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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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的小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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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问边打算起身的她,意外发现自个儿几乎不能动弹,而身上凉滑的触感极其古怪,猛地了解她没有穿衣,只盖着一床纱被!
  一想到裸身的原因,便想起昨夜种种的醉人旖旎,未施铅华的冰雪肌肤刷过一片红艳,如朵娇媚无双的天香花一般。
  看着床上的好友那副娇羞不胜的模样,殷小玄原已渐消的饮泣,又转为大声的号哭。
  这教她怎能接受?她太不甘心了!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早知道就不帮岳老大,让他闷到死、恨到重伤,最好半死不活。
  她的一屋子宝贝啊……他、他、他居然烧了她养了三年的宝贝们!
  若不是海主子请求,和她承诺愿下油锅上刀山,只要他开口,她一定照办,可能连其它屋子里的都不能豁免。
  好人难为,为了岳老大和花好好,这好人真不是人干的!恩将仇报,怎能不教她伤心、悲哀呀!
  殷小玄的哭声,再度唤回了花好好的注意力。
  “殷姑娘有事好好说,别哭别哭……”她顿了下,小小声地问道:“你可知岳大爷人呢?”
  殷小玄肿着眼,气愤不平地抬起头,随即就灭了气焰,像小媳妇似地站起来,委委屈屈、摇摇晃晃地捧来她刚煨好的桂圆莲子汤,然后再度跪下,托着小茶盘奉上。
  “岳少奶奶,岳老大和海主子今儿一早,就带了整个船队去寻少奶奶的弟妹了。”殷小玄夹着哭音,慢慢说道。
  只怕举案齐眉也没如此恭敬,还边哭边说,真是让人心疼不已。
  花好好怎么禁得起殷小玄这么对待,努力伸出酸软小手,将她拉上床边坐着。
  殷小玄虽曾受过威吓,但天生娇贵的她,半推半就地也就坐上床。
  “殷姑娘,你别这样,吓到好好了。”花好好仍是躲在被中,软甜说道。
  “岳老大要我在他出海这段时间,好好伺候岳少奶奶,为昨晚调皮捣蛋付出代价……哼,我是帮他耶!这狼心狗肺……呜……”
  一想起岳权怒气冲冲地放火烧宝,殷小玄又是无限委屈,连段骂词都气到说不好。
  她又出不去了,青春岁月就要被关在岛上,还有她好不容易养护大的心血结晶们,呜……
  花好好看着伤心莫名的殷小玄,心思倒是飞到天外去了。
  岳大爷出海了……为了可怜她,他做的太多太多,多到她还不清,也算不明白了。
  自个儿娇小的身子上,还有占据他和曲姑娘初夜的痕迹,这教她怎么还,又该怎么办?
  他为她如此拔刀相助,欠债还债,欠什么就该还什么,能还什么就尽人事吧!花好好在心里下了决心。“殷姑娘……”
  “岳少奶奶,你别再叫我殷姑娘,岳老大会再烧我的宝贝的,拜托,叫我小玄、小殷子或小玄子,什么都好!”殷小玄夸张地拜请道。
  “那我叫你小玄,你叫我好好,别叫岳少奶奶……”花好好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禁不起,也不习惯。”
  殷小玄点了点头,再度露出古灵精怪的眼神。“好好,昨晚几个武术师傅跑来找我,问我有关你的事儿,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教族里的少年射术,他们对你的表现可佩服了!”
  看到花好好的射法,江湖传说中东北猎户为了不伤到貂皮的价值,几里之外都能射穿一对貂眼之说,应是货真价实、所言不差吧?
  海民的重要长程兵器之一便是箭,族中箭术出色的人不少,可像好好能不仗蛮力光使巧劲,射术之奇便又在那些汉子之上了。
  花好好抱着被子点了点头。“好好还没出师,不过陪着练习是做得到的事……小玄,你可不可以先帮我一个忙?”
