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情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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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情圣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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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冉大哥已经不再是你印象中的冉大哥了,他可能成了我这个样子,这样你还喜欢他?”
  “像你这样?不会吧?”她的表情相当滑稽。
  她看他的样子还真像在看一条害虫。唉,如果让她知道,冉熠等于楚伦,也就是他们是同一人,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我是说‘如果’。”
  “如果……”她想了很久,“好可怕的问题,我无法回答耶。”
  “那你只怕要有心理准备哦,九年的时间不算短,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个性了。”他话中有话的说:“也许,从前的我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认真的语调和平时说话时嘲讽的调调差太多,路羽然忍不住抬起头看他。这一看,赫然发觉他的眼神好遥远。
  遥远到……她不可及的地方。
  从这角度看他,她仿佛看到了九年前的冉熠。他总是以好认真、好真诚的心去面对任何事物……一瞬问,路羽然把冉熠和楚伦的影像重叠了。
  美国下雪了!
  路羽然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看外头由天而降的白雪。她是个很怕冷的人,因此,从小到大虽有多次出国的经验,却每每选在其他季节,错开会下雪的冬季。
  第一次看见雪,她的心情异常的愉快。原以为会把人冻得死去活来的气温,也因为室内暖炉的关系而有了改善,甚至感到一室的温馨。
  这是到美国的第二天。原本以为她又得七早八早起床,跟著楚伦到公司去开会,可待她醒来已近十点,楚伦早就到公司去了。听别墅的老管家温特说,他在出门前还吩咐他们不要叫醒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咦,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人性了?
  既然他难得有人性,她自然就乐得偷闲一回。
  用过早午餐后,原本她打算到外头走走,可才拉开门,外头的冷风迎面而来,她又乖乖的将脚缩回来,她这只怕冷的动物才不想冻死在异乡。可是她又太无聊,于是便听从管家的建议,到楚伦的书房看书打发时间。
  哇!看不出来那登徒子是只书虫,他的书房大得离谱,好像是小型的图书馆,不过,里头还是以商业书籍占多数,就连杂志也都是一些商业期刊,她原以为会看到的花花公子、阁楼等杂志,没想到一本也没有。
  真不愧是楚伦,藏得真好!
  几个大书柜满满的原文书,她又往后走,然后她很讶异的看到一个书柜中摆满了中文书。仔细一看,那些书全是国内大学法律系的指定用书。
  楚伦不是前些日子才回国,是个ABC吗?那么也该是在美国受大学教育才是,怎么他的书柜里有这些书?
  她这么想时,忽然想到来美国之前,她在楚伦公寓楼下看到的那个美人。她是……是冉熠的法律系学妹!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对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因为当年那女人是姐姐的情敌。有一阵子姐姐带著她去赴冉熠的约时,那个美女三不五时就会借机出现,弄得姐姐怒而拂袖而去。她会对那美女印象深刻大概是因为如此吧,她好像叫什么丽……崔明丽吧?
  只是她为什么会认识楚伦?而且那时他说她是他大学时的学妹……崔明丽是法律系的,那么说,楚伦也是法律系的喽?而冉熠当年念的也是法律系……楚伦和冉熠之间,似乎有那么一些恰巧的联系。
  一种奇特的感觉窜入路羽然的脑海,她推开书柜的玻璃门取出其中一本六法全书,直觉的翻到书的末页,然后她看到和九年前冉熠送给她的卡片中一样刚健雅逸的字,上头签著“法律系冉熠”。
  她手中的六法全书掉落地板,从里头滑出一张相片,她赶紧蹲下身子将相片捡起来。
  陈旧的相片中有三个人,一个是冉熠,一个是姐姐,另外一个夹在他们之间的,自然是每一次他们约会时总是哭闹著要跟去的自己。
  路羽然的脑筋浑噩成一片,口中喃喃的念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在她思绪紊乱之际,管家温特推开门,端进来热腾腾的奶茶。
  看她呆呆的站在另一端的书柜前,温特微笑道:“我叩了门,你没回应,我就直接进来了。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她打从第一眼就喜欢这东方女孩,像个搪瓷娃娃似的。听说她是个大学三年级的学生,可是以西方人的眼光来看,她的模样像是国、高中的孩子一样。
  “过来喝一些奶茶暖暖身子吧,我冲的奶茶可是有口皆碑的哦。”
  路羽然拿著相片走过去,她必须把心中的问题弄清楚。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温特小姐,有件事想请问你。”她拿起装著热奶茶的杯子温暖发凉的手心,分不清是真的冷,抑或是情绪波动太大。
  “如果是问楚家的事情,我知道不少哦,我在楚家帮佣二十几年了。”她点燃温茶用的腊烛,把瓷壶放在其上保温。
  路羽然将相片拿给她看,“楚伦……呃,楚先生他有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
  温特看了一下相片,“这是楚先生在未来美国之前的相片吧?”她很肯定的说:“楚先生是我们家老爷惟一的儿子,他没有其他兄弟。”
  那也就是说,楚伦就是……冉熠?
