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她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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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她是个美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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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也急急赶进屋子:“小姐您醒了!可是作了噩梦了?瞧这满头的汗……小桃服侍您起床吧!”

说着便向外头打了个手势,只见三五侍女端着盆子拿着帕子手持衣物,鱼贯而入。

小桃边要扶我下床边说:“姑爷今儿一早就进宫面圣了,要酉时方能回府。”

“奴婢叫采菱,少爷嘱咐奴婢们好生伺候少夫人,少夫人是否要先用膳再沐浴……”

我闷应了一声,忽然看到自己仅着中衣……昨晚,记得没错的话,是苏黎抱我回来的吧?昨儿是什么日子来着?春宵苦短,洞房花烛……

糟糕!

我暗叫不妙,吓得直往被子里钻,把自己包裹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头:“我还想躺一会,你们先下去吧,我不叫你们谁也不准来打扰我!”

“小……小姐!呆会儿少爷就回府了,您还得去给老太君和王爷王妃奉茶呢!您……您还是快起来吧!”溜…达…玲…儿

“好了你们出去!都出去!”我故意提高了嗓子朝满屋子丫鬟吼去。

待到小桃他们都纷纷离去后,又靠着软枕坐了起来,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如今,我该是彻底回不去爸妈身边了吧!这么远,我也不认得回家的路了。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幼稚太任性?我连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道理都不懂,还喝了他们递过来的水!仅仅是不喜欢公式算术,就没了兴趣学习,就想着要逃避高考?仅仅是爸妈打了我,就得负气离家出走?那么,我逃到这世间来,是老天对我的眷顾,还是惩罚?或者只是因为,我恰好喝了那怪异的水,林语桑恰好服了那白色的药丸,才发生这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一想到那猥琐大叔的面孔,以及车厢里其他男子的贼眉贼眼,我就直想吐!还要回去吗?回去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是瑟瑟的躲在某个角落任那些变态被喂饱了满足的离去?还是蹲在警察局录口供,尽力回忆起自己被抢劫被□的过程?……这些我根本就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既然在昏迷时穿越了,那就甭管我是圆的是扁的了,不要多去想,好好的当这林大小姐吧!

从今以后,我就叫林语桑。用这十五岁的身躯,去装自己十五岁前的记忆,上天要我重新选择!弥补那高中三年!

至于爸妈,这是我一辈子欠你们的了,我只能够自己好好活着快乐的生活下去,才是你们最大的宽慰。

外屋丫鬟嬷嬷都在,小桃那丫头整天絮絮叨叨的也不好惹,我就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什么漏洞。若我说我是来自异时空的,大概只有两种选择。

其一:这丫头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嘴里叨念着尽说些胡话,好生看着,免得出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丢了苏家的脸:

其二:众人相信了我的借尸还魂说,纷纷傻了眼,于是为了这怪物不给国家带来灾难,浸猪笼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说,我还是乖乖闭嘴的要好。想要到信息嘛,以后找个理由去套话不就得了?

走到窗前,抚弄着新生的墨绿色叶苗,看看全新的窗页,这苏家办事效率倒是真高!

这回我不搞破坏,只是推开窗来,轻轻一跃,便跳了出去。

眼前的景色让人心底一亮。楼台水榭,竟包染在这初夏的清风之中,庭院中间一潭湖水碧玉般静卧在那儿,只偶尔撒下几片落英,打了个小小的涟漪,便又静了下来。一旁的假山和凤尾竹重重叠叠的在湖里映出清晰的倒影。昨天终究是趁着府上忙乱,又要逃命而无心欣赏这美景,都已觉得苏府各院收拾得妥帖至极。如今又要暗暗赞叹一声了:主人好雅致!

长廊曲曲折折的卧在湖面上空,放眼望去,外头倒也没什么行人,想想也是,房子里的婢女,都在里间伺候着主子吧。只有我这新新人类,把一房间的丫鬟全闲置了。

独自走到长廊上,扶着护栏坐着。伸手摘了几片叶子来,无聊的往水里丢去。是的,无聊,很无聊!想想都觉得恐怖,以后,莫非我就要天天如此,端坐在这高墙大院打发时间?

当然咯或许还可以要来笔墨纸砚,也能够轻弹琵琶。这不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吗?……一个人喜欢吃萝卜,于是他天天煮着炒着炖着生着吃,无论你花多少心思弄多少花样,最终总会吃腻的!

权衡利弊,看来还是得逃,逃出府去就自由了!

暖暖的风徐徐吹着,长发未绾,垂至腰际。雪纺被风吹得紧贴着肌肤,光滑如玉又冰凉舒爽,惬意!于是不觉心情大好起来。

猛一转头,发现小桃引着一路人浩浩汤汤的朝回廊这边走来。我忙站起身来。

领头的那对该是夫妻。中年男子身着玄色长衫,长须中已渗入几缕雪丝,不过眼神犀利,身板笔直,全身散发出来的是贵气和威严。这就是定王?那么这定王年轻时定是个舞刀弄枪,冲锋陷阵的主!

