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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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娘娘-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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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晨光鲜美而柔亮,窗子是敞开着的,引得院里花儿香气浓烈,环在斗室里一夜不曾淡去,晶莹露水颤抖的站在叶片上,像她一样,几次恍了神,在他怀里止不住地轻颤。
  就着凌晨半明半暗的天光,他睇紧她充满阳光的小脸颊,玫瑰色的唇瓣,丝锻般柔黑的头发,还有那俏柔的小鼻梁。
  她转身背着他,赤裸的身子瘫伏在凌乱的被褥中,倦极了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满足,她舒服地轻咛了声,像只吃饱了的猫咪。
  飒骐亚伏身贴上她雪嫩如丝的背脊,自后方揽紧她,在她耳畔低语。
  “你干吗不跟我说你是第一次,那么,也许我就不会这么急躁了。”
  “我是吗?”温岚懒懒出声,像猫咪哼气似的,连眼皮都没抬起,“你忘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原来……”飒骐亚笑容中满是骄傲,为了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不讳言,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大男人,“原来,那中原的老皇帝压根无福享受美人恩,光看着你,就做了风流鬼!”
  “你真要将我捉回去当奴才?”她的嗓音娇软,满是女人味。
  “骗你的!”他不舍地轻抚她颈上因他而造成的血痕,“我要你当我的妻子,陪我一辈子!”
  “不要!”她声音很小,却有着坚决。
  “不要?!”他猛然转过她身子,见她原本雪白的肤色在受过他一夜爱宠后转成了粉红色,像个初生婴儿似的,他忍下骤生的怒火及欲火,硬声问道:“为什么不要?难道你还想当将军夫人?”
  “不要!不要!全不要!”
  她睇着他,目中有着认真,“不嫁你,不嫁扎尔刚,不嫁任何男人!这几日我因在将军府里总思索着,女人难道真的毫无自主的权利?难道真的得依附着男人而生存?难道不能活得有自己的尊严?一个命令下来,要你当贵妃就当贵妃,要你和亲就得和亲,真不明白之前的我怎能乖乖服从?为什么我不能按自己的意思活下去?”
  她想了想,“就算你不来,我也早决定要逃离这座将军府了,只要阿篱来,我会央求她帮我离开这里。”
  “你既不需要任何男人,”他轻哼,“干吗还让我碰你?”
  “那不同!”她红了红脸,轻轻偎入他怀中,甜甜笑得像只温驯没了爪子的猫咪,“我爱你,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爱我却不愿嫁给我?”他着实搞不懂这小女人的心思。
  温岚用力点头,“这两件事儿本就不搭轧!”
  “好个不搭轧!”飒骐亚冷哼,思索着该如何诱使这丫头乖乖奉上自己的一辈子,他可没打算在今后的岁月里,和她当对偷偷摸摸的野鸳鸯。
  当对野鸳鸯最大的坏处便是让人给撞见了好事,像这会儿……
  “夫人!拉姆儿给您送水来了!”
  飒骐亚动也不动地继续环揽着身无寸缕的温岚,如他预料,漾着笑的拉姆儿在掀开层层账幕,见着眼前香艳一幕时,匡唧的便打翻了整盆水,边尖叫着边退后奔出门去。
  他睇着乍见着惊惶失措夺门而出的拉姆儿而笑颤了身子的温岚。
  “好岚儿,”他向来不羁,却没想到她竟也能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磨练,他的岚儿果然有些不同了。“你不羞?不怕?”
  “为什么要羞?”她软软双臂勾住他颈项,笑得无邪却诱人至极,“我爱你,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怕,”她柔着嗓音,让他酥麻了身子,“为什么要怕?有你呢!”
  “是呀!有我呢!”
  这丫头总知道适时地满足他的大男人心思,他拉下她双臂,开始动手帮她穿衣。他不怕扎尔刚兴师问罪,却怕让人看见她美丽的胴体。
  他帮她穿妥衣物,再披了件将军府的白貂裘,冷哼了声,“先暂用,回去后再烧掉!”若非无从选择,他才不愿让扎尔刚的东西再触着了他的岚儿。
  在他理妥自己之后,他捉牢她软软小手,甫踱出房门口,果不其然,以扎尔刚为首,一列列侍卫包围了两人。
  “真是大阵仗呀!将军!”飒骐亚将温岚拉至身后,冷眼睇着眼前持羽箭、握长矛对准着他的侍卫。
  “找人找到将军府?”扎尔刚沉声道,“飒寨主不觉太过分了吗?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将军当然敢动在下,”飒骐亚一脸淡漠,“将军连在下的女人都敢动了,自是对在下毫无忌惮。”
  “飒骐亚!”
  扎尔刚一个沉吼,温岚身子震了震,飒骐亚?!原来这是他的名字?原来她昏迷不醒时喃喃喊着的就是他的名字?原来她不是在昨夜才爱上他的,她应该已经爱他很久很久了,才会在遗失自己的当儿却依然固执地记挂着他……
  “你不要欺人太甚!”扎尔刚恼红了脸,“什么你的女人?岚儿是我的,是大金王国的皇上赐婚给我的……”
  “是吗?”飒骐亚冷冷打断他,“如果没记错,岚儿千里迢迢来和亲的对象是契阔别,”他毫不在意直呼塔善王的名字,“她是来当王妃的,可不是当个劳什子的将军夫人,若非契阔别拿她当货品似的转来转去,也不会轮到你扎尔刚!”