  天!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他不是在美国长大的?”
  “楚先生是拿到大学文凭才到美国来的。”忽地,温特压低声音,“因为他不是老爷元配夫人的儿子,因此在夫人还活著的时候,他根本没法子进楚家门。”
  “那后来……”
  “后来楚先生的生母死了,可能是可怜这孩子吧!再加上不久后,一直反对他认祖归宗的夫人也死了,而楚家年轻的一辈又没有比较优秀的人才足以扛下SEM的重担,因此楚先生才被找回来。”
  路羽然终于明白,为什么后来她曾试著打探冉熠的消息,可总是半点收获也没有,原来后来他到美国来了。
  想知道冉熠到美国来后日子过得可好,于是她问:“他到美国来以后,一切都还顺利吧?”
  温特叹了口气说:“他刚到美国来的时候,楚家的每个人,除了老爷之外都当他是外头的野种,根本没有人愿意承认他,甚至有时还会使手段陷害他。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夫人娘家那边的一个侄少爷因为嫉妒楚先生的受重视程度,还曾唆使人绑架他,打算撕票。”
  “他没受到什么伤害吧?”楚伦能活到现在,那表示他没事,可是当时呢?他可有受伤?
  “那些歹徒在他身上留下不少伤痕,不过,后来他还是逃出来了。”她又叹了口气,“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他的性子就变了,变得阴鸷、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别人根本探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大概是他开始警觉到自己身份特殊且敏感的开始吧!
  被当成SEM未来继承者栽培的他,是多少人眼红而亟欲毁掉的对象,若警觉心不够,心肠不够狠,在未成气候前就会被设法毁了。
  路羽然似乎有些明白楚伦和冉熠是同一人,可为什么性子如此南辕北辙,有时候是环境使得人不得不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路羽然的心开始揪疼,眼眶渐地红了起来。
  “总之,楚先生刚来时的处境是你没有法子想象的,不过,幸好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以自己的实力让SEM的大老承认了他的地位,他在商业方面的长才使得SEM的竞争实力往上推进了一大步,顺利得到董事会的一致认同,在明年初将出任SEM总裁一职。”顿了下,温特接著说:“大概也是因为曾发生绑架事件,因此少爷是老爷独子的事,SEM都采低调处理,外界也仅仅知道他是老爷极看重的一个年轻小辈。”
  怪不得当初继父会说楚伦是楚浩天的世侄。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想必继父至今仍未亲眼目睹楚伦的庐山真面目吧?否则他该会惊讶他的相貌和冉熠的神似。抑或事隔多年,对于当年的肉增只有数面之缘的继父早忘了他的长相?
  是有这可能,他一向挺眼拙的。
  “原来他……曾过得那么辛苦。”在知道楚伦就是冉熠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天之骄子,含著金汤匙出生的幸运儿,没想到……她一直以为他那嘲讽的眼神是纨胯子的标志,想必他大概也以为她是那种天生爱与人斗嘴的刁蛮千金。
  唉,难怪当他知道她钟情于冉熠时会问她,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她的冉大哥的性子和他一样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原来他会这么问是话中有话。
  “还好一切否极泰来了,老爷对于他的表现一直引以为傲。”不自觉的温特的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接著说:“不过啊,他的感情……”看了路羽然一眼,她很小心的说:“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老爷很关心他的婚事。”
  她八成把她当成楚伦的女友了,谈起他的感情才这么小心。“他有喜欢的对象?”