一旁的妇人高挽着发髻,一丝不苟,脸上着了脂粉盖住了岁月的痕迹,杏红色缀花裙及地,勾勒出保持得良好的身材。这中年美妇该是定王妃吧!

还有簇拥上来的家丁丫鬟嬷嬷一大堆,真不比《红楼梦》里的架势逊色!

眼看着来人就要到自己跟前了,我该怎么招呼他们呢?理当是叫公公婆婆的,可是一想到这荒谬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开不了口。

微微福了福身,我细着嗓子道:“语桑见过姨父姨母,姨父姨母万福!”

这样讲该是没错吧!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走近我都是一愣,那些家丁小厮各个低下了头。放眼一望,从远处赶来的熟悉的身影也顿住,当场击毙在那儿。

我是讲了冷笑话吗?为何一个个看怪物似的瞧着我!或是不敢瞧我!许是见着公婆仍旧不改称呼,是不是我唐突了二老?

还是那王妃反应快,急急搂住了我,关切的问道:“桑儿昨日受惊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吹风呢?一屋子奴才干嘛去了?”

一票丫鬟全吓得发抖。

苏黎瞧了瞧那完全被打开的窗子,一脸的啼笑皆非。

“瞧瞧这身子单薄得……呆会儿让宫里御厨给熬点参汤过来……采菱,还不去给少夫人拿件云肩来!”

采菱疾步跑了回去。

“都傻愣在这干嘛?该听的听,不该看的别乱看!”说话的是那霸王。

丫鬟们一听都赶忙朝我围了过来,众小厮匆匆走开,定王只嘱咐我好好休息便也拂袖往回走去。

这才觉得在这回廊里坐了半饷,身上确实有些凉了,站起身后,初夏的冷风直飕飕地往里灌。我后知后觉……莫不是我这般装扮,有春光乍泄之嫌?都忘了这万恶的旧社会,女人是连脚都不得露出来的!何况我粉黛未施又只着中衣……我叹气:这改革开放的春风,估计八辈子都吹不到这儿来!

“黎儿,你先陪语桑回房吧!”

苏黎今天穿着藏青色蟒袍,头发高束,凌厉的眼神像极了定王,负手而立,玉树临风。

“是,母亲!”应声间已接过采菱送来的云肩,向我走来。

有惊无险

刚把披肩搭上,苏黎就拽着我进了屋。放下帘子,便径直走到窗前,把窗户死死关好,闩上。

“以后,该在外头也装上个闩子。”苏黎侧过脸来,朝我轻笑着。

“表哥是想禁我足不成?”我挑衅道。

“以后……莫再叫我表哥了,我是你夫君!”苏黎斜斜地靠在窗头,漫不经心的回了我。

心里一慌,想起了先前心头的疑虑还没解散,只得硬着头皮轻声喃喃:

“昨天晚上……嗯……可是小桃在旁服侍我?……我看那丫头眼睛红肿,想来是一夜未眠……”我在一旁瞎扯淡。

“春宵一刻值千金,丫鬟进来捣啥乱啊!都是你相公我在伺候你!”

我定定的看着他,可是那眼神似正经似戏谑,一时间竟判断不出话语的真假。这个人精!

“哼!表哥这下可满意了?托表哥的福,李公子也葬身火海,你知我父母已故,在苍岭城早没有家……”不知是由于愤怒还是触景生情,说着说着便真的哽咽起来。

听到我翻旧账,苏黎只哼了哼:“你就这么肯定那李君蒙就是被我所害?就那么怀疑爷的人品?那么相信他,没怀疑过他?果真女人会为了爱情而变得愚蠢至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你是不懂自己陷得有多深了吧!那个苍岭城翩翩公子迷了你心智是吧?他家有什么?是有百万家资,还是权倾朝野?”苏离一脸不屑。

一听这话我还真来气!把我当什么呢?我稀罕你家那两个臭钱不成!我一个社会主义熏陶下成长的知识分子,还会畏惧权贵不成?

“你也承认他翩翩风度不是吗?那么小姐我喜欢美少年有什么不对?是,我就是喜欢他就是爱他,就是对他着迷了,就是愿意嫁他不愿进苏府!”

“你——这话是从你一姑娘家嘴里说出来的吗?”苏黎顿时气白了脸,大概从没有人敢这般违逆过这位少爷,好一阵才缓过来:“过了我苏府大门的女人……有些事情只怕已由不得你来说愿不愿意了!”

那霸王将身子倾了下来,眯着眼睛定定看着我好一会,又鬼魅的笑了:“桑儿,我发现你变了,性子开朗了好多啊!恩?”

热热的气息扑到我脸上,我心虚,跟着脸一红,后退了一步,想要避过他,他手臂一伸手指直掐进我肩坎:

“平日里你最是文静,何时学会了爬窗?又何时这般嘴馋?逃跑还不忘带点吃食?……若不是那桂花糕引得了蛇虫过来,桑儿你是不是打算学街头流浪的汉子,要在殿春园风餐露宿一晚?”

我震惊!此时看着那本算迷人的笑脸只有抽拳头砸人的冲动:“你是说,昨晚那蛇,是桂花糕的香味引来的?那桂花糕是你故意叫人送进来的?早防着我有偷跑这一手?”

