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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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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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纹丝不动。

局长最早沉不住气,哑著声叫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齐白也大声喘著气,向班登望去,脸上已大有疑惑之色,班登也发了急:“一点也没有错,那三十三句密码,我是绝对背熟了的。”

齐白仍然神情疑惑,班登又道:“那四句话,也没有错,表示铁板下另有乾坤。”

局长恼怒:“那怎么  ”

局长的话还未曾出口,齐白和班登两人,互望了一眼,陡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齐白叙述到这里的时候,我陡地扬起手来,望向四个小家伙:“你们说,毛病出在什么地方?”

温宝裕最没有耐心,首先叫了起来:“求求你,别在这种时候提无聊问题。”

我摇头:“问题或许无聊,但是很值得动一动脑筋。”

温宝裕仍然表示反对:“这种问题,买一本叫<头脑体操>的书,有好几百个。”

他硬是不肯动脑筋,我正想再说服他,良辰美景已一起笑了起来,一个道:“两个人太兴奋了。”另一个道:“没想到自己还站在铁板上。”一个道:“这种机括,大都精巧之极。”另一个道:“上面站了两个人,多了百来斤  ”然后两人齐声道:“就算有什么变化,也无由发生。”

她们两人咕咕呱呱说著,样子又可爱,声音又好听,正好和我们想到的一样,我正想夸奖她们思绪敏捷,温宝裕已抢著道:“是不是,太简单了,简单到不值得动什么脑筋。”

良辰美景气得嘟起了嘴,温宝裕还在得意洋洋,向各人看去,直到他看到白素正望著他,大不以为然地摇著头,他才红著脸低下头去,自喉际咕映了一句,像是初学的腹语,听来不清不楚:“对不起。”

奇齐白的脾气虽然怪,可是对良辰美景也十分有好感,后来还送一样十分有趣且极名贵的礼物给她们,那是两片配成一对的玉符,难得在两片玉,颜色纹路,形状大小,刻工花式,真可以说一模一样,据齐白说,连重量也是分毫不差,正好送给她们这样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佩用。

书良辰美景绝不是没有见过宝物的人,可是见了那一对玉符,也是爱不释手,“齐白叔叔”叫得人耳都聋了,齐白大乐,还答应日后若有有趣的古墓,带她们一起去发掘,老少三人,闹成一团,这是后话,表过就算。

局长先生还不明白他们两人为何哈哈大笑,齐白和班登民经争先恐后,攀著铁索,离开了圆管的底部,他们的脚才一离开圆铁板,发生的变化,看得他们三人目瞪口呆,全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他们已经知道,若有机关,一定十分精巧,可是却也想不到竟然精巧到这等程度,两人才攀上铁索,那圆管底部的铁板,就缓缓向上,升了上来,大约升高了五十公分左右,三个正待再一次发出欢呼声之际,口倒是张大了,可是,欢呼声却变成了惊呼声。

三个人之中,只有齐白,毕竟经验丰富,在圆铁板向上升上来之际,他已经听到在圆铁板之下,有异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种声音才一人耳之际,齐白还分不出那是什么声音,但是随即,不必他动脑筋去猜测那是什么声音,他已经知道了。

那是水声,极其汹涌的水声,水不知道是由哪里涌出来的,急骤无比,自那块升起了的圆铁板下,直冒了出来,像是喷泉一样,一下子就涨了半人来高,把在最下面的班登的小腿淹没,而且,极快地过了小腿弯。

班登惊叫起来,局长也惊叫起来,齐白忙叫:“快,快向上攀。”

在最上面的是局长,他手足并用,向上攀去,铁索相当粗,环和环之间,可供手拉脚踏,向上攀去,并没有什么大困难。

他们三个人也都身壮力健,向上攀去的速度,自然也十分快。

可是,自下面涌上来的水,速度也快绝,一直在向上攀著的班登,小腿竟一直未能摆脱浸在水中,向上边速涨来的水,像是一个怪物一样,咬著班登不肯放。

班登一路发出害怕之极的声音来,在攀上大约二十公尺之后,水涨得更快,这时,整个圆管,就像一保极深的井。

局长在最上面,发出没有意意的惊叫声,齐白在第二,水虽然未曾浸到他,可禁不住叫了起来:“你的密码不可靠。”

班登在吼叫:“快一点,我要没顶了。”

班登侥幸未曾没顶,在离出口处大约还有半公尺时,水的_涨势停止了,那时,水已经浸到了班登的胸际,离没顶也没有多少了。

局长首先从树洞中钻了出去,齐白接著出来,月色之下,两人面色煞白,等一会,未见班登出来,齐白向著树洞,一面喘息一面叫:“你……还在吗?”

