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轩主V.S呛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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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轩主V.S呛宫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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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影盯着他半响,甩手抛下剑谱,一手将放在青石上的承影剑抽离出鞘,点点银光映进流云的眸子里,剑势又硬生生在他眼前顿住。
  “为什么不躲?”她咬牙问道。
  流云苦笑道:“你以为我偷练了剑谱上的武功,而想试探?为什么你不信我?”
  “因为你不值得我信!”琴影长剑指向前方,“若要让我信你,你就拔出你的剑。”
  流云长袖飘动,玉箫从袖中滑入手中。近在咫尺,他已感觉到琴影身上的剑气。三年里,她虽然没有练成琴剑合一,但毕竟功力大增,此刻她已动了怒,无论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看来,解决之法只有以身证明。
  同样的剑气在箫身上凝集,试剑池中的水感受到剑气旋起了气流,哗哗的水声似胸头之浪,激荡着心胸,池边的桂花树簌簌颤抖,花落无穷。
  “宫主!宫外有强敌!”弄玉的呼喊声一下子将两人惊醒。
  流云忽然自嘲的笑出来。他这是怎么了?琴影与他身上都有伤,合力对付外敌才是最重要的,怎么能自相残杀?刚刚琴影身上的那股剑气,几乎触动了他体内的魔性,看来承影剑果然是一把魔剑。
  琴影皱皱眉,提剑要走,却被流云拦住。“别着急,我刚才在外面布了一个十三无形阵,他们应该是打不进来的。”
  “要我躲在你的羽翼下?”琴影冷笑一声。
  流云轻叹:“你就不能软弱一次?”望着她,他的眼神中部是真挚的关切。左手忽然伸出,掠上她的发顶,拈住一片落花。是刚刚被她的剑气所吹落的,正巧掉在了她的发鬓上。
  她心头一动,脱口而出:“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的话正触到他的心绪。这话何其耳熟?正是他心中反复念诵追寻的谜题。若早知今日会这样的情伤不堪,当年,他还会离开她?
  既然是当初,便回不来了。
  琴影挣脱流云的拦阻,独自走到前面,打开了宫门。
  这一次,门外站着的竟是熟人。
  “云郎——”绵软的嗓音媚到骨子里了,让刚刚站到琴影身边的流云一愣。这样的嗓音、这样的称呼,难道是……
  “柳姑娘。”流云拢袖一礼。
  那个艳冠群芳的女子名叫柳依人,是在几年前他和琴影联剑相伴,云游四海时相识的。他知道她为他倾心,奈何他的心中只有琴影一人,再绝色的女子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柳姑娘造访承影宫有事吗?”
  流云的谦谦风度惹得琴影冷笑,“还用问?天下风云异动,无非是为了那五剑,你的柳姑娘怕也是动心之人。”
  柳依人咬着一方手绢,吃吃笑道:“琴影姑娘是在吃醋?什么五剑?我今日是特意来看望云郎的。
  本来要去流云轩,听说他昨天在此地出现,我还好奇,不是说云影绝交,生死不见?难道是别人看错了?没想到云郎真的在这儿。毕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
  琴影听得蹙眉。她向来讨厌柳依人,今日对方贸然到来,来意不明,对流云一副献媚的样子,更让她厌弃。她转身对流云道:“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我的承影宫不留无关之人,你今日已经让我破例一次,绝无二次了!”
  流云向前一步,对柳依人道:“多谢柳姑娘惦念,只是此时非寻常时刻,承影宫刚有强敌造访,所以不便留客,请姑娘包涵。”
  柳依人美眸转动,看着两人的表情,便知他们之问的关系已和当年不同。再细看之下,便察觉两人眉宇间都有层淡淡的病恹之色。
  她来的路上,听说有群夺剑之人锻羽而归,心中便做了周密的打算。现在看他们两人的样子,不仅早已不和,而且都身体虚弱,即使联剑也要大打折扣。于是她一边轻笑,一边往前迈步。
  “这可不是承影宫应有的待客之道啊!当年云郎你可是被誉为『海内第一君子』,君子会将客人拒之门外吗?”
  流云一直在留意她的眼神、步伐。看她虽然满面微笑,脚下却步步杀机,便猜到她的心事。他暗暗摸到袖中的长箫,身子似有意若无意般斜挡在琴影身前,神情依然从容的望着步步逼近的柳依人。
  琴影本来已有几分动怒,但一眼看到倒在不远处那十几棵看似杂乱的大树,她豁然明白了什么,斜挑的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嘲笑。
  果然,当柳依人一脚踏进断树群中时,她茫然的不知下一步该迈向哪里了。眼前到处都是树影,明明知道琴影、流云近在咫尺,却好像隔到天涯海角一般,再也无法靠近。
  柳依人眼前一阵发晕,脸上还强作娇笑,“哟,这几棵断树也是为了迎客用的吗?真是有趣得很。”
  琴影哼道:“自找苦吃!”一关宫门,将所有闲杂人等都关在门外。她回头对流云道:“你这阵困得了她一时,却困不了她一世,再有外敌来,你又怎么办?”