  “你怎么说都成!”扎尔刚怒道:“说到底,她仍是塔善王赐给我的妻子,是你这土匪半途将她劫走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个土匪,既然你也承认她曾被我劫走……”他耸耸肩,“那么我说她是我的女人并没有错,不是吗?”
  “岚儿,你……”扎尔刚转向温岚,试图说动她,“这些日子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留在将军府里要啥得啥,一定不愿意沦落到个土匪窝里餐风宿露……”
  “我要跟飒骐亚!”
  温岚晶亮的眼在飒骐亚身后灿动,“你是个骗子,我根本没有嫁给你,根本没有!你放了我们吧!”
  “他妈的!”扎尔刚再也沉不住气的怒骂出声,“飒骐亚,你别太嚣张了,要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你走得了吗?”
  “如果你摆出的阵仗就这些没用的废物,”飒骐亚冷冷一笑,“那么,我是真的可以要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是吗?”扎尔刚唤来一名侍卫,低低吩咐了句,他转头向着温山风,“岚儿,你若真要走,那么,可别怪我要为难那丫头了。”
  只见后方兵卒手中押着一名女子,一身亮眼黄衫,清爽爽两条麻花辫,俏丽而干净的脸庞让温岚看傻了眼,这女子,似熟悉却又陌生得紧,她喃喃出声问:“你……你是……”
  “烂亚亚!坏亚亚!死没良心的亚亚!”
  阿篱凶巴巴又恶狠狠,“才不过几天,你竟连我都认不出来?还是,你脑子又撞坏了,连我都忘了。”
  “阿篱?!”听到熟悉的咒骂声,温岚才真正确认了眼前这漂亮出色的小姑娘是她的生死之交,那个整日捉根绿竹杖,蓬头垢面的小乞儿,她不禁讶然,“你怎么变了个模样?又干净,又漂亮,别怪我认不出你,是你自个儿变了。”
  “叙旧叙够了吗?”扎尔刚冷冷一哼,“岚儿,这会儿,你还是决定不顾这丫头死活硬要离开吗?”“扎尔刚!”温岚皱皱眉,“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何苦硬要为难我?”
  “不为难,”扎尔刚沉声,“你留下,我会好好待你,不计过往。”
  “谁管你计不计!”温岚依在飒骐亚背后向扎尔刚扮了个鬼脸,“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见了你直想吐,你骗我是你妻子的事儿我不同你计较,可你若硬要留我在身边,只是逼我每天向你吐口水罢了,再加上……”她浅笑,临起脚尖向着飒骐亚耳际呼气,不顾旁人眼光,表现两人异常亲昵,“我现在是飒寨主的女奴,你真想要我,得问过我主子。”
  “你!”扎尔刚恼声,长剑一举抵住阿篱颈下,惹得阿篱杀鸡似的聒叫起来,“你当真不顾这丫头?”
  “我留了,你就会放了阿篱吗?”温岚皱皱眉头,“你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叫我如何信你?”
  “扎尔刚!”飒骐亚面无表情,眼神远扬,直透过扎尔刚身子,“借挟持个弱女子达到你的目的,你不觉得丢人?”
  “只要能达到目的,”扎尔刚恶笑,“我向来不择手段!”
  “只可惜这回你怕是不能如愿了。”一个含着笑的男人嗓音在扎尔刚身后响起,且还伴随着寒意迫人的锋利剑气,扎尔刚不敢回头,全身冒汗,这人究竟是人是鬼,怎能堂而皇之穿过一排排侍卫,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后,并用剑尖抵住了他!
  “好汉,你……”扎尔刚声音沙哑。
  “将军误会了,在下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不过,比起用剑抵着女人的狗熊还要好些就是了。”司徒怅声音笑笑的,却隐含冰凉,扎尔刚背心一寒,只觉身后利剑又刺近一寸,“放开她!”
  “壮士是飒骐亚的人?你听我说,只要你肯帮助我,日后我定安插个官衔给你……”扎尔刚试着出声利诱。
  “省点儿口水吧!”司徒怅语气平淡,“你希望数到三还是五,希望由脚开始还是脖子,希望深入三分还是五寸,需不需要断筋?要不要见骨?要刮骨还是挫骨?想要断几条经脉?眼珠子挖不挖?舌根断不断?”司徒怅凉凉叙述着,像极了大厨在询问客人想吃什么菜式。
  匡唧一声扎尔刚软手扔了挟着阿篱的剑,司徒怅伸长手将阿篱揽入怀,另一手则依旧持剑抵在扎尔刚背心。
  “司徒怅,”飒骐亚见危机解除,睨着男人哼了声,“原来你还活着,这么久不见你,我还当你已经死了。”
  “你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司徒怅嘻皮笑脸,“不但没死,这些日子我可做了不少正经事。”
  “这倒难得。”揽紧温岚,飒骐亚连看也不屑再看一眼情状窘迫着的扎尔刚,“你收拾,我先走了!”
