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之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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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之情缘-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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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国自愧于自己的软弱和无知。要想有所成就,没有舍,哪里会有得?这个简单的道理,说起来谁都懂,但是轮到做,又有几个是耐得住寂寞的?

当忠国来到雪儿的房间时,雪儿正双手托着下巴,双肘撑在书桌上,仰着头,看着夜空,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又似乎已想出了神。

“雪儿,”忠国忍不住叫道,“想什么呢?”

“哦,”我的思维被爸爸的呼唤声叫回到了现实当中,刚才我的思绪的确是在信马由缰。

“爸爸,真要把那些骷髅埋起来吗?”小孩子就是这样不会撒谎和不会掩饰,我的直率一定让爸爸感到很惊奇。

“雪儿,你真的去看骷髅了?”爸爸狐疑地问道,“我还以为是他们胡说的呢?”

“为什么要埋它们啊?”我的一根筋毛病又犯了,根本没有听到爸爸的问话。

“啊,是这样的,”爸爸被我问得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你看,活着的人要喘气,对吧?那就要住在地面上,因为有空气啊。”爸爸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的反应,确信我的确在认真听着,就又继续说道,“那死了的人呢,是不喘气的,对吧?所以它们要住在地下,所以要埋起来,这样它们才会觉得舒服呀。”

爸爸一定对他自己这番哄小孩子的言论颇觉满意,因为看得出,我着着实实地相信了。这番话应该是爸爸临场想出来的,而并非是爸爸脑子里一贯的产物。因此就更加令爸爸自豪了。

我联想到小强哥关于“入土为安”的成语解释,彻底坚信把骷髅埋进土里,对那些死亡的人来说是一件好事。于是我破涕为笑了,小孩子的脸就是六月里的天,说变就变。

看到我灿烂的笑容,爸爸长长舒了一口气,“雪儿你总算笑了。”其实爸爸不知道,爸爸的笑脸那才是可爱至极的,就如同向日葵一样,晃着个大脸庞,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那把它们埋在哪呀?”我的脑筋还是绕不出这一话题。

“还没定呢。”爸爸老实地说道,随后又加了一句,“女孩子家家的,少掺合这种事。”

重男轻女,我很不以为然呢。

056感应

 056感应

爸爸一定是看出了我不服气的神色,转而安慰我说,“好,好,女孩子也行的,我们的雪儿就比男孩子还强,对不对?”爸爸的恭维话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有种被糊弄的感觉。

看到我仍然不能释怀,爸爸转变了话题,“洗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嗯?”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接下来洗漱完毕,一切重又归于宁静。

我躺在床上,手里攥着“阿峻哥”的那颗金牙,浮想联翩。我把我大脑里的记忆册全部翻遍,也丝毫没有一点有关“阿峻哥”的蛛丝马迹。“阿峻哥”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把我郁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睡不着,就悄悄翻身下床,拉开窗帘,仰望着寂静的夜空,希望能从空灵的苍穹之中找到答案。

这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滑向遥远的天边。听大人们说过,一颗流星就代表一个灵魂。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人死了,就会有一颗流星出现。我想,我现在看到的流星是不是就代表“阿峻哥”呀?是不是这就代表他要走了啊?

我不由得张开攥着的手掌,仔细端详着这颗金牙。忽然,一道闪光闪过,这颗金牙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晚了还放炮?”邻居们纷纷发出不满的牢骚声,“大人管管啊,明天还要上班呢。”

原来这是一个“闪光雷”,巧的是它正好在我的窗前爆破,所以我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我的心脏怦怦地乱跳着,手里的金牙似乎也在发烫。我固执地认|奇|为这不是哪一个孩子在|书|恶作剧,而是“阿峻哥”在跟我道别,他在用这种方式抗议着,他一定不愿意离开地下室。

站得久了,我感到有些冷,于是爬上床,裹紧了被子。

这一夜是我记忆当中最寒冷的一夜。我整夜都在打着哆嗦,冷得蜷缩成一团。我是腊月生人,本就冻手冻脚的,再加上害贫血病,血液欠缺,经常是手脚冰凉,一夜也缓不过来,到第二天早晨还是凉凉的。

我就这样挨过了一夜,我整夜都在迷迷糊糊的幻觉中度过。一会我感到自己就是一条大蟒蛇,紧紧地蜷着;一会我又感到我被这只大蟒蛇缠得透不过气来;一会我似乎看到“阿峻哥”手握着一把长剑;一会我又好像感到寒光一闪,那条白蟒蛇立时被劈为两半。。。。。。