  难得听到琴影肯主动开口问话,流云面容上浮过一丝惊喜。
  “事在人为,再想对策吧。敌人总是各自作战,好在刚刚退去不少,短时内危机不大。只要你我想到退敌之术,承影宫还是能逃过一劫的。”
  听闻流云喊出“你我”,好像又回到少年时一起练武,联剑闯荡江湖的岁月。
  琴影将剑柄握得生疼,“退敌之术?你与我还能有什么退敌之术?除非我们能在三天内练成琴剑合一。”
  流云脸色大变,断然道:“此计不行,只除了练这一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琴影也骤然沉下脸,阴冷更胜以往,“既然如此,还谈什么你我退敌?”她转身欲离。
  “影!”流云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她头也不回的夺回袖子,嘶地一声,半截衣袖硬生生被扯断。
  琴影陡然回头怒视他手中的断袖,质问道:“你非要与我断袖绝情吗?好,我求之不得!”
  “影,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你为什么要执着于练这一招?练成了又如何?天下第一无非是个虚名而已,你真的那么在乎?”
  琴影冷冷回答:“这一生,我在世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的剑怜我、爱我,也只有它才知道我的心。琴剑合一让我们心灵相通,是不是天下第一,我才不管。”
  流云急切中大声道:“那我呢?我的心谁来懂?你可曾真的看过我的心?”
  琴影默然半晌,才道:“我的心,除了剑,留不下别的。你的心,我也不想看。”
  流云惨澹着神情倒退几步,不禁自语:“你爱剑胜过一切,这一点我原本就知道的……”
  原本就知道,只是不甘心承认罢了。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忽然转移话题。
  “什么日子?”琴影想不起来。
  流云神情肃穆,“是师叔娘的祭日。可不可以让我给她上炷香?”
  “随你。”琴影不愿意多说。
  想当年,两个人除了羡慕无影子的剑法之外,最羡慕的便是他夫妻二人的感情笃深。师娘去世时,师父在师娘身边守了一个多月,形销骨立,不成人样。那时琴影年纪尚幼,但心头只觉得若是今生今世能得到这样一份感情,她死也愿意。
  流云对着师叔娘的灵牌跪倒,手里的三炷香几乎都快燃尽,他却好像化石一样,一动也不动。
  有人从他手上拿走了香,他以为是琴影,细看,顿时失望。
  “阿紫姑娘?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师叔与师叔娘的陵园在承影宫也是禁地,外人绝不能擅入。
  阿紫已换上了新衫,面容还有些苍白,但眼睛依然清亮,永不褪色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
  “看你进来,半天也不出去,我捺不住好奇,就跟了进来。”她凑过去看清了灵牌上的字,“这是无影子的老婆?”
  “是我师叔娘。”流云又从她手上拿过香,插在香炉上,淡声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你说什么?”阿紫眨眨眼,笑道:“你以为我要找什么?”
  “承影剑琴影从不离身,承影剑谱也不放在这里。”
  阿紫笑得如花一般,边笑边说:“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些东西来的?我哪有那么俗?”
  “那你是为了什么?”流云盯着她的眸子,慑人的眸光一扫平日的温和,盯得阿紫心如鹿撞。
  “我和我爹娘吵了架,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只想四处转转。听到那些人要来承影宫抢剑,好奇之下才来这里。可是自从看见你,我就知道我来的没错。”
  流云不解的挑高了眉。
  阿紫的笑容灿烂如花,“看到你,我便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是你要找的人?”流云还是不解。
  “将来做我丈夫的人啊!”阿紫挽起他的一只胳膊,眼睛眨呀眨的,努力展现一个女人的魅力。
  流云哑然失笑,摆脱她纠缠不休的小手,柔声道:“你还小,不懂男女情爱,别乱许终身。”
  阿紫嘟起小嘴,“我爹娘说我年纪小就罢了,怎么你也这么说?小又怎样?我娘十三岁就嫁给我爹,十四岁就做娘了,我现在十五,比我娘成亲的时候还大两岁呢!”
  流云不与她争辩,只是不动声色的一步步领着她走出陵园。
  陵园口幽幽伫立着一个人影。那人手持秋水长剑,默默无言的望着他们。
  是琴影。
  流云站在原地与她静静相望。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咫尺天涯。琴影的眼波好似一堵墙,无情地将他阻挡在她的心门之外。
  其实心死的人岂只是她?苦心隐瞒真相的他,伤得岂非更深、更痛?
