且可以织出一些别人不敢织的图案,诸如;菜肴、华灯,断桥、草鞋。霜鬓,如此的生动利落,就连神话也织出了人间之美。荒山之夜里。李布衣那一制唱织云雾纳纬之衣的一首歌,唱的就是她。

但米纤却不会唱歌。

李布衣最难忘的是:他看米纤织布,米纤听他歌唱,那情景那么深地镌刻在李布衣的脑海里,以致李布衣连窗外的春日迟心,鸟鸣婉啭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李布衣也确实喜欢这小女孩,在篝火边唱歌,实在有说不出的快乐,直到叶楚甚出现之后。

他从叶梦色的叙述里,知道了叶楚甚并非她的亲哥哥,而又从叶楚甚出现之后的神色里,读出了很多叶楚甚并没有说出来的话。

李布衣心忖:梦色只是他的小妹妹,这种感觉,该当不会碍着叶楚甚吧。不管怎样,李布衣心里对米纤的牵挂,愈来愈强烈,像一阵由远而近的鼓声,直响到了心里,所以,他要走了。

临行前却因为叶梦色一个秀丽而教人疼惜的眼神,使他不知怎的。记起了两天在荒山时原寻索,两夜里聋火边的歌乐,心中一阵不舍,便答应了要回吐月城找她。他觉得叶梦色鸟亮的眸子,是期盼自己今晚能在的。

他不想让她失望。

于是他到离吐月镇十六星外的五峰旗瀑谷去找一位知友”绿苔散人”温风雪,借了一面三弦,当晚赶回吐月镇的路远客栈。

到了第二天,他也弹到兴起,又到温风雪借一口焦尾古琴,结果,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回来的途上,竞遇见了朝夕梦魂,念兹在兹、无时或忘的米纤。

这一场相遇,使得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一段悲恻缠绵,哀怨绊恻的故事,这在“布衣神相”日后的故事里,自有述及,现不多赘。

李布衣却不知值他没有回返的当晚,叶梦色发生过的事。

而今他再见到叶梦色,六年的变化使一个小女孩成为一个成熟女子,本不致惊讶,但在叶梦色身上来说,是何其的大,她本来清,岁月替她添了艳,她本来秀,岁月替她涂上了丽,在她白皙惹人珍惜的轮廊上,隐透了一种美丽女子而令人怦然动心的媚,使她令人怜处成了非人间的气质,碰一碰,就会碎,使人羡叹,但会不安,六年来使她像一朵幽谷臣的白花渐渐染红,桃花一样发向风笑做。

只有在浸了水的乌发和秀眉,才再又显出她那一张孩子气的脸。

李布衣看着看着,真有吻她的想法。

但李布衣只是怔怔地看了一会,放下叶梦色,过去再打了一桶水。这时候,叶梦色却缀缓地张开了眼睛,低低叫了一声:“李大哥。

李布衣一震,水桶“咯”地掉回水井里。

叶梦色道:“我已经好了。

“五淫散”和“金璎略”发作得快,也消散得炔,李布衣传过去的内力毕竟是有用的,何况李布衣还挟着她迎风兜圈子,又用水浸她颜面。而且也着实过了好一段时间。

“金璎络”和“五淫散”合起来的结果,虽是发作起来效力特别强烈,但互相抵消的结果,消散得也更快。

李布衣笑道:“好个小姑娘,一下子,长那么大,又落得那么漂亮。

叶梦色幽幽他说:“这些年来……李大哥都好吗?”

李布衣笑着问:“你呢,还有没有练歌啊?”李布衣曾对叶梦色的歌声,赞不绝口,认为只要假以时日调练,在歌声乐艺中定可首屈一指。

叶梦色反间:“大哥还常不常唱歌?”

李布衣笑唱:“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家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这诗本来还有两句“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的,李布衣故意把它略过不唱。

叶梦色笑唱道:“是魂不是魂,是昏不是昏。她唱第一个昏字是低调,第二个昏字是高调,魂字亦同。李布衣听了,笑了起来。叶梦色也笑开了,两人一时都无隔阂。

原来此诗为唐诗人杜甫所作,咏的是王墙,在千古余情里,委宛而细腻地道出昭君的幽思。惟李布衣是性情中人,感情易大起大落,因深研相学易理而知收敛隐藏,但原来个性并非如此,所以每唱此曲,忍不住把一个表达得颇为含蓄的“魂”。“昏”等字,唱成高调激情难抑的音节,叶梦色对各种曲调俱十分熟悉。每出言更正,都重唱一遍,但李布衣总学不会,几次之后,玲珑剔透的叶梦色竟把“是魂不是魂,是昏不是昏”等几句编成曲调儿唱出来。所以两入一听,都开怀大奖,没有芥蒂。

