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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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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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还费了点力气。当门打开以后,光线其实只是比先前稍微亮了一点点而已,而这个时候梁大爷那可怕的吼叫声越来越大声,起初一直非常机械的脖子,开始挣扎着左右扭动,痛苦不堪的模样,我趁着这个时候再一次试探着想要从被他抓住我的手里挣脱,但是使劲了好几次,发现他依然抓得死死的。
    可是那接下来的一幕,是我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料想过的场景。就算是放到如今来回想,我也依旧觉得毛骨悚然,令我害怕的其实并不是眼前这个狰狞着咆哮的梁大爷,而是他接下来的一个动作。我们都知道,这人只有两只手两只脚,而人之所以和动物有所区别,是因为人懂得直立行走,懂得用手劳作,此刻的手脚是一个互相合作的关系,一个是司机,一个则是技术员。我们不会用手去踢足球,也不会用脚来投篮,所以我在被梁大爷抓住的时候,我心里曾经试想过,现在梁大爷全身上下,还能够对我造成攻击的地方,无非就是三个,一个是他的脑袋,如果他也和我一样练过铁头功的话,我想他会用头撞我。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在这个距离下,而且是我有所防范的情况下,他想要用头撞我,至少要先坐起身子才行,所以我可以轻易的防范。另外一个可以攻击我的地方,就是他的双脚,不过因为我身体行动受限,所以他如果要踢我的话,我也只能硬扛着,好在从我站立的角度来看,梁大爷顶多只能踢到我的屁股,那恰好是我身上肉最多的地方,小时候也没少挨打,踢了就踢了吧,反正也那堆肉存在的意义也只是为了区分下我的正反面而已。
    不过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伴随着胡宗仁打开了房门,光线更加刺眼的时候,梁大爷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给顶了起来,接着一双手从杯子的边缘伸了出来,直接捂住了梁大爷的双眼,好像是在遮光一样。我仔细看了下这一双突然多出来,让我丝毫没有准备的手,穿着朱红色花格子的睡衣,而这睡衣和梁大爷领口的图案是一样的。于是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双捂住梁大爷眼睛的手,分明就是他自己的手!苍老,黝黑,布满皱纹,因为瘦的关系,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我甚至看到了他指甲缝里,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清理而留下的一些污垢。
    那既然他的手好好的捂住了自己的眼镜,那抓住我的这双手,又是从哪儿来的。突然想到这里,原本就是大冬天的环境下,我的背后从尾椎骨到后脑勺,顺着脊梁的方向,密密麻麻的冒起了一阵冷汗,伴随着这冷汗的刺激,我又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毕竟我也是属鸡的嘛,也就显得名正言顺了许多。我赶紧低下头看着那双抓住我的手,上一次看这双手的时候,光线还很昏暗,所以我根本就分不清,甚至没察觉到手是从哪个方向伸出来的。而现在再看,却让我过目难忘。
    这就是一双死后多时发青的手,手腕的骨节因为太瘦的关系,已经鼓起好像一个乒乓球,手指有些尖,指甲比皮肤白很多,其中一只手的手背沿着手腕的方向,大约在小臂的三分之一处,有一朵莲花状的刺青。
    我这才醒悟,原来梁大爷嘴里的那个金属薄片,其实也是一朵莲花的形状,和这只手上的莲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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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案二十二】一记老拳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既然察觉到正在抓住我的那两只手是鬼手之后,我就开始不客气了。如果是活人我胡乱打可能会出现问题,但是既然是鬼手,那我就没必要留什么情面了,于是我扬起自己的右手,我的左手里原本是抓着一段绳头钉的,我把右手从左手里接过绳头钉,使劲朝着抓住我左手的那只鬼手,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狠狠把钉子朝着那朵莲花的地方扎了下去。
    这一招非常有用,当我刚刚扎到鬼手的时候,我察觉到梁大爷的身躯猛的震动了一下,那样子很像是一个需要被抢救的病人,正在被电击时候的样子。鬼手迅速张开了手指,并且准备往被子里缩回去。我乘胜追击,在它缩回去的途中又扎了几下,每扎一下,梁大爷的身子就会跟着为之震动一下。