“胡说八道!”见我情绪激动,苏黎也涨红了脸,直冲我吼道:“你莫要当我苏黎是小人!我会想到平日中规中矩的大家小姐会逃婚?会让苏家丢这么大的脸,敢让自己闹这么大的笑话?我会往糕点里头使手段不成……平日里心心念念着情郎的名字只顾躲着我的,我怎么发现表妹你有甚喜好?……你怎么不用脑子好好想想!”

瞬间我也被他唬住了,想想也有一番道理,于是也不回声,只继续听他说道:

“府上那丹桂花糕,是当今太后娘娘最喜好的点心,只因父王和娘娘是同胞兄妹,老太君是娘娘的生母。姑妈虽贵为国母,却重孝道,那名御厨,正是皇上为讨太后欢心,而送来定王府的。只因为老太君喜檀香,于是那丹桂花糕,皆是用了干檀木细细熏蒸过的……而檀木的熏香,又最易引蛇出洞……如今,你可明白?你倒是真该庆幸自己命大没被那蛇信子蛰到。可知那蛇有三角大头,腹部有黑褐色斑块?”

苏黎严肃的神情不禁吓得我脸煞白:“五步蛇?”

小时候就总会听到那些老人恐吓到:小孩子千万别去野地里乱跑!被三角形脑袋的五步蛇咬着了,不出五步就必死无疑!

“正是那尖吻蝮!你既认得其名字,必也知晓其中厉害吧!敢问桑儿,我会拿人性命开玩笑?”

我偏过头去,想想自己八成是真误会他了。不过会不会拿人性命作儿戏,我不敢保证……不知昨晚那叫无影的现在怎么样了。奈何不想拉下脸向他道歉,只能是死鸭子嘴硬:“鬼知道表哥你是不是腹黑男呢!”

“哦?何谓腹黑?”见我语气软了下来,苏黎也玩味的看着我,又恢复了那一脸的不正经。

“就是伪君子呗!表面上衣冠翘楚,却是满肚子坏水!”苏黎仍是扶着我肩,身上淡淡的柚木香很好闻,我想他定是极爱素净之人。又想起昨天在种满芍药的殿春园里眼泪鼻涕擦了他一身……实在忍不住,“嗤”地一下便笑出声来。

见我傻笑着苏黎倒也不生气,只又凑近我轻声道:“桑儿,平日里你不是不屑应我一声的吗?如今怎么表哥长表哥短呢?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呢!害我昨晚……”那股贼笑又拂上来:“也罢,你若愿意唤我表哥,我也就不勉强要听那声相公了!”

他手稍使了使劲儿,我疼得呲牙咧嘴,表情扭曲的狠狠瞪他。

苏黎坏笑着松开了手,冲外屋喊道:“采菱采英,为少夫人备好热汤,洗洗干净了,爷不喜邋遢女子侍寝!”说罢故意嫌恶的拂了拂胸前衣裳,仿佛昨日涕泪还残留在那。

我眼皮直往上翻。侍……侍寝?洗洗干净?……这小子忒欠扁了点吧!不带这么不尊重人的!

满意的看到了我因恐慌和愤懑而纠结的小脸,苏黎满面春风,笑意盈盈,跨步离去。

原来新房还不是最里间,绕过屏风另有一内室,奢华的浴池嵌在正中央,已放满了热水,雾气缭绕,温暖如春。

刚刚谁说不稀罕那两臭钱来着?谁说不羡慕权势来着?反悔了吧!脸红了吧!做少爷小姐就这点好!大米虫,抱着金山银山啃到老!

衣裳竟褪,我舒服的坐进了池子,舒展了四肢。本来还觉得一屋子人盯着自己脱光光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好说歹说采菱采英她们就是不肯出去,只咽着嗓子道:“若是没有服侍得主子周到,爷会惩罚奴婢们的!”

为了这些娇滴滴的花朵不被苏黎那辣手给折了去,我只得任她们来来回回在池子周围忙碌。采菱给我递来皂角,将我头发松松绾起不被水浸湿了;采英捧着篮子在池中均匀的铺上一层花瓣。

“这是是什么花?”我望着采英询问道。

采英高挑单薄,采菱丰腴健康,总之环肥燕瘦,苏府的丫鬟,上上下下没一个逊色的。

“回少夫人,这是方才少爷吩咐从殿春园采下的将离。”采英恭敬的答道。

“将离?”我捧了一手的深红色花瓣轻轻嗅着:“倒是个感伤的名儿,还是唤芍药要好……”

呵!倒是个应景的名字!我得时刻记着不要被高墙禁锢,时刻铭记:极品帅哥,精挑细选!吊死在一棵树上?该是没这可能。

“是,少夫人!这芍药有补血通气,治寒热之功效。少夫人尽管多泡会儿,池子里的是活水,自有热水更换的!”

我懒懒的应了一声,吸着这安神的清香,便闭上了双眼。

……

铜镜足足有一人高。清晰的映出人影,毫不逊色于现代的水银镜面。

镜中丽人松绾云鬓,闲缀步摇,深紫色抹胸裹紧那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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