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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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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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商量。但现在,他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快扛不住了,虽说茅山道士们在绳套里用了巧妙地杠杆原理,但也禁不住这旱魃那么大的力气呀,白二癞子抓绳的两只胳膊,已经鼓满了肌肉,暴起的青筋就像是一条条巨大的蚯蚓,鼓胀在那里,脚下的布鞋擦着地面沙沙作响,在这样下去,怕是不止胳膊要断,鞋底都磨穿了。其余三人力气还没白二癞子大,已经上气接不了下气了,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撑着。
  “汪……汪半仙,快点,我们支持不住了!”白二癞子吐着气儿,断断续续的说道。汪唯真一看,也知道不能犹豫下去了,不然大家全得完蛋,当下心一横,嘿咻一声,整个身体的力道就贯入了桃木剑,就跟个小火车头似的叫嚣着扑向了旱魃。
  他不知道,这旱魃成了旱魃王,自然有了点智商,这一来一去,他也看出了这几个家伙是穷弩之末了,于是笑的更腻味人了。十只黑亮亮的指甲一动,就将两个拉绳子的伙子拽的跪在了地上,那柄先前被汪唯真当做暗器的桃木剑,也自动从旱魃的身体里跳了出来,‘啪’的一声,正擦着汪唯真的鼻梁骨,人的鼻梁可是最脆弱的地方,一下子就把这汪唯真打得七窍生烟,呜的一声就趴了下去,眼泪都出来了。旱魃连吼了好几声,猛然挣脱开了绳索,当先两个壮汉‘哐’的一声就撞在了墙上,看那嘴上血喷的,只能用两字来形容:那就是豪放!当真比胸口碎大石的还惨,直接就失去了战斗力。
  “妈妈哎!”白二癞子和黑山对视一眼,各自看出了心中的恐惧,也不管啥绳子了,直接就绕过糯米地,往屋子里发了疯似地跑。
  那边,汪唯真混混噩噩的从地上爬将起来,一直宽大的袖子捂着鼻梁骨,脸色煞白煞白的,瞧那模样就不好受。两股黑红色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透了出来,汪唯真嘴一撇,连忙去擦,结果这手没轻没重的,刚一碰到伤口,又是‘哎呦’一声,腿根子一软,摔在了地上。
  他这一跤,不偏不倚,正巧跌在了旱魃的跟前,那旱魃闻到血腥气味,立马就龇牙咧嘴的往汪唯真身上扑,这下可把汪唯真的吓坏了,毕竟,这东西咬起人来,那可不是当着玩的。他想抽出腿往后面腿,但却感觉到腿根子酸涩涩的,就是发不上力,急得汪唯真冷汗把后背都湿透了,两只手不停地左右乱抓,就是抓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眼见得旱魃近在咫尺了,汪唯真眼角刚好瞥到了自己的鞋子,当下灵机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脱下了左脚的棉布鞋,也不管他个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旱魃嘴里一送,要说这旱魃此刻嘴巴也是张开的,这一下子,刚好就咬住了汪唯真那只臭棉鞋。乘着这个机会,汪唯真赶忙屁滚尿流的从地上翻过身子,就往后面退。
  “哎呦我的汪老爷子,您伤着没?”黑山走到门边上,看到那汪唯真跟滚葫芦似的滚过来了,他手疾眼快,一把就将汪唯真扶了起来。
  站起身来得汪唯真哪里还顾得上形象,用手连连戟指道:“快,拦住这东西,拦住这东西!”
  “拦……”
  “拦!”白二癞子和黑山两人赶紧附和道,但这句话刚脱口,却发现汪唯真正看着自己,再看看萎靡在地上的两个重伤的家伙,心里顿时有数了。
  “汪……汪半仙,这谁拦啊?”白二癞子吞吞吐吐的说。
  “废话,你看我这样子能上去吗?你们先上去挡个片刻,待我喘口气,再说!”汪半仙胡须直抖,看样子的确不行了。
  “那……你……”白二癞子虽说人朴实木讷,但也不傻,赶忙看向了黑山,黑山倒是利索,一把就扶住了汪唯真:“老白,放心,我在这照顾汪半仙。”
  到了这会儿,白二癞子还有什么话说呢,咬咬牙,一拍胸脯,操起地上的一根横木就跳下了台阶,院子里,那旱魃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破棉鞋,哇哇哇的就冲了过来。白二癞子眼见不是头,发一声喊,闭着眼睛,就将横木顺着旱魃的腰掠了过去。要说这横木,虽然不是架房梁的那种货色,但好歹也是撑草垛子的主心骨,掂在手上,少说五六十斤,寻常人根本使不开个花色。这一下子砸在旱魃身上,就如那一座大山压在胸脯上一般,若是个早就气血翻腾,五脏俱裂了。可这旱魃却毛事情都没用,那只长着黑指甲的手一抓,就将坚硬的圆木撕开来个口子,往边上一扔,便将那白二癞子连着圆木直接丢了出去。
  白二癞子噗通一下就摔在了青石板阶上,额头也磕破了,他见这打不死的旱魃又过来了,连声大呼道:“汪半仙,准备好了没,你倒是说句话啊!”