班登的声音传了上来:“在,在。”

随著他的回答,他全身湿淋淋地爬了上来,三人之间,自然以他的遭遇,最是狼狈。

【第八章】

(十拿九稳的事,和一拿三稳的事差不多,都不完全可靠,事情有九成九希望,和没有希望一样,都可以在零点一或零点零一上出差错,变得什么也不成功。)

班登是自树中滚出来的,蜷缩著身子,好一会才慢慢把身子伸直,在月色下看来面色异样之极。

三个人都不出声,不但死里逃生,而且,还沮丧之极,有遭到了被人欺骗的感觉。

局长首先打破沉默,语声中带著哭育:“发……发生了什么事?”

齐白用手中的强力电筒,向树洞中照了一照,光芒照耀之下,水光漾然,他道:“我们用极快的方法,造了一口深井。”

局长声音中的哭音更浓:“开……什么玩笑?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齐白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他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所以他立时向班登望去,班登摇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

齐白此际,心中极乱,像这种,地下水突然涌上来的情形,他也曾遇到一次,看刚才的情形,圆管的下面,不是江,就是河,(。wrbook。)要不就是一个湖,不然水怎会涌得如此之急?

忽然之间,圆管变成了一口井,那怎么办呢?是不是藏宝在水底?需要配备,潜水工具,潜下水底去,才能发现宝藏?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小之又小。

因为一切,是在一百多年之前布置下的,在一百多年之前,哪有什么潜水设备,像这样的一口深井,估计水深在五十公尺左右,绝不可能有什么人有本领可以潜下去,别说在潜下去之后,还要去慢慢发现藏宝了。

齐白的心中疑惑之极,这时,他的疑心的矛头,对准了班登,这一点,他已绝不在神情上加以掩饰,他冷冷地道:“或许,差错是出在我太信任别人。”

他说这话时,是盯著班登的。

班登坐直了身子,神情十分恼怒。

在这时候,应该说一说这个怪医生,是如何和齐白这个盗墓专家走在一起的经过了,对整个怪异的故事,很有点关系。

齐白的行踪飘忽是出名的,而且他对古墓的眷恋,愈来愈甚,当他提到“我在法国南部有一处住所”之际,请千万别误会他在里维拉海滩边有一所别墅,那十次之八九是法兰克王国时期的一座古墓,而他在私自进入之后,就据为已有了。

所以,要找到齐白,是十分困难的事。

班登从立心要和齐白会面起,到真的和他见面,其间隔了足足两年。这两年的寻找过程,当然沉闷无趣,不值一记,值得一记的是班登要找齐白的原因。

而班登要和齐白会面的原因,也不必特地记述,只要看他们见面的经过情形,和他们相见之后的对话,就可以完全明白。

在经过了长时期的找寻,利用了种种关系,通过了种种方法之后,班登医生终于见到了伟大的盗墓专家齐白,地点是在瑞士一个不知名的小湖边,时间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湖面上闪起一片耀目的霞光,齐白懒洋洋地,连看也不看班登,自顾自把一块一块面包,抛向湖面的上空,引得各种水鸟,争相飞扑。

班登看到了齐白这样气派,再加为了要见他,确然化了不少心血,所以倒也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开口十分客气:“听说阁下对一切古墓……都有兴趣?”

齐白只是“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班登又道:“如果不是古墓,只是……只是……嗯,只是……”

他连说了三个“只是”,并没说出下文来。他每说一次“只是”,齐白就抛出了一大把面包,三次之后,齐白又抓了一把面包在手,看他的神情姿势,像是要把面包向著班登劈头劈脑掉过来一样。

班登忙以手臂护头,急叫了起来:“真是十分难以形容  一处所在,必须通过种种秘密的通道,才能到达,那应该叫什么?”

班登这一叫,居然平息了齐白的怒火  这自然是齐白天生对这样的所在兴趣浓厚之极的缘故。

他总算向班登医生望了一眼,由于班登医生的外形不讨人厌,而且气度轩昂。

齐白顺手抛了手中的面包,拍了拍手,和班登握了一下手:“那要看那个所在是作什么用的而定,如果其中有尸体,那当然是一座秘密的墓地,如果不是  ”

班登道:“和一个传说中的巨大宝藏有关。”'网罗电子书:。WRbook。'

齐白皱了皱眉,伸了一个懒腰,用不算是有礼貌的方式,表示了他对这个谈话题材的厌倦。

班登不等他提出抗议,急急地道:“藏宝和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个兴起快、覆亡也快的造反行动有关。”

齐白常自夸,作为一个盗墓专家,绝不简单,不但要有工程学。建筑学、数学上的卓越知识,也要有历史上的丰富知识,他对中外历史,纯熟的程度、就决不在历史学家之下。

他一听得班登那样说,就反问:“太平天国?你是说他们?”