  “嗯……我知道他和不少女人交往过,可能都不喜欢吧,后来都很快就分手了。”
  温特一提到楚伦这方面的事,就不像方才那样侃侃而谈。
  可见他花心的传闻也非空穴来风。
  “没有比较固定的女友吗?”她在SEM混了一小段日子,曾经听过女职员谈他的风流史。
  温特有些尴尬的说:“希望他这回和你能固定下来。”
  唉,他家少爷风流史,那可精采了哩!一会儿是名歌手、国际红星,一会儿是文艺界的名女人,没多久又换成是……总之看得她家老爷眼花缭乱,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心中真正所爱。
  只是这种话她哪敢对少爷带回来的她说,万一她是少爷心目中的真爱,那她胡乱说了话可不得了。
  路羽然心想,唔,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楚伦家中连管家都那么擅打太极拳,这么四两拨千斤就把尴尬的事件一语带过。
  她沉默了下来,温特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在意自己之前对她说的话,又怕她再多问些什么,于是连忙说:“我楼下还有些事要忙,你在这里看看书吧,有什么事情叫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嗯。”
  温特走后,路羽然在紊乱的思绪中想理出些头绪。
  有些事如今一想起来,似乎清楚明白了许多……第六章
  终于结束了繁忙的一天。
  楚伦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已届下班时间,他回到办公室正打算收拾一下东西离开时,公司的一名女职员走了进来。
  “楚先生,会客室有位路羽然小姐在等您。”
  羽然?她怎么来这里?
  “我知道了。”虽有些意外,但不可否认的,他心里感到挺愉快的。
  出了办公室,他直接来到会客室。推开门,他看到正在欣赏一幅莫内复制画的路羽然。
  “挺难得的呢,我以为因为时差的关系,你可能会睡到忘了起床。”
  “我的适应力没有那么差。”
  “怎么想到要来这里找我?”她不是一向视他为洪水猛兽?“是因为太闲了,没人陪你抬杠?”
  “才不是。”她红了脸。“我是你的专属秘书不是吗?”怎么他们之间老喜欢用这种抬杠方式对话?好像他们打重逢后就一直是这样。
  其实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她要负一半的责任,她不是一开始就没给他好脸色吗?
  楚伦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将一只手插在西装裤里,优闲的轻啜一口,“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这专属秘书会不会来得太‘早’了?”开玩笑的语气中有他惯有的嘲讽调调。
  “反正到美国来,多得是为你服务的人,我这打杂的可以乘机多休息。”她可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喂,我到美国来算是客人哩,你这‘西’道主难道没有一点点表示吗?”
  见他只是笑而不答的看著她,路羽然的脸反而更红了,“你该带我到处走走,逛逛街、喝喝咖啡的,好歹尽尽地主之谊嘛。”
  楚伦有些失笑,“我当初真不该带你来。”其实,他带她到美国来真的是打算带她到处走走。这回到美国来的时间算充裕,扣除掉公事,他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带她到处去玩。
  他一向不认为花时间在女人身上是明智之举。对女人而言,也许花钱在她们身上,好过花时间在她们身上,而对他来说,时间比金钱重要,因此,银货两讫是彼此的游戏规则。
  让他有此领悟的人是路紫茵。
  在大学时代,路紫茵几乎等于他的全部。他努力的、全心全意的经营著那份感情,抱持著最完美、非卿不娶的爱情憧憬,结果……他真诚的心终究抵不过金钱财富来得诱人。大四的寒假前,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童话终是在现实下破碎,路紫茵终是选择了家世显赫的富家子。
  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抚平伤痛。经过路紫茵的事情之后,他终于明白,与其给女人一颗赤诚的心,不如给她金钱,同时他也领会了真情对人的毁灭程度。多情总被无情伤,谁下的感情多,谁就输得多、输得惨!
  他惟一投注过的感情令他输得好惨,对于情感的事,他不敢贸然的再来一回。因此,花花公子对感情轻佻、不看重的态度似乎可以让他无负担许多。
  反正女人爱的只是钱,而他要的,也不过是纾解男人对女人的生理需求,这也就成为他和女人之间的相处公式。
  可是对于路羽然,他却有不同的想法。刚开始,他也以为她和其姐是一样的拜金女,因此才会任由路威宏摆布,答应一块吃饭的事。但后来他发现,这也许是个误会。
  路羽然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也许因为她是第一个“呛”到令他有兴趣的女人,也许因为她是第一个不是为了金钱而接近他的女人,甚至对冉熠的深情令他产生了一股怜惜之意,总之,他对她有著不同于之前那些女人的情感。
  “喂,我可是被你半强迫到美国来的哦。”路羽然听了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听起来乱委屈的。”
  “本来就是。”她看著他,眼神中有著楚伦所陌生的情愫。她娇俏的噘高唇,以向情人撒娇的方式说:“我听说这里有一楝高近百层的大楼,顶楼有家首屈一指的会员制名餐厅,我想到那里用晚餐,可不可以?”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今天她看他的眼神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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