  “恭送寨王!”司徒怅笑嘻嘻。
  因为剑尖仍抵在背脊,扎尔刚连动都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飒骐亚抱着温岚倏然飞离,一群侍卫忌惮着将军在人家手上,也只能大眼瞪小眼,不敢多吭气。
  “唉!你们这……”扎尔刚摇头叹气,“你们何苦硬要与咱们王过不去,你们也该知道,若塔善与大金真起了争执,对于大家都没好处……”
  “温岚既已被飒骐亚那野蛮男人给看上,劝你还是另想别的方法快些。”司徒怅耸耸肩。
  “别的方法?”扎尔刚不解。
  “你不会随便找个女人,推说温贵妃到了异邦水土不服,乱吃东西中了毒导致容貌起了变化,或干脆割花替身的脸,说温贵妃思乡心切,心情不佳,自行毁容,或说温贵妃野心勃勃,阴谋策反颠覆塔善王朝,被逐往大食,再不然,你也可以说温贵妃领兵西征,这会儿人在花剌子模,或说她一心向佛,领队到天竺取经……”
  “够了!够了!”
  扎尔刚听得头昏脑胀,哀求着,“谢谢司徒公子好意,您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您请走吧!快带着这姑娘走吧!”
  “将军确定?!真不需要在下帮您出主意,不瞒您,帮人出主意我最有兴趣。”他用抵着扎尔刚的长剑开始在沙地上画地形图,“您瞧瞧,如果大金特使自这方向来,您不妨推说,温贵妃出门要看方位,日子不宜,犯冲,她不能见客,再不然……”
  “成了、成了!送客、送客!”原是个刺客,这会儿倒成了他欲送走的“贵客”。
  扎尔刚头疼得紧,没了温岚却又惹个瘟神?他猛挥手,“别再说了,求求你,快走吧!”
  半晌后,阿篱走在路上直笑,笑得半天直不起腰。
  司徒怅哼了声,微感失落,“有这么好笑吗?我觉得那些主意都还蛮不错的呀!”
  “是不错。”阿篱甜甜笑开,“是扎尔刚自个儿蠢,不懂得用罢了,喔,对了!”她挣开他的手,斜眼睨着他,“干吗回头,你不是走远了吗?”
  “是走远了,”他闷着声,拉不下脸的便改口道:“我放心不下飒骐亚。”
  “是吗?”阿篱停下脚,“你的飒骐亚走远了,快去追吧!我也该回家陪后娘了,折腾一夜,她肯定要担心死了。”
  阿篱转了方向,毫不恋栈地往前行。
  “别……走!”他拦着她,一脸不自在。
  “干吗不走?留着让人讨厌吗?”她推开他,“我又不是你的飒骐亚。”
  “你当然不是飒骐亚!你是……”司徒怅涨红脸,吞吞吐吐,“你是我的幸福。”
  阿篱笑了,这次不只笑弯腰,还差点儿笑趴到地上去。
  “有这么好笑吗?”
  他恼恨着,不敢相信他生平首次爱情告白竟得着如此下场。
  就这样,一路上,一个懊恼皱眉的男人和个颤笑不止的姑娘并肩踱行着,一个笑,一个恼,可两人的手,却牵得既紧且牢!
  黄沙滚滚,烟尘荡荡。
  一列车队在沙尘间踱过了漫长的日月星辰,走过了数不清的晨昏。
  “胡大人!”领头将领策马奔近,举手遥遥一指,“瞧见那片绿洲了吗?”将领脸上掩不住兴奋,“那儿就是塔善国都了。”
  “换言之,”那姓胡的大人来自大金,这会儿头昏眼花爬出了銮乘,“咱们这趟旅程总算到了终点啦!”
  胡大人边摇头叹气边捶背,“这但路程历时这么长久,连我这大男人都禁不住,可真难为了那为了和亲遥遥嫁至此地的温姑娘啦……”
  胡大人的话被一阵轰隆隆声响打断,他们一群人打住脚步,张大眼敞着嘴望着远方,天呀!远天一片乌云朝这头疾奔过来,地表震动有声。
  “那是什么玩意儿?”胡大人皱着眉头,问着地陪,“又是沙风暴吗?”
  地陪结巴了半天说不出话,半天才尖叫出声。
  “是土匪!是专司出没在荒漠中劫人财物的土匪!”
  “天哪!”胡大人慌了脚步,身子打颤,唤着领头将领,“秦将军!咱们的人马足以应付这些蛮子吗?”
  秦将军僵着身子,心底猛打鼓,这次跟来的兵卒大多只是陪侍的卫从,不曾参与过战役,更别提应付那些传言中恶狠凶残的土匪了。
  看既然躲不过、跑不掉,除了傻杵着,胡大人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终于,乌云似的马群奔近了众人,领头男子寒着神情勒停了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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