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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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丈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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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里,杨舒澐开始阵痛,慌了手脚的骆效鹏急忙要将她送到山下的医院。
  接到消息的德辉和静芳也迅速赶来,坚持当司机陪他们一起到医院,就怕骆效鹏无法兼顾阵痛的妻子,慌张得半路出车祸。
  宝宝很贴心,没有折磨妈妈太久,到医院不到两小时,就乖乖地呱呱坠地。
  孩子的性别他们早就知道,果然是骆效鹏所愿、能够继承他事业的儿子,骆效鹏骄傲又开心,众人更是替他高兴。
  产后三天,产妇可以出院了,骆效鹏将杨舒澐和儿子一起打包带回家。随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专门帮人坐月子的前资深妇产科护士,未来三十天她将在农场替杨舒澐坐月子,并且帮忙照顾刚出生的宝宝。
  爱玉毕竟未婚又没生过小孩,骆效鹏怕她不懂得怎么照顾他们母子。再说,要喂饱农场一大堆人也够爱玉忙了,所以他没再增加她的负担,宁愿另外花高价请专人到府坐月子帮忙。
  回到农场,杨舒澐发现自己就像凯旋归国的英雄,农场里的人全部出来夹道欢迎,让她又惊又喜,而且害羞不已。
  在她生产前,骆效鹏整天紧张兮兮,但她生完后,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有能干的专人全天候服务,但他还是不放心,经常翘班溜回来偷看,每次都要德辉发狠押著他,他才肯回去工作。
  “唉!我觉得我和骆大哥之间的希望,几乎等于零了。”望著那个变成紧张老母鸡的前任酷男,爱玉感慨地对身旁的阿松说道。
  爱玉终于死了心,明白就算舒澐真的离开了,骆效鹏也不会属于她。
  “骆大哥他从没如此紧张我、在意过我,虽然我喜欢他很多年了,但是也比不上舒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想我应该放弃这段感情,总好过一生牵挂著一个对自己没有心的男人。”
  “我……我对你有心啊。”阿松涨红脸,结结巴巴地说:“我一直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的话……”
  惊讶地看著突然对自己表白的阿松,爱玉也莫名红了双颊。她以前从没真正注意过他,仔细一看,阿松长得憨厚老实,倒也不是个令人讨厌的男人。
  两人红著脸相互凝视,小小的爱苗从这一刻开始滋长……
  “爱玉,快!你帮帮我!”一脸慌张的骆效鹏出现了。“舒澐说想吃草莓,可是我……”他宁愿上山打猛虎,也不愿碰草莓。
  “知道了,紧张大师。”爱玉翻翻白眼,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怎么会喜欢上他?
  “我……我帮你。”阿松的脸依然很红。
  “好啊。”爱玉羞答答地点点头,两人一起开心地走了。
  骆效鹏瞧著他们和谐亲蔫的背影,第一次纳闷地搔了搔头。
  第十章
  三十天的“刑期”顺利结束,杨舒澐终于出关了,骆效鹏在农场里为孩子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酒,她也盛装出席。然而,她并不是非常开心。
  孩子满月,杨舒澐自然高兴,她气的是那个只会抱著儿子傻笑的呆头鹅!
  按照合约,早在生下孩子、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她就该走了。但是骆效鹏把她接了回来,让她燃起一丝希望。
  不过,现在月子都已经做完了,他还是一点表示也没有,他到底想怎么样?他别忘了,她签了名的离婚证书还在他那里哪。
  难道真要她无名无份地,留在这里当他的地下情人吗?
  杨舒澐气鼓鼓的,什么也吃不下。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骆效鹏,终于发现她的异状。“舒澐,你好像没吃什么东西,不合胃口吗?”他可是特地请了市区的外烩到山上来现场烹调,除了过年外,就属今天吃得最“澎湃”。
  “如果你不喜欢这些菜,我让大厨再替你煮一些过来,你想吃什么?”他好声好气地问。
  “草莓饭、草莓汤、炸草莓、凉拌草莓、草莓甜点和草莓满汉全席!”她凝著脸念完一大堆菜单,骆效鹏脸色都发青了。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老婆大人好像不开心……
  满月酒过后几天,发生一件事,终于让杨舒澐一直紧绷的情绪完全溃堤。
  那天,她正抱著儿子在客厅里哄著,这小家伙打从满月起就开始不安分,看来将来会是个让人受不了的皮小子。
  忽然,一位淳朴可亲的妇人走了进来。“请问是老板娘吗?”