班登点了点头,齐白“呵呵”笑了起来:“你是欧洲人?一定是你的祖先,曾在那个时期到过中国大清帝国,不但弄了一些中国古董回去,也弄了一个藏宝传说回去,是不是?还是你忽然在满是积尘的阁楼之中发现了你祖先的日记,记载著一个藏宝的传说?”

齐白的毫不留情地讥讽,真能叫人脸红耳赤,无地自容。可是班登十分沉得住气:“你料中了一大半,在确是,我祖父的一个堂兄,在那个动乱的时代,在中国,参与了许多事,如今我来找你,就是为了看到了他留下来的一份资料。”

齐白又大声打了一个呵欠:“太平天国的藏宝传说,我可以随便提供三千六百多个。”

班登的声音很镇定:“全是在天王府中?”

齐白怔了一怔,直视著班登:“天王府中藏宝的传说,只有一个,据说珍宝数量之多,达到了惊人地步,但自从太平天国失败之后,不知有多少人搜寻过,一无所得,有可能只是虚传。”

班登的声音沉缓有力:“那是因为藏宝处实在太隐秘的缘故,我得到的资料是  ”

齐白一挥手:“给我看原始资料,我不要听覆述。”

班登点头:“好,可是资料不在身边,到我投宿的酒店,还是你的别墅?”

齐白想了想,指著湖边不远处,一幢上上下下,全叫“爬山虎”遮满了的小屋子:“你立刻就来,我在那屋子等你。”

班登十分愉快,告辞而去,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以说十分融洽。第二次见面,班登提供的“原始资料”,包括他叔祖的日记、一张平面图和若干别的图片。

平面图画得十分潦草,可是一摊开来,齐白就“啊”地一声:“令祖是到过天王府的,毫无疑问,看,这是外城太阳城,这一排圆点代表旗杆,这是牌楼,钟鼓楼,天文殿,下马坊,御河,朝房。再过去是内城,金龙城,金龙殿,穿堂二殿,三殿,一连七八进内宫……”

齐白如数家珍那样指著那画得十分潦草的草图一口气说下来,班登呆望著他,不必说话,神情上已表明他对齐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因为他在得了那批资料之后,当然曾悉心研究过,知道草图画的是什么,那些殿堂的名称,他也记得滚瓜烂熟的了。

如今,听齐白顺口可以念出来,哪有不佩服之理。齐白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凡是有类似传说的所在,只要有可能的话,我都会研究一下,更要去实地考察一下,所以还记得些。”

班登由衷地道:“你太了不起了,我真是没有找错人,你曾去过?没有发现?”

齐白道:“当然没有,我勘察的结果,认为不应该从建筑物的内部著手,应该在建筑物之外,花园里去找寻藏宝处的线索。”

班登张大了口:“为什么?”

齐启摊著手:“一来是我的直觉,二来,这年巨宅,本来是清帝国的两江总督府的旧宅扩建的,只怕玩不出什么大花样来。你祖叔的资料上怎么说?”

班登忙拣出一些图片和文字来:“不是很详细,但是提到了花园和一根又粗又长的圆铁管,算起来,那铁管足有五十公尺高,直径大约是一公尺,秘密的入口处,是在那大圆管的底部。”

齐白一面看著资料,一面摇头。

然后,他又闭上眼睛一会,摇头更甚:“整座建筑物中,并没有这样的大圆管。如果有,可能是横放著的,不然,必然是整个建筑群中最特出的一点,决不会叫人视而不见。”

班登点头:“是,有这个可能,如果是横放的,那么,这个大铁圆管就可以在任何地方,例如西花园水池中的那艘石舫之下……”

齐白“嗯”地一声:“你也去实地视察过了?”

班登点头:“是,好几次。我在获得了这些资料之后,认为可信,放弃了医生的业务,专攻中国语言和太平平国的历史。”

齐白凝视了班登片刻:“真不容易。”

班登不无自豪:“我当医生,也不是寂寂无名的医生,曾在瑞士的勒曼医院服务,你或许未曾听过这医院的名字,但那里集中的,全是第一流的医生。”

齐白侧头想了一想:“勒曼医院,嗯,我听说过,我听我的一个朋友说起过,我这个朋友叫卫斯理,是一个……一个怪人。”

(这是他们互相在交谈的第一次提到我的名字。)

班登立时道:“是啊,我也听说过不少有关这位先生的事,嗯……我想我总要去见他一次的。”

齐白当时听了,不以为意,只是顺口回答:“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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