    我想我需要说明一下,很多情况下鬼魂对于我们活人来说,即便是可见,也不见得是可触摸的。因为毕竟不属于同一个世界,所以当活人无意识的接触到鬼魂的时候,最常出现的,就是相互彼此穿透的情况,此刻的鬼魂对于我们而言,只是一个影子,或者说是一个幻想,它并不是真正存在的,之所以被我们看见,只不过是因为它愿意被我们看见罢了。但是像我这回遇到的,情况就有点特殊。鬼和人之间如果要建立沟通,通常需要一个介质,例如灵媒,例如乩童,例如一些可以具备通灵性的道具,比方说钱币,或者笔,小碟子之类的。但是如果越过这些介质,两者之间出现了直接的沟通的话,那通常情况已经比较严重了,代表着这双方至少有一方对另一方出现了敌对的意思,或者说是强烈的需要对方为自己办到一些事情。很显然,眼前的这个鬼手的主人,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和胡宗仁的到来,其实也充满了随机性,它是不可能有求于我。而梁大爷只是个老头子,老实本分,和人无冤无仇,却被鬼缠得变成了这副模样。如果说这真的是在有求于人的话,我实在难以相信。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这个鬼手会攻击任何让它感觉到有威胁的人。从最早的梁大姐,半夜撞见自己父亲的怪异情况后,鬼手第一次出现。接下来是胡宗仁,再来又是我,凡是靠近这个床,想要帮助梁大爷的人,统统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它的攻击,那么如此说来,它的目的就是不让我们帮助梁大爷,从这个层面讲,我们的敌对关系其实早已确立了。但是在我的绳头钉连续好几次扎到鬼手的时候,从我手上钉子传来的感觉,更像是用尖锐的钉子扎到一个皮很厚的西瓜上一般,最初接触的时候会比较吃力,能够感觉到明显的抵触,随后图突破了这层防线以后,就会变得顺畅一些,但是里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扎了几下之后,这个鬼手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中间是空心的状态。
    我从没把鬼魂好像医学解剖一样来仔细观看,我对鬼魂的理解和认知,大多数还是来自于前辈们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经验,而若非我们这种职业的人,见鬼的次数一辈子可能就那么仅仅几次,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人还是鬼。我们的工作虽然谈不上动不动就生死攸关,但是比起很多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来说,我们算是非常高危的行业了。所以每一次见鬼,即便是这个鬼魂的种类是在我的知识范围内已知的,我依旧会觉得充满未知的可怕。
    眼看着其中一只鬼手已经缩了回去,而另一只还依旧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衣服。当我正准备故技重施,抡起钉子就朝着那只手扎下去的时候,它突然松开了我,继而伸手抓住了我正在往下扎的那只手,那一下子,就好像我自己重重的一拳击打在了一团泡过水的海绵上,根本无法使出力气,甚至连缩回手来,都显得那么困难。胡宗仁在一边目睹了这短短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他开始冲过来帮忙,于是我用左手掰着我自己的右手,想要使劲把手抬高一点,在胡宗仁的手大约伸到我和鬼手的下方的时候,我一下子松开了我捏着绳头钉的手。绳头钉垂直掉落,被胡宗仁顺手接住。我对胡宗仁说,快,用这绳子缠住它的手!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标准的重庆话让这个鬼魂听懂了,就在我话音刚落,胡宗仁正在绕绳子的时候,它突然松开了抓住我的手,和先前一样,开始朝着被子里回缩,但胡宗仁的动作还是快了一步,迅速的缠住了鬼手的手腕,然后胡宗仁大叫道,我抓住了现在怎么办?我可不会玩你的绳子!我说把它给我扯出来!
    绳头钉的红绳是经过缚灵处理的,自打开始轩辕会的二十多个案子以来,我逐渐察觉到我原本用来防身和阻挡鬼魂进出的红绳已经不管用了,甚至连缚灵的红绳在这段日子,都已经被鬼魂挣脱过好几回。这无疑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曾经引以为傲的红绳,在这些被可以安排来刁难我们的鬼魂跟前,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同时也让我明白了以前的我有多么狂妄和不可一世,其实只是因为我没有遇到真正的难题罢了。
    缚灵的红绳对于鬼魂的力量有一定的遏制作用,当然这取决于这个鬼魂本身能力的强弱大小。但肯定是会削弱一部分,所以当胡宗仁努力拉扯红绳想要把那个鬼手从被子里拉出来的时候,梁大爷突然双手展开,仰着头开始再次咆哮起来,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终于睁开了眼睛,而我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再一次被吓坏了。
    他的眼睛充满了红色的血丝,我的意思是,当他瞪大了眼睛的时候,我在原本该看到的眼白处,看到了数不清的血丝,或许那并不是血丝,而是眼仁本身因为之前的关系严重充血,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红的眼睛,上一次看到,还是一只很可爱的兔子。梁大爷咆哮了一声后,竟然坐直了上身,并且开始挥拳朝着胡宗仁打过去。我和胡宗仁都没有料到这梁大爷会突然坐起来,我反应比较快,虽然被拉住了,但是往后让一让的空间还是足够的。但是胡宗仁正在巨鲸回升的拉扯红绳,这一下就避让不及,梁大爷的一记老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胡宗仁鼻梁上。