  “准备个屁,跑路!”汪半仙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
  白二癞子痛苦的爬起来,抬头看着汪唯真,喘着粗气揶揄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好歹你也是个大仙啊,怎么看到鬼就落荒而逃啊!”
  “我靠!你知道刚才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么?那可是旱魃啊!不跑,不跑恐怕就得交代那了!再说,这……这屋子里不是还有张恩溥后援吗?”汪唯真转过身,哭丧着脸说道。
  “光跑也不成啊,半仙你还是想想办法吧?这旱魃速度太快了,得有一个人顶着,不然咱仨得一块交代!”白二癞子道。
  汪唯真想想,也是个理,便摇摇头:“算了,你先和黑山扶着这两个兄弟进去,我再跟它耗耗,给张天师磨掉它一点战斗力。”
  “靠你了,汪半仙,哥们儿我先撤了,你要有什么不测,俺一定给你多烧点票子,好让你在下边弄个汪氏集团什么的!”黑山说完,就和白二癞子拖着两个半不拉子的伤员,进屋了。
  “我草你奶奶个腿!”汪唯真边跳边骂道,但还没接上第二句,就感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他身子一错,将那旱魃闪到了一边。
  “擦,没完了!”汪唯真此刻正面正对着这旱魃的后背,他双脚发力,猛地从地上跃起,上半身向后一痒,胯骨往前一瞪,半空来了个漂亮的侧空踢,就撞在了旱魃的后心上,将旱魃踢到了一边,借着这个机会,汪唯真抄起了先前砸破自己鼻梁的桃木剑,刷刷刷舞了三个剑花,就杀了上去。
  我还就不信了,乱棍打死老师傅,咱今个就跟丫的旱魃耗上了!抱着这个念头,汪唯真心中的胆怯也渐渐地消失了,他发现这旱魃虽然行动飞快,刀枪不入,但脑子却不大怎么好使,换句话说就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脑残,于是他仗起三分英雄气,将当年从师父那学来的本事一一发挥,一时半会,还真能和旱魃斗个旗鼓相当。
  屋子里,张恩溥和刘大少将两个伤员拉到了里屋,随便吩咐白二癞子叫他给这两人喂点内伤药,抹些红花油就没再管什么了。
  “张老道,我说那汪半仙还在外头呢……”
  但张恩溥却只是在木桶里调和着朱砂,对刘大少的问题不作任何回答。
  “喂,喂,你这……”刘大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再那里来回绕着圈圈。
  “我这怎么了?”张恩溥将调和着黑狗血,雄黄等杂物的木桶搅的均匀后,直起身子,笑眯眯的看这刘大少。
  “你……”刘大少缓了一口气,差点没给呛死:“人家汪老头好歹在给你冲锋陷阵啊,你倒好,不管不顾把他搁在外面,这不是见死不救吗?”
  “我当是什么事呢!”张恩溥嘴角一翘:“你可别小看了老汪哦,我观他的本事,足以坚持五六分钟。”接着,他皱起了眉头:“老汪把他们四个放进来是对的,谁也没料到,这旱魃在吸食了这许多人血之后,尽然更上一层楼,变成了最难对付的旱魃王,将无关人等疏散,汪唯真方能全无顾忌的跟这旱魃王拖延。”
  “那老道士你有对付这僵尸的办法吗?”刘大少急切地问道。
  “我……没有!”张恩溥摇头。
  “什么?”刘大少彻底呆了:“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下好了,咱们凑成一队,正好给这僵尸一网打尽了。”
  “话还没说完呢!”张恩溥笑道:“不过幸好,历代龙虎山天师的笔录有对付这东西的办法,所以我们这次,绝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见得时机到了,张恩溥立刻叫刘大少把正堂内的桌子椅子都扔到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张恩溥在门上和墙上行了几道符,封住了屋子,然后拿出装黑狗血,雄黄的木桶,向里边扔了两把朱砂摇匀,掏出毛笔就蹲在地上画起阵线来。
  院子里边这时可热闹了,只听里边传来一声叱咤,跟着是声惨厉的叫声,然后就看见一个影子从外边冲了过来。那影子越来越近,透过微弱的灯光,刘大少渐渐看清了跑过来的正是汪唯真。
  这位汪半仙此时的样子颇为狼狈,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一手抓着折断的桃木剑,一手捂布兜,那剑的剑鞘都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汪唯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在他身后不远处跳着那狰狞的红凶。显然是汪唯真最后还是未能拖住这旱魃,反倒把它给激怒了。
  张恩溥此时已经将地面都画满了符咒,正在点着符咒上的铭文,见汪唯真跑了过来赶忙冲他喊道:“想办法拖住它一下,让我画完!”