恰在此时,衙堂传出了打斗声。

李布衣疾道:“恐出了事情,我过去看看。

叶梦色急道:“大哥,我……一齐去。”

但她又药力未完全消散,软弱无力,李布衣道:“我背你。”

两人都稍有些不好意思,但事情紧急,也管不了许多,于是李布衣背着叶梦色奔去,半途却发现有人被逼倒退出来,李布衣因顾虑到叶梦色,便先掠上黄花树,藏身其中,直到情形不妙,便不理一切,掠了下来,与纤月展开决斗。

这时,纤月苍龙轩有些惋惜地道:“原来王蛋已死于你的手中。

纤月这样说的时候,在冷月下身形更显得孤寂。李布衣缓缓地道:“王蛋不也是何道里的人吗?”

纤月道:“我布置的五循阵法,给何道里占了,但是原来五阵主持人中,只有第一阵的王蛋,他甚仰慕我国文化,要投靠我,准备与我此番前来挫一挫你锐气后,再回日本,不会一会中原武林高手,倒虚了此行!

白青衣道:“仰慕文化?想偷学东流武功才是!

纤月淡淡地道:“我本就答允他,推介他在我师门下学艺。”

傅晚飞道:“中原武功,博大精深,高手如云,卧虎藏龙,他不好好学,偏去东赢学些杂技什么的!

纤月目中厉光暴射,叱道:“你说什么?他狠声道:“别让我对你动了杀心,我一旦出乎,决不留命!

傅晚飞耸一耸肩道:“我的话一出口,也决不再说。”

纤月冷哼一声,横刀而立,威风凛凛,煞气严霜:“中原武林有什么高手?这儿又有谁是我的对手?”

他用手遥指着叶楚甚,说:“这人是不是你们的高手?我一出刀,他,一只手,一条腿!

叶楚甚闷哼一声,其他的人皆现怒容。李布衣忽然踏出一步,道:“既然如此,我再来领教。”

纤月眉一扬,冷笑道:“你连兵器都给我打落,再战只是送死。

李布衣淡淡地道:“你只是削了三根竹竿。”

纤月刀锋射出森冷的厉芒:“好,你再亮出你的武器吧!

李布衣微笑。缓缓自怀里掏了一样东西。

一根羽毛。

第十六章背影凄凉

这根羽毛是李布衣与傅晚飞在大乾山崖边,发现纤月苍龙轩曾潜伏在树上的时候,顺手拈来,置于怀中的。

彩羽色泽鲜艳,柔软光滑,但无论怎么美,都决不能用来抗拒纤月淬利的刀锋。

纤月竖起了眉毛,他感觉到被侮辱的愤怒:

“李布衣!”李布衣道:“请吧!

纤月怒叱:“你敢侮厚日本武士!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高举大刀,小刀仍紧紧守护着躯体,发出一声大吼。

在大吼的同时,他已像一只巨鸟般跃起,以快如光闪之速,把六尺之躯缩成三尺弓身,凌空而下,大刀即时砍落。

纤月这声大吼,是学自其师春日水心,春日本心曾在荒山吉一声狮吼,震呆了一头白额老虎,而给水心一刀劈为两爿。

就在敌人被吼声所震的同时,纤月已出了刀,凌空斩下。

但李布衣就在他刀锋沾着衣裤时,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突然飞了出去。

“味”地一声,李布衣额上所系的白中飘落,掉地,李布衣却学纤月的双脚一蹬的借力法,双脚踢在黄花树十上。

“蓬”地一声,黄花落如雨。

纤月在树下。

他本来想以脚在树上一蹬,借力再攻,但发现李布衣先他一步做了;他正在量好距离再做攻击的时候,摹觉花落如雨。

在这一刹间,一个训练了多年的武士特有的敏感与警觉,令他错觉那不是花而是暗器。

他的刀光飞起。

每一朵靠近他的落花,全部被劈为两爿,飞去。

李布衣借力一蹬,已化作无比巨力,直向他飞射而至!

纤月大喝,刀光直劈来人。

李布衣出手如电,向他面门刺去!

纤月刀势骤变,迎向一来物。

如果是刀,纤月能一刀把来刀劈断;如果是枪,纤月也能把枪格开;就算奇+書*網是石头,纤月也自信一刀裂之。

但这一刀下去,只觉毫不着刀,才知道是一根羽毛。

这刹那问,力势被粘着,既砍不下去,也收不回来。

纤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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