  杨舒澐已经习惯大伙儿这么喊她,所以立刻知道妇人是来找她的。
  “啊,有什么事吗?”她抱起儿子,好奇地走向妇人。
  “我是住在碧岚村的阿桃,骆先生请我来上班,所以我想先来跟老板娘打声招呼。”妇人亲切地笑著说道。
  “上班?他请你来做什么?”杨舒澐不解地问。
  “就是照顾小少爷啊。骆先生要我从明天开始过来,专门照顾小少爷啦。”
  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雷,劈中毫无心理准备的杨舒澐。“你……你说什么?他要你来照顾我的孩子?”
  阿桃误以为杨舒澐的震惊是因为不信任她的缘故,连忙拍拍胸脯保证道:“老板娘你放心啦。我养孩子的经验很丰富的,一定会把小少爷养得又白又胖,人见人爱。”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以后我儿子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了。”杨舒澐忍著心头的惊慌,喃喃说著道谢之语。
  送走了阿桃,她怔仲地跌坐在在椅子上,心里闪过千百个问号。
  为什么?骆效鹏为什么要请阿桃婶来照顾孩子?
  他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暗示她该主动离去了吗?
  她脑中有许多假设,每一种猜想都指向一个事实——他不让她再照顾儿子了!
  是不是他想要她走,却又不好直接开口明说,于是利用迂回暗示的方法,提醒她他已经不再需要她,她可以走了?
  杨舒澐抱紧怀中的儿子,豆大的泪珠抑制不住地往下滴。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骆效鹏,更不想离开孩子。
  她已经失去母亲,世上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唯一的亲人就剩骆效鹏和儿子。她知道他们订过协议,但他为何这么狠心,当真要将她赶走?
  除了这里,她已经没有地方去了呀!
  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悲伤,怀里的小家伙咿呜两声,接著便号啕大哭起来。
  “好,乖乖喔,不哭不哭。”杨舒澐极力哄著儿子,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宝宝完全不听话,弄得她慌张又无助,最后也跟著他一起放声大哭。
  骆效鹏才踏进家门,迎接他的就是母子大哭交响曲,让他当场傻眼……
  第二天,阿桃婶来上班了,但是杨舒澐不太肯把小孩交给她,依然整天抱著孩子又疼又宠,还常常喃喃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宝贝乖乖喔,以后你要听爸爸的话,不可以顽皮。爸爸工作很忙,将来你长大要多帮帮他喔,不要让他太辛苦……”孩子才刚睡醒,她又抱著孩子嘀嘀咕咕。
  “老板娘……”阿桃婶在一旁猛搓手,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
  “阿桃婶,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孩子交给你照顾,这几天我只是想跟他好好相处。”她安抚著阿桃婶。
  阿桃婶还是不明白,他们每天都可以相处啊,为什么一定要这几天呢?
  这天,骆效鹏刚回到家不久,他们的卧房里就传来惊人的咆哮声。
  “你说什么?!”
  “我要离开了。依照合约,我早就该走了,所以我打算搭明天一早的车下山,先和你说一声。”杨舒澐故意用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她要走了,他想必很高兴吧?
  “你……你居然……”骆效鹏真不敢相信,她竟还敢提那该死的合约?!
  这些日子,他们一家三口过得这么幸福愉快,他以为她早已忘了合约的事——就和他一样。
  他满心以为她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一家人长长久久、永永远远地生活下去,哪里知道,她一直将合约牢记在心,时时刻刻想著要离去?他的一片真心,全被她当成一文不值的垃圾随手抛弃?
  他又被女人背叛了!
  是他太愚蠢,明明已经受过教训,为何还笨得再次掏出自己的心呢?他活该痛苦难堪,但她为何如此无情?难道她看不出他对她的感情吗?
  “你……要不要考虑……留……留……呃,该死!”骆效鹏耙过乱发,挫败地低咒出声。他在干什么?他甚至想抛弃自尊,只求她能留下来?!