  说完,手下的动作更快了。
  汪唯真一愣。再看张恩溥手里的动作,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张恩溥这么大张旗鼓的干活,怕是在布设一种很厉害的阵法啊!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以前他也看过别派的道友说过,当然是不陌生的。
  当下,汪唯真心一横,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串成的小宝剑,这可是师傅传给他的最后宝贝了。只见他咬破中指在剑上一抹,抬手就向后边的旱魃扔了出去。
  这剑叫“纯阳剑”,铜钱因为流通过很多人的手,所以沾染的阳气非常之大,再加上汪唯真的中指血,阳气更胜。如果碰到的是普通的“恶”或“怨”一类的基本上就能打得对方跪地求饶了。可是这回碰到的可不是那一般的玩意儿!
  “纯阳剑”笔直的向旱魃飞去。那旱魃先是退了退,然后一声桀笑,伸出长有长长指甲的手,一巴掌就把‘纯阳剑“给拍碎了。
  “宁听鬼哭莫听鬼笑”那鬼笑的声音跟本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那凄惨的笑声一入耳就让人毛骨悚然。旱魃一巴掌将汪唯真的“纯阳剑”拍得红绳断裂,铜钱分飞。不过那旱魃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被“纯阳剑”震得后退了十多步远。
  最后的一笔终于画完了,张恩溥长舒了一口气,收起了毛笔。
  张恩溥看见张恩溥准备好了,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一个“就地十八滚”从张恩溥的脚下滚了过去。
  那旱魃紧跟在后面,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
  一道道的红线几乎铺满了正堂的地面,组成了一个很大的图案。张恩溥一边画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咒语。画阵线的同时,张恩溥还拿出了二十八枚铜钱和九张暗黄色符咒,按照特定的方位排在阵内。每放好一枚铜钱或符咒,就用毛笔在上边重重地点上一下,同时口中以略高的声音念一声“疾!”。
  那一道道的红线在张恩溥的笔下画出来,并不是那种干枯的红色,而是象人的血管里流动着的鲜血一样,顺着他的狼毫笔静静的流动。随着阵法即将画完,红线的也越来越鲜艳,越来越饱满。慢慢地透漏出一道道盈润的红光来,这在场的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也太神奇点了!头一会看到这老头玩这个啊!”刘大少嘟囔道。
  当张恩溥画完整个阵法的时候,红光却突然消失了。整个阵都沉寂了下来,地上的红线恢复了干枯的红色。
  第四卷 黄泉地宫
  第八十七章 湖中水怪
  张恩溥手拿罗盘,当先带路,众人顺着水走了几十米,绕了几道沟壑,发现那水坝下的水全从一个山洞口钻了进去,由于山洞口不是太宽,水流到这里水势已经很急,山洞口还形成一个旋涡,不时“咕咚咕咚”的响一下,就象一个巨大的怪兽嘴,在大口大口的吞噬食物一样。
  张恩溥断言,蹊跷就在这洞里,要永绝后患,必须得进去。虽说刘大少和田国强从小就经常下河摸鱼捉虾,水性都是一流的,不过能不能从这旋涡下安全过去,心里实在没底。而且这山洞也不知道有多长,万一要搞个几十米,那就等着喂鱼虾吧!众人面面相窥,在旋涡边呆看了半天,刘大少把心一横,下去不一定有希望,但不下去肯定是没希望了,于是和田国强又折返了回去,讨要了两把猎枪,两把德国手电筒,用防水布扎的紧紧地。回到洞口时,刘大少已经把衣服在了裤子里,匕首放在最顺手的地方。
  田国强见刘大少准备下水,也跟着收拾了一翻,两人本就心意相通,也不用多说。收拾完毕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数着一二三,俩声过后,“扑通”一声跳进旋涡之中,后面张恩溥和白二癞子,也只得跟了下去。本想顺着水势游下去的,谁想这旋涡虽然不大,吸力却不小,四个人一跳下去根本来不及游动就被吸了下去。水流甚急,片刻刘大少等人就被冲出好远,刘大少胸口被憋的象要炸开一样,见水势稍缓,忙挣扎着向上浮去。片刻到了水面,露出头来,赶紧深呼吸几口,田国强等人也游了上来,众人高兴的又搂又叫。
  原来这山洞外面洞口虽然不大,洞内却极是宽敞,水自山洞口灌入后,里面数米处相对来说水势就不是那么急了,水面距离洞顶起码还有半人高。
  四人就这样顺着水流游去,水势流动使他们省却不少力气,刘大少把头仰在水面上,任由水流带着自个走,田国强一会仰着,一会狗刨,好不快活。他心中知道,这暗河的尽头应该就是出口,只要不把大家冲到长江黄河里,就有把握活着游到岸上,毕竟都是些有能耐的人,对自己的水性还是很有信心的。
  前面水声忽然“哗哗”猛响,田国强看了一眼惊呼道:我的个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刘大少忙转身去看,只见一条水桶般粗细的青色东西正在前方不停的扬起胳膊一样粗的尾巴抽打水面,看那不断在水中蜷起的身躯,起码也有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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