这夜的惨淡经历我终身难忘,我时时会回想起这一夜的种种境况,它似乎在告诉着我什么。

事隔多年以后,我终于解开了“阿峻哥”之谜。这时,我这才明白,“阿峻哥”为什么让我拿走那颗金牙了。因为他预感到他将要离开我,他又知道我的生活必定会遭到白蛇精的搅扰。所以他要放一个物件在我的身旁,而那颗金牙是他唯一能够送给我的东西。事实上,正是因为这颗金牙,救了我不止十次的性命呢。

057第一次救命

 057第一次救命

“阿峻哥”的头骨最终被安置在什么地方,到现在我也不得而知。当时,虽经我多方的打探,侦查,也只是知道这件事是交由烧锅炉的老马去执行的。而老马则在当年的春节之后,辞了工,回乡下去了。至此,再没有人知道那些骷髅的下落了。

值得庆幸的是,我得到了“阿峻哥”的一颗金牙,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一件信物,我一直珍藏至今,几乎从不离身。

记得那是大年初三的晚上,大院里放映一部电影,片名叫《蛇迹》,是部侦探片。这是我最爱看的题材,我已经盼了一天了。

电影7点开始,就在大院的露天广场上。天气很冷,为了看电影,大家都是全副武装,棉衣,棉帽,棉手套,一应俱全。

妈妈已经替我站好了位置,大家都是从自家里拿小凳子,摆在那里就算是自己的地盘了。我们小孩子个子矮,如果不事先站好地方的话,坐在后面就看不到了。

都快7点了,我还有一支曲子没有练完呢。明天要上琴课,今天可不能马虎。我在精益求精地练着。

当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放映正片之前放映的纪录片的声音时,我按捺不住了,三下两下就拉到了结尾,放下琴,撒腿就往外跑。

在快出家门的时候,忽然想起“阿峻哥”的金牙被我放在枕头底下了。于是赶紧折返回来,伸手从枕头底下一把抓起金牙,一阵风似的,飞出了门外。

由于大楼的暖气管道出现了问题,在我们的楼下挖了一个一米见宽见深,两米见长的大深坑,里面纵横交错地杵着许多管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管子生锈毁坏的原因。总之,有不少管子是折的。在大坑的边上亮着一个大灯泡,以示提醒。

我跑得太急,慌不择路,一下子就栽进了这个大深坑里。

说实话,整个过程我根本回忆不起来。我只感到有一股气直逼我的脊梁骨,我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

当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平躺在大坑里。我的左方胳膊窝处有一根长长的像是被锯了一半的管子朝天竖在那里。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我躺下的角度变化一点的话,如果我的身体偏离了一点点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将被那截管子刺破心脏。

我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脑子里迅速盘算着我哪里有可能受伤。我试着动动胳膊动动腿,好像都还蛮好。我再试着坐起来,好像也很正常。于是,我开始实施逃亡计划了。

这一米深的坑,对于我这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高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连滚带爬地越狱成功。我想当时我那样子,一定像极了从坟墓里往外爬的僵尸,幸亏没有人看见,要不然吓死谁。

我下意识地摸摸上衣口袋,“阿峻哥”的金牙还在。我惊奇地发现,平时我都是把金牙放在右边上衣口袋里的,而今天因为右手要锁门的原因,顺手用左手放在左边上衣口袋里了。我深信,我没有被那根管子伤到,是有赖于“阿峻哥”金牙的保护的。

这是“阿峻哥”第一次救了我的命。

058侦探片

 058侦探片

“雪儿,你怎么才来呀?”妈妈一定是翘首企盼多时了。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私家电话,联络起来着实不方便。

“啊,啊,”我含含糊糊地嘟囔着,“我忘了带东西,回家取了一趟。”

“马上就演正片了,快看吧,你不是最爱看侦探片的吗?”妈妈关心的话语让我倍感温暖。

我抬头一看,果然屏幕上已经打出了片头字幕。

我感到很奇怪,按照惯例,新闻纪录片一般要演20分钟。从我听到放映纪录片的音乐开始,刨去下楼和到操场的时间,算下来我在大坑里要足足待上15分钟的时间,这太不可思议了。在我的印象当中,自我栽进坑里到爬出大坑,前后仅几分钟而已,怎么会耽搁这么长时间呢?我感到很迷惑。

妈妈看到我站在那里发呆,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坐下来,免得挡着后面的人。

我顺从地坐在小凳子上,正准备好好看电影。不承想妈妈的一声惊叫下了我一大跳,“哎,你的裤子怎么破了?你摔跤了?伤着没有?”妈妈连珠炮式的提问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没有啊。”我顺着妈妈的眼光往自己的左腿上看去。果真看见一个十分巨大的直角形口子,怪不得妈妈如此的惊慌呢,“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的确弄不清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我却明白这是“阿峻哥”的恩惠,否则的话,今天我可要大难临头了。