  但她,无心懂他。
  她尚有剑为伴,而他,却是孑然一身。
  第三章
  “宫外的人越来越多了。”弄玉禀报。
  琴影头也不回,恍若未闻。只是低头反复翻着承影剑谱中,关于琴剑合一的描述,似在沉迷于这一招的玄妙之处。
  “三年里都没有成功,想在一两天内练成,只怕也是不可能的。”看透宫主急求速成心思的宛如,忧心忡忡。
  弄玉点点头,悄声道:“除非说服轩主出手相助。”
  “轩主不会肯的。他宁可被宫主恨,都不说出这一剑背后的秘密。”
  弄玉沉吟片刻,道:“我去试试看,毕竟事在人为。”
  在试剑池畔独坐的流云,似乎早已猜到弄玉会来,他长长一叹:“当年师叔去世时,只担心承影剑谱会成为天下人争夺的目标,却没有想到承影剑才是宫中的祸根。”
  “您真的不肯帮宫主吗?”弄玉忧心道,“我不知道您心中究竟有多少秘密不便说,只是事到如今,若是您不帮忙,承影宫怕是难逃灭亡之灾。”
  流云抿紧双唇,此时的月光照在池水上,映出的波光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流动,让他本就俊美的容貌显得更加逸丽,连弄玉都有些看呆了。
  “难道我真的不想帮她?”流云低吟,“从十三岁起,我的心中便只有她一个。知她如我,这一生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九天揽月,我都会为她找到。
  唯有这件事,我拂逆了她的心意,让她一生一世都怨恨我。结果这三年里,她练剑成痴,我也生不如死。“
  弄玉听得怔忡,但流云对琴影的感情她看在眼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恕奴婢大胆多问一句,当年老宫主和宫主夫人也曾合练剑法,这一式也练成了,为什么现在宫主不能练?”
  流云似笑非笑,“练成了?那时你才多大?能知道多少事情?他们为练成这一剑付出怎样的代价,外人如何知道?”
  他仰首望着天边明月,“若是师叔当年可以重新选择,只怕他宁可不要剑魔之名,也不会再练这一剑了。”
  弄玉越听越迷惑,心知流云不肯多说,也必不会改变心意帮忙,只好放弃。
  这时,宛如匆匆跑来,对流云急急说道:“宫主强练内功,猝然晕过去了。”
  流云脸色一变,飞奔而至。只见琴影斜倒在椅中,手中紧抓着承影剑,地上是掉落的剑谱。
  流云抱起她,“影,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折磨你我的心?”他俯下身深吻住她的唇,吻得心痛心碎,缠绵而无奈。
  抱着柔弱无助的她,他一边耗费自己的内力,将她体内已经乱不成样的真气导入各位,一边苦楚的低吟:“你想练成那一剑,想到不惜一次次伤害自己的身体,我若是能帮你,怎么会不帮?可你知道这一剑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当年,师叔与师叔娘那一对神仙眷侣,为了这一剑,他们相继离世,这样的悲剧,我不希望在你我身上重演。
  但,我若告诉你真相,你多年的期望化成泡影不说,你体内已经积淀的那些阴寒,极可能因为你的伤心失望,而反伤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即使我万般努力,都救不回你了。
  可,若我不告诉你真相,任你这样的伤我、恨我,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可以终止?“
  垂下眼帘,望着琴影无色无声的面容,他又喃喃道:“也许我的顾虑是多余的。你说过你不想懂我的心,你对我早已绝情,我的生死对你来说,更无意义。若真是如此,我助你练成,又有何不可?”
  烛灯下,他的黑眸幽幽发光,唇畔的笑带着一抹绝望的悲壮。
  “宫门外有人放火!”宛如人如其名,温婉如水,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她,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在看到宫门外冲天而起的火光,将黑沉的天色全部映红时,几乎要吓哭了。
  弄玉一把扶住她,沉声道:“怕什么?那是在宫外,又不是宫内。”
  “可如果大火烧进宫里……”宛如话没有说完,就被弄玉截断。
  “就算烧进宫里又如何?有宫主在,他们真敢放肆?先去禀报宫主!”
  宛如慌张的跑进内室,只见琴影正盘腿在床上运功,流云就坐在她身旁。
  “她练功正在紧要关头,不要吵到她。”流云阻止住刚要说话的宛如,起身道:“我和你出去看看。”
  来到宫外,发现果然大火冲天,流云布下的十三无形阵,已被一把大火烧个干净。不仅柳依人不知去向,刚才那一丛丛的人影,也如鬼魅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强敌将至。”流云做出判断,对宛如道:“月影阁下的楼板有一颜色发白处,那是密道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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