  他说不出口:他无法承受被当面拒绝的痛苦,他没办法。
  “你走啊!”他握紧双拳,突然咆哮大吼,把儿子吓哭了。“如果你真的想走就走好了。我不会留你,更不会哭著哀求你,要走你尽管走吧。走啊!”他双目通红,龇牙怒瞪著她,像要将她撕碎吞下。
  即使早就知道答案,但是亲耳听到,还是让杨舒澐难过得难以自己。
  他甚至连安慰性的挽留都不肯,一开口便要她走……
  “我会走!明天一早就下山,这下你该满意了?”她哭著大喊。
  父亲咆哮,母亲啜泣,儿子痛哭,这“热闹”的“家人,让闻声赶来的人全贴在门板上,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天晚上,他们一家人谁也没有下楼吃饭,骆效鹏又躲进离卧房最远的客房喝酒,杨舒澐则是抱著儿子流了整晚的泪。
  窗外天色渐白,她知道,该是自己离去的时候了。
  她将熟睡的儿子放在小床上,低头亲吻那白胖可爱的小脸蛋,忍住哭泣,不让眼泪将他惊醒。
  依依不舍地看了儿子最后一眼,她提著早就收拾好的行囊,在蒙蒙晨雾中,离开了生活一年多、带给她无数美好回忆的“家”。
  回到台北这个熟悉的城市,杨舒澐却茫然得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因为对未来毫无目标,所以她选择重新在熟悉的地方生活,继续住那楝破旧的老房子,并且回到速食店工作。
  白天,她伪装坚强,堆起笑容招呼顾客,几乎虐待地让自己忙碌工作,只有在深夜时回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才会允许自己放肆地痛哭。
  她思念可爱的儿子,也思念那个无心薄情的男人,她好想回到他们的家,每天每夜都期望他来接她回去。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她的满腔期待一次次落空,得到的全是失望,她也一天天消瘦了。
  这天下班之后,杨舒澐拖著僵硬疲惫如木偶般的身躯,回到空洞寂寞的住处,她甚至不称它为“家”——没有挚爱家人的地方,不能称为一个家。
  她停好摩托车,脱下安全帽,抬头却看到有道黑影站在前方。再仔细一看,泪水霎时盈满她的眼眶。
  他来了!
  她又哭又笑,仓促地抹去眼泪,想好好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好像也瘦了,面容有点憔悴,唯一不变的是那双彷佛带有魔力、会将她深深卷入的深邃黑眸。
  “你……怎么来了?宝宝呢?”她一开口才发现,原来自己竟在颤抖,不由自主地颤抖著。她呼吸凌乱地期待著,却又怕再一次伤心失望。
  “宝宝在家里,阿桃婶替我照顾他……我特地来找你。”骆效鹏的眼眸紧紧锁住她,步履缓缓地走向她。
  “找我做什么?”心跳得好快,她一心期盼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吗?
  “我来找你谈一桩契约。”他缓缓露出微笑。
  “契约?”所有的浪漫幻想,迅速从杨舒澐脑中散去。她错愕地看著骆效鹏,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我们再订一份契约怎样?这回是长久的契约,我要你回蓝天农场去,再帮我生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儿。”骆效鹏笑得眼都眯了。这是他想过最好的办法,用一纸契约长久地绑住她,他就不用再担心失去她了。
  杨舒澐难以置信他竟说出这种话——他还指名要女儿呢!他以为自己正在速食店点餐吗?
  “你——你这个浑蛋!”她突然爆出尖叫,失控地将手里的安全帽砸向他。
  “住手!舒澐,你在生什么气啊?”骆效鹏额冒冷汗,飞快闪躲。用安全帽砸人,会打死人的吧?
  “我在生什么气?!”杨舒澐提高音调,怒火急速飙升。“对啊!我为什么生气呢?我们伟大的蓝天农场骆老板钦点我替他生个女儿,我应该感到无比光荣才对,我怎么敢这么不识相还生气呢?”
  她先朝他挤出虚假的灿烂笑容,随即变脸高喊:“你作梦!我永远不会再和你签订另一个契约,要我回去只有一个办法,除此之外,绝无可能!”
  “什么办法?”骆效鹏非常虚心地求教。
  “自己想!”这么简单的答案还需要问她吗?大笨蛋!
  杨舒澐开门后走进公寓,用力关上门,将他拒于门外。
  骆效鹏苦恼地望著紧闭的门扉。
  那天之后,骆效鹏没有再出现了。
  眼看著一天又一天,一个礼拜又一个礼拜过去,杨舒澐每天引颈盼望,却仍是不见他的踪影。
  她真的把他赶跑了吧?杨舒澐难过地猜想。她只是想成为他真实的妻子,和他与孩子一起幸福地生活,他为何不了解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悲伤的黑夜过去,白昼再度来临,又是一天的开始。她又得强撑起笑脸,应付永远川流不息的客人。
  这天,速食店生意较为清淡,因为没有客人,杨舒澐在柜台里站了一会儿,很快便发起呆来。
  不知道宝宝现在怎么样?一定长大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想念妈妈……
  好像又有客人上门,她从焦距不稳的迷蒙视线中,隐约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进门,然后朝柜台的方向走过来。
  “欢迎光临!”职业病使然,还没看清客人的相貌,她已先扬声高喊,等到定睛一看,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要点餐。”男人在她的柜台前站定,瞧也不瞧菜单,一双嵌在憔悴脸庞上的黑眸定定地紧瞅著她,深怕她消失不见似的。
  “请……请问要点些什么?”她芳唇颤抖,视线逐渐模糊,却得努力睁大眼,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你。”男人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杨舒澐听了,更想哭了,却得忍住鼻头的酸涩与眼眶的刺痛,继续用职业化的语调道:“不!我问的是您想要点什么餐?饮料?还是要外带?”
  “我想点你,我的饮料只能是你,我要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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