“腿疼不疼?”妈妈说着用手按了按我的左腿。

“不疼。”我说的是真话,的的确确没有不适的感觉。

“以后可要小心啊。”妈妈不放心地说道。

我更加纳闷了,这裤子肯定是刚才摔进大坑里时划破的,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电影开始了,我的精神为之一振,脑筋也为之一换。没有时间容我再多想,我饶有兴味地观赏了这部精彩的影片。

除了小提琴和舞蹈,我最感兴趣的就是侦探推理。我折服于侦探们精密的逻辑思维,我喜欢听妈妈讲福尔莫斯。对于精彩的推理片断,我会激动得扼腕顿首,甚至拍案惊呼“绝了”。

我曾经萌生了一个幼稚的愿望,就是将来我长大以后,要写一部侦探推理小说,不到最后一步,任何人都猜不到凶手是谁。这个愿望后来实现了,我真的写出了一部很不错的侦探小说,这是后话。

我的推理细胞经由今晚影片的熏陶,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大家下面就可以看到,对于一个才满7岁的小孩子来讲,委实不易。

电影散场以后,大家各回各家,鱼贯而行。当走到大坑旁时,我下意识地往坑里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铁棍子依然高高地耸立在那里。那样子好像是在向我诉说着什么,或者是提醒着什么。总之,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够平静下来,因为我感到有众多的疑点需要我去澄清,有众多的问题需要我去弄明白。

我边走边想,边走边捋思路,俨然一副探长神态。哈。

059推理

 059推理

我在想,整个事件有三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1.我明明是栽下去的,怎么到了坑里,反而是躺着了呢?

2.现实当中明明过了15分钟,而我怎么只觉得过了5分钟呢?那多出来的10分钟哪去了呢?

3.我的裤子到底是哪根铁棍划破的?我观察了坑里的情况,只有险些取我性命的那根管子是朝上的,其余的管子均是平放着的,不太可能划破我的裤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找寻着答案。就在我走台阶上四楼回家的路途中,我得出了以下的结论:

1.是“阿峻哥”托住了我,将我翻转过来,同时将我的胳膊窝撑开,以便让那根可怕的铁管子从胳膊窝处伸出来而不致伤害到我。

2.“阿峻哥”做这件事情一定很费时,以至于整整用了10分钟的时间。在这10分钟的时间里,我被“阿峻哥”用某种方法催眠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3.也许我已经受了伤,是“阿峻哥”让时光倒流了,我受伤的地方自然就“痊愈”了,而裤子则无法复原。所以裤子破了,而我则安好。

这就是小孩子的思维,不受任何约束的幻想。然而统统被我言中了。只是当时的我尚还不知道这一点。

到家了,大家洗漱完毕,赶紧都上床睡觉去了。妈妈悄悄来到我的床前,小声地问我,“雪儿,你没事吧?”妈妈一定是看到我若有所思的神情,在担心我呢。

“妈妈,人到底有没有灵魂啊?”我的心里是藏不住事情的,一开口就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了。

“雪儿,我可怜的孩子,”妈妈一脸的无奈,神色黯然地说,“妈妈相信人是有灵魂的。但是,”妈妈忽然严肃地说道,“这种事情只能跟妈妈说,跟别人都不要说,雪儿知道吗?”

“嗯。”我使劲地点点头,似乎要以此来加强妈妈的信任度。

雅芬此时心里难过极了,她最担心的事情现在已经显露了端倪。雪儿因为她身世的问题,已经对现实和灵界产生了错觉和幻觉,她辨别不出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这种情形正常人是想象不出来的,也感受不到的。可怜的雪儿,小小年纪就碰到了这样严峻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大人也解决不了,更何况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呢?

“妈妈,”我近乎哀求地说道,“你能告诉我“阿峻哥”是谁吗?我很想知道。”

虽然雅芬惊奇于雪儿如此的问话,但是她还是默默地接受了。因为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孩子,妈妈也只知道一点点,”雅芬回忆起当初身怀雪儿时,雪儿曾经告诉过她的话,“阿峻好像吃了很多苦,他最后死的很冤枉。”

“他是怎么死的?”我刨根问底地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妈妈接着又说,“今天太晚了,别想了。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其实这只是雅芬的一句安慰话,以后的事情,雅芬又怎么会知道呢?就是现在她们俩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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