  “我殷小玄可是有应公,什么忙?说暝!”老人家常说结婚了就是大人了,才一个晚上,花好好果然变了个样儿了。
  “帮我找大红绸缎和绣线!我得还曲姑娘人情,我要亲手帮她做嫁衣。”花好好说道。
  “这么一件虾皮小事,包在我身上!”殷小玄拍着胸脯答应了。
  时序由夏初到夏末,转眼将是中秋,从洞房花烛夜后,整整两个半月,花好好都没有再见到岳权。
  每一天,都在忙碌和想念中度过。
  白天,她忙着教少年射箭,研究弓箭的制作;空余时间,便回岳家帮忙照料被托付给岳大娘和曲云衣的孩子们。
  泷港的男女老少和悦亲善不说,岳大娘更是非常慈爱地对待花好好。
  听曲云衣说岳大娘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是岳权的爹死得早,她只有一个儿子,这下可好,她很投岳大娘的缘,岳大娘老说儿子带了个好女儿回来。
  加上她懂得武术,泷港的人对她便又多了分敬重。
  身为岳权的妻子,在泷港的生活,让无依无靠的花好好每一天都幸福快乐,无法想象地充实。
  而夜晚时,她便口里念着祝福,手上忙着赶制嫁衣。
  今儿个是中秋,文武学堂都放了假,中午时分花好好才有空拿着针线细细缝着。这套精致嫁衣,在她如此赶工的情况下,也快告完成。
  她如此拚命赶活,是因为今天下午岳大爷便要回港了,无论如何,她得在他回来之前将嫁衣交给曲云衣。
  花好好曾听曲云衣说过,每次海翔号回港,她都在等待心爱的人向她求婚,等呀等的,也等了这么多年,反正是从小青梅竹马,彼此也早已认定对方了,所以她要花好好慢慢缝,不用这么着急。
  曲云衣曾说,就算没有嫁衣,她也要嫁,所以根本无妨!只是当年她娘临终前,刚好海翔号在西洋护船,爱人赶不及回泷港,于是她只得赶缝了套嫁衣,让她娘在九泉之下安心。
  这让花好好更是充满诚心诚意地帮曲云衣缝嫁衣了。
  小女人专心一意,没注意到曲云衣和殷小玄都来了。
  “好好,海翔号回来了!你别缝了,快点!咱们去迎接你当家的!”殷小玄兴奋地叫道。
  但花好好一听,更是加快缝了起来。“再等会儿,我只差这支羽毛,再一下子就绣好了。”
  曲云衣看着花好好如此仔细考究,也曾在窗外听见她口中喃喃自语着祝祷之语,真是不好意思极了!
  外头响起号角声和鼓声,船已经进港了。
  “唉唷!好好,不急在这一时,放着、放着!你不是急着见你弟妹吗?”曲云衣也帮腔说道。
  她可很识相,年少夫妻分离了几个月,为了她的嫁衣还耽误了见面的时辰,可是罪过得很!
  偏偏花好好一固执起来,便是不动如山,这也是她们相处了一阵子之后,才发现她不只是个温柔的女子;相反的,在她教导箭术之时,还是以严格出名的呢!
  花好好低着头,任思念之情满溢,她小心不显于外,还是一针一线细心缝着。
  曲云衣和殷小玄听着门外的通报声愈来愈大,而船舶进港的号角声也愈来愈近,真是第一次体会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心情。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终于,花好好绣完最后一针,端详了会儿,默念了句,打了个结,针一落,她将精美无比的美丽嫁衣捧起,轻声说道:“云衣,这嫁衣你看合不合身?”
  “别管合不合身了,快点走吧!”曲云衣无力地喊道。
  “合!一定合!好好,你不知量了多少次身了,小玄担保一定合!”殷小玄也跟着说道。
  花好好手上嫁衣才一放下,两个女人便死催活催着她飞跑。
  还在港口远方,便看到海翔号高大的船桅已经进了港。
  打了场胜仗,又顺利救回花好好的弟妹,整个港口欢声雷动,不少人挤到港口来看热闹。
  花好好才刚因完成嫁衣而松了口气,一看见海翔号的旗帜,便红了眼眶。
  弟弟妹妹、岳大爷……终于又能再度见面了!
  港口的人无不在等善良又讨人喜欢的花好好,一看到她终于来了,便左右分道。
  一看见港口出现久违的三张小脸,花好好抛下了曲云衣和殷小玄,向前扑去!
  “圆圆、宝宝、阿大!”花好好泪流满面,抱着一个少女及一对男女娃娃呼唤着。
  “大姐,我们以为见不到你了!”被抱住的三个人,不约而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
  终于一家团圆,花好好急忙察看三个弟妹,意外发现他们不但没有变瘦,反而长高变壮了,晒得更黑了一些,但是身上却有些不明显的伤痕。
  若不是从小亲手照料、拉拔他们长大,很难发现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痕迹,花好好拉起他们的衣袖,万分心疼地摸着。
  “姐姐害你们受苦了……”花好好自责地说道。
  “大姐,我们都很好啦!被救了之后,岳大爷很照顾我们呢!”年纪次长的花圆圆,和姐姐花好好形容十分相似,又哭又笑地说道。
  “是呀!大姐,我们都吃得很好很多,香喷喷的鸡汤大白面天天都有,从没吃得那么饱过呢!”年纪最小的花宝宝,白白胖胖的手比划了好大一圈,童真娇憨地说道。
  而花家长子花大等妹妹说完,便接着说道:“大姐,海翔号上的叔叔伯伯有教我武功,他们都说等我长大以后可以上船赚钱给家里。大姐,我可以上船工作吗?”