    胡宗仁楞了两秒,松懈了,手里的绳头钉非但没能把鬼手拉出来,反倒让那只鬼手给连带着扯进了被子里。胡宗仁开始捂着鼻子蹲在地上,肩膀微微抽动。我关切的问他,你是不是在哭啊?胡宗仁不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右手,对我比出了自己的中指。在伸出中指的同时,我也看到他的手指一个劲在颤抖。鼻子被打到是非常疼的,而且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会因为那种有别于外伤的疼痛而泪流不止。梁大爷在打完那一拳,鬼手缩回被子以后,他就整个人再次倒下,摊在床上,闭着眼,继续一副睡着的样子。
    我已经不敢再考前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此刻我去掀起被子的话,百分之百会再遭受一次攻击,别问我为什么,这只是我的经验问题而已。于是我也蹲在地上,并慢慢朝着胡宗仁的方向移动,顺便把胡宗仁朝后边拉了几步,我们俩就蹲在被胡宗仁打开的门那儿,让阳光能够照射到我们的身体,这样我能觉得稍微不那么害怕。
    过了好一阵胡宗仁才缓过劲来。他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说,等咱们抓到这个鬼,我非把它打个魂飞魄散不可。发生了这么多事,从我们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接连不断。而我进这个屋子原本是为了检查灵动的,而今我非但罗盘还丢在了门口的位置,甚至我们两个精壮小伙被这个看上去垂死的老头儿弄得这么狼狈。好在我不用再检查什么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经给了我答案。
    我对胡宗仁说,咱们要不还是先退到外边去,商量商量再开始下一步吧。胡宗仁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我问他能不能自己走,他又点了点头。于是我和胡宗仁站起身来,面朝着床的位置,缓缓侧身移动,为的是提防梁大爷随时都会暴走的可能性。好不容易走到了门边,我让胡宗仁先出去,我断后。在胡宗仁出去以后,我看了看还睡在床上的梁大爷,他的姿势和我们开始逃离时候完全没有改变过,窗帘打开了,门也打开了,床头的台灯也是开着的,但是他却没有像刚才一样出现那种刺眼的表情,而是就那么安静的睡着。
    我关上门,但没有锁上,因为我知道待会还得再回来。接着的捡起地上的罗盘,就和胡宗仁打开玄关走了出去。
    梁大姐一直在门口等着,我还以为刚才屋里那么大的动静她早就听见了,谁知道她好像完全没有一样。胡宗仁刚走出门,梁大姐一看胡宗仁眼睛红肿,还挂着泪花,于是惊恐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爸死了吗?
    胡宗仁白了她一眼说,你爸死不了,你爸快把我给弄死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案二十二】神秘教派
    听说自己爸爸还活得好好的,梁大姐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于是她又问胡宗仁,那人都好好的,你干嘛要哭啊?胡宗仁不耐烦的说,谁知道你爸这么大岁数了,打起人来还这么疼,一拳打到我鼻子上,我能不哭吗?我在一边按捺不住好笑,于是我插嘴对梁大姐说,你父亲好好的,我们刚才检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状况,情况可能和我们之前设想的要严重一些,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我建议在这件事弄明白之前,咱们谁也别回屋里去了。梁大姐问我说,那我父亲要吃饭怎么办?我看了胡宗仁一眼说,没事,我们来喂饭。
    其实我只是嘴上说说,见识过刚才梁大爷那可怕的模样之后,我很难相信我给他喂饭的时候,会伸得出去手。接着我把胡宗仁拉到一边,打算和他商量商量。
    由于之前进到里屋以后,那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和胡宗仁甚至没有一点时间交流就仓皇逃出来了。我自认为我的观察能力比胡宗仁还是要稍微细致一点,所以在刚才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其实我发现了不少新的疑点。而这些疑点令我响起来会很害怕,所以有些决定,我必须和胡宗仁相互达成一致之后,才能够去做。
    最大的疑点,无疑就是梁大爷嘴里的金属薄片,以及之后那只鬼手上的刺青了。先前已经在梁大姐口里得知了那是一朵莲花的刺青,而亲眼见到以后,发现梁大姐描绘得其实还不够仔细。虽然那的确是一朵莲花,但是和我们寻常想像得到的莲花却是有一些区别的。并没有显得非常具象,而是相对抽象了一些,刺青上的莲花,更像是某个宗教符号,就跟日常里,我们看到过的彩绘中,那种观音坐莲的莲花差不多。
    如果是宗教图案,那么莲花应当和观音菩萨在一起才对,但是很多人认为把神明的样子纹身在身上,这算是对神明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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