  “可以,当然可以!”花好好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看到弟妹们平安无事,而且船上的海民都多所照顾,花好好感激莫名,更有无限的感动。
  万里无云,秋老虎发威的天气,一片阴影遮去了天顶能烫起人一层油皮的毒辣阳光。
  花好好泪眼婆娑地抬头一看,岳权正无比温柔地凝视着她。
  好一阵子不见,他更是英挺不凡,又再一次让她心动了!看到他,便觉得幸福涨满了心,自己也觉得有力量、有信心为他做任何事。原来这就是娘说的感觉,爱上自个儿夫婿的感觉……
  “好好,在泷港还习惯吗?近来可好?”在花好好单纯的目光之下,岳权轻轻说道,原有的千言万语全笨拙了起来,只剩这一句。
  只要她好,一切便好了!
  花好好一个劲地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对她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世上最满足的事不过如此,怎么能不好?再贪,雷公爷会打的!
  岳权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花好好。
  “这是什么?”花好好傻傻问着。
  “是给你的东西,好好收着……”
  岳权还来不及说完,肩上坐着白鹰的龙海儿信步踱来。
  “好好,好久不见,不知岳大娘的身体可有起色,怎么不见她的人?”龙海儿微笑问道。
  花好好拿着信封,站直了身,对龙家少主充满万分感谢。
  “岳大娘身子好多了,只是神仙大夫交代她午时这个时辰不得外出晒到阳光,所以她正在家里休养。”花好好恭敬说道。
  “医怪果然是医怪!你的脚看来全好了,不用再撑拐杖了。”龙海儿笑道,从她迫不及待跑向岳权和弟妹看来,她的伤腿已经完全复原了。
  花好好不自觉地望了岳权一眼,点了点头,雪白小脸浮起红痕。“我把拐杖好好收藏在房里。”那是可是岳大爷给她做的东西……
  岳权将花好好多情的一瞥看在眼里,笑了。
  “你可是回来了,这一趟怎么跑了这么久,岳权,你也花了太久的时间了!”站在一旁被冷落许久的曲云衣凉凉说道。
  一个半月前就收到打败方元、救回花好好弟妹的信了,怎么又花了一个半月才回到泷港?害得她心心念念海翔号的消息!
  岳权板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倒是龙海儿难得地笑得很邪门。
  龙海儿正要答话之时,殷小玄看着那张铁青的脸庞扫向曲云衣,眼看接下来就要瞄到她了。
  想起心血付之一炬,苗疆公主怯生生地望了岳权一眼,就头皮发麻地跳了起来!“岳老大……”她抖着腿儿、苦着张脸叫道。
  她没叫还好,岳权一听到她的声音,脸色立刻由青转黑。
  “小毒物……”岳权声音又低又狠,闻者丧胆。
  他话还没说完,本来就在后退的殷小玄,立刻转身跑了起来。
  一个慌忙还胖了个倒,不死心地爬起来继续跑,身上的银饰边跑边掉在地上,乱撒之间,描出一条逃跑的路线,动作之大,引来注目。
  岳权苦笑了一下,而其它的人则是十足新奇地看着殷小玄仓皇逃命的背影。
  “岳老大,我可有照顾好你的媳妇儿,别再烧我的宝贝,再烧我就得老死在泷港,再也不能出去了!”
  殷小玄惊恐不已的话语消失在西边森林里,留下洋溢整个港口的震天笑声。
  为了庆祝海翔号回港和难得的中秋夜,泷港笙歌达旦,热闹地过了个好节。
  花好好为了安顿弟妹和其它孩子,留在岳家和岳大娘、曲云衣一起过节。
  而被各家请去吃酒的岳权,则是坐立难安,酒过三巡,随便找了个理由便退席,早早回家。
  回家见过休养生息的岳大娘后,他便往花好好房里走去。
  洞房花烛夜后,他便丢下她一个人在泷港,孤伶伶了两个半月,虽然在泷港衣食无忧、安全无虑,可他就是放不下心,整颗心好像忘了带出港,还留在她身边,帆一扬、风一吹,他的心便被拉扯得痛了。
  他不再潇洒自由来去,而是一心挂念着,不知道她怎么了?医怪可有持续帮她治伤?腿伤可有好些?殷小玄有没有好好照顾她?和娘相处可否适应?这一切的一切都烦恼着他。
  有一夜,他突地怨起自己为何不带着她上船,无时无刻相守在一起。
  可终于把事情处理完,待要回港,他却又迟疑了起来。
  他毕竟是在她吃了药的情况下要了她的,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害怕她会恨他。
  就连她不喜欢他,都能让他想死;若她恨他,他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天地之大,恐将无他容身之地。
  但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不但没有嫌恶的表情,反倒很欢喜,他能将这个反应解释为她在乎他吗?
  只要一点点就好,人生很长,他有很多时间来爱她、来呵护她,等她有一天慢慢地爱上他。
  这么想着,他便脚步轻快,不自觉地在竹廊上跑了起来,穿过回廊和花梯,看见花好好房里的烛火温暖地亮着。
  门扇上响起两声指扣,花好好轻声